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蠢的吻就像是老旧电视机里播放的斑驳画面。当说完“我教你”三个字后, 她捧住了阿尔法的脸, 望着他那张诡异又乖巧温和的面容,顿时有了一种被蛊惑和引诱的感觉。
阿尔法总是能悄无声息打破她内心的防线。
“你想怎么教都可以。”阿尔法望着她愈发逼近的脸庞, 眸色暗沉。
半阖着水雾的眼睛湿蒙蒙的,苏澜瞬间红了脸, 用手轻轻捋起阿尔法脸边的发丝。
对方白润的肩头垮落下去, 拉出优美好看的颈部线条,让人想舔一口。
她小心翼翼将嘴唇贴过去, 试探性的吻印在阿尔法冰凉的唇上,因他不是人类,这吻里又包含了一份背德和禁忌的成分,紧接着她就感觉到了阿尔法身体僵了一下。
也许自己是疯了。
细细如幼鸟般轻轻啄吻着对方的唇,她紧张地闭起了眼,试着吮住他的唇角, 在他冰凉的唇侧坏心眼似得留下浅浅的牙齿印。这样的做法,令她心底感到了一种隐秘的胜利感和满足感。
当她羞怯的想要躲开, 很轻易地就被扣住了, 她的嘴唇被反咬住。阿尔法那尖锐的牙齿轻轻磨着她的上唇瓣,嘴唇上传来被啮噬的感觉,“就是这样做吗”
他的吻很轻,麻麻酥酥。
因为刚刚吃了苹果和橘子, 她的唇上还沾着果香气, 尝在舌尖是甜的。
阿尔法冰凉的舌轻轻卷起她的舌头, 划过一粒粒白玉珍珠似得牙齿, 舔舐着她的上颚。
这种缓慢舔舐的过程犹如抚摸,潮湿、黏腻、柔缓,互相紧密贴合的粘稠感遍及整个口腔。
苏澜浑身一颤,在亲吻的间隙,嗫嚅道,“可以了,放开我。”她的声音很小,听起来微不足道。
冰凉又急促的呼吸喷在她的下巴上,像是被舔了一口,她冷不丁往后瑟缩了一下。他身上冰冰凉凉的,所带有的那种冰冷诡异的无机生物特质像是有了实质的触摸感,擦碰过她的皮肤肌理,将她整个人笼罩在一层无法言喻的氛围和形状中,那感觉让人欲罢不能。
疯了才会这么做。
苏澜要命地想,这个吻大概会让她万劫不复。
在黑暗的边缘一切未知又惶恐,无论是一脚踩进去摔成粉末,亦或是得救,都不重要了。
阿尔法松开了她的嘴唇,像极了上完课的好学生追问着教授问问题,“刚刚那样做,对吗”
天知道她一丁点儿都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可、可以吧。”苏澜张了张嘴,尽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是那么慌张无措。
“嗯呐。”阿尔法笑容若有若无,倾斜的身子俯在苏澜的上方,影子像一条冰凉的蛇将她覆盖,“你先好好休息。”
“你要单独出去”
柔缓温顺的声音像是冬日早晨的雾气,带着一层不可察觉的冷。
“我会去人类的地盘找到办法,你也会快点好起来,五天,我记着呢。”
“不行,你这样行动,太莽撞了。”苏澜一口否决。开玩笑,让阿尔法一个人去人类区域,无论是对阿尔法亦或是对人类,都不是一个好主意。
“我不会伤害他们,”阿尔法定定的说,“你需要安全。”
他的语气很坚决,苏澜也没有办法非要跟着他去,只有此刻她才深刻感受到一具健康身躯的重要性。
当阿尔法离开房间将门合上,这个地方显得清冷和空旷起来。
她怔忪地仰躺在床上,天花板在瞳孔的倒影里旋转。
怎么也想不通,现在她和阿尔法究竟是什么关系普通伙伴亲人还是爱侣一切发生的理所应当。
这一个吻刺激了她所有的神经末梢,某种不可被打破和僭越的界限松动了,一方在向另一方试探。
苏澜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指尖用力,切实存在的心跳声尚且提醒着她,刚刚发生的一切并非幻想和梦境。
都是真实的。
况且,在这个位置她曾用力挖出过苏明远的植入装置。
仿佛是触摸到了某个无形的开关,她愣住了,新神枷锁最重要的一项功能,就是随时监测她的身体状况。
在阿尔法撕毁新神枷锁项圈的时候,她保留下了枷锁里的屏显,以防不时之需。
难以形容的心情在胸腔里牵引出巨大的洪波,心跳的频率加快了,耳膜鼓动着,颅内的眩晕感伴随着这一想法而愈发强烈,苏澜翻身从床上掉了下来,伸手虚抓了抓栏杆,什么也没抓到,只得两只手匍匐在地面上,以最笨拙原始的姿势朝衣柜方向爬。
如果那些旧衣服没有被扔掉的话。
如果一切都留了下来的话。
她至少可以知道自己的身体究竟发生了什么。
在手触摸到柜门的刹那间,苏澜警觉性的将视线转向门口位置,死死盯着门把手,以防门把手被忽然扭开。
说来也可笑,她并不清楚为何自己要如此警戒。混杂的情绪充斥着脑海,一瞬间,她觉得此刻过于安静的生活像极了一场梦,梦醒了,也许她仍在某个密闭的实验室里,接受调查和审讯。
苏澜一用力,将柜门推开。她的上衣和裤子被摆放的整整齐齐,掏出来一看,果然,外部口袋里的杂物都被清理干净了,衣服散发着一股好闻的皂角的香气和阳光暖融融的味道。
此刻,她颤着手摸进衣服内侧的夹层中,指尖触碰到了一个小小的硬块凸起。
是新神枷锁上被扣下来的显屏。
苏澜迅速将自己关进了浴室里,打开花洒,水喷洒的声音盖住了屏显亮起时的信号提示声。幽绿色的立体全息投影浮现在空气里,活像是一场大型魔法。
运气还不算差,这个小物件竟然仍然有用。
全体投影上仍然在用红色的加粗打字警告她已超出实验室授权范围。
她已经不需要任何人和集团对她的行动进行授权了。
苏澜将屏显小心翼翼贴在自己的脖子上,冰凉的机械物质瞬间扣住了她的皮肉,表皮有一丝轻微的疼痛。
一排排数字在眼前闪烁,最终确认的数据依次显示出她身体的各项具体数值。
数值波动都在平均范围内,唯有大脑激素分泌水平严重高过了正常人水平,这项数值明明在数前天都很正常。
苏澜有些站不稳。
在这一整个过程中,她身体的各项数据都没有发生变化。如果不是新神枷锁的屏显数据出现了错误,就应该是她出了错误。
也有可能是阿尔法,骗了她。
这个念头冲进脑子里,活像是胃部被人狠狠揍了一拳。
把屏显收好,苏澜跪在以上一寸寸挪动向门口,忍受着体内的虚弱感慢慢直起身子,两条腿和胳膊就像是有千斤沉一样。
她恍惚记得幼年时和面容模糊不清的小伙伴坐在一起看密室求生类的电影。阴暗的房间,充满了机关的走廊,暗道和厉鬼往往都会引起她的尖叫。此刻,她面对的不是杀人犯和恐怖阴森的密室小屋,而是一个刚刚和她亲吻过的类人生物。
这种时刻不能输给恐惧和茫然,将精力集中来思考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所有的数值都正常,阿尔法口中所谓的新神枷锁和植入物会造成体内暗伤明显不成立她的内部脏器和身体各部位组织的状况都显示良好。
新神枷锁上的屏显不会欺骗任何人,就在不久之前她无数次装重伤的过程中,哪怕稍微没有注意到一丁点动作和语气,不得不在大腿内侧划出伤口保持虚弱,若非如此,那直接飙升的数据和探测系统都会背叛她。
心中另一个声音冒出来打断了苏澜的猜测往积极点想,也许是新神枷锁的屏显真的无法探测出她顿失体力的缘故。笨蛋,误会和猜忌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当她费劲的扭开门,空荡荡的走廊出现在眼前。靠两只手用力往楼下爬是一件费力的事情,离开了这个房间,就该想好下一步怎么做。
能成功离开房间让她的心跳声变得更加平静了,赶紧搜索身边能利用的杂物。没有子弹、和刀,她不明白现在这副样子该怎么打倒丧尸。
难道靠牙齿和拳头吗
苏澜听到了脚步声,有人正朝自己这里走过来。
她的身体僵硬,绷得像一截木头。
如果来的是丧尸的话,就算没有武器,她也不会就这么乖乖就范
从脚步声的声音来看,走来的应该不是什么人类。粗重的喘息声越来越重。一道血红的身影出现在眼前是红衣审判者。
怎么可能
要死了。苏澜不禁屏住了呼吸,如果此刻正面刚上红衣审判,她的胜算并不高,而且这只红衣审判体型格外健硕。
谢天谢地,当红衣审判爬过她身边时,只嗅了嗅她,然后装作没看见似得从她身边走来走去,把自己假装成道具小人儿。丧尸变异生物身上弥漫着的浓烈腥臭味扑鼻而来,她紧张的冒出了冷汗,继而又明白了什么似得,放下握紧的拳头。
这应该是阿尔法驯服过的变异生物。
那只红衣审判围着她绕了一圈,然后坐了下来,猩红的眼珠牢牢盯着她,顺着她往前匍匐的动作而挪动位置。
很好,看来她被这只红衣审判给监控了。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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