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完正事,胡奉林笑眯眯的跟兄妹俩唠起家常:“家里最近咋样?你爹娘他们都挺好的吧?”
叶平湖坐在椅子上,手里捧着胡奶奶特意给他倒的白糖水,乖乖回答:“都挺好,今年地里收成不错,粮分的不少。对了胡爷爷,生产队上个月开始给桑桑记工分了,队员们现在看病都找她。”
叶桑给人看病挣工分这事,对叶家来说算桩喜事,所以叶平湖说了。
不过胡奉林却不这么觉得,他掉头看向叶桑,关心道:“桑桑坐诊了?感觉咋样?有没有遇上困难?”
老伙计家小孙女在学医一道上虽然悟性很好,不过他们当中医大夫的也不全靠悟性,还得有点经验支撑才行。
叶桑点头道:“还行,上个月我又把我爷留下来的那些医书和他自己写的从医经历看了一遍,发现自己需要学习的地方还有很多。”
胡奉林听完点了点头。
说了会话,叶桑看天不早了,加上他们还得拐弯去公社一趟,就说要走。
胡老太太想留他们吃饭没留住,还有点不高兴。
叶桑哄她说:“下次再来早晨饭我都不吃,来您这吃您的。”
胡老太笑着翻了个白眼:“会说着呢,下次还不知道啥时候能再见你呢。”
老两口把兄妹俩送出门,站在门口胡奉林嘱咐叶桑说:“你自己在生产队给人看病要有拿不准的就来找我,有空的话记得多来这边走走。”
中医坐诊看病开方子,就算悟性再好,最起码也得被师傅带个一年半载才能独自坐诊开方子。
遇上叶桑这种情况,说实话胡奉林还挺为难的。
要是老叶还活着,这种事压根用不上他操心,现在主要问题是他那老伙计没了,而叶桑没出师。
虽然下午看她给人诊脉断症开方子都挺熟练,却还是怕没个老人在她跟前坐镇,出个问题她一小姑娘解决不了。
“好,有空我就来,您回去吧。”叶桑也明白胡奉林的意思。
要是只有原主留下的记忆,她肯定不会贸然给人看病开方子,现在她之所以这样,完全是因为头顶任务面板这一个月强逼她把家里那些医书看完并融会贯通给的底气。
目送兄妹俩走出视线之外,老两口才掉头回家。
那边,兄妹俩背着从胡老爷子那讨来的草药,去了公社收购站。
因为他们公社挨着县城,县城收购站收东西价比公社收购站贵个一两分的原因,导致大伙都爱多走几步卖去县城,所以他们这公社收购站规模不是很大。
到了收购站,叶桑上前去问工作人员:“你好,打扰一下,请问您这有没有草药卖?”
坐柜台的是一个年轻男人,他放下手里报纸,冲后院喊了声:“刘叔,有人来问草药。”
过了两三分钟被称为刘叔的老头才慢悠悠从后院走出来,他带着一副老花镜,手上拿着一个算盘,出来见到兄妹俩,直接问道:“你们想卖什么?”
红旗公社山不少,有不少人农闲时会去山上采药晒干来卖,大多都是些常见的不怎么值钱的药草。
叶桑摆手道:“我们不卖东西,我们想问问您这卖草药吗?家里有人生病药实在凑不够了。”
听说是买药的,刘叔才抬眼皮看了他们一眼:“买什么。”
叶桑把从胡老爷子那重新抄过的药材清单递过去。
“唔,胡老头让你们来的?”纸上熟悉的字迹让刘叔顿了顿:“这几种都有,你们要多少?”
“各要二两。”其实用不了这么多,不过叶桑为了以防万一,加上她想着这次祛疤膏用不了还可以做点别的用。
听到这数刘叔皱了皱眉,不过最后也没说啥,秤完他用算盘噼里啪啦一顿算,完了跟叶桑说:“总共三块六毛五分。”
听到这数叶平湖偷偷咽了咽口水,他扭头看向叶桑,刚想跟他妹对个眼神说要不然跑吧,就算把他们卖了也值不了这么多钱。接着就看他妹从裤兜里掏出来一张五块的,递给人家递的那叫一个轻描淡写。
叶平湖:“……”从来不知道他妹还有这么多钱,同样是人,同样姓叶,同一个爹娘,只是性别不同,差别就这么大。
临走前叶桑看着最初见到的那个坐在柜台后面的男人,问了句:“最近身体是不是不舒服?”
男人愣愣的点了下头,没明白对方是个怎么路数。
叶桑:“手伸出来一下,给你看看。”
刘叔年纪大了,经历的事也多,一见这情况,说道:“石头,手伸出来。”
赵石头这才回神,心存犹疑的把左手伸了出去。
脉一切完,刘叔就问:“小姑娘,石头最近看着是有些脸色不好,是怎么样你能瞧出来么?”
跟草药打了半辈子交道,中医大夫他也接触过不少,刚刚小姑娘切脉的动作跟手法一看就是内行。
叶桑点头:“肝有点毛病,还是早点去县城或省里医院查查吧。”
一听这话,赵石头脸都白了,刘叔也吓得不轻,石头这小子是他老伙计的儿子,相当于他半个儿。
叶桑安慰他们说:“不过你们也不用担心,现在还处于早期,不是大病。”
刚刚一进门她就注意对方脸色黄的不正常,不过因为药材的事她没仔细问。
回去路上,叶平湖好奇的追问:“他得的啥病?你诊出来了没?”
叶桑:“肝上的病,肝炎或肝硬化吧。”
“哎?你确诊不了么?”
“我只是个中医大夫又不是神仙,再说在我们这他这病只是肝出了毛病,没具体名。”
那边赵石头被叶桑一番话吓得心惊胆战的,还没下班呢就请假去医院了。
一通检查下来,人家医生拿着他的化验单说:“肝硬化早期,小伙子运气不错,你这种前期没怎么有大毛病的一般人都不会注意呢,熬到后期再发现就不好治了。”
自从知道自己真的得病了,就一直处于一种懵懵的状态赵石头:“……”想哭,听着挺厉害的样子。
跟他一起来的刘叔也不指望他说啥了,自顾自的问起大夫这病要怎么治,多久才能能治好这些。
这边兄妹俩说着话,赶在天黑前回了家。
见他们回来,王桂芬问了两句胡家老两口的身体情况,听叶桑说看着不错后,就去了灶房。
当年王桂芬能嫁给叶长胜,多亏胡老太太热心说媒,加上叶老爷子跟胡老爷子又是多年好友,所以王桂芬也早拿胡家老两口当半个长辈看了。
吃着晚饭,林兰想起一件事:“桑桑,大妮子她娘下午带大妮子来找你换药来,我说你出门找药去了,她说晚上再来来着。”
叶桑点头“恩”了一声。
晚饭吃完,给被牵着手走着来的大妮子换完药,叶桑拖着叶平湖去了老宅。
做祛疤膏的过程繁琐,尤其八十多种草药有十几种不同的处理方式,有的需要研磨成粉,有的需要文火煎,还有的需要先泡再煎,让叶桑自己来,至少得忙活两三天。
有叶平湖的帮忙,只忙活了大半晚上就准备的差不多了。
摸黑回去路上,叶平湖想起白天买药花的钱:“你哪来那么多钱?”
叶桑坦荡的说:“咱爷留给我的,说让我买药用。”
确切的说不是留,而且钱一直都在原主这,自从她一满十岁,叶老爷子就一股脑把家里钱全塞给她了。
塞给她时,老爷子还说:“钱藏好别让你娘看见,到她手里你可就拿不回来了,真要到了那天,咱祖孙俩命可就攥别人手里了。”
所以钱在自己手里,相当于命在自己手里这个观念,是叶进先从小灌输给原主的。
而叶桑简直是举双手赞同。
叶平湖:“……”人家都是孙子是宝,孙女是草。在他们家老爷子那却反了过来,成了孙子是草,孙女才是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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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惦记祛疤膏的事,第二天一早叶桑从床上爬起来,洗漱了下叼着块玉米饼子就出门了。
在街上正好碰到之前要给叶平湖说自家侄女的三大娘,被热情的招呼了句:“桑桑起这么早?怎么啃着饼子出来了?急着去干嘛?”
“去趟老宅。”见到三大娘,叶桑想起件事:“大娘,前天你侄女是不是来过啊?”
三大娘一点头:“恩,来给我送点东西,咋了?”
“跟我打了个照面,我看她脸色有点不好,您回头问问她要是身体有啥不得劲的可以带来,我给看看。”
这个姑娘是上次说给叶平湖时,叶桑被她大娘带着偷偷去打听,无意见到的那个。
上次见的时候,叶桑就觉得虽然远远看着挺壮实,但是脸上反应出来的却有点虚。
前天晌午她从老宅回来正好又碰到过一次,这次近了一看,发现那姑娘脸上还真出了气血两虚来。一般严重到这种程度的,不是痛经厉害就是因为宫寒严重月经还没来。
听到叶桑这话,三大娘一愣,反应过来她这是好心,点了点头,把事记了下来,打算回头去找她二嫂打听打听,侄女有没有啥不得劲的。
说完叶桑打了声招呼就走了。
这次她之所以干这事,实在是她等不及了,等祛疤药膏发挥作用名扬周围生产队,估计到时候她尸体都该凉了。
现在她急需帮助别人,把头顶任务面板上那个“免费帮助一百个病人”的任务完成在半个月内完成,得到那个所谓的【治风湿的狗皮膏药】的药方。
然后再用半个月把那个【治风湿的狗皮膏药】捣鼓出来,帮助十人人,最后她才能逃过下地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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