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软听了骁王带回来的话后, 瞬间松了一口气。庆幸月清没有被那糙得无人能比的雷阵给惦记着。
温软这边才松了一口气,那边晚上雷阵与骁王商议了押人的事宜之后,出府之时在后院遇上了月清。打着想要与人解释清楚的心思, 便趁黑把人给拉到角落中, 可把月清吓得够呛。
月清紧紧的抓紧自个的衣襟,战战兢兢的道“雷、雷世子你不、不是说对奴婢没意思吗”
原本只是打算把人扯过来说清楚道明白的雷阵
看着这丫头那副防采花贼的模样, 顿时噎得他无话可说。
雷阵觉着, 就算他现在这会说他对她没有半点的想法, 只怕这丫头还能听成我对你有着龌蹉的想法。
沉默了半晌后,他才道“你这样的, 我真瞧不上。”
他确实最瞧不上如她这般胆子比老鼠胆儿还小的女子。而对这样胆小如鼠女子他都是嗤之以鼻的, 也就因她剃了他的胡子,他才小心眼的想要吓唬吓唬她, 慰祭他那胡子的在天之灵,毕竟那胡子跟了他十个秋冬。
但是,现在真他娘的诡异。剃了胡子后,别的女子是由畏惧他退避三舍,到现在都想要嫁与他,但唯独这丫头还真的是从头到现在都怕他, 依旧把他当成了那下山抢掠良家妇女的悍匪
月清听了雷阵那句瞧不上,更是吓得直哆嗦。
瞧、瞧不上那为什么还要把她拉到这么乌漆墨黑的地方
雷阵双手抱胸, 低垂着双眸看向瑟瑟发抖小丫头, 问道“你到底怕我些什么”
“奴婢剃了雷世子的胡子, 自、自然是怕的。”
月清平时的胆还真不小, 只是这面前的人着实可怕得紧。她常听说这雷世子一拳能打死多少多少头牛,又听说他如何只用一根手指头轻轻按一下那鸡蛋大的石头,那石头便瞬间成灰了的事迹,再想到她这小身板,只怕他半拳过来就会被打得粉身碎骨。
就这样的,她能不怕么
她怕呀
雷阵一挑眉。心道这丫头一会怕他对她有兴趣,一会又似乎怕他把她给揍了,也不知她究竟更怕哪个多一些。
好奇心一上来,便故意问“若是我给你两个选择,一个是让我打一顿,一个是嫁给我当小妾,你选哪一个”
月清闻言,蓦地瞪大了眼。
啧,忽然发现骁王想要逗弄自个王妃的乐趣在哪了,看着别人一惊一乍,确实挺爽的,他以前怎就没发现这乐趣呢
“快说,老子没耐性。”特意装出了凶狠的模样。
这、这有区别吗
月清觉着委屈。想选被打一顿,但她这小身板那可能扛得住他的一拳,还不如先选后者,脱困之后再去寻王妃做主。
所以下一刻,月清抬起头,眼眶盛着泪,委屈巴巴的道“嫁、嫁世子。”
看到这小丫头眼眶盛着泪,可怜兮兮的说嫁给自个的时候,雷阵心里边忽然咯噔了一下。
月清看到雷阵愣了神,想都没想就趁着这空隙直接跑开。
见人跑开的雷阵愣了一下,似乎想起什么,才后知后觉的喊道“喂喂喂,别跑去告状呀,我开玩笑的”
但,人没影了。
雷阵看着天边的月亮,默默的在心底道骁王殿下,下官真的是无心之失阿无心之失,对不起了。
骁王看完了宵防营呈上来的折子后,便回了房。
回了房后,才发现温软坐在床上,一副委屈的模样。
坐到床边上,问“看这委屈模样,到底是谁把本王娃儿他娘给惹了”
温软扒拉着骁王的手臂,恨恨的道“那雷世子是个浑的,方才月清哭哭啼啼的来寻我,说那雷世子威胁她,让她在被打和嫁给他当小妾之中选一个”
看月清哪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模样,温软差些没挺着个大肚子直接去和雷阵算账去。
方长霆皱眉“真这么说了”
温软点头“月清还能诓我不成他现在都能这般威胁恐吓的,若是月清那日真着了道得嫁给他,也不知道他会把月清给欺负成什么样”
方长霆眉头紧蹙,顿时觉着雷阵那厮是故意的。定然是今日在校场上边听他说不想因为有人抢了王妃的宝贝丫鬟而废心思哄人,从而故意吓唬那丫鬟,就是想要为难他
好呀你个雷阵,本王还真被你那副憨样给骗倒了,等你把元启押回金都后,定然让你尝尝本王的雷霆手段
搂过小妇人,温声道“就是他想讨人,也要经过本王这一关,本王不同意,他把护国侯府的老侯爷给搬出来也没戏。”
温软睁着一双水眸看他“当真”
“本王何时骗你了”
温软摇了摇头,有点了点头,也不知她是信还是不信,只接着小声嘀咕着“殿下与我说过,皇家的人只能信一分,有九分信不得,殿下也一样。”
骁王
这时候偏把这话记得这么牢作甚
“但是如今殿下说的,我都信。”
这话,他爱听。
唇畔浮现一丝笑意,抬手捏了捏她的脸颊“莫想那么多了,那雷阵会离开金都多日,骚扰不了你那丫鬟。”
温软呼了一口气“那我可就放心了。”
松了一口气后,推开骁王,道“我去安慰安慰月清那丫头,给她颗定心丸。”
说着起身整理了衣物后,便径直的出了房,骁王看着温软出了房门后又把房门关上,顿时就纳闷了。
那丫头在这小妇人的心目中比过她那两个姐妹,也不知他这个丈夫与她那丫鬟来比,谁更要紧些。
这念头出来的下一息,骁王便觉得有些可笑。
他和一个丫鬟吃什么味,真真是可笑。
他何须怀疑什么在她心目中,他这做丈夫的定然是排第一位的,也必须得是第一位。
雷阵走了,月清不再战战兢兢,也恢复了平日那般能干。
而距离崔嬷嬷去伯爵府教导温软那三个妹妹也已经有一个月了,今日崔嬷嬷也回来了。
回来后,崔嬷嬷便与温软说“王妃且放心,伯爵接下来的这段日子定然不会过得太平静的。”
接着崔嬷嬷便把这段时日在伯爵府中发生的事情与温软说了。原来那温二姑娘要嫁的人,也就是先前陈氏给说的亲事。
温二姑娘的生母是二姨娘,二姨娘的膝下还有一子,今年九岁,甚是聪慧过人。
原先二姨娘是真的是觉着陈氏发慈悲让她闺女攀上了一门好亲事,同样嫁入伯爵府,是嫡三次子,嫁过去是正经的大夫人。可谁曾想,前几日那兴盛伯爵府竟然有意退婚。
崔嬷嬷便用了些门道,买了个人情给二姨娘,替她查了一下。查了之后才发现那伯爵府的秦三郎是个极好渔色的浪荡子,与自家表妹偷情被发现了,那伯爵府的大夫人虽然气,但也能让儿子娶了他那表妹。
“那先前二姨娘不知晓那秦三郎的品性”离开伯爵府这么久了,温软也不知道府中的事情,况且她记得上辈子二妹还是嫁入了兴盛伯爵府的呀,那现在退婚了是怎么回事
崔嬷嬷道“老身觉着二姨娘先前应当是不知的。起初二姨娘说什么都不肯退亲,还说自家姑娘不明不白的被退了亲,名节受了损,她定然会央求伯爷和王妃做主,那兴盛伯爵府许是忌惮同等公爵府,再者有嫁入皇室的大姑娘,所以便也没有继续说退婚的事情就走了。”
温软迫切的问道“那然后呢”
崔嬷嬷继续道“其实许多人都不知晓老身有一个侄女在那兴盛伯爵府中当管事嬷嬷,老身问起,她不敢不说。老身把这事转告了二姨娘,二姨娘知道是兴盛伯爵府先做出不道德的丑事,所以当下才主动提的退婚,还说这得是兴盛伯爵府承认他那边有错的才成,毕竟兴盛伯爵府是有错在先,又怕丑事被传出去,这才同意了。”
兴盛伯爵府这丑事在文德伯爵府中也就只有陈氏和二姨娘,还有文德伯知晓。文德伯爵府答应不传出去,兴盛伯爵府便全揽了责,保全了温二姑娘的名声。
闻言,温软也明白了上辈子二妹为什么还是加入了兴盛伯爵府。至于二妹之后在兴盛伯爵府过得怎么样,她自身都难保了,又如何能在意得了她这个二妹。
二姨娘能这么顺当,约莫是她那好面子的父亲出的面,而不是那惺惺作态的陈氏出面。
“老身自作主张提醒了一下那二姨娘,暗示她,大夫人是知道秦三郎为人品性的,只是她家的哥儿太出色了,大夫人自然不会再让她的姐儿嫁得好然后从中帮衬,从而夺了她儿子的风头,经过此事,二姨娘和三姨娘都怕了那陈氏,以前不是一条心的,这往后呀也更不会一条心。”
温软听了这些弯弯道道后,与崔嬷嬷答谢“无论如何这次都谢谢嬷嬷,若不是因为嬷嬷在伯爵府,我也不能如愿让大夫人与二位姨娘离心,更若不是嬷嬷,我那二妹必定会嫁给秦三郎那祸害。”
温软的二妹倒也是个性子柔和的。小时候,温二妹与温小弟时常围着温软一口一个长姐长姐的打转,只是陈氏当家后,二姨娘忌惮陈氏,温软便与二妹疏远了,但对这二妹,温软多少还是有些亲情的。
琢磨了一会之后,温软还是先差了个人去伯爵府给陈氏与二姨娘送口信。说她最近无聊得紧,让那二姑娘来王府住上些日子,陪她聊聊天,解解闷。
人走后,崔嬷嬷赞道“王妃做得极对,如今二姑娘在伯爵府确实有些待不下去了,日日都把自个闷在屋子里头,王妃让她过来住,也是给了二姨娘一个天大的人情,二姨娘若是真想自己的一双儿女好,自然知道该如何做。”
温软回以微微一笑。崔嬷嬷说得没错,她打的便是这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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