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第 56 章

小说:影卫替身为后 作者:唐一张
    靳久夜醒来后, 再不想在床上多待,躺了好几日,且不说骨头都松了, 皮肉也酸痛得厉害。

    本来是趁贺珏不在就偷偷摸摸下床走动, 后来被贺珏逮了个正着, 他胆子也就大了起来, 贺珏拿他没有办法, 只不断叮嘱要爱惜身子, 倒也陪他出去溜达过几回。

    他自己也明白这次是九死一生, 遂不敢像以往那般大大咧咧, 等两日后疯医来拆了线, 更是小心了些,怕把伤口崩坏了。

    拆线疼得很, 比切出一个伤口还要疼, 靳久夜是个忍耐惯了的人,没叫疼可嘴角也是绷得紧紧的。

    疯医见了便道“影卫大人不必忍着, 叫出来也无妨,小的见过不少动刀子的时候能忍的, 拆线却忍不了的病人。”

    靳久夜摇了摇头, “无妨,你只管做便是。”

    待各处伤口的缝合线都拆完, 疯医也冒了一头汗, 手也酸了, 扭捏着手腕放松, 又看了下旁边的贺珏。

    “陛下,小的有一事要说明。”

    贺珏道“你说。”

    疯医道“影卫大人的伤看似好很多,可就算以后结了疤,近一月也要避免剧烈运动。”

    “嗯。”贺珏点点头,“朕知道了。”

    疯医又紧跟着补充“房事也不行。”

    贺珏“”

    他看起来像是那么欲求不满的人吗

    可疯医分明好几次撞见陛下捉着影卫大人亲,生怕这年轻气盛的君主把持不住,而影卫大人又不好推拒,遂好意提醒了几句。

    可眼下看到贺珏脸色瞬间变了,他顿感不妙,连忙告退。

    屋子里好一会儿沉默,靳久夜正在自个儿穿衣裳,贺珏凑过去看了看他的伤势。作为寸步不离的见证者,他亲眼见了靳久夜伤势的愈合变化,忍不住感叹“这缝合术果真能加速伤口的愈合,特别是伤口很大的,只是考验行医者的手段,若缝合得不好,就会留下很厚的疤痕。”

    靳久夜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伤口,“这算缝得好的么”

    贺珏笑道“在夜哥儿身上,哪样都好看,朕都欢喜得很。”

    自从表白了心意,贺珏对靳久夜的情话那是一套一套,见天翻着花样儿说,就没见过重复的。

    靳久夜很想偷偷问一下,主子是不是从哪儿翻来了一本书,上面全记的这些乱七八糟令人脸红的话语,可惜他没胆子问,感觉问了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不过他不问,贺珏却想起一件事来,咬着靳久夜的耳朵说“夜哥儿年节上给朕送了一封信,可还记得”

    靳久夜点头,不知为何提起这个,“记得。”

    贺珏笑着,像个小毛绒动物一样往靳久夜脖颈间磨蹭,“那夜哥儿再给朕写一封吧,那封信被不长眼的小宫人弄坏了。”

    “好。”靳久夜觉得不难,不就是提笔写几个字么,补一回也无妨,“主子想要属下写什么”

    贺珏狡黠地转了转眼珠,“朕还要那四个字。”

    “新年大吉”靳久夜想了想,“这转眼快到二月底,入了三月,离新年已过了好远。”

    “不是”贺珏急了,恨不得将靳久夜的脑袋敲出个包来,“你小子怎么就揣着明白装糊涂呢,明明最会说那些撩人心弦的话,却故意装成什么都不懂的木头桩子。朕问你,思君念君四个字,难道不是你写的还故意用特殊的笔墨掩藏着,是想看朕会不会日日翻看,能不能发现吧。”

    靳久夜一脸茫然,“主子是不是误会了”

    “什么误会”贺珏瞪大了眼睛,心想好哇你靳久夜,学会赖账死不承认了。

    “属下没写过什么思君念君。”靳久夜很无辜地说道。

    贺珏气得鼻子都要冒烟了,“没写过那白纸黑字,朕难道会看错了”

    但靳久夜很肯定,“真没有写过。”

    贺珏还待发火,可忽然一下又愣住了,他知道靳久夜不会对他撒谎,他的职责要求他会对主子坦白一切,所以那些甜蜜的小心思难道是阴差阳错

    “你写信用的纸是从哪里来的”

    靳久夜回答“是从齐公子那里拿的,他书案上有个小匣子,里面都是这样的纸。”

    “所以朕是沾了齐乐之的光”贺珏刹那间觉得翻天覆地,“不对,连齐乐之都不是,朕他娘的是借了赵瑶的光”

    贺珏万分不敢置信,仿佛听到自个儿胸腔里有什么东西碎了一地。

    连粗口脏话都不能缓解内心的暴走,“所以说,你大过年的,跑到几千里外,就他娘的给朕写几个字就完事了还新年大吉朕不吉,一点都不吉”

    靳久夜连忙低头,摆出认错的态度来,“是属下的不对。”

    “当然是你不对,害朕空欢喜一场。”贺珏摸着胸口,恶狠狠道“来,你凑过来听听看”

    靳久夜乖乖凑过去,耳朵紧紧贴着贺珏的胸膛,听了半天也不明所以,忍不住抬起头来问“主子,属下要听什么”

    贺珏捏着靳久夜的耳朵,恶声恶气道“听你夫君心碎的声音。”

    “心碎了”靳久夜脑子有点懵,没想明白贺珏的意思,赶紧将耳朵贴紧了,又听了半晌,愣是没听出什么动静来。他耳聪目明,对任何细微的声音都不会放过,但主子说的心碎声,还真没听见。

    “大约是冬日里棉衣太厚,主子脱了衣裳,属下再听听看”靳久夜上手扒贺珏衣裳,贺珏整张脸都黑了,“靳久夜,你是不是故意的”

    “啊”靳久夜的眼眸无比清澈又无辜。

    贺珏深吸一口气,实在不忍对这个男人说句重话,在万般无奈中摸了摸男人的额头,“朕的夜哥儿脑子果然烧坏了。”

    靳久夜听到这话,突然明白过来,得知自己做了什么蠢事,耳尖一下就红了。这点红被贺珏瞧见了,他故意拿手去揉捏,“原来影卫大人也会害羞的。”

    靳久夜轻了声,“属下没反应过来。”

    “哦是吗”贺珏脸上挂起意味深长的笑,“瞧着方才影卫大人的行径,竟是要青天白日里扒朕的衣裳,莫不是禁、欲太久,主动求欢了”

    “属下没有。”靳久夜的耳尖红得更厉害了,神色也不太自然。

    贺珏乐得继续逗靳久夜,“可是朕觉得,影卫大人素来聪颖,断不会连一句气话也听不出来,肯定是想借机跟朕邀宠。”

    靳久夜连忙摇头,却见贺珏凑近了,呼出来的气息都在耳侧与脸颊上,声音更是低沉而魅惑。

    “你定是馋朕的身子了。”

    靳久夜愕然“”

    主子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属下没有。”男人辩驳的声音被贺珏直接堵在了唇齿间。

    贺珏将人拉进自己的怀里,环住对方的腰,迫得他失了重心倚靠在自己身上,“闭眼。”

    靳久夜乖乖闭眼,被主子撷取得更多,耳边与脑子都仿佛嗡嗡作响。许久过后,两人都到了榻上,衣衫也有些凌乱,但贺珏顾忌着靳久夜的伤势,没敢动作太放肆,只将人嘴亲肿了才罢休。

    “下次不许到齐乐之那里乱拿东西,明白吗”贺珏真的好气,白白心神荡漾了一回,这一连两月,全靠年节收到的那封疑似袒露情思的信才堪堪熬过去。

    他甚至想过,这回若靳久夜真没了,他也只能靠回忆那信上隐藏的四个字才能了此残生。

    至少那说明,靳久夜对他也是有意的,他满腔情思从未错付,也算有了回应。可谁曾想,竟然全都是误会一场。

    贺珏越想越气不过,又问“你为何要去齐乐之的住处拿纸用玉石关难道少了你的用度”

    靳久夜平复了方才凌乱的呼吸,老实回答“那日才刚到玉石关,裴行歌写了奏报,来问属下有没有话要带的。属下原说没有,可临到传令兵要走,属下突然想起年节将至,主子一个人在宫中,便提笔写了那几字。齐公子不在玉石关,那纸也是慌忙之中随意拿的。”

    这样的事倒真像靳久夜能做出来的,贺珏听了冷哼道“亏你还想得到朕一人在宫中孤单寂寞,有这份心,朕也算欣慰了。”

    “不过,朕还是不开心。”贺珏气哼哼的,“想想你既然体谅朕在宫中过节太过孤单,却又不顾朕以身犯险去北齐腹地,你这是明知故犯,是想以后半辈子都丢朕一人在这人世间孤苦伶仃。”

    这话听起来怪怪的,可表面看又好像很有道理。

    靳久夜没想明白,便低头认错“属下有罪,请主子责罚。”

    “朕当然要罚你。”贺珏偷偷弯了下唇角,眼里闪过狡黠的光,“朕便罚你写三百遍思君念君,每日写一句给朕。”

    “这”靳久夜犹豫了下,终是应了,“好。”

    贺珏还没完,继续“还要当面交到朕手上,朕若不满意或你哪日忘了”

    贺珏凑近靳久夜,又往他嘴上吧嗒一口,“就如方才那般,让朕亲个够才算。”

    靳久夜问“如何才叫主子满意”

    贺珏道“比如字迹,书法,执笔的力道,用墨的浓度等等”

    靳久夜一听就觉得话里带坑,方才那股子懵都不复存在,此刻精明得如同查案的神捕。

    “那主子总要有个标准。”

    贺珏听言,挑了挑眉,心想这脑子也没烧坏啊。

    “至于标准”贺珏随意道,“且看朕当日的心情吧。”

    靳久夜可算明白了,主子这是诚心想让他写字,还非要寻个理由亲他个够本。

    是好是坏,便宜都让自己占了,着实有些不要脸。

    他不免叹了口气,“主子想亲属下,不必用这么复杂的法子。”

    被戳穿的贺珏脸色一僵,半晌才道“没情趣的家伙”

    “既然你都不觉得是惩罚,那好,就从今日起,你每日都要主动亲朕。”贺珏强调,“记住,是不论何时何地,只要朕想。”

    靳久夜被这话惊得无以复加,沉默了许久,仍是十分为难“属下收回方才那句话,还来得及吗”

    贺珏冷哼一声,得意洋洋“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靳久夜“”

    主子真的好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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