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虚见她的目光变来变去,忽然有些心虚,起身以手抵唇轻咳了一声,声音微哑:“身上可有什么不适?”
哪怕只穿着一件松垮的里衣,裸露在外的肌肤还有些许痕迹,完全称得上衣冠不整,可他却坐得极端正,腰身挺直,姿态从容雅致,半点也看不出囧色和先前的大胆轻狂。
冰芜不由得诧异地多看了两眼,脸上的热度逐渐消了下去,心里的小算盘开始打了起来,他这是不记得先前他放纵的模样了?
也是!毕竟这简直是判若两人,若不是旖梦草她都不相信这清冷似月的帝君还有那一面,肯定是旖梦草的药效。
冰芜捋清楚后觉得心安了些许,清了清嗓子道:“没事。”
一男一女独处一室,且还是在床榻上,先前没发生什么她倒是乐此不疲,如今真真发生了,她又觉得有些难为情。
为了掩饰尴尬,冰芜开始转移话题道:“对了,此事你打算如何处置?”
逸虚闻言暗暗松了一口气,从善如流接了话题:“既然侧妃娘娘手伸得这么长,不如请天后做主。你觉得如何?”
冰芜点了点头,她也是这么想的,钧凌已经知道了旖梦草对她无用,盈姬所做的一切完全可以推说是为了芷幽,美人煞费苦心投怀送抱只能算是一件风流事,算不了什么大事。
谁叫龙族本来就不是什么忠贞不渝的神族,连普通龙族都惯是左拥右抱、四处留情,位高权重的帝君有美人投怀送抱再正常不过了。
这事就算禀告天帝,天帝看在姬盈的情分上也只会罚一罚芷幽完事,对姬盈造不成多大的影响。
但是告诉天后就不一样了,姬盈此举明显就是为了算计她,拆散她和逸虚的亲事,牵线她和钧凌。她可不会天真的以为是因为钧凌喜欢她,才有这桩事。
姬盈为的应该是她身后的昆仑山。目的不言而喻……
只是她算漏了旖梦草对她毫无作用。
可是她想不通的是,姬盈凭什么认准如此算计她后,她不会报复?若算计成功,或许能毁了昆仑山和苍山的婚事,毕竟未婚夫妻双双给对方带了绿帽,传出去确实不好听。何况他们两还真没什么矢志不渝的感情。
但事后必定会承受昆仑山和苍山的怒火,就算是天帝也不敢如此做,姬盈究竟有何依仗?会认为她会乖乖就范,让昆仑山做他们母子的靠山。
冰芜蹙起眉头想了好一会儿也没想出个所以然,难不成姬盈疯魔了?
逸虚见她忽然下床想走,眼疾手快扣住了她的手腕,“等等,你去哪?”
“我回绛云殿一趟。”冰芜决定用传讯镜查查姬盈到底有何凭仗,可是动了动手腕也没能挣脱,回头看向身后的逸虚,不解道:“你还有事?”
逸虚目光有些闪躲,偏过头轻咳了一声,低声道:“咳咳,你就打算穿着这一身出去?”
冰芜闻言低头一看,脸色倏地红了,她身上裹着的是一件极不合身的白色软袍,大开的领口什么也遮不住,所以她方才怎么好意思说人家衣冠不整……
抬手拢了拢领口,“我衣服呢?”她醒来的时候根本没注意,只顾想着该怎么缓解尴尬,后来一提正事她就更没注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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