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确知了那些家伙都是人类之后, 这个念头就黏在脑海里怎么甩也甩不开了。
那些怪物是人。
他们身上穿着的衣服她都看的一清二楚虽然样式简陋, 但那至少是科技文明程度相当高才会出现的现代服饰。
如今这座城市被孢子、真菌和诡异的植物所覆盖,一群蠕动着的“伪神”成为了主宰。
她隐约记得, 谢尔特的人为了捉拿阿尔法, 曾用软金制作成子弹,那些子弹还给阿尔法造成了创伤而现在他们要去拿的圣物就是信仰之金, 信仰之金也是黄金
朦朦胧胧的线索串联在一起,一个不甚明晰的猜想浮现在了脑海, 令她不寒而栗起来。
如果她的猜测没错, 这里应该曾经是一座现代都市, 但变异病毒爆发, 导致整座城市变成了死城, 信仰之金大概就是克制病毒的关键物品。
在她原来的世界里,她曾一度以为afia病毒才是病毒原株,由于这种病毒具有高度活性,细胞本身也会不断裂变和进化,所以导致病毒和生物体结合后,产生了大批s级丧尸变异体。可afia只不过也是个二次变异体罢了, 一定存在最关键和最原始的病毒母体。
她曾在洛克菲勒里的资料里看到过关于afia的研究内容, afia的基因链完全超出了人类现有的认知水平,然而,联想到阿尔法那可任意变形的怪异肢体还有所谓的“伪神”,难道说所谓的病毒根本不是病毒,而是一种新的真菌生物
苏澜因满脑袋的思绪根本无法入睡, 耳边听到了来自占的平稳的呼吸声。
他平躺在废旧的纸箱子旁边,身体在黑暗中隆起一个模糊的轮廓,从他的肌肤上散发出的那股属于男性的气息犹如细微粒子扩散开来,他太疲倦了,又受了枪伤,已沉沉睡去。
占
苏澜扭头,目光穿过浓郁至粘稠的黑暗,轻轻落在他的脸上。
“这个笨蛋”她喃喃说着,同时心里暗暗痛恨自己无能为力。
明明知道自己也许会被献祭,这家伙,到底在想什么啊
有那么一瞬间,苏澜觉得自己可能从未真正了解过这个人。
要怎么才能阻止这一切发生
眼看他们已经来到了神落之墓的边缘,不知道这个该死的祭祀圣地究竟是什么回事,梦境里现在世界一团糟。
“如果我从这里消失了,会不会一切就恢复原样”苏澜无意识的猜测着,如果她党的意识体没有连接上这里,如果她没有做这样一个梦,就不会有这令人厌恶的神侍者生存游戏,更不会遇见占
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吗即便看到了这一切
莫名的,一道声音从脑海里响了起来。
她猛地弹坐而起,能清楚的听见自己脉搏在跳动。太糟糕了,就像是被监视一样。
但声音已经消失了,空荡荡的黑暗如狰狞的巨兽潜藏在她身边。
冰凉的空气如粒子一颗颗黏附在她的皮肤上。
苏澜往占的方向挪了挪,轻轻背靠着他。那股来自于未知和恐惧的阴冷感消失了,从占身上传来的温度给了她些许安心的感觉还有人在她身边,她并不是一个人在这恐怖荒芜的处所。
耳边传来恒定又轻盈的呼吸声,苏澜闭上了眼睛。
有什么冰凉的东西靠向了自己。
苏澜浑身僵了一下,是占
她稍微调整了一下姿势,反复从感觉确认自己是不是一不小心碰到占的后背了。
连绵的呼吸声变成了耳鸣。
苏澜哆哆嗦嗦地,浑身颤抖了起来这种感觉并不属于占。
她不敢回头,她知道,有什么东西从背后,犹如浸满了冰水的丝绸一样缓缓黏在了自己后背上。
手指发着抖伸向腰边的手枪,但那未知的东西已经率先抢走了她的枪。她近乎是逃一样的跳了起来,跑向角落,赤手空拳地朝占方向看去。
占仍然躺在那里,只是,他变了。
黑色的物质从他身体里流淌了出来,像是融化的粘液,把他整个人覆盖住。
不仅仅是占,周围的一切事物都在融化。
颜色、味觉、空气,一切可感知的存在,正在她的五感内分崩离析。
苏澜死死咬着嘴唇防止自己尖叫出来,终于,一切坍塌,归结于黑暗当中。
在洛克菲特远离一切城市和灾难的深山秘密基地里,高大的哨塔监视着外部状况,每时每刻都有战斗机在头顶巡逻。工作人员手里举着红色荧光旗帜示意飞机的起飞和降落。整个基地的核心区域位于高山的内部,巨大的山石构造成了完美的庇护体,在群山之中,任谁也不会想到,竟然还有这样一片热闹的军事据点,灰色的房屋建筑几乎融入了山体中,这些险峻的山峰成了绝佳的屏障。
在这些建筑物的最内部,却躺着一个秘密研究室。
研究室内,娴静温柔的护士坐在病床边,目光落在病床上陷入沉睡的少女身上,专注又安静。
“生命体现在怎么样有新进展吗”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打破了这短暂的寂静。
“快醒了。”那个护士转过身来,看到了一个穿着漆黑战斗衣的陌生男子,眉头皱了皱,按照医生诊治的记录,一字不漏犹如复读一样念着,“我们前一周刚进行完最后的神经刺激治疗,已经把她体内所有的毒素清理完毕,目前所知的情况是,在过去的半年里她的脑电波显示出深沉睡眠的迹象,但是最近有了转醒的趋势。”
男人点了点头,“总部想知道最新进展,接手苏澜的治疗。”
“总部”,护士歪了歪头,漆黑的双眼弯出一道古怪的弧线,“病人现在的情况不利于长途运送。”
“发生了一些事情,”男人皱着眉头说,“我们得转移去更安全的场所,她不仅仅是个病人,而且是唯一存活的r系生命体,你该知道她的价值可不小,总部现在已经知道了她的存在。”
护士乖巧的点了下头,“喔但审批程序”
“我们希望今天内能带她离开,”男人的下巴微微抬起,“由于行动紧急,授权书下周才会传送过来。”
“请问基地的主治医生知道这件事情吗”护士脸上依旧挂着甜丝丝的笑容,没有任何改变。带着冷漠笑意的冰凉目光从那双纯黑色的眸里射出,牢牢将那个男人封锁住,“抱歉,如果是今天就要转移,我这边无法支持。”
男人嘴唇动了动,语气坚硬了几分,“如果你要违抗总部的决定,可得想清楚了。”
“看来长官们并不知情啊,”护士啊了一声,依旧温柔地坐在床边,没有动。
咔嗒一声,是子弹上膛的声音。从男人的衣服里掏出一把消了音的手枪,黑漆漆的枪口对准了护士白皙如玉似得额头。
男人摆了摆枪口,示意护士按照自己的命令照做,“如果你再妨碍我执行总部重要行动,知道自己的下场”
散发着淡淡消水气味的无菌看护病室内,面容清秀的少女安静而诡异地守在床边,象征着护士身份的白色无菌服罩在她过分纤细的身躯上,像一个略微不协调的人偶。玻璃窗外坐落着巨大的实验仪器,蓝色的屏幕上滚动着一排排数据和记录,护士黑黢黢瞳孔中看向自己的目光,与他而言,简直就是冷漠和无情的嘲笑,这样怪异的注视令男人莫名慌乱起来。
“当然,先生,我知道我的下场。”一丝机械又乖巧的微笑,从少女粉嫩的唇角缓缓往上弯了起来,少女脑袋歪了歪,一缕调皮的漆黑发丝从护士帽里溜了出来,散在她白腻的面庞边,像是无声蠕动的细蛇。
这还很是辛辣的讽刺,不给她一顿教训,看来是不行了。
男人将脑海中恐惧的想法强行掐掉,大拇指按在了扳机上,随时准备扣动。
让这该死的护士见鬼去
啪大拇指一按到底。
电光火石之间,有什么东西似乎改变了。他原本以为这颗被消音的高爆弹会一枪炸了她的脑袋。
没有,什么都没有。
护士的身体宛如花了屏幕老旧电视机上放出的断断续续的画面,忽然消失了。当她出现时,已经和他脸对着脸,鼻子对着鼻子。
男人心脏刹那间麻痹。
他不可思议的低下头,感觉有什么凉凉的东西从自己体内流淌了出来。因为过于惊骇,肉体的疼痛反而感知不到了。
在护士平静漆黑的目光中,他终于看到了自己那已经被斩断的下半身。从腰部开始,一条无形的血线喷涌而出。
如此整齐、平滑的切割线,角度完美,动作精准,挑剔不出半点差错。
“不不”男人试图大叫,然而除了发出一声虚弱沙哑的不之后,就什么都发不出来了。
他沉重的砸在了地上,狰狞布血的眼中看到了自己断裂的半边身子,在痛苦的挣扎中。
护士微微一笑,镇定的走到一旁,熟练地在墙上打开房间自动清洁装置。洁白的地面瓷砖自动分开,不停旋转的齿轮和纳米刷子将血污收拾的干干净净。男人臃肿的躯体一阵颤抖,便如蜕皮的蛇一样软塌塌缩下去,只剩下薄薄的一层皮。空气里刺鼻的血腥味被药剂、消毒水所替代,一切如常。
护士洁白的防菌服仍然干干净净。新电脑版大家收藏后就在新打开,老最近已经老打不开,以后老会打不开的,请牢记:网,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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