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阵子, 东子一直在跟我念叨,说自己要在额尔县开夜校。苏湘玉, 你跟我说实话, 这些书是不是东子搞来的”目送着叶向东走了,韩慎走了过来, 问苏湘玉。
苏湘玉摇头说“没有啊, 我从来没听他说。”
“东子这个人吧, 做事情总不按常理出牌, 我怎么觉着今天这事情, 好像跟他有关系似的”韩慎又说。
站了会儿,他突然说“不行,我得把我那把猎枪取来帮他, 小苏, 快回车上去。”
说着,韩慎也走了。
苏湘玉在原地站了片刻, 总觉得不对劲,看到叶向东已经进了图书馆, 自己也朝着图书馆的门口冲了过去。
“小苏, 你给我回来。”王秘书眼看苏湘玉要追出去, 来喊她了。
苏湘玉尽可能平复着自己粗喘的呼吸,说“我有件事儿忘了跟叶向东说,我得去跟他说说。”
“那你可别进地下室啊, 没听说嘛, 有人在放枪。”王秘书说。
公安执勤的时候是这样, 但凡是在警戒圈内的人,那就是陌认的自己人,而且各人有各人的公务,但是,这种现场,一般是不让女同志们进的。
所以,苏湘玉一进去,里面的公安就来拦她了“哎,这位女同志”
“我是叶向东的家属。”苏湘玉只说这么一句,趁着大家还没反应过来,直接就下地下室的台阶了。
“系统,有枪吗,一把多少钱,能不能给我买一把”这还是苏湘玉头一回问系统要枪。
您想要什么枪
“什么枪最好,给我一把。”
这个年代,可以从俄国走私98k,那是叶向东用的最顺手的枪,不过,一把得八千块。
这么贵,不愧是枪啊。苏湘玉差点想骂娘了,到了楼梯的拐角处,因为天黯,这地方也没人,她伸出手说“给我。”
宿主加油哦,只要有四个知青能考上大学,这八千块钱您就赚回来啦。
地下室的门口挤了一堆的公安,都在等着上面的命令呢。而且,屋子里一股浓浓的气油味,这证明,里面的人应该已经把汽油给泼开了。
叶向东正在跟公安了解情况,突然回头,见苏湘玉站在自己后,手里还拎着一条卷起来的麻袋,遂问“你怎么来啦”
“拿着这个。”苏湘玉说着,就把东西给递过去了。
叶向东提在手里拎了拎,毕竟面前的公安多,没好意思问她这是什么东西,他本来要进去的,拎着土枪又拎着麻袋站了一会儿,突然侧首跟苏湘玉说“你想里面能活下来的那个人是谁”
苏湘玉毫不犹豫的说“冯明逊。”
“那就赶紧上去,告诉韩慎,要是侯勇逃出来,不能开枪,一定要让他跑掉。”叶向东说完,又喊了一句“赶紧去啊。”
确实,刚才,韩慎回车,找他的猎枪去了。
苏湘玉隐隐觉得,叶向东这应该又是在玩什么鬼把戏,瞪了他一眼,转身上楼梯,又往外跑了。
等她出来的时候,正好就碰见韩慎拧着一杆猎枪,正好到读书馆的门口。
所有的地下室,都是有窗子,有通风口的。要说地下室里的人逃跑,那当然得从通风口跑,毕竟门口全是公安,出来就等于自投罗网。
韩慎年青的时候四处嫖风,连俄国高官的床都敢上,最了解的不然就是这个,所以,他围着图书馆转了一圈儿,烟头一扔,就准备往地下室唯一的那个窗子那儿奔了。
“叶向东说,要是侯勇出来,你不能开枪,得放他走。”苏湘玉说。
韩慎皱着眉头问了句“什么”
而就在这时,地下室里又是连着几声的枪响,因为离的太近,震的人耳膜都痛,而就在这时,从地下窗的玻璃的窗户里还真的爬出来一个,韩慎正准备瞄准呢,苏湘玉直接喊了一声“侯勇,快跑”
紧接着,所有公安都进了地下室。
一看侯勇跑了,就连乌书机都在骂“他妈的叶向东,怎么能把人放跑呢,那家伙刚才还拍着胸脯跟我保证说没问题,自己一定能搞定,他人呢,他人怎么样”
最近,叶老因为检举了冯明艳,而且连着推动了几个提案,就比如涉外抚养,以及取消g委的提案,上面挺重视他,据说很可能还能再升一级,到国务委员那个级别。
虽然没谋过面,但是领导唯一的儿子,要有个三长两短,乌书记还活不活啦
但是,急什么还就真来什么。
叶向东是给人扶出来的,看到血的那一刹那,乌书记差点没晕过去,因为他把绿军装脱了,身上是一件白衬衣,那件白衬衣彻彻底底的给染成了一件红衬衣,没有一丝地方是白的。
反而是冯明逊居然好好儿的,伸手扶着叶向东呢。
要说在那一瞬间不慌乱,不着急,那是假的。没有女人会在丈夫混身是血的情况下还能站的稳稳的,腿不软手不抖的。
现场人太多,围着叶向东的人也太多,尤其是韩慎,直接背起叶向东,也不顾他混身鲜血淋漓的,这就往医院送了。
不过,就在苏湘玉准备往跟前挤的时候,她就发现,韩慎的背上,叶向东高举着一只手,那只手还竖着大拇指,一直在向着她挥舞呢。
一只血红的手臂,在半空中高高的挥扬着。
那家伙,一看就是在跟她报平安。
冯明逊已经给公安带走,问话去了,现场的人,也几乎全跟着叶向东一起到医院去了,苏湘玉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就准备开车回家。
这不,她才打火呢,有人拍窗子,苏湘玉于是就把窗子给摇下来了。
是梅君,看起来气呼呼的,眼睛上挂的全是眼泪。
“我哥受伤了你没看见你这是准备要走要回家”梅君有点不敢相信似的,指着苏湘玉说“我哥受伤了,你居然都不会哭一声”
这要是别人,苏湘玉就不理了。但梅君这丫头,说实话,除了喜欢叶向东,以及脑子糊涂一点,工作认真,为人也踏实,所以,苏湘玉就愿意耐着性子跟她说两句。
“第一,你哥没死,还能自己走出来,可见伤的并不严重。第二,为什么他受了伤我就非得要哭,梅君,我是你大嫂,叶向东的妻子,不是他的老妈子。”
“你要这个样子,那我就得说句恶毒的话,我真想让侯勇半路撞见你,打你一顿。”梅君说。
果然够恶毒,这都等于是咒她死了啊。
但苏湘玉理智着呢“一,侯勇的手里没有枪,他就对我造不成威胁,二,现在公安正在四处抓捕,他不说逃跑,还敢回来找我,那岂不是疯了”
一脚油,梅君这边还气的下跺脚呢,苏湘玉已经走远了。
往化工厂走的时候,半路上遥遥看见,穆铁和陈铜俩还是手挽着手,一起在往家走的,但是,在看到苏湘玉的那一刹那,俩家伙就开始你一拳,我一拳的打起来了。
回到家,一看苏湘玉拎着一兜的菜,穆铁就开始抹口水了。
“娘诶,我们已经吃过饭啦,你为什么还要做饭呀。”
苏湘玉说“你们的爹把自己弄到医院里去了,我得给他送饭去。”
陈铜还没吃过苏湘玉做的饭,凑在跟前,挺好奇的“娘,你也会做饭吗你做的饭能吃吗”
叶向东的吃饭,向来是饥一顿,饱一顿的,而苏湘玉呢,最近太忙,也没做过饭,以致于,陈铜居然怀疑她的手艺
把穆铁喊来烧火,苏湘玉就把葱丢给陈铜了,她自己则在削一根丝瓜。
病人,医院那种地方,苏湘玉的经验,得吃带汤的,清淡的,也好消化的。
所以,她从系统那儿买了些鸡脯肉,剁成肉靡来熬粥,然后,趁着熬粥的功夫捏了十几个荠荠菜馅儿的饺子出来,再炒一个青笋,加个黄瓜鸡蛋,这就齐活儿了。
苏湘玉一直接着脸,俩孩子都还在看她的眼色过日子的阶段,当然就不敢喘大气。
不过,穆铁毕竟跟叶向东感情深,所以得问苏湘玉一句“娘,我爹今天怎么还不回来啊。”
苏湘玉叹了口气,就把今天叶向东在图书馆里抓捕侯勇,非但没能抓到侯勇,而且还受了伤的事情,大概的给俩个孩子讲了一遍。
陈铜从来没有吃过苏湘玉炒的这么香的菜,正在悄悄的用舌头舔黄瓜鸡蛋呢,听到叶向东受伤了,跟着穆铁顿时,啊的就是一声。
“你们知道他今天为什么会受伤吗”苏湘玉往饺子锅里点着水,低头问俩孩子。
穆铁的脸在瞬间已经发青了,就连头发梢子都在一瞬间竖起来了,陈铜好一点,但是,整个人给人的感觉,也是天都快要塌了的样子。
“要是在外面,你们俩一直关系挺好的,就比如说,有人打穆铁,陈铜肯定会帮忙,要是有人打陈铜,穆铁肯定也会毫不犹豫的出手,因为你们俩是兄弟,对不对”苏湘玉于是说。
俩孩子同时点头呢。
“但是,只要我和你爹在的时候,你们俩就喜欢打架。我一直都知道,你俩就是手痒,喜欢打两拳,但是你们的爹可不知道,他本来今天可以一枪干掉侯勇的,就因为整天在操心你们俩打架,所以才会失手,他流了很多血,现在在医院里躺着呢。”苏湘玉语气尽量平淡,但也认真的说。
俩孩子都没说话,但是慢慢的就把俩人的小手牵到一块儿了。
苏湘玉煮好了饺子,装到饭盒里,一提四个的不绣缸饭盒,正好四样吃的,拎起来,她再抬头去看,就见穆铁和陈铜俩并肩坐在地窝子门口,俩人的背影一样瘦,一样小,就那么安安静静的坐着呢。
“走吧,看我爹去。”苏湘玉说。
俩小家伙的手牵在一起,始终没有分开,立刻就跑到吉普车的旁边站定了。
虽然说俩孩子都没说话,也没哭,但是,开车的时候从后视镜里看,俩小家伙的手一直攥在一起呢。
小样儿,苏湘玉心说,我还治不了你们
到现在,医院里还很热闹,乌书记直接把邮局的人喊了来,就在医院拍电报呢。看样子,不止给自治区拍了电报,应该还给北京的报社也拍了电报,总之,叶向东受伤,这事儿的动静就等于是整大了。
“一个氓流,在农场里不肯劳动,跑出去鬼混的败类,现在是打黄扫非的头号首领,还把我们化工厂的年青工程师打成重伤,知道叶向东是干啥的嘛,研究原子弹的,就为了查几本黄书,一个工程师险些死了,让上面问问,要不要继续打黄扫非。”乌书记说。
图书馆的管理员刘文清连忙说“还有夜校,我们不过是想办一所夜校而已,但是,上面要不同意,咱们的知青们再这么不学习的放任下去,很可能,边城要出一大批的侯勇。”
乌书记连忙说“对对对,把这个也报上去。”
都不用问,病房门口围的人最多的,就是叶向东的病房。
当然,病床前也围了一大群的医生和护士,把他围的向个大熊猫一样。
穆铁一看床前围了那么多人,还以为叶向东已经死了,或者马上就得死,憋了一路的胆颤,心惊和恐惧在一刹那就全奔涌出来了。
但是,在这种大惊大惧面前,孩子其实是不会放声痛哭的。
他紧紧的握着陈铜的手,听陈铜的喉咙里一直咯咯咯的响着,本来是想安慰他一句的,但是突然发现,自己哪怕张开嘴巴,也只能发出咯咯咯的声音来。
不知道被围起来的叶向东到底怎么样了,也不知道这个家还会不会继续存在下去,俩孩子仰望着一帮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小嘴巴张圆的,就那么咯咯咯的,从眼睛里往外嘣着泪珠子。
“好了好了,都出去吧,他该吃饭了。”就在这时,苏湘玉敲着门,嗓音极为嘹亮的喊了一句,围在床前的人这才发现,眼看都已经夜里十点了,确实,叶向东到现在还没吃饭呢。
院长大概还想再交待一句什么,苏湘玉两只眼睛把他逼出门,强势的,一把就把门给关上了。
哐啷一声,把所有人都给关到门外,这时候,她才问叶向东“刚才到底怎么回事儿,你能不能跟我老实交待”
叶向东最先闻到的是粥的味道,里面不止有鸡肉,应该还有虾和螃蟹,闻起来可香了。然后是丝瓜鸡蛋汤,清香清香的。
这一闻就是苏湘玉的手艺,从今天早晨开始,叶向东其实就没有吃过饭,闻到粥的味道,肚子不争气的就咕咕叫了起来。
他的左手受伤了,包扎过,不敢动,于是准备用右手来接饭盒。
但苏湘玉怎么可能让他得逞。
“先说,再吃。”
叶向东揭开饭盒盖子,大惊喜啊,第一层就是饺子。北方人对于饺子,那就跟命一样,更何况,还是九月份不可能有的荠菜馅儿的。
他先给穆铁夹了一个,又给陈铜夹了一个,这才把饭盒放到了自己的怀里,然后才跟苏湘玉讲起整件事情的原委来。
“事实上,这一次要死的,应该就是冯明逊,但是你不想他死,所以,只能是我受伤了。”叶向东说。
苏湘玉嘶了口气,皱着眉头说“接着说。”
于是,叶向东就把图书馆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全部给苏湘玉讲了一遍。
却原来,冯明逊今天下午出门,最先碰到的是叶向东。而叶向东呢,就跟他讲了一下侯勇正在四处搜书,以及,想在图书馆纵火焚书,并且阻挠县城办夜大的事儿。
冯明逊那个人,跟叶向东一样,其实也是很感性的。
而且,他们都是读过书的人。不像大多数人一样,是那种只需要过好自己就行了的人,在他们这一辈人的记忆里,戊戌变法,辛亥革命,新民主运动,都是用流血的代价换来的。
所以,这俩人聊着聊着,鉴于对名著的热爱,冯明逊就跟叶向东提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既然非得用流血的代价,才能推动政策的发生,那么,他想,自己拿一把枪,原来把自己跟侯勇关进地下室里,到时候他开枪自杀,把祸嫁到侯勇身上。
到时候,再把事情捅到报纸上,汇报到上级单位,把侯勇当成一个知青常年不受教育,于是堕落成流氓混混的典型,继而,就可以推动着,由政府出面来牵头办夜校了。
但是,冯明逊事情进行的并不顺利。
叶向东给他的本来就是一把卡壳的老枪,他把自己和侯勇关进地下室之后,对着自己连着开了几枪,子弹都耗完了,居然愣是没瞄准自己。
辛亥革命,戊戌变法,准备以血而荐的新民主运动,就这样胎死腹中。
冯明逊自己没办法,只能等着叶向东下去,再给他补一枪,完成俩人的状举。
扬了扬自己的手臂,叶向东说“不是你说的你不想冯明逊死吗,所以,我朝着自己的胳膊开了一枪。”
然后,因为怕事情闹不大,拿血把自己的衬衣给糊的像浆糊一样,只为能把事情再闹大一点。
跟着这种男人,时不时的就得受一回刺激,而且还不是小刺激,因为人家动不动就是在玩改变历史,推进历史进程的那一套。
苏湘玉自认自己是个凡人,当然,这辈子只打算当个凡人,也不想有叶向东的觉悟,不好她还是觉得好奇,冯明逊居然会用自杀这种激烈的手段,结束自己的生命
“活的像蝼蚁一样,想谈对象不敢谈,想结婚不敢结,甚至于,就算有人请他吃饭,他也不敢吃,那样的日子过着,大概生不如死吧。”叶向东淡淡的说。
确定,冯明逊一直以来,都活的像个苦行僧一样。
本身他就爱书,尤其是百年孤独,曾经他只是看过一点短介绍,就一直在等着要读那本书,如今终于有书了,却要给侯勇一把火烧掉,在那种绝望和愤怒之下,他想走极端也很正常。
叶向东的光盘行动,已经进行到最后一份,丝瓜汤了,直接端着饭盒就在那儿干呢。
但一把,苏湘就把饭盒抓过来了。
“那你为什么让我放跑侯勇,那家伙这趟出去,估计直接就得成个反社会。”苏湘玉说。
说起这个,叶向东勾了勾手指头,示意苏湘玉靠近自己了,然后摇了一下床,低声说“我把冯明逊救出来,就证明我是爱你的,对吧”
“爱不是说出来的,而是做出来的,叶向东,别光溜嘴皮子,你离我的标准还有八丈远呢。”苏湘玉斜着眼眸说。
叶向东又摇了一下床,又凑近了一点“对啊,那就今晚吧,我做爱给你看”
俩孩子就在窗前站着呢,这家伙简直是疯了。
“赶紧说。”苏湘玉说着,故意在他受了伤的胳膊上掐了一把。
叶向东以为苏湘玉这是答应自己了,于是又说“侯勇那样的氓流混子,边城可不止一个,还有很多,他们跟本地的流氓混混们凑在一起,就是一个特别大的团伙,但那帮人很难找得到,把侯勇放出去,侯勇就能帮我找到他们。”
事实上,上辈子,徐文丽的第一婚就是嫁了一个本地的老流氓,而苏湘玉返城那年,到图书馆借书的时候,也差点被流氓拉到小树林子里欺负过。
在历史上,可能任何时代,都没有现在这个年代坏人少,人更纯朴。但是,这个年代的坏人往往也是极具破坏力的。徐文丽就是被拉进小树林里耍流氓,而完之后,对方以耍对象的名义把她带回家,连着生了三个孩子的。
用那种流氓的话说,带回家就是为了生孩子,孩子生的越多,女人就越不会跑了。
尤其等到76年,知青大批量返城之后,不是说大家不想在边城呆,而是,好人都走了,留下来的,全是一帮流氓混混。
苏湘玉走的那一年,要不是四五个女孩子一起结伴,大白天都不敢上街,就怕被那帮子流氓混混给拉到小树林子里面去。
从下午到现在,苏湘玉气叶向东已经气好几个小时了。
但就在这一刻,她突然不生气了。
他做的很多事情于她没有任何利益,所以她不关心,也懒得管。她跟很多人一样,只关心自己,只扫自家门前的雪。
但是这件事情于她,于边城所有的女同志是有着切实的利益的。
就现在来说,在边城,哪怕是干部们天天嘴里喊着妇女权益,但真正愿意为妇女们争取权益,做点实事的却少之又少。
有时候转个念头想一想,其实有这么个男人在身边,至少安全感是有的,有他在,当枪声响起来的时候,当有大危险的时候,这个男人至少能够独挡一面。
“不对,你不要是想让我表现一下爱嘛,孩子在那儿,我怎么做给你看”叶向东饱暖思淫欲,拿手绢儿擦着嘴巴呢。
他这是在动脑筋,看能把穆铁和陈铜给丢什么地方去。
苏湘玉望着他,还没说话,穆铁怯怯的问了一句“爹,你会好吗”
“我为什么不能好”叶向东反问这孩子。
穆铁吞了口唾沫,过了好久才说“你要好不了,我就不吃馋饺子啦,你要能好的话,能给我和陈铜一人再给一枚饺子吗”
陈铜毕竟是从孤儿园出来的,向来都喜欢把自己伪装成一个讨大人喜欢的乖孩子。
但是,这会也忍不住了。
咧开嘴就是哇的一声“满满的一饭盒饺子,我就只吃到了一个。”
所以,俩孩子站在墙角没不作声的看了半天,这是以为,叶向东吃的是顿断头饭
你就说苏湘玉这顿饭,有多么的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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