夜色将明。
樊夏满头大汗地坐起身,?梦里被电流窜过的感觉仿佛还残留在身体里,?又麻又疼,?令人心有余悸,
那天若不是电线短路导致电力不足,再加上物业来得及时,她尸体早就凉了。
可为什么会突然又梦到这些呢?照理说要做噩梦也该梦到让她心有阴影的鬼魂尸山吧,如今这算什么?
樊夏向来真的很少做梦,却接连两次在任务完成后梦到曾经的事,上次是占卜师,?这次是意外事故,?下次会是什么?
这些梦是否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在?
樊夏暂时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唯有等着看下次任务完成后是否会继续做梦了。
麻溜地起床,?照例换上运动服到小区里晨跑,?穿过繁绿的树荫,美丽的花丛,?从鱼群欢游的人工湖边慢跑而过;
耳边是早起鸟儿的清脆鸣啼,鼻息间是清新怡人的清晨空气;
金色的太阳渐渐从天际升起,阳光撒向大地,樊夏从未像现在这样由衷地感觉:
活着是如此的美好。
神清气爽的好心情在看到她的车后戛然而止,?小区安保严密,不用担心会有偷车之类的事情发生。
昨晚回家前她特地开了车窗散味道,一夜过去,那股尸臭味不仅没散,似乎还浸透进了车椅坐垫里,?不知道的人闻见了估计要以为她在车里杀人藏尸。
刚洗完澡换了干净衣服的樊夏实在不想再被沾染上这股味道,站在车头旁陷入了沉思。
要不叫小周来帮她开去洗车店?
不太好解释啊,虽然彼岸会干扰人们对相关信息的印象,但小周毕竟是她助理,算是比较亲近的身边人,扯进来挺麻烦的。
要不重新换一辆……
不行!这念头一出随即被她一秒否决,这才刚买的新车,哪怕钱再多也不是用来这么造作的。更何况她可能马上就要脱离公司做个人投资了,手头留的钱越多越好,不能轻易动用。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樊夏苦着脸,悲哀地发现她只能自己开去洗车店了。
发酵一夜的经年尸臭果然名不虚传,30分钟的路程下来,香喷喷的樊夏再次变回臭烘烘的樊夏。
洗车店小哥看她的眼神一言难尽,几番欲言又止最后没能忍住问道:“您这是在车里装过什么东西?嗯,味儿有点大,您说清楚些我们才好根据情况处理。”他着重补了一句:“不过要加钱。”
樊夏淡定自若,睁着眼说瞎话:“就装过几袋烂水果,加钱不是问题,帮我洗干净些。”她也着重补了一句:“一点儿味都不要留。”
这味道明显不是几袋烂水果会有的,好在洗车小哥没再多问,樊夏交了钱记下取车时间就离开了。
殊不知洗车店里的员工在她走后纷纷讨论起车主到底在车里装过什么东西,票数最多的是她肯定在车里装屎了,装得恐怕还不少。
樊夏:不,她没有!
从洗车店出来,樊夏想要打车回家,一连拦了好几辆出租车人都不愿拉她。司机一闻到她身上的怪味脸都绿了,不愿让她熏臭自己的车。
樊夏在路边站了二十来分钟,路过的行人无不绕着她走。
现在徒步走回去不太现实,干脆坐地铁报社去吧!她颇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想。
等了半天,最后也没能真的去报社,樊夏用双倍车费终于成功搭上了一辆出租车。
司机是个中年大叔,不时从后视镜里频频望她,眼神里充满了惋惜,似是想不通这么一个模样漂亮穿着讲究的姑娘怎么会有那么重的体味。
樊夏付钱下车时大叔好心地安慰了她一句:“小姑娘不要灰心,这年头医学还是很发达的。”
樊夏:
“……谢谢?”
出租车扬长而去,樊夏回家重新洗过澡还得按原计划去一趟公司。
她请的假到明天,但之前离开得匆忙,有很多事情都是交待的助理,她需要尽早回去收尾。
忙碌充实的一天很快过去,樊夏没有加班的想法,六点一到准时下班回家,惹得之前和她一起疯狂加班的下属奇怪不已,新来的女上司不是工作狂吗?怎么这次请了个假回来反倒不加班了?
樊夏不了解公司同事的想法,她不过是还未从昨天的任务里脱离出来调整好心情罢了。
齐超等人的脸不时就在她脑中闪过,毕竟是相处过的同伴,就那样惨死在她面前,想要立马释怀……很难。
樊夏想要改善下心情,这世上再没有比数银行卡余额和吃美食更能改善心情了。
她到超市里买了不少肉虾和菜,打算回家煮火锅吃。
处理食材的时间里顺势用上好的牛肉开始炖高汤,以往都是用的骨汤,更醇香,可大骨现在会让她联想到某些不好的东西。牛肉汤也不错,樊夏有调火锅汤底的独家秘方。
夜幕低垂,繁灯初上。樊夏花了一个小时的时间熬好汤底,把处理好的食材全部装盘,电磁炉搬到饭桌上,再把锅子架上,调好蘸水,开吃!
将难熟的藕片土豆丸子先下锅,她吃着煮好的牛肉眼巴巴地等锅涨。
“叮咚”“叮咚”
她家门铃响了。
这种时候谁会来找她?
樊夏放下筷子来到门边,从对讲门铃的屏幕里看见了来客:谢逸。
他身上穿着黑色的定制西装,打蓝色条纹领带,手里拿着一个牛皮纸的文件袋,像是刚从外面回来的样子。
樊夏打开门,充盈在整间屋子里的浓郁香气汹涌而出,霎时击中了门外猝不及防的谢逸。
好香!
他看着穿一身黑色女士西装腰上却系着粉色围裙的樊夏,几不可见地深吸了口气,微微眯起眼:“你现在才吃饭?”
“嗯,我今晚自己煮火锅吃。”樊夏敞开门,客气道:“你吃饭了吗?进来一起吃点?”
谢逸还真没吃饭,他今天忙了一天,一拿到检测报告就回来找樊夏了,本想着一会完事随便对付着吃点,哪知会恰好碰上她在家自己做饭,味道香得出奇。
放在平时他绝对不会答应这种邀约,火锅多脏啊,不同人的口水混在同一个锅里,恶心得令人发指。
今夜不知是夜色太美,或是食物的香味太诱人,谢逸鬼使神差道:“那我就不客气了。”
樊夏一愣,她还以为他会拒绝呢。
侧过身让他进来,樊夏关好门从鞋柜里找出双未开封的一次性拖鞋,拆开包装放到他脚前:“我这里只有一次性的拖鞋,你别介意。”
谢逸:“谢谢。”不用穿别人穿过的拖鞋,他非常满意。
回到饭桌时火锅已经咕噜咕噜地开了,樊夏煮的是清汤滋补锅,她主动询问道:“我帮你调蘸水吧?你吃辣吗?”
谢逸脱下西装外套挂到椅背上,把文件袋放到一旁,修长分明的手指单手扣住领带松了松,动作格外地性感撩人:“麻烦你了,我吃辣。”
樊夏心说这男人连放松的姿态都那么好看,真不愧是能当上影帝的人。
调料都是现成的,她麻利地调好蘸水,看看桌上的菜,有丸子虾滑,有牛肉肥羊卷,有土豆藕片,还有两样绿色蔬菜,每样分量不算很多,足够她一个人吃,但多加一个成年男人就不一定够了。
把蘸水并碗筷一起递给谢逸,樊夏说道:“你先下着菜,我再去洗点别的蔬菜来,很快就好。”
谢逸是平时被人伺候惯了的主,这会没有准备地进来蹭吃倒难得想到要
帮忙,结果她拒绝了:“不用不用,没有多少,等锅里的菜熟我就弄好了。”
她说的快是真的很快,不过十来分钟,就把今天买的菜全部洗好上了桌,谢逸一直没动筷,等她回来才一起开吃。
樊夏从9岁奶奶病倒后就开始学着做饭,那时候奶奶生病胃口不好,她为了能让奶奶多吃点,在吃食方面很是下了一番狠功夫。
在之后一个人生活的日子里,疯狂工作学习之余,她唯一的爱好就是给自已倒腾各种美食,美食和钱能完美治愈她疲惫的心。
因此樊夏手艺不说比得上五星级大厨,那也是极好的。
谢逸一入口就被惊艳到了,鲜美浓厚的汤底煮出来的菜肉即使不蘸料也鲜甜无比,蘸上樊夏特别调味的料汁更是于清甜中增添了几分辣味的爽感,带着独特的香气在舌尖上起舞。
从各方面来说都非常符合他的口味。
谢逸的餐桌礼仪很好,樊夏也不算差,即使是在吃火锅这种家常的食物,两人也像是在环境高雅的餐厅里吃法国大餐,要是再关上灯点上几根蜡烛,就跟约会没什么两样了。
两个人吃火锅比一个人吃要香多了,一顿饭吃下来宾主尽欢,一点菜都没剩下。
脏碗不多,樊夏很快把碗洗干净,煮了杯酸甜的消食茶给谢逸:“健胃消食。”
谢逸收回打量室内布置的目光,道谢接过,尝了一口:酸酸甜甜的,温度正好。
这个也很好喝。
吃完饭就该谈正事了,樊夏捧着消食茶坐到对面,看谢逸从带来的牛皮纸袋里掏出一份检测报告递过来:
“我之前送去检测中心的黑液样本结果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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