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最后以虞三娘霸气的一桶粪水结束。
黎乐的态度很坚决,要么报官, 要么就别找他。
李业他娘看了看寇承远, 最后还是灰溜溜的回家去了。
于是李业伤了根本这件事不胫而走, 很快十里八乡的人都知道了,原本那些想给李业说亲的人, 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不过黎乐也没落到多少好,虽然他否认了李业他娘的说法, 寇承远也说了是他救了黎乐,李业欲行不轨,但根本没有成功。
可三人成虎, 现在黎乐在别人口中,就是个失了贞洁的哥儿, 根本没有人敢娶他, 甚至有人乘火打劫,都可以做黎乐爹的人居然让媒婆来说亲, 气得黎乐他娘胸口疼了好些天。
黎乐也干脆不回去了, 直接住在店里, 反正城里认识他的人少, 大不了他就不成亲, 好好赚钱以后把爹娘接到城里来住, 也免得受嫂嫂的气。
几天后,柳家派人过来和温琅接洽, 此去路途遥远, 丁桥会带着一批货物过去, 而柳家俊赶过来需要一些时日,一来一回,路上又会花费不少时间。
温琅眼珠子一转,把主意打到了在他店里赖着不走的寇承远身上。
“走一趟镖行啊,我亲自走。”寇承远豪爽的拍拍胸口,也没问具体是做什么。
温琅和他说了具体事宜,寇承远沉吟片刻,看向温琅的眼神越发深沉,“温老板果然不是池中之物。”
“你放心,我一定帮你把人和货物安全送到。”寇承远郑重的保证道。
“那就劳烦寇公子了。”温琅又说“你们把人送到这个地方,柳家军会等候在那里。”
寇承远看了看地图上温琅指的地方,那是南疆的边界,他常年走镖,也是去过这个地方,那边环境险恶,经常有匪徒出现。
此去怕是凶险。
“我这边倒是没有问题,只是你那位哥儿没问题吗”倒不是寇承远瞧不起哥儿,只是哥儿的确比普通男子要瘦弱一些,大部分哥儿胆子也小。
温琅笑了笑说“正好让他开开眼。”
寇承远顿时有点同情那位哥儿,此时什么都不知道的丁桥突然感觉背脊发凉。
“该添衣裳了”丁桥自言自语道。
“丁哥,有人找。”伙计忽然喊了丁桥一声,丁桥擦了擦自己手上的油渍,让自己的徒弟继续烤。
谁会来找他
他走出去一看,是李诚正在门口来来回回踱步。
“你来做什么”丁桥没有给他好脸色,李业和他娘对黎乐做的事情,他都知道了。
李诚大概也知道自己没脸见丁桥,但想到李业的病情越来越重,又想到他娘成天以泪洗面,他实在是走投无路了。
“丁桥,我就几句话,说完就走。”
丁桥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见他的面容越发愁苦,也越发苍老,明明才二十多岁的年纪,却把自己弄得和中年人似的。
“进来吧,我们到后面去说。”丁桥倒是不怕李诚对他做什么,李诚和李业不一样,他没那个胆子。
李诚畏手畏脚的跟着丁桥去了后面,他走在丁桥后头,看着丁桥的背影,陡然间生出一种自卑感。
丁桥好像变了很多,他看起来淡定从容,身上虽然满是油烟味儿,但整个人却像是在发光一样,让人移不开眼,他好像变好看了不少,脸颊圆润了些,皮肤泛着光泽。
李诚忽然间觉得自己有点不敢认现在的丁桥,丁桥变得好不一样,连背脊都打得挺直,以前在他家里,丁桥总是缩着脖子低着头,佝着腰,一副胆怯的模样。
“坐吧。”丁桥指了指石凳。
李诚没敢坐实,只坐在了凳子边缘处,两只手反复的搓着,一看就是一副有事想求得样子。
丁桥没主动开口,等着李诚自己开口,最后李诚实在是憋不住了,才结结巴巴的说“丁丁桥,你能能借我点银子吗”
“多少”丁桥没答应也没拒绝。
李诚闻言挺直了身子,颤颤巍巍伸出手对丁桥比了个二,“二二十两”
丁桥突然笑出了声,“你怎么会觉得我身上有二十两。”
“你在温琅这里上工,听说温琅很器重你,而且他出手也大方,你身上应该有二十两吧。”李诚缩了缩脖子。
丁桥身上的确有二十两,有他之前的工钱,还有这次去南疆温琅发给他的奖金,毕竟要去那么远的地方受苦。
“你倒是了解的清楚,二十两我是没有,有也不会借给你,二十两银子你也真是敢开口,你还得起吗还是说你根本不打算还”丁桥说完就起身往外走去。
李诚涨红了脸,他的确有这个心思,是他娘叫他来的,说丁桥现在有银子,让他给钱,凭什么只让他们李家出钱养孩子。
“有客人”温琅进门就看见丁桥迎面走来,侧了侧身子看到是李诚。
“琅哥儿我这就让他走。”丁桥喊了李诚一声。
李诚站起身来,捏着拳头走到丁桥身边,普通一下跪了下去,店里正是人多的时候,他们这边的动静顿时引来了周围人的视线。
“做什么呢”
“那男人怎么给哥儿跪下了”
“男儿膝下有黄金,他怎么这么窝囊。”
“丁桥,一日夫妻百日恩,就算你不要孩子了,但孩子总归是你生的,是你的骨血啊你不能这么狠心。”李诚张嘴就开始颠倒黑白,这是他娘教他的,到时候丁桥一定会碍于面子给他银子。
丁桥怎么也没想到李诚会张嘴胡说八道,“李诚,是我不想要孩子吗是你们不肯把孩子给我你们一家人可真是恶心,为了银子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李诚被他说得心头他有些难受,但李业还等着银子救命,他不能就这样半途而废。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温琅突然开口道“你爹蹲了大牢,你弟弟不能人事,你娘是村里有名的泼妇,你现在说跪就跪,半点尊严都没有,你们李家可真让我开眼。”
李诚被温琅的话说得臊红了脸,他本来就不善言辞,支支吾吾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
丁桥深呼吸一口气说“你想要二十两是吧可以,你把孩子给我,当我花二十两买了,以后我的孩子和你们李家再无瓜葛。”
他的话太过惊世骇俗,不禁李诚懵了,在场看戏的人也懵了,这个哥儿是疯了吧,竟然花钱买自己的孩子。
“怎么你不是为了你爹娘和弟弟什么事情都可以做吗可以放任你娘让我挺着大肚子洗衣做饭,可以为了省银子,眼睁睁看我去死,反正你爹娘和弟弟才是最重要的,儿子不过是一个要银子的工具,既然如此,我一次性付清,你以后也别再来找我。”丁桥每说一句话,李诚的脸色就差一分,等他把话说完,李诚已经面无血色。
“什么玩意儿啊,竟然这样磋磨自己夫郎。”
“真是活该”
周围人你一言我一语说得李诚羞愧难当。
“你好好考虑一下吧,我后天就要离开了,后天前不来,我就当没这件事。”丁桥话音刚落,李诚睁大了眼睛,“你要去哪儿”
“我想这和你无关吧。”丁桥说完就转身去烤烧烤。
温琅给了打手一个眼神,李诚被架着扔了出去。
丁桥并没有等太久,第二天一早,李诚他娘就抱着孩子猴急的找到丁桥,在她看来反正孩子可以再生,她小儿子的命要紧。
李诚依依不舍得望着孩子和丁桥,丁桥拿出一份文书,是温琅帮他准备的,让李诚和他娘按了拇指印后才拿出准备好的二十两。
李诚他娘一把拿过银子数了数,嘴里还说着不干不净的话,她心想这孩子到底是他们李家的种,以后长大了还不是要孝顺他老子。
“好瘦啊。”温琅摸了摸小宝宝的脸,有些心疼的说道。
“咱们以后要把他喂得白白胖胖的。”游景玥轻轻捏了捏小宝宝的小手说。
“嗯,会的。”丁桥的眼角含着泪珠,眼底满是笑意,他的孩子终于回到了他的身边。
“取名了吗”温琅侧头冲丁桥问道。
丁桥摇摇头,说“要不琅哥儿帮宝宝取一个吧。”
温琅连忙摆手说“不行不行,我不会取名字。”
大家起哄让温琅取名字,温琅尝试着取了一个,最后众人发现温琅真的不是谦虚,他是真的不会取名字。
“幸好你家有个状元郎,以后你们的小宝宝也不怕名字不好听。”丁桥笑道。
这话突然把温琅打懵了,他和游景殊的小宝宝,他和游景殊根本不可能有小宝宝。
他敷衍的笑了笑,没说话。
最后大家集思广益也没想清楚小宝宝叫什么名字,只能先取了个小名叫糖糕。
因为丁桥怀着孩子的时候特别想吃糖糕,可是没人给他做,也没人给他买,他一直念想到孩子生下来,和李诚和离,在一个人的夜里他终于吃到了糖糕,很甜,他的心却苦得要命。
现在终于苦尽甘来。
丁桥走的时候把糖糕也带走了,他一天也不想再和糖糕分离,温琅只能叮嘱寇承远帮忙多照顾一下。
等李诚悄悄咪咪想去看孩子,到处都找不见丁桥的身影他才知道丁桥把孩子带走了,归期不定,他浑浑噩噩地走在路上,头一次有了妻离子散的真实感。
李诚回了家,他娘嘴里骂骂咧咧说他好吃懒做,不知道跑到哪里去躲懒了,火也不生,饭也不煮,柴也不劈。
他弟弟躺在床上长吁短叹,说自己以后一定要让黎乐付出代价,他娘赶紧上去又是心肝又是宝贝的哄他,两人一起说起黎乐的坏话。
李诚忽然间生出了怨恨,好像他无论为这个家付出多少都没有人会看见他,他爹娘眼里只有他的弟弟。
半夜一阵喧闹将温琅吵醒,他迷迷瞪瞪的睁开眼睛,“怎么了”
游景殊轻轻拍拍他的背,安抚他,“我去看看,你别起来,夜里凉。”
没一会儿游景殊披着外衣进来,神情冷凝说“李家走水了。”
李家人全被大火吞没,所有人都以为这场大火是一场意外,没有人知道放火的人其实是李诚。
这个真相也彻底被火舌吞没,无人知晓。
牢房里的李大牛得知这个消息后,直接晕厥过去,等再醒来已经成了瘫子。
这件事温琅没有告诉丁桥,丁桥好不容易开始新的生活,过去的一切都过去了,和他再也没有关系。
李家的事在村里被人津津乐道,不少都说李家都是多行不义,遭了报应,总之没有人往李诚身上想过,包括温琅。
温琅对李家的事情没有兴趣,他养好伤之后,全情投入改造温泉山庄。
他运气很好的买到了很多只品种各样的猫,温琅往草地上一躺,一群小猫咪就围着他,在他身上踩来踩去,简直是人间天堂。
“吸猫一时爽,一直吸猫一直爽。”温琅将脸埋进一只白猫的肚皮上,柔软的绒毛让他浑身舒畅,毛孔舒张。
王小姐虽然也挺喜欢猫,可也有点无法理解温琅怎么能这么喜欢猫。
“你不觉得它们很可爱吗”温琅反问道。
“是很可爱,但猫的性子冷淡,少有温顺粘人的猫。”王宓的母亲曾经养过猫,那猫还是从外域引进的,一双灰蓝色的眼睛优雅迷人,只可惜它非常冷淡,不喜欢让人摸,王宓的母亲养了五年也没能把它养熟。
温琅摸了摸小奶猫的脑袋,眼睛弯成月牙儿,“就是这样才迷人。”
王宓不是很懂温琅这话到底是什么逻辑。
“人就是这样,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温琅挠了挠小猫咪的下巴,小猫咪舒服得呼噜呼噜叫。
“你说得好像有些道理,虽然听着有点荒谬。”王宓想起自己的表妹,仗着自己生得漂亮,可劲儿折腾自己的追求者,那些男人非但不觉得她过分,反而争相往上扑,可能就是温琅说得这个道理吧。
两人将温泉山庄逛了一圈,确定一切都准备得差不多后,决定在一周后开业。
“请帖都发出去了吧”温琅之前就和王宓一起拟了名单,不过之前他在家里养伤,很多事情都需要王宓和王老爷处理。
“发出去了,马车也都准备好了。”王宓按照温琅的意思,准备了数辆布置精美的马车负责接送客人。
马车内的茶点都由温记,力求让客人享受到最尊贵的服务。
温记门口正人头攒头,一群人挤在门口,伸长脖子人群中央看去。
“抽到你没有”
“哪有那么好的运气。”
“说不定里面根本没有金色的球。”
“温老板说有肯定有,他可不是那种言而无信的人。”
“你免费得了一小袋点心不错了,自己运气不好抽不到,做什么毁坏人家温记的名声。”
“就是,温记向来周到,我就没见过比他家更周到的店家,你看看他们店里的伙计,不管你是富是穷,随时都是笑脸迎人,单凭这一点就不可能欺骗我们老百姓。”
那汉子翻了个白眼,觉得这些人都是喝了温记的汤,正要挤出去,突然听到清脆的铃铛声响。
伙计站到凳子上,高高摇动手里的铜铃。
“恭喜这位客官,您中了咱们的头等奖,奖励清溪山庄两天一夜游。”
妇人还有点懵,她刚刚转出了金色的小球,她中了头等奖
“清清溪山庄是哪里啊”妇人回过神来,冲伙计询问道。
伙计满脸笑容的回答道“这清溪山庄就在城外,里面可谓是世外桃源,保管你享受到天上人间,去了一次,一辈子也忘不掉。”
众人一听他说得这么玄妙,来了兴趣的同时又有些怀疑,“小兄弟这清溪山庄真像你说得这么好那我们这些祖祖辈辈住在这里人怎么没有听说过。”
“就是啊,听他吹得天花乱坠,怎么可能有这种地方,我们当地人还不知道。”
伙计也不恼怒,耐着性子笑着解释道“各位客官您有所不知,那清溪山庄原是私人住所,主人家觉得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最近才决定开放山庄,让大家都能见识到这人间仙境一般的地方。”
众人一听,还挺有道理,又夸赞起清溪山庄的主人,真是胸襟广阔。
“我记得城郊是有一处庄子,是王员外家祖传的庄子,莫不是这清溪山庄就是王员外家的”
有人是王员外家的佃农,就住在那附近,仰头冲站在凳子上的伙计问了一嘴。
“这位客官所言极是,这清溪山庄就是王员外家的庄子,你们若是有想去的,可以到王员外家的米铺里去买米,达到一定银钱可以参与一次抽奖,和咱们这儿是一样的规矩。”伙计话音刚落,原本堵在温记门口的客人们纷纷往王家的米铺赶去。
总归这米是要买来吃的,现在买了还可以抽奖,若是抽中了,那可是能去王员外家祖传的山庄里去游玩,听说里面有温泉,最近又有听闻泡温泉能够美容养颜,强身健体,这么好的东西平日里泡不到,若是能不要钱泡一次,这一辈子也算是值了。
抽中奖的那位妇人接过伙计递给她的门票,这时候才有了实在感,她激动的想要原地蹦两下,一抬头就看见好几个人在盯着她手里的票看。
“看什么看这是老娘的东西,小兔崽子。”那妇人也是剽悍,瞪着眼睛直接骂了回去,将门票往怀里一塞,径直归家去了。
这些日子街上的人都在谈论清溪山庄,逢人便问你抽中了吗
而那些抽中奖的人,俨然成了众人眼中羡慕的对象,走到哪里都有人看,关系近点的还会直接说让对方把那个什么门票拿出来看看呗。
实在是满足了中奖人的虚荣心。
“清溪山庄开业那天,我安排了马车,咱们一起过去。”温琅吃晚饭的时候,对众人说道。
“我们就不去了吧,到时候你肯定忙,就不给你添乱了,之后再去也可以。”宋绫婉体贴的说道。
“我都安排好了,娘您放心,要是事事都需要我过问,那我要手底下那帮人做什么,他们就是我花钱请来帮我解决问题的。”温琅给宋绫婉夹了一块鸡肉,弯了弯笑眼说。
宋绫婉闻言一笑,“咱们琅哥儿就是有魄力。”
“若是生成男子,做将军也是使得。”
温琅有些不自然的笑了笑,说“镇南王的夫人是女子不也照样带兵打仗吗。”
“你说得是,可这么多年也只出了她一位巾帼英雄。”宋绫婉并非看不起女子和哥儿,可有些现实还是需要承认。
这话温琅倒是无法反驳,毕竟这话要是再深究下去,就该涉及到掉脑袋的问题了。
他一直认为大安朝的律法有问题,不说别的,但说成亲轻易不能离婚这个,就是很大的问题,两个人感情不和,过不下去,与其互相折磨倒不如分开为好。
可是在大安朝和离是一件非常丢人的事情,现在和离倒是不用蹲大牢,但也不容易,一般只要男方不松口,女方和哥儿根本不可能成功和离,而且和离之后,也会面对很多闲言碎语。
丁桥没少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虽然他烤烧烤好吃,自己有能力赚钱,错的是李家,但他依旧会被骂水性杨花,被骂不知廉耻,让他该去死。
黎乐和李业还没成婚,只是取消了婚约,也被人在背后说三道四。
明明他们没有错,错的是对方,可被骂的人却是他们。
丁桥和黎乐还算好的,毕竟他们有温琅庇护,又自立自强,更多的人是即便被家暴,被折磨到死也不敢提一句和离。
吃过晚饭,游景阳和游韫薇拉着温琅问他清溪山庄有什么,温琅告诉他们那里有很多可爱的小动物,他们一听眼睛亮晶晶的,现在就迫不及待想要过去。
宋绫婉拉着他们俩去洗漱,哄他们早点休息,很快就可以去清溪山庄看小动物了。
温琅和游景殊各自洗漱完,回到屋里,温琅最近一直在忙,肩膀有点僵硬,他抬手锤了锤自己的肩膀,突然一双手捏上他的肩。
力度合适,舒服得温琅头皮发麻。
他闭上眼睛就想起这是游景殊的手,他和游景殊本来就因为自己受伤那段时间变得暧昧起来,现在他应该主动划清界限才是。
感受到手下的肩膀骤然僵硬起来,游景殊盯着温琅白皙的后颈说“放轻松,捏肩膀而已,别想太多。”
被游景殊一句话看穿心思,温琅有点囧,破罐子破摔的放松肩膀,任由游景殊按。
温琅有点昏昏欲睡,他最近一直在忙,也没睡到多少觉,现在被游景殊按得舒服,没一会儿脑袋就开始一点一点的。
游景殊伸手扶住他的下巴,凑过去看了看,果然已经睡着。
他摸了摸温琅眼下的青黑,有点心疼的摩挲两下,将人抱起来往床边走去。
温琅动了动手臂,快要醒过来,游景殊轻声在他耳边说“睡吧。”
这两个字真的管用,温琅一听就乖乖将头靠在他的胸口,沉沉睡去。
将人放到床上,又替温琅脱去鞋子,游景殊将被子盖上,将他眉心的碎发揽到一边儿去。
温热的手指从温琅的眉毛抚过他的眼尾,再是他的面颊,最后落在他淡粉色的唇上,游景殊目光黑沉,半晌后,收回手,轻轻叹息。
终究还是舍不得冒犯。
蜡烛最后一点灯芯燃灭,屋子里骤然陷入一片黑暗,几点月光透过窗户渗入,游景殊将一封信放在窗边,转身回到榻上休息,自从温琅受伤他就一直睡在这里,温琅没提他也没提,两人就这么分了床。,,大家记得收藏网址或牢记网址,网址 免费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
本站所有小说均来源于会员自主上传,如侵犯你的权益请联系我们,我们会尽快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