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第 43 章

    时阡果然像变色龙一般瞬间恢复成了平淡的模样。

    “是有个大消息。”

    见季裴如此心急的想要知道, 时阡也没有卖关子, 直接就说了。

    “密境钥匙不在半圣手中。”

    玄家的密境一直是半开放的状态。每隔几年就会不定周期地开放一次,大家各凭本事在密境中获得机缘,这已经是共识。

    可是大家认同的密境之主一直是玄家之人。

    如果这密境之匙不在玄家人手中那原本安分的人, 就生了些其他想法。

    毕竟就算不能自由地进入密境之中,作为保管钥匙的人,肯定也会在第一时间知道密境之钥在何时开启占尽先机。

    这个诱惑不可谓不大。

    所以表面上装的一副仙风道骨, 正气浩然的修道者们,一定会首先怀疑这个钥匙被方家保管的安全性,然后再推荐由自己妥善保管钥匙。

    就算不能如此恐怕也会建议轮流看管钥匙, 免得方家一家成为靶子, 惹得魔域人抢夺。

    “一直以来,玄家人是密境密境唯一的主人,看管钥匙天经地义,可是现在,玄家势弱半圣迟迟不应劫突破, 恐怕寿限将近。先从这里分一杯羹的人恐怕不少。”说到这里,时阡的嘴角浮上了意味深长的笑容,他显然很乐意看到那群家伙撕破脸皮的模样。

    季裴显然也想到了同样的情形, 可是他想的比时阡还要多一些。

    前世或者说, 按照书里的内容所写。其他人本该在方家灭门之后才知道方家人掌管着玄家密境的钥匙, 可这一世, 方家尚未灭门前这个秘密就泄露了出去, 肯定会对他产生影响, 毕竟他也想得到那么钥匙。

    如今会对方家出手的目标多了这么多,事情肯定比原来复杂。

    “再几月,方家家主可就要过宴了。”

    “本来只是家人小聚,拜访的人多了恐怕也会变成大宴。”时阡分析着。

    季裴的眉拧的更深了。

    “这秘密是谁泄露出去的。”

    时阡轻摇了摇头。

    季裴看了时阡一眼。

    没法从他这个摇头中看出,到底是不能说,还是他不知情。

    但是光这个消息就已经足够了,季裴也没有继续细问,直接反手收回了无殇剑,用上等的蝉丝手绢慢慢擦拭着血藤吸食过鲜血后,几乎看不见一丝污秽的剑刃,一面垂着眉,一面饶有兴致地问。

    “月爻为什么要监视你。你们不是关系挺好的吗?”

    时阡沉默了一阵儿,淡声道。

    “私事罢了”

    “私事?”季裴轻一挑起眉。“怎么,你被月爻看上了?”

    “”时阡有些意外地看向了季裴,“你怎么知道。”

    季裴一副过来人的模样拍了拍时阡的肩膀。“她每隔个几百年,就会遇上一位自己的真爱,况且你长得又好,做事细心体贴,天天作为徒弟伴在她身边,她不喜欢你还能喜欢谁。这事儿真的实属正常。”

    只是他爹,他师傅,他好友竟然先后都成了月爻的单恋对象,他跟月爻这缘分,未免有些太孽缘了。

    时阡的眸色蓦然深了,再次问时,语气中夹杂着沉郁之色,“你觉得。我和她在一起如何?”

    季裴摩挲了下巴。

    这问题不太好答。

    他不喜欢月爻,因为第一映像不好。但是时阡这么问他,他总不可能此时把月爻批评的一无是处,所以季裴也答得中规中矩。

    “虽然她心高气傲,但是天资高,长相佳,在月刹也有些权利。你要是对她有意,这也算一桩佳缘了。”

    就是年纪差的有点大,可是他们是修士,年纪根本不是问题,就算月爻有点水性杨花的毛病,见一个爱一个,但是爱的时候也是真的极爱。

    季裴说的无意,但是听者有心。

    看着季裴那精致的眉眼,时阡多的是没有脱口而出的话。

    论天资,在这个魔域谁比的上天魔阴脉,而论长相,整个魔域谁又胜的过季裴。

    看过季裴,眼里哪里容得下别人。

    不再提月爻可怕的控制欲,时阡突然问了一句。

    “你为什么会想到要与我做朋友?”

    如果是为了要挟他做一些事,完全没必要做到如此。毕竟季裴手上,应该有不少他的把柄。

    听到这似曾相识地问题。季裴眉目轻狂地微微勾起了唇角,答地极快。

    “我们两人一家天魔阴脉,一家天魔阳脉,听着就有联系,这么适合当朋友,为什么非得不死不休 。”

    他答得这么快,是因为这个问题,前世的时阡也问过他。虽然上一世的时阡,说他荒谬,但是这一世,他的答案依旧不会变。

    【系统:使用技能{我嘴炮比你强},增强说服力。】

    【季裴:上次我教训那群“白眼狼”怎么不见你替我用技能啊?】

    季裴说的是魔物潮来临的那次。他都说了可以放过他们,他赶时间,结果那几人都不信。

    【系统:对不起主人qaq,我当时觉得他们肯定死定了。】

    用技能不用技能也都一样,早死晚死都是死,所以他就没用。

    【季裴:】

    时阡没有说话,眼中却有不小的波澜。

    在早期的魔域,天魔阴脉和天魔阳脉两族之间似乎天然就存在一种竞争关系,不断被人对比,于是就有了一些嫌隙。

    两家从上古时期争到现在,最后是天魔阴脉赢了。

    成王败寇,他们天魔阳脉被驱逐到只剩他这最后一支。

    虽然时阡向来对家族、血脉这种虚而不实的东西没有概念,但是也知道季裴又再说一些歪理了。一些只有他能说出来,只要他说出来就能说服人的歪理。

    时阡无奈一笑。却从笑容里透出了几分容让的味道。

    “确实如你所说,不是非得不死不休。”

    在见过时阡之后,季裴就一直在想他需不需要取消去方家家主寿宴的计划,毕竟现在有这么多正道都知道了方家人拥有密境钥匙的事,方家一旦举行宴会,这些人恐怕也会去,有那么正道修士在,就算他想做些什么,也会束手束脚。

    可是他如果不去他爹要是出现了怎么办。

    总不可能让一个疯了的天魔宗前宗主,掉进全是敌对阵营的狼窝里。

    洗去身上的血腥气后,季裴飞速地换了一套白衣,侧躺在玉床上,衣衫不整地露了半个胸膛。

    “忠仆。”

    听着季裴呼唤。立刻就有一个黑袍银白面具的忠仆现身。

    “属下在。”与以往不同,今天是一位女性忠仆的声音,听着有些平淡,但是依旧难掩声音中的娇媚。

    季裴立马蹙起了眉,收了与忠仆对话的性质,问道“原来的人呢?”

    “最近我来近身保护少宗主。”

    “他生病了吗?”季裴的声音冷了下去。

    “没有。”

    “那他为什么不来。”

    女子面具后的粉唇微抿。“这是我们内部商议的结果。”

    “商议”嘴里琢磨着这句话,季裴的眉宇间立刻划过恼怒,但是这情绪很快被冰层覆盖了过去,令人看不出喜怒,也更加危险“在你们心中,我是不是就是一个给季家传宗接代的工具。”

    原来侍奉他的忠仆让人挑不出一点毛病,也没有生病抱恙,却突然给他推给女性忠仆近身侍奉,用脚指头想想都知道是为了什么。

    “”

    女忠仆无动于衷地半跪着。没有说季裴猜的对不对,只是沉默以对。

    季裴木着脸命令道。

    “把他换回来吧。你先下去。”

    “”

    女忠仆面露难色,微微扬起了脸。

    “少宗主。”

    她的任务是教导少宗主有关房事的内容。为了避免少宗主心生反感,特意安排她先近身侍奉季非衣一段时间,拉近关系。不完成任务她没法交代啊。

    季裴捏了捏眉心。

    “你过来。”

    女忠仆立马凑上了前。

    季裴伸手脱下了她的面具,直掐起了她的下颌,眼神专注地盯着她看。

    算的上漂亮的女忠仆霎时间直面上这样一张俊脸,脸立马涨的通红,可季裴的神色依旧冷淡,白皙的指尖比起女子的肌肤,更加细腻白皙,像是上等的瓷器。

    他淡淡道。“你喜欢男子。”

    “虽我不是你喜爱的人。但是离得如此近,你依旧会感到面红耳赤。是吗?”

    “是。”女忠仆声音颤抖地回道。

    “可我离你这么近,却什么感觉都没有。”

    “啊?”女忠仆冷不丁地听到了这么一句,一时怔住了。

    “因为我喜欢男人。”季裴斩钉截铁得道。

    “”

    女忠仆一副被打击的四分五裂的模样。

    “就算我看见你的唇,也不会想要吻。”季裴突然皱起了眉。

    吻?

    他是吻过谁吗?为什么,他能在一瞬间竟然回忆起了吻是什么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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