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早优弥番外八

    “阿嚏”服务生打了喷嚏, 后背一阵寒意袭来,他还没来得及对纯奈说什么,他就僵住了,连带着脸上的表情也彻底凝固身后有两道像极了猛兽的可怕视线正死死盯在他身上。他转头, 看到了红发红眼文雅秀美的赤司亲和又危险地微笑, 看到了俊美冷淡的竹早露出看死人一般的目光。

    服务生“”

    下一刻, 他麻溜起身离开, 连道别都不敢和纯奈说上一句,相当干净利落消失在走廊尽头, 可谓是求生欲满满。

    而忍足纯奈依旧蹲在原地, 一张小脸死死埋在膝盖上,浅亚麻色的卷发如瀑布垂落,脊背弯成紧绷的弧度,纤细的双臂紧紧抱住小腿,像一只试图将自己埋起来的糯米团子、不, 是糯米成精缩成一团的软乎仓鼠。

    “纯奈。”赤司轻轻唤了一声,看到纯奈认出自己的声音肩膀骤然放松,却依旧维持姿势不变,上前, 蹲在她身边, “怎么了”

    纯奈身体颤了颤依旧没动作。

    “刚才好心的服务生已经走了, 现在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赤司温声。

    “喂赤司混蛋我也在啊”后面扶着惠里奈的竹早直翻白眼。

    “哦, 扶着惠里奈前辈的竹早也在。”赤司莫得感情又平淡提了一句, 立即转移话题, “纯奈, 那个服务生已经走了, 现在这里没有外人了。”

    “谢谢。”纯奈小声, 软软糯糯的沙哑声音带着点鼻音。

    “不客气,你现在站得起来吗”

    “腿有些麻了,需要一点时间缓冲。”

    “我等你。”

    “好的。”说着,一直将小脸埋在膝盖上的纯奈,侧脸看向赤司声音传来的方向,软软解释,“前面我刚哭、擤鼻涕的时候被人搭话,稍微有点尴尬呢。”

    “不止吧。”赤司伸手,将纯奈脸侧一缕微微凌乱且被泪水浸湿的发丝别到耳后。

    竹早“”

    他看看自己扶着的惠里奈,又看看乖乖软软蹲在赤司身边的纯奈,再看看臭气熏天的惠里奈,又看看软萌楚楚可爱的纯奈,脸都绿了莫名有种惨烈的对比之感,心里有句脏话不知该不该对赤司讲

    赤司不在意身后想要将自己燃尽的视线,继续动作,直至将串纯奈脸侧的发丝撩到耳后,然后一愣。

    “就稍微被问了一下包间里唱歌要命的女人是谁。”粉面桃腮带着几分湿气,眼角的绯红像是雨后糜丽的花瓣,鼻尖微红,纯奈湿漉漉的柔软眼眸看着赤司。

    赤司心跳漏了一拍,定定看着可可爱爱软乎乎的纯奈,眼睛深邃灼灼,三秒后他收敛眼神,轻笑“难怪你不好回答。”

    “是的呢,万一因为认出我进而认出惠里奈,那就不好了。”所以,她不能让对方的注意力集中在惠里奈身上,只能不拒绝对方的搭话并等待征出来处理。

    赤司听出纯奈话里的含义与信赖,眼底笑意明亮,伸出手“脚还麻吗你可以起来了吗”

    “可以了,我自己起来。”纯奈扶着墙慢慢站起来,目光不自觉移到惠里奈身上。

    忍足惠里奈很安静。

    她穿着竹早的西装外套,浑身无力被竹早架着,一身浓重的酒气和烟味很难闻。

    向来整齐到每一根头发丝都梳起来的深蓝色泽长发,乱到从头到尾炸开忍足家特有的凤眼过于红肿,像是顶着灯泡眼的红蝶尾金鱼,眼神看似清亮,实际上却是双目放空,对周围的一切事物没有反应。包括目光扫到纯奈的时候,惠里奈没有一丝一毫反应。

    “惠里奈醉了”纯奈心酸,声音也微微发涩。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狼狈的惠里奈,从来没有。

    “是的,现在送她去休息,睡一觉醒来就没事了。”赤司跟着站起来,温声安抚。

    纯奈视线久久停在她的姐姐身上,声音里带着迟疑“征,我们现在是去哪里”惠里奈这种状态不适合回东京,要是被认识得人看到,不知道还会传出什么风言风语。

    “我订了酒店房间,我们今晚就在神奈川休息。”赤司说着看了惠里奈一眼,显然知道纯奈在担心什么,“放心,是我名下的产业,私密性很好,醒酒汤和照顾惠里奈前辈的看护人员都准备了。”

    “看护人员”纯奈瞪圆眼睛。

    “几间房间”竹早突然插嘴。

    俩人几乎是同时说话。

    诶房间纯奈看向竹早,优弥也要留下来吗

    竹早脸一黑,用力点头。废话怎么可能让你单独和赤司混蛋在外面过夜至于醉酒到不省人事的主将前辈抱歉,现在的主将前辈存在太过渺小稀薄,他看不到呢。

    “可是你家里”纯奈皱眉。

    “我已经打过电话说今晚不回去了”竹早硬气说完,连忙转移视线看向赤司,眼神锐利,重复了一遍,“订了几间房间”

    赤司并没有收到竹早的眼刀子,他在看纯奈。眼神专注温柔注视娇小绵软的女生,语气笃定“纯奈。”先叫了一声名字,将人注意力转移到自己身上后,又说,“你没有照顾过醉酒的人吧也不知道该如何妥善照顾,请看护可以一整夜守护惠里奈前辈。”

    “麻谢谢。”一句“麻烦”在说出口时,不知为何变成道谢。

    赤司回了一个赞许的眼神,这才仿佛刚刚听到竹早的问话般,不紧不慢转头,和竹早对上眼神,平静坦然说道“四间。”

    “好”算你识相竹早冷哼。要是胆敢妄想和纯奈一个房间,或者定什么总统套间和纯奈住进去呵呵他看向纯奈,声音变得热情,“纯奈,走吧,我们快点送主将前辈去酒店。”

    纯奈温温软软地笑着点头。

    她和赤司走在前面,竹早扶着惠里奈走在后面,四人没有乘电梯,而是选择从安全通道下楼直接来到地下停车场,尽量避免被其他人看到惠里奈的窘态。

    “怎么,天黑了”吐字不清晰的女声突然响起,在空地下停车场幽幽回响。

    是惠里奈惠里奈清醒过来了纯奈第一时间认出声音的主人,身体不由僵住停下脚步。如果看到她在场,惠里奈会不会恼羞成怒觉得身为姐姐的威严被冒犯

    赤司挡在纯奈面前,神情若有所思。

    纯奈松了口气,纤细白皙柔软的手指揪着赤司外套下摆,犹豫一下,探出身体去看惠里奈,偷偷摸摸的她并不知道赤司此刻的笑容有多灿烂耀眼。

    至少,差点被惠里奈吓尿的竹早差点被赤司的笑容亮瞎了眼,狠狠瞪了得意张狂大雾的赤司一眼,他紧张吞咽了咽口水,脑袋和脖子一卡一卡转了90度去看惠里奈。这一看差点笑出来。

    “主将前辈,不是天黑了,是你帽子盖住脸了。”这顶鸭舌帽还是纯奈还从网球包里拿出,自己帮忙戴上得。

    “帽子”惠里奈喃喃。

    “是啊,就在你头上。”

    “头在哪里”

    “”

    “说啊我的头在哪里”惠里奈垂在身侧的右手从静止到动作,没有任何预兆,一丝凉风后,已经停在竹早的衣领处并狠狠揪下。

    “疼疼疼”脖子被勒住的竹早直翻白眼,眼角余光注意到赤司已经带着纯奈退出两米远。靠赤司混蛋反应这么快,该不会是从让他扶主将前辈开始就料到她会发酒疯吧心里疯狂唾弃赤司腹黑,竹早面带微笑,“主将前辈,要不由我帮你拿下帽子吧”

    “你你有什么资格”惠里奈脸颊泛红,她一开口说话,连着成吨的烟味酒气喷到竹早脸上。

    “”好臭啊谁可以将这个酒鬼带走啊竹早面无表情声音谄媚,“请主将前辈赐予小人这个荣幸。”

    “可以,只要你说上一百遍纯奈最可爱再说上一千遍我最喜欢纯奈和一万遍纯奈是最可恶的丑八怪,我就勉为其难答应你,顺便还可以告诉你纯奈最喜欢的内衣颜色哦”最后的语气词拉得老长又上扬,甚是轻佻。

    竹早“”

    赤司“”

    纯奈“”

    惠里奈眼神越发迷离,手上的力气越大“说啊怎么不说了怎么你看不起我啊好吧,既然你敢看不起我的话就来打架啊”

    赤司木着一张文雅秀美的脸,一身煞气,快步走到惠里奈面前快刀斩乱麻一把摘下鸭舌帽,然后以更快的速度回到纯奈身边,对着纯奈温柔道“网球包里有没有袋子用来装帽子再收进去。”

    “有、有的。”纯奈干巴巴回答,征好生气的样子,身上似乎有什么黑色的东西不断冒出来。她赶紧收帽子,乖得不得了。

    那边。

    “天亮了”被摘掉帽子的惠里奈,视野开阔起来,指着停车场里的照明用灯惊讶大叫,豪迈的声音响彻停车场,手上也总算松开竹早的衣领。

    “是是是,天亮了。”差点不能呼吸又差点聋掉的竹早,劫后余生摸着自己脖子随意附和。

    “天亮了。”惠里奈呆呆重复了一遍,突然推开扶着自己的竹早。跌跌撞撞往旁边三步并作两步走去,前脚一抬又一踏,后脚跟上借力一蹬,动作轻盈,她已经站在一辆柠檬黄跑车车盖上。右手一甩长发,左手握拳高高举起,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样子,“i a the kgkg of the ord”

    空气突然安静下来,除了依旧踩着别人汽车盖上急吼吼的惠里奈,剩下的三人一时间失去了言语。

    “汝等蝼蚁可知吾名忍足惠里奈,背负深重罪孽and信仰可爱圣光的孤独王者吾出生在一个血雨腥风ith天降草莓玻璃汽水的雨夜,注定一生传奇吾父乃统领万千英短喵的冷酷魔王,吾母乃柠檬树下柠檬精的触角星人,吾弟乃吾之利刃吾之最忠诚的部下当当当当当当”惠里奈自制出场声效,冷笑,“吾妹乃干啥啥不行撒娇第一名的萌你一脸血可爱多超萌”

    “吾屹立于各界顶点吾之信仰,宏伟吾之威望,可爱吾之所爱,最强”

    “今日,汝等有幸迎接吾之降临,吾决定赐予汝等荣耀,汝等可唤吾为主人跟随吾出征攻打异世界”忍足惠里奈不屑冷笑,用“我冷傲我高贵我是死亡如风常伴吾身的世界之王”的眼神俯视众人哦,是俯视隔壁的红色轿车。

    不知道为什么中途开始,她就是对着那辆红色轿车喊话。

    三人“”

    一阵难以形容的沉默持续蔓延。

    许久,竹早开始憋笑。

    可爱圣光是什么鬼天降草莓汽水的雨夜那雨是草莓汽水吗统领英短喵的魔王该不会说得是铲屎官吧触角星人是什么情况用触角发射光波的蜗牛或者八爪鱼外星人吗竹早心里疯狂吐槽,英俊的脸庞因为憋笑扭曲起来。

    忍足惠里奈敏锐察觉到竹早不尊重的目光,一个冷眼扫过去“蝼蚁跪都跪不好用双膝着地不是屁股着地”

    “”被惠里奈推了一把摔了一屁股蹲因为过于震惊忘记起身竹早,大翻白眼谁会跪啊而且你叫我跪,为什么眼睛是直勾勾盯着纯奈喊话

    “桀桀桀桀桀,愚昧无知的蝼蚁啊,吾允许汝等蝼蚁报上姓名,然后,颤抖着、绝望着、哭喊着吾主万岁,吾主是小公举,吾主么么哒,跪下吧”惠里奈发出小人得志的阴险坏笑,右手捂住右眼,左手抱住右手肘,笔直双腿并拢丁字步优雅挺拔站立,上半身扭转90度,逼格满满,“在吾将右眼封印打开,发射暗黑之渊思念烈焰紫金锤光波之前,汝等蝼蚁,hurry u展现你们的忠诚跪下满地打滚尽情取悦吾吧”

    辣眼睛

    中二炸裂

    沙雕附体

    d智障

    现场一片死寂无声的沉默不断扩张

    竹早都要窒息了

    风中凌乱的纯奈早就凝固住了,眼神恍恍惚惚,仿佛失去颜色干枯的绣球花,来点风就能被吹散成星星点点的粒状。

    相对而言,和惠里奈最不熟悉的赤司所受到的冲击没有俩人那么大。

    他用锋利的视线看向竹早,待对方注意到自己的视线再示意对方看惠里奈,最后留下一个“交给你了”的眼神,在竹早“为什么又是我我死也不干”的忿忿不平目光中,淡然收回视线,专心注视纯奈“纯奈,我们离远点。”

    “离远点”纯奈有点反应不过来,巴掌大的精致小脸上还残留着不敢置信。站在汽车盖上sy王者游戏一般的人是惠里奈

    “竹早会照顾好发酒、失去理智的主将前辈,你现在上前不会有任何帮助。”赤司声音和煦,说话间还上下看了一下纯奈。

    纯奈顺着他的视线,茫然的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刚160公分出头的小身板,再看看稳稳站在汽车盖上张牙舞爪划掉体长力大的惠里奈,沉默了一秒,最后看向竹早“优弥,你一个人可以吗”被惠里奈一推就摔倒在地上,直到现在还没能站起来,总觉得优弥有点弱。

    她脸上的不信任太过明显,只是被惠里奈姿态吓到没能及时起身竹早,额头隐隐有青筋凸起,自信狰狞一笑“放心,交给我吧”

    “嗯,加油。”纯奈还是有点担忧,眼神忐忑。

    竹早发现了那份担忧,优雅笑着咬牙切齿“我会妥善处理好”边说边站了起来,自信昂扬大步迈向那辆柠檬黄跑车,然后,在腹部被踹了两脚、在地上滚了一圈和脸上被正中踩了一脚后,他将惠里奈安全弄了下来。

    “呵卑微的蝼蚁,竟敢冒犯吾的威严,你是想吃桃子吗”惠里奈右手一直捂着右眼。

    “是是是,我想吃each。”竹早随口敷衍。他架着惠里奈,眼睛紧紧盯着她的那双大长腿,就怕什么时候又踹自己一脚。

    “呦贪婪的蝼蚁竟然想吃掉和平不愧是吾的仆人”

    “伟大的陛下,多谢您的赞美。”仆人个屁我说得是eacheach发音非常标准居然听成eace要不是纯奈一直看着这边,信不信我把你扔在地上

    “桀桀看来,你终于弄清楚自己卑微的地位,放心,汝等跟随吾征战,你想要多少粉色的内裤吾都允许你去掠夺”

    竹早“”

    虽然each也有粉红色的意思有那么一瞬间,竹早心里已经将忍足惠里奈摔在地上八百次。突然他察觉到两道微妙的视线,看过去就发现纯奈和赤司一脸“原来你是这种人”,后者更是挡住前者,眼神满是对变态的警惕。

    竹早“”

    “我不是我没有都是主将前辈自言自语”竹早脸色惨。

    “嗯,我们相信你。”赤司微笑。

    “赤司混蛋你说这种话的时候不要拉着纯奈后退啊”竹早咆哮。

    “闭嘴蝼蚁你太吵了”惠里奈冷笑,右手一直举起捂着右眼也不累。

    “我知道了。”忍住一巴掌甩过去的冲动,竹早控制音量回答完,看向已经离自己老远且躲在赤司身后的纯奈,“纯奈,相信我我不是那种人”

    “我相信你。”纯奈半掩在赤司身后,主要是躲避惠里奈的视线,跟她今天穿着粉色内衣没有一丢丢关系,“喜欢穿粉色衣服没什么不好意思。”她的确没有相信什么掠夺的话语,而是误以为竹早的爱好。

    “我没有喜欢”竹早辩解的话被“啪”一声糊住脸的一巴掌打断了。

    “你”罪魁祸首看都不看竹早一眼惠里奈对着纯奈抬抬下巴。

    “我吗”纯奈小声。惠里奈在看自己她认出自己了吗纯奈看着眼神迷离的姐姐,既期待又不安。

    “就是你”惠里奈矜持傲慢点头,“你这只蝼蚁还有一点眼力劲,知道自己长得丑就躲在红毛鸡后面,丑八怪蝼蚁你的脸丑到我了,不要出现在我的视野里”

    “哦。”丑八怪纯奈乖乖应下缩回脑袋,惠里奈没有认出自己呢,真的喝醉了。她的心情有些失落。

    赤司对惠里奈见鬼的称呼没有一丝反应,只是回过头安抚地揉揉纯奈的脑袋。

    “说纯奈丑八怪你是认真的吗”竹早嘴角抽抽,随即畅快笑出来,“红毛鸡倒是说得太好了异世界的王者,有史以来最伟大又英明的陛下哦,您的光辉万丈光芒照耀万千小世界”越说越开心语气越谄媚,热情至极的表情像极了一只见到下班归家主人的二哈终极舔狗。

    惠里奈“”

    沉默片刻,忍无可忍的忍足惠里奈又一次将竹早推到在地,踉跄着避开好几步,秀丽的面容带着一丝惊恐“太恶心了樱木优子你离我远一点”因为过于恶心,连中二之魂都消散了。

    竹早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扭曲。他发誓刚才赤司混蛋用嘲讽的视线看自己了他利索站起来,走过去架住惠里奈“那个,我是竹早优弥,不是樱木前辈。”

    “一样的,都有个优”

    “”四个字的名字中只有一个字一样啊竹早很想爆发,但是想到纯奈,心里一软。行吧,你说一样就一样,只要你不要再发疯。

    “喂你太恶心了,猪头人离我远一点啊”惠里奈很想给对方一刀,可是手臂没有足够的力气,脑袋热得厉害,“一个你已经太恶心了居然一下子出现五个好恶心想吐”似乎要呕吐。

    “主将前辈千万别吐我身上忍住啊”竹早惊恐万分。

    “眼睛看到的事物出现重影了吗”赤司冷静分析。

    “惠里奈,我这里有袋子,你要吐吗”纯奈连忙打开赤司背着的网球包。

    “你谁啊叫我吐我就吐那我岂不是没有面子不吐”脸颊鼓起就要喷薄而出的惠里奈,硬生生将涌到口腔的秽物吞咽了回去。

    这波操作怎么说呢。

    “Σ ° °︴”纯奈三人不由同时后退一步,哦,扶着惠里奈的竹早退不了。他的鼻尖环绕着刺激性味道,超难受想哭〒〒

    “今天是个好日子是个幸福的好日子。”旁边,惠里奈开始长大嘴巴歌唱,嘴里的异物感和脑袋的晕眩感让她想躺在地上,但是她是谁她可是忍足惠里奈怎么可能躺下死也要堂堂正正站着不成曲的音调,随意拼接语句,她痛苦地唱起来,“今天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有情人终成眷属祝福祝福他们天长地久,爱情美满”

    地下停车场再次安静了下来,只是这次的沉默透着心酸苦涩。

    “我很开心超级开心喜欢的人有了喜欢的女生,他很幸福,幸福的笑容比夏天夜晚的花火还要漂亮,和优子一样可爱实在是太好了”噪杂难听的歌声、嘶吼伴随着眼角滑落的液体挤出身体,刺耳,撕心裂肺。

    “惠里奈,你醉了。”纯奈从赤司身后走出来,走向她的姐姐。

    “醉了你在小看谁我可是忍足惠里奈啊,怎么会醉”

    “乖,我们现在回酒店。”纯奈哄人。

    “不要我不去酒店我要回家纯奈和小侑还等着我回家”惠里奈像极了无理取闹的熊孩子。

    “”纯奈脚步停了下来,眼睛突然有点发涩。

    “主将前辈,去酒店了。”竹早看不得纯奈情绪低落。

    “哈你要带我去酒店露馅了吧我早知道你小子对我图谋不轨喜欢我”惠里奈想再次推开竹早,只是手臂已经抬不起来了。啊,好晕,眼前的猪头人怎么有三个脑袋两个大鼻子

    “喜欢你”对方的呵斥如夏日惊雷在耳畔响彻,竹早脑袋被震晕了,一时之间只能呆滞重复着惠里奈话语里的重点。

    已经走到纯奈身边的赤司,瑰丽鸽血红的眼睛装作漫不经心飘向纯奈的小脸,果不其然看到“看来优弥就是我的未来姐夫了”等硕大的字样。他心里猛然一沉又有点庆幸,果然,只要忍足惠里奈这样说了,纯奈只会将对方当做姐夫来看待,幸好前面他答应了忍足惠里奈没去参加紫原尊订婚仪式的无理要求,不然

    赤司拒绝想象纯奈叫自己姐夫的画面,视线轻轻落在竹早身上,这个男人用来背锅很有用,暂时不能让离开纯奈。他心里有点遗憾地笑笑。

    “我知道你不要再说了我不会接受你的,你就老老实实放弃我吧”那边,惠里奈还在大声呵斥。

    “放弃个屁为什么我要被你拒绝啊不要说让人误会的话啊”要是纯奈误会了怎么办竹早悄摸看向纯奈,发现对方正用看姐夫的崇拜目光看自己,顿时脸色黑如锅底,气到想吐血

    原来如此,优弥是自己姐夫吗女大三抱金砖,惠里奈大优弥三岁,这不是刚刚好吗纯奈已经开始思考俩人的结婚仪式要在哪里举办。

    “啧啧,敢做不敢当,你的心和身体都爱上我了,还嘴硬”惠里奈冷笑。

    “别乱说我不喜欢你不喜欢不喜欢不喜欢啊”竹早要疯气得浑身发抖,他就算喜欢绪方美雪那个女人,也不可能喜欢忍足惠里奈

    “那你叫我一声惠酱看看。”惠里奈命令。

    空气静了两秒。

    “叫我惠酱”惠里奈继续对竹早说道。

    纯奈掐了自己一把,好疼,不是做梦

    赤司很想听纯奈说话,洗洗被污染的耳朵。

    竹早面无表情,恨不得自戳双耳。

    “惠酱”惠里奈将每个音节念得无比缠绵,像是撒娇。

    “惠酱”三人受不了地惊呼。竹早眼眶都要脱臼了,赤司脸皮狠狠一抽,纯奈笑得像是春天的花儿一样,已经开始思考自己未来的外甥女或者外甥要叫什么名字了,她可以教导她或他或他们如何打网球。

    “要深情地叫我再来一次”惠里奈不满。

    “谁会叫啊”竹早手臂上的鸡皮疙瘩都站起来了。

    “你刚刚已经叫过一次了。”惠里奈口齿清晰指出事实。

    “”

    “樱木优子,再叫一遍惠酱,不然叫纯酱也可以。”

    准备严厉反驳惠里奈的竹早在听到“纯酱”时,心里微微一动,忍不住满怀期待和羞涩去看纯奈,结果看到了用注视姐夫目光看自己的纯奈羞涩个鬼啊他瞬间冷静了,悲愤道“不可能你死心吧我不会叫得我也不喜欢你”赤司混蛋都是你啊要不是你叫我过来背锅,现在被纯奈用这种目光注视的人就是你啊

    “那你证明给我看”

    “怎么证明”死也要证明给纯奈看

    “叫我惠酱”

    “换一个可以吗”竹早弱弱说道。

    “啧,我就知道你觊觎我的美貌”惠里奈再次冷笑。

    “没有”你知道你现在身上有多臭吗说话就是在放毒气啊谁觊觎你了又不是疯了

    “那叫人家惠酱嘛好不好”惠里奈红肿的凤眼睁大,深蓝色泽的眼睛浸着秋水一般充满了委屈和控诉,软软撒娇。

    “抱歉,我想吐。”

    “先叫我惠酱,我就送你去男洗手间的马桶上尽情呕吐。”惠里奈觉得自己棒棒哒,怎么这么善解人意

    “你是魔鬼吗”您这是准备硬闯男厕所的宣言吗怎么一喝醉了,您老的人设都崩了呢竹早强作镇定,突然觉得哪里不对劲,“等等,不对主将前辈,你是真的喝醉了吗怎么说话清晰还很有逻辑”

    “呕”惠里奈吐了。

    被吐了一身的竹早“”

    牵着纯奈柔软小手的赤司,第n次庆幸自己叫了竹早过来。

    这场醉酒闹剧持续了很久,接下来纯奈三人还见识了教师惠里奈、警察惠里奈、粘人爱撒娇喵喵惠里奈、冷酷无情汪星人惠里奈、嚎啕大哭惠里奈、傲娇小公举惠里奈、渣女惠里奈直到纯奈三人筋疲力尽,直到惠里奈失去所有力气安静睡过去。

    事后,纯奈请自己在大厦外面待命的保镖来清理停车场,向商场工作人员支付了赔偿费用,并向爱车有损的客人们支付了高昂的洗车与汽车划痕修复等费用。

    其实,在惠里奈发酒疯期间,纯奈有过忍不住上前帮忙的举动。只是刚过去就被惠里奈袭胸,差点被压在身下肆意揉虐,还是赤司见机不妙将纯奈拖了出来。然后,被惠里奈袭胸的人变成了竹早。

    竹早“”

    纯奈和赤司注视竹早的眼神越发微妙。

    竹早“”赤司混蛋你不要学纯奈啊你这个混蛋明明知道事实不是那样还故意恶心我可恶啊啊啊还有,纯奈,你不要再用看姐夫的目光看我了信不信我分分钟剖腹自尽向你自证清白〒〒

    龙王酒店。

    纯奈坐在顶层的休息咖啡厅里的真皮沙发声休息,透过身侧的透明玻璃看着外面灯光点点的美丽夜景。

    此刻,惠里奈正待在某间房间内,由看护人员清理的服务,竹早和赤司回到自己房间内清理自身的污物和烟酒气味,没有事情可做的纯奈有点心烦,就上来散心。

    “美丽的小姐,请问在下有荣幸等在这里和您共享美景吗”搭话的男人看起来很年轻,大概是三十出头的年龄,斯文有礼,笑容过分灿烂。

    被惊醒的纯奈正要拒绝,就看到来人的样子,立刻站了起来,鞠躬行礼“您好,好久不见。”

    “好有礼貌的孩子啊。”年轻男人先是赞了一句,目光慈祥,“美丽的小姐,想不到我们只见过一次,您就记住了我,我倍感荣幸。”

    “因为很少见,征特地交代我见到那个男人,能离他多远就多远,您还称呼征为小征,而且这家酒店是征名下的产业,与山形征名下的滑雪场、酒店是同样的名字。”是的,眼前的男人正是赤司带着纯奈去山形滑雪那回,在酒店遇到的某位工作人员。

    “哈哈哈哈哈哈小征太过分了吧怎么可以这么说自己的舅舅”年轻男人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他毫不客气坐在纯奈对面的位置上,“忍足小姐,你真聪明啊,上次在山形见面时,我正在工作不能和你好好打招呼,想不到来神奈川分店巡视还能遇到你,小征可是一直阻拦我去见你啊。”

    “多谢夸奖,很高兴见到您。”是征的舅舅吗纯奈记得征的母亲已经不在人世了。即使是普通的社交辞令,从她嘴里说出来也分外动听。纯奈坐下,声音甜甜糯糯充满信任,“征有他的考虑。”

    “狗屁考虑不过是小孩子的别扭罢了,小征总是想太多,故作老成,幸亏是娃娃脸,不然就他的行事作风,走在大街上绝对被错认为无趣的大人。”

    “不会的。”

    “什么不会。”问句从年轻男人嘴里说出来没有疑惑的意味,反而充满嘲讽。

    “不会被误认为是大人,不会成长为无趣的大人,征是个温柔认真的好孩子。”

    “噗嗤”年轻男人不由笑了出来,“你是怎么回事啊用这种老母亲的措辞和慈祥的表情说话,好像在你眼里小征是小孩子”

    “以前我是这样看待征,现在我知道了,征是个男人。”纯奈有种自家娃长大成人、或者闺蜜不能再是闺蜜的低落。

    “忍足小姐,从你的表情来推测,你该不会在遗憾失去一位重要闺蜜吧”

    “也没有啦。”纯奈好心虚。

    “哈哈哈哈哈哈不行太好笑了小征喜欢你,你居然当他是闺蜜忍足小姐你太有趣了”说完又是一阵高昂爽朗的笑声,年轻男人捂着胃部笑个不停。

    “征对我没有那种情感。”

    “咳咳,你不相信身为舅舅的我的判断吗”年轻男人一本正经。

    “大概在一年前,我曾经误以为一位先生对我抱有喜欢的情感,结果事实正好相反,他讨厌我讨厌得要死。从那以后,我便决定了,除非是对方面对面亲口和我告白,否则我一概不信。”那回的误判,她差点被树下宇宙先生杀了呢。纯奈记忆尤深。

    年轻男人没在意,以为“讨厌我讨厌得要死”是形容讨厌的程度,并不知道那正是字面上的意思“他讨厌我讨厌得要我死”。

    “并不是不相信您,只是,喜欢这种事我只相信本人的说法。”而且征怎么可能喜欢自己,这位先生是担心征早恋所以来警告自己吗纯奈陪着妈妈和彩菜阿姨看过不少类似剧情的晨间剧呢。

    “啧”年轻男人看出纯奈说得是真心之言,不爽咂舌,“想不到忍足小姐是这么无趣呆板的女人,真是辜负了您的美貌呢。”

    “我只是普通的女高中生,并没有过人的美貌。”

    “你是认真的吗”年轻男人盯着纯奈那自己也会心动的娇美无瑕容颜,表情怪异。

    “我是认真的。”纯奈湿润的眼眸很暖很柔软,也分外认真,“不仅是我,征也一样,他也只是普通的男高中生。”

    “哈哈哈哈哈哈”年轻男人又笑了,笑若癫狂,只是笑声很冷,“忍足小姐,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小征是普通的男高中生你难道忘了他是赤司家继承人,早就开始打理名下众多产业的男人吗他课余随便花点时间经营得产业都蒸蒸日上,连我这个舅舅都只能给他打工你知道他工作的时候有多严厉吗你知道他对付敌人的时候有多冷酷吗还将小征说得那么无害,笑死人了他可是继承赤司家名号,体内流淌着赤司家冷酷血液的男人”

    “工作严厉和对敌人冷酷是负责的表现,征会把握好其中分寸。然后,再聪明、再能干又如何征是17岁的少年,这点是事实。”纯奈澄澈的眼眸像是秋日的贝加尔湖。

    “啧啧,忍足小姐真不会抓重点,重点在于小征冷酷这点上啊。”

    “您眼里的冷酷,在我这边写作认真温柔。”

    “又是一位天真的千金小姐,不要被小征表象欺骗了。忍足小姐,你知道小征外貌英俊又性格看似温柔,还是我国三大财阀的继承人之一,为什么追求他的世家小姐数量几乎为零吗要知道差不多水准的须王家继承人和迹部家继承人,身边从来都是女人源源不断扑过去。”年轻的男人语速缓慢,眼神温柔,声音充满了诱惑性的细腻张力,内心深处暗藏着冰冷的不怀好意。

    “难道不是因为您”

    “没错就是因为小征本身的问题,你别看他看起来像是一个绅士,其实他的真面目是冷血的恶魔。”小征,一辈子孤独下去吧流着赤司家血液的你不配拥有喜欢的人年轻男人熟练说着曾经多次使用过的台词,“他曾经伤害过很多女孩子,你还记得上次我们在山形酒店相遇的事情吗小征要我安排你们住在同一间房间,想要强迫你,要不是我拦着等一下,忍足小姐,请问您能重复一下您刚才说得话吗”

    年轻男人颠倒黑白且挑拨离间的话语还没说完,慢了两拍的神经终于反应过来。刚才,忍足纯奈的回话好像完全没有受到他的暗示和引导

    “您问我知不知道为什么征没有女生追求,我回答是因为您。”纯奈不仅重复了,还将整段完整的对话还原,提炼重点,直白、犀利到差点噎死年轻男人。

    “”年轻男人语塞。

    他有种淡淡的蛋疼忧伤,现在的女生都这么不好骗啦不是眼前的女人段数太高

    忍足纯奈不简单

    她看起来是傻白甜,实际上相当冷静、理智、聪慧没有被他是小征舅舅的身份和精湛演技蒙骗,从头到尾没有丝毫动摇

    年轻男人心里不甘,保持着礼貌优雅的淡淡笑容思考着如何进行有效地挑拨。他不会输得这种事情他又不是第一次干,不过是区区一个17岁的小屁孩,再好骗不过了他要忍足纯奈主动离开赤司征十郎

    “不愧是小征喜欢的女人,对他真的很信任啊。”年轻男人叹气,眼神欲言又止,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下一步就是等忍足纯奈主动询问他的故作姿态,然后,拿出过往的“证据”让忍足纯奈“眼见为实”至少在对方心里埋下不合的种子

    “您和征好像。”纯奈并没有按照对方的步调进行谈话,软糯甜美的声音悄无声息间转守为攻。

    “啊”年轻男人怒气瞬间上头,勉强维持笑容,哪里还记得挑拨离间

    “第三次和征见面时,我们约在一家温馨的咖啡厅。就像您刚才问我征为什么没有女生追求时一般,那天,征也用同样的表情、语气与我说话。好怀念啊。”纯奈感慨。

    “谢谢,我很感动。”年轻的男人面无表情,纯奈的话对他而言就是嘲讽就像是技艺高明的医生手中的手术刀般,精准命中他内心最薄弱处,他愤怒到恨不得立刻起身离开

    “现在睁眼说瞎话的固执模样也很像。”

    “”

    “俗语有云外甥多像舅,听说这句话好像还有科学依据。”

    “”

    “您觉得呢”说完一连串对方不想听的话语,纯奈还反问对方感想。

    “忍足小姐,恭喜,你成功恶心到我了。”年轻男人露出难以忍受的厌恶神情。

    “看来您和征之间的关系有点复杂呢,我大概明白征让我远离您的理由了。”

    “复杂不要用这种美好的词语形容,我和小征只不过是恰好有血缘关系的仇人,仅此而已。”

    “仇人吗”

    “是的”

    “可是在我眼中,您深爱着征。”

    “砰”斯文有礼的面具破碎年轻男人将桌上的饮料扫到地上,愤怒起身,青着一张与赤司征十郎七八分相似的脸,一言不发快步离开咖啡厅。

    “真的很像呢,外貌也是,只是发色和瞳色不同。不过,征不会做出将别人的饮料扫到地上的粗鲁举动,他对待女生、同伴和需要帮助的人皆是温柔有礼呢。”纯奈垂下目光,注视着地板上折射灯光而闪闪发亮的玻璃杯碎片。

    服务生很快过来收拾残局,没有一句多余的话,干脆利落收拾完,询问纯奈是否需要重新点一杯饮料,再得到否定答复后离开。

    纯奈又坐了十分多钟左右,通过短信知道她在这里的赤司,来到这个休息的咖啡厅,刚刚在纯奈对面坐下。

    “征,你喜欢我”纯奈问道。

    死亡如风常伴吾身。来自百度搜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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