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个故事——

    第15章

    权利是一个非常好的东西,一个人有了权利, 可以让所有人都听命于他, 万人之上的地位, 而一旦习惯了权利, 便会不想要让权柄下移,只要有人阻止他行使权利, 那便是让他生不如死, 他也会铲除他获取权利路上的所有绊脚石。

    马元贽渴望权利, 渴望至高无上的权利,但是最近几日的吃瘪让他心里很不爽, 尤其是他养大的万宝贤, 更是出处和他作对,看来是开始怀疑出他害死了孙家碧。

    她现在怀孕,他要她腹中的孩子有用, 既然不能动她,那边让她身边的人付出代价,给她警告, 而万宝贤现在最在意的人除了她腹中的孩子和皇上,那就只剩下一个万剑峰了。

    对于下毒这样的生气马元贽做的驾轻就熟。

    万剑峰中毒, 不能动也无法言语, 李怡找了所有的御医给他看病,但依旧无济于事,无法解了万剑峰所中的毒。

    云梦也在勤政殿看过万剑峰,身体无法动弹, 只有一双眼睛能动,的确是中毒之兆,而且这种毒无法可解,只能依靠着自己身体的能力一点点将毒素排出去,不致命却也是对人身体上和心灵上的一种煎熬。

    然而这些事情刚刚过去没几天,马元贽又招来了尚宫局的所有人和太后,两位妃子,说是有大事要说,听着来传话的人如此笃定自信的语气,云梦又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来到尚宫局,太后和贤妃也已经来了,尚宫,四司的人也都到齐了。

    “马大将军,你有什么话要说便说吧,现在贵妃贤妃和四司的人都已经到了,哀家稍后还还要看钟尚宫提上来的年度账簿。”

    马元贽行了一礼,“启禀太后,贵妃娘娘贤妃娘娘,近日司药局的人来报,说是有人偷到了给两位娘娘抓的安胎药,鉴于宫中二位娘娘皆是怀有身孕,安胎药更是保护皇嗣不受损害,可现在竟然有人偷盗了安胎药,不知道是有人淫乱后宫以至于珠胎暗结还是有人想要残害皇嗣”

    “偷盗安胎药此事当真”太后也是有些惊讶,安胎药本就不是什么名贵的药材,如若是偷盗出去卖,也应当是人参灵芝这样的,断然不会是安胎药啊,那这样一来便是有人要害她的孙儿了

    “有司药局的记录在,微臣不敢说谎。”

    云梦看向刘三好,果然见她魂不守舍的模样,勾唇一笑上前,“马大将军不会想要说是刘司珍偷盗了安胎药吧”

    “贵妃娘娘也知道刘司珍珠胎暗结之事了那是不是说娘娘知道到底是什么人和刘司珍苟且贵妃娘娘帮着太后协力后宫,知道刘司珍厮混而不报太后,不处罚将宫规置于何处将李唐江山的律例置于何处”

    马元贽果然厉害,见到她说话了直接把她拉下水,“马大将军何必如此咄咄逼人呢,这几日本宫身子笨,需要很多人在身边伺候着,一时没有人去司药局取安胎药,正好刘司珍去送首饰给本宫,本宫便让其帮忙去司药局走一趟而已,何来的珠胎暗结淫乱后宫”

    “娘娘说刘司珍没有,那可敢让御医来诊断一番如若刘司珍有孕,那娘娘是不是包庇淫乱后宫之人”

    “一口一个淫乱后宫,如若刘司珍没有怀孕,那马大将军以死谢罪不成”

    “笑话,本将军乃是皇上亲封的神策大将军,怎么可能去给一个奴才以死谢罪,贵妃娘娘看微臣不顺眼,也不用如此吧。”

    云梦一声冷笑,“原来马大将军还知道自己是皇上亲封的神策大将军啊,不想着如何为皇上分忧解难,如何为大唐开疆扩土,反而整日盯着后宫之事,如此以来也太过婆婆妈妈了,怎么做不成男人想要做女人了吗”

    云梦此话一出,满堂哗然,谁都知道马元贽是个太监,可自从马元贽得势以来,没有一个人敢这么说,就连皇上太后在他面前都要叫他一声马大将军。

    “你这个女人”马元贽成功的让云梦给气着了,身后就要打过来,如同那日在勤政殿的时候一样,云梦一只手接住他挥过来的手,一只手打过去。

    啪的一声,在场所有人目瞪口呆。

    “你敢打本将军”

    “打你就打你,还用挑日子吗”随之又是一巴掌过去。

    两记耳光,成功的让马元贽两边脸上各有一个巴掌印,马元贽怒目看着她,云梦勾起唇角,“马元贽,这是本宫第二次打你,如若你还不知好歹,继续干扰后宫之事,那就不要怪本宫还有第三次,第四次,本宫奉劝马大将军一句话,坏事做多了,小心睡着了有恶鬼敲门,人生在世还是积德行善的好。”

    马元贽愣愣的看着云梦,最后竟然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他这些日子一直都在做噩梦,喝了安神药还不好用,整日整日的做噩梦,不是梦到他被人追杀就是葬身虎口,再不就是有恶鬼敲门。

    如此反复,以至于他的精神越来越虚弱。

    太后惊讶于云梦刚刚周身散发出来的气势,此时见她有些脚步虚浮,连忙起身让人扶住她,“来人,马大将军受到惊吓,送回府中,鉴于马大将军精神不振,哀家便不计较马大将军冒犯哀家与贵妃的事情,送走。”

    马元贽刚走,云梦看了眼众人,眼睛一翻向后倒了过去,正好这时候李怡赶了过来,将她抱起来送回承欢殿。

    “今日贵妃娘娘当真是霸气,竟然连马大将军都敢打,还说马大将军想要做女人,从前他那么欺负我们尚宫局,今日看着他如此狼狈还真是痛快。”

    “这话以后可不过你说,贵妃娘娘是贵妃娘娘,咱们就只是普通的宫婢,马大将军想要处置我们还是很简单的。”

    “这个我当然知道了,我也就只是在你跟前说说而已,走了走了不说了。”

    尚宫局当时有很多人在,云梦在对付马元贽的时候很多人都看到了,宫中大肆宣扬起来那传播能力可不可是说说而已。

    而现在被他们所议论的云梦此时正躺在承欢殿的床上悠闲的让御医给她诊治呢,太后在一旁就看着呢,御医本来就是李怡找来的,此时定然是说无碍。

    “无碍就好,哀家真的害怕马元贽会将贵妃给打了。”太后放心了离开。

    “你们都先出去,朕和贵妃单独呆一会儿。”所有人都出去了,李怡来到床前,“现在可以睁开眼睛了。”

    云梦悄悄睁开眼睛坐起来,“皇上怎么知道我是装的”

    “朕如若连这个都看不出来也就不用当这个皇帝了。”李怡坐下,“你今日也太冒险了,如若马元贽狂性大发,伤了你们可如何是好,你竟然还敢在那么多人面前掌掴于他,胆子可不是一般的大啊。”

    “皇上过奖了,我也不过是略尽绵力而已。”云梦看着李怡,在姚金玲的记忆当中,刘三好就是因为这件事情成了李怡的妃子,现在被她给捣乱了,也不知道对两个人之后有没有什么影响。

    “如若我不那样做,皇上打算如何来处理此事。”

    “显扬带着万将军去找杞王借兵,他临走之前将三好托付给朕,朕自然是要护三好周全,如若马元贽真的是不依不饶,朕也就只有纳三好为妃了,让众人以为她腹中的孩子乃是朕的,这样一来马元贽自然是不敢残害皇嗣了。”

    李怡说着见云梦目光垂下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皇上是个好皇帝。”

    李怡没想到会得到夸奖,不由得挑了眉毛,“何以见得啊”

    “皇上明明爱慕三好,却愿意让她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对于我也是信守承诺,任由我提一个要求,我想要出宫也是一口答应下来,虽说君王一言九鼎,可古往今来,信口开河的君王也不在少数,皇上比他们都强。”

    李怡现在有苦说不出,也只能笑笑。

    “皇上娘娘,刘司珍求见。”

    “让她进来。”

    刘三好进来,跪在两个人面前,“三好多谢皇上,贵妃娘娘救命之恩。”

    “三好起来。”李怡拉着刘三好起来,“其实你大可以对朕和贵妃说实话的,显扬为朕出生入死多次,你又是贵妃的好姐妹,你有身孕了朕和贵妃一定会帮助你的。”

    “三好知道在后宫珠胎暗结乃是大罪,不敢告诉皇上和贵妃。”知道是罪,但因为这是她和显扬的孩子,她不想要失去。

    云梦拉着刘三好坐下,“马元贽此次肯定是会有怀疑了,今后你便不要过多的走动,我的安胎药我会让兰夏送一份去尚宫局,只是你自己也要小心些,马元贽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皇上都无法威慑住他,更别说我了。”

    这件事情最好的解决方法也许真的就是让刘三好成为李怡的妃子,这样马元贽便没有办法拿她腹中的孩子说事儿了,但是现在已经过去了最危险的时候,李怡没有在提议,刘三好也是一定不会同意的。

    从承欢殿出来,李怡去了太后宫中,刘三好有孕的事情不能瞒着她,让她知道了也好有个照应。

    太后一生恪尽职守,从来都没有做过出格的事情,刘三好在她眼中一直都是乖孩子,没想到乖孩子疯狂起来也是这么的疯狂啊。

    “皇上放心吧,哀家自会照应三好的。”已经有孕了,她也不忍心让刘三好堕胎,“只是今日贵妃她那样对马元贽真是太快人心,哀家仿佛看到了多年前的郭太后,那时候郭太后也还是贵妃,在后宫是叱咤风云,对朝臣也是说一不二,虽然不是皇后但却执掌凤印。”

    “母后是说贵妃和郭太后像”

    太后摇头,“与其说像郭太后,不如说是像张扬肆意的掌权者,今日连哀家都要束手无策了,她却能够和马元贽对峙,周身的气势只怕是比之郭太后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贤妃虽然是将门之女,却也还是大家闺秀太过柔和了,为妃尚可为后便是欠缺了些,今后有贵妃为你执掌后宫,哀家也能放心了。”

    李怡露出一抹苦笑,恐怕不会那么简单的成为他的皇后。

    他看得出来,她十分想要出宫,哪怕他以后位相赠,恐怕也是挽留不住。

    见李怡如此太后也疑惑,“皇儿,可有什么不妥吗”

    “没有,没什么不妥的。”李怡一笑,“朕勤政殿还有些事情,母后你好好休息吧,今日也是被马元贽和贵妃给吓着了。”

    “我活了半辈子了什么风浪没见过,还不至于被这么点儿事情给吓到,放心去吧。”从小进宫,在后宫生活了几十年,历经几代帝王,从小小婢女到皇上宠妃,皇上死后又成了仰人鼻息的太妃,现在成了太后,她的一生也是历尽坎坷。

    有些事情本以为会在很久之后发生,可真的是有些东西便是近在眼前,也许是因为云梦在大庭广众之下打了马元贽两记耳光,让他恼羞成怒了,谋划了另一个大计划。

    皇上外出祭天,李怡知道这一趟危险重重,没想到马元贽竟然在路上就对他下手了,本也是情理之中,却比意料来的更快一些,“你的女人打了本将军三记耳光,本将军就先收拾了你,再回宫找她算账,本将军要效仿苏氏妲己,将有孕的妇人肚子剖开,看看孩子的脸是朝上的还是朝下的。”

    “马元贽你敢”

    “本将军有什么不敢的本将军不止要将她的孩子挖出来,还要将刘三好那个贱婢的孩子挖出来,她以为她护着刘三好本将军就真的什么都不会发现了吗”马元贽一声冷笑,“她掌掴本将军的时候怎么没有想到本将军会有朝一日报复回去皇上也不由如此瞪着本将军,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本将军之所以会这么早的动手,也就是因为她打了本将军,不然本将军还能将皇上留到贤妃孩子出世,这笔账,皇上下去之后可要和你最爱的贵妃娘娘好好算一算。”

    李怡从桌下拿出来一捆,另一只手拿着火折子,“马元贽,今日就让你我一同葬身于此。”

    说着直接点上了引信,马元贽不可置信的睁着眼睛,一怔之后转身便跑。

    嘭的一声,房屋倒塌,原本华丽的房子变成了废墟,然而这还不是最后的结局,

    “李怡,咱们之间的仇恨不共戴天。”

    皇上带着马大将军出宫祭天,可是在回程的时候却只有一个马元贽,并没有看到皇上的身影。

    “贵妃娘娘没有想到吧,皇上他不会活着回来了,他想要和本将军同归于尽,也不看看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有什么本事又有什么能力能和本将军同归于尽,一具身体被炸得面目全非,真是可怜的很啊。”

    承欢殿内,马元贽看着坐于上首的云梦一步步走过去,“曾经你看不起的人,现在也走到你面前来了,并且你的小命已经在我的手中了。”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但就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云梦也是一声冷笑,宫殿当中所有的宫女都被马元贽给赶了出去,神策军也是进不来,看来他还是很自信的。

    “本将军和皇上说了,本将军要剖开你的肚子,看看你腹中的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脸是朝上的还是朝下的,皇上很生气,可是他还是不能拿我怎么样,本将军还是回来了。”马元贽后退一步,手中长剑出鞘。

    云梦眼睛微眯,手中出现了几针银针,之前下毒要害她,她为了好玩儿只是给他的身体下了几根能够让全身疼痛并且梦魇的银针,今日他既然已经拔剑相向了那可去就不能在玩儿了,小心玩儿过了可就真的不好玩儿了。

    但这时候外面有人来报,“马大将军,太后来了。”

    “呵呵,来的正好,本将军正好好她为她儿子的死寄托哀思,也让她亲眼看看,她的孙子是如何被本将军折磨致死的。”

    太后进来,见到马元贽手中握着长剑,云梦脸色惨白,看来是吓坏了,“马大将军这是什么意思贵妃宫中岂是能够随便出剑的”

    “太后来的正好,本将军有一事相告。”马元贽从怀里拿出汗巾擦拭着剑身说道,“皇上路过寺庙的时候准备在寺庙为大唐,为太后贵妃祈福,已经不准备回来了,他让本将军监国。”

    “一派胡言,哀家从未听皇上说过要去寺庙祈福,皇上现在何处”

    太后心中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只见马元贽勾起一抹笑容,扬着头颅,看着太后一字一句的说道,“皇上在寺庙,今生都不会再回来了。”

    “你害了皇上”太后指着马元贽,不可置信的退后一步,云梦连忙在后面扶住她,“太后小心。”

    “太后慎言,本将军何时害皇上了”马元贽看着面前的两个女人,“只是本将军在皇上登基之日便说过,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本将军能够助皇上登基,也随时都能够将皇上从皇位上拽下来,要怪就只能怪你们这些人不听话,总想要将本将军取而代之,大唐姓李,可它不会一直都姓李。”

    “你要造反”太后指着马元贽的手颤抖着。

    “造反谈不上,只是尽自己所能罢了。”说着长剑向前一挥,云梦想要将太后拽后面来,可却前一步挡在了她面前,将她往门口的方向推去,完全下意识的动作,她刚刚进来的时候都看到了外面都是马元贽的神策军,但总是抱有一丝希望,希望她能够跑出去,给她的儿子留一个后代。

    马元贽的长剑划破了太后的衣衫,血迹渗了出来,云梦也顾不上那么多了,手中银针射了过去,全部进入了马元贽的身体当中。

    马元贽也只是一怔,随即便一剑刺了过来,云梦用披帛缠住了剑柄,用力一拽长剑到了她的手中。

    “你竟然会武功。”

    云梦不想和她废话,直接攻了过去,马元贽迅速的后退,往宫殿门口跑去,云梦刚想要把长剑用力的掷出去,耳边传来紫兰的呼喊,“太后,太后你醒醒啊”

    一不小心分了神,长剑没有瞄准便脱手而出,没有正中马元贽的后心,只是划过了他的胳膊戳到了地板上。

    也无暇去管马元贽,连忙过去查看太后的伤势,好在当时距离马元贽的距离不算是太近,但伤口也足足有半个手掌那么长。

    “紫兰,去把第二个柜子里面的箱子拿出来。”说着扶起太后躺倒床上,不用想也知道外面已经被马元贽的人给封锁住了,他恨不得她和太后去死,又怎么会让御医来给他们诊治呢。

    脱去太后的衣服,用清水擦拭了血迹之后上了药,太后已经昏迷过去了。

    “贵妃娘娘,我们现在可怎么办啊,刚刚我看了看,外面都已经被侍卫包围了,已经出不去了。”

    “既然出不去了那就不要出去。”如若不是刚刚一个分神,她已经能够将马元贽给杀了,不过这样也好,她本来也就没有想要掺合更多关于马元贽的事情,当贵妃,也不过就是为了那一万两黄金而已。

    与此同时,马元贽让神策军封锁了承欢殿,太后和贵妃两个人都在里面无法出来的消息已经传遍后宫了,消息传到了仙居殿,万宝贤想要过来但是却腹痛难忍,根本无法行走,钟雪霞去了承欢殿无法进去之后来到仙居殿。

    “让钟尚宫进来吧。”

    “可是娘娘您现在的身子”

    “本宫身子怎么样本宫知道,让钟尚宫进来。”现在太后和贵妃都被关住了,她不能什么都不做。

    钟雪霞进来,“参见贤妃娘娘。”

    “起来吧,钟尚宫来本宫这儿可是为了承欢殿的事情”

    “是,奴婢听说马大将军关了贵妃和太后,刚刚奴婢去了承欢殿,外面有神策军把守着,无法进入,故而想要来贤妃娘娘这儿看看,可有什么办法。”

    万宝贤能有什么办法,她知道马元贽的野心,可对他现在所做的事情却是一无所知,他总不会在这时候造反吧。

    “钟尚宫实不相瞒,自从我母亲去世之后,我与马元贽之间的关系便不亲厚了,他这次想要做什么我也是一无所知,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马元贽的狼子野心,此次皇上与他一同出宫祭天,可却只有他一个人回来了,恐怕”

    说到这里,万宝贤也是惊出了一身的冷汗,如若马元贽真的是要开始谋权篡位了,恐怕皇上也是凶多吉少了。

    见万宝贤脸色惨白,钟雪霞连忙扶着她坐下,“贤妃娘娘还是不要多想了,皇上洪福齐天,定然会平安无事的。”

    “也只能如此希望了,希望皇上平安无事。”万宝贤抚摸着已经隆起的小腹,马元贽不敢造反,不说他还没有将朝臣全部收服,就是各地的封王也不是吃素的,他的神策军再厉害,无论是数量还是能力上都比不上封王的军队。

    之所以他敢这么肆无忌惮的,很大的原因就是因为这个孩子,皇上不在了,让这个孩子登基,到那时候他便可以挟天子以令诸侯,如果没有这个孩子,马元贽也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将贵妃和太后全部囚禁起来。

    “钟尚宫,我拜托你一件事情,你一定要打赢我。”

    “贤妃娘娘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奴婢能办到的一定办。”

    万宝贤不舍得,却也不得不这么做,“去帮我拿一副堕胎药,这个孩子留不得。”

    “贤妃娘娘”钟雪霞想不明白,皇上很有可能已经不在了,那么这个孩子说不定就是皇上仅剩的血脉了。

    “为了不让马元贽的阴谋得逞,本宫也只能大义灭亲了。”

    “哈哈,好一个大义灭亲。”嚣张的笑声传来,两个人看过去,果然是马元贽,但他的手臂却缠着绷带,好像是受伤了的样子。

    马元贽看着这两个人,“你们两个以为没有了这个孩子就能破坏本将军的好计划了吗未免也太天真了些,本将军要挟天子以令诸侯,又何必非要是你的孩子,贵妃的孩子也有七月了,杀母取子的事情你们认为本将军做不出来吗退一步说,就让是你们的孩子全都没有了,本将军也可以随便拿一个孩子让其成为皇帝。”

    “你你竟然想要混淆皇室血统”

    马元贽一声冷笑,“混淆那又如何”

    “也不怕告诉你,你目前身体当中所中曼陀罗花之毒是本将军下的,你父亲的毒也是本将军下的,你乖乖听话,我能够容你到这个孩子出生,如若你不知好歹,本将军不介意现在就送你下去见你那个短命的娘。”

    见万宝贤脸色苍白,马元贽心中升起一丝快感,上前一巴掌挥了过去,“想要让我去死,也不看看自己有什么本事,论手段,你还太嫩了。”

    万宝贤被马元贽一掌打倒在地,钟雪霞连忙扶着她,“贤妃娘娘你怎么样”

    万宝贤只感觉脸上一阵痛疼,她知道马元贽这是在报复她,报复她之前在皇上太后面前检举揭发是他砍断了仙鹤。

    马元贽后退一步,他可以去外面找孩子来冒名顶替李怡的孩子,李怡已经死了,哪怕是滴血验亲也没有办法,可那样会有很多的麻烦,如果让那些虎视眈眈的封王抓到把柄他又处于下风了,所以现在最好的方法就是让宫中这两个孩子出生,只要有一个好生生下来了,那他就有了把握,留子去母天下太平。

    马元贽回来先到后宫当中,将宫中的几个主子都给教训了一遍,准备第二日上朝,宣布皇上修行他来监国的消息。

    但这天晚上,却不那么的太平,躺在床上,外面电闪雷鸣,以至于让马元贽久久无法入睡,脑海当中都是今日云梦对着他的狠绝模样,拿着长剑对着他,凶神恶煞,仿佛要将他给吃掉一样。

    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拿起挂在床头的长剑,他乃是神策大将军,又岂会被一个女人给吓得睡不着觉。

    “来人,本将军要入宫。”

    既然她能够让他无法入睡,那么最好的方式就是让她永远在这个世界上消失,这样他就能安然入睡了。

    马元贽现在整个人都是懵的,以至于没有注意到什么异常,直到他自己已经将衣服穿好了,那些人还是没有进来,“人呢都死哪儿去了给本将军进来。”

    轰隆隆隆

    打雷闪电让屋子里面寒光乍现,外面雨声不断,马元贽打开门,大雨倾盆而入,最吓人的是原本站在门口的两个人忽然倒了下去,鲜血搀和着雨水流的到处都是,血腥气扑面而来。

    “谁是谁在装神弄鬼的吓唬本将军”

    轰隆隆隆

    又是一声雷打过来,向外面看过去,只见一个人影站在院子里,因为太黑了看不清戳出容貌,“谁在那里。”

    马元贽将手中的长剑出鞘,用力的掷了过去,那个人也不躲,正好射中了胸口的位置直直的倒了下去,走过去一看,这个人却没有脸,脸上就好像是用面团糊住了一样,脸上的五官全部都没有。

    鲜血从胸口流淌出来,混进了雨水当中,红色的血迹竟然在黑夜当中格外的显眼,马元贽连忙躲开,可是那些血迹却好像跟定了他一样,他走到哪儿那些血迹就流到哪儿。

    “来人,有没有人,都死了吗”

    但无论马元贽如何大喊,就是一个人都没有。

    黑夜还没有过去,雷声震天的夜晚是喧嚣的,可对于马元贽来说却是静的下人,无论他怎么喊,就是一个回答他的人都没有,那些血迹从他的脚下,竟然往上爬,在他的身上开除一朵朵妖冶的红花。

    红花无叶,曼珠沙华,盛开在地狱的死亡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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