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孙婆婆临终之前吩咐,让我照顾你,但你有师父,我相信师姐会照顾好你的,你应该也不需要我的照顾才是。”
“姑姑,话不能这么说,师父是我师父,但她却不能照顾我啊。”好不容易有了这么一个机会,杨过决定利用一下,他虽然暂时还没有想好以后要怎么办,但是他知道他现在不能离开,一旦离开了他们可能就再也没有见面的机会了。
杨过耍无赖,小龙女一点儿办法都没有,如果是其他人她早就给扔出去了,但是这个人是杨过,并不是说杨过有什么特别之处,而是孙婆婆临终之前让她照顾好杨过。
她不知道孙婆婆为什么会提这个要求,但是她不准备违背她的遗愿,“那你准备什么时候离开”
“我不准备离开啊。”杨过嬉皮笑脸的凑到小龙女面前,“我若是走了,古墓岂不是就只有姑姑一个人了,那样的话姑姑得多无聊啊,我留在这里陪着你不好吗”
“如果你是因为这个大可不必,我一个人并不会无聊。”小龙女对杨过正色道,这些年就只有她和孙婆婆在古墓里,现在只有她一个,她并不准备出去,不认为在古墓里有什么不好的。
杨过眨眨眼睛,“可是姑姑,我想要留下来,和你在一起。”
小龙女起身,不再说什么,回房间休息。
杨过也回到床上躺下,歪头看着墙上挂着的那一盏油灯,屋子里面实在是昏暗的很,来古墓好几日了,他没有出去过,感觉都好像快要忘记阳光是什么样子的了。
可是很奇怪,他竟然一点儿想要出去的意思都没有,甚至还有一种在这里不错的感觉。
伸手对自己的脸拍了两下,翻个身过去睡觉。
这里远离世俗,是很好,但是长时间留在这里肯定很无聊,诱惑小龙女出去,去看看古墓外面的世界就是杨过现在的目标。
小龙女从来都没有出去过,一直在古墓当中呆着,如果说多年前岚姑去世的时候她还会害怕,现在孙婆婆去世她完全不会有害怕的情绪。
人死后如若有灵,她希望孙婆婆入梦,在梦中两个人可以像从前一样去生活,又怎么会害怕。
杨过一直都在古墓里呆着,小龙女知道他不会在古墓呆一辈子,而她不准备出去,但是孙婆婆希望她照顾杨过,所以小龙女便想着教授杨过一些武功,这样等他以后出了古墓,遇到危险他自己也能够应付。
但杨过却想也不想的拒绝,“我自己有师父,我不要你教我武功。”
“你还知道你有师父啊,我还以为你已经把我这个师父给忘了呢。”
一道声音传过来,杨过和小龙女看过去,只见李莫愁一身白衣道袍走进来,眉目凌厉,看着两个人的目光当中仿佛带着刀子一般。
“师姐,你不能进古墓,出去。”小龙女看着李莫愁面无表情说道。
李莫愁点点头,“我知道,我叛出师门,已经被逐出去了,我也没打算多逗留,来找这小子的。”
杨过被李莫愁看的有些心虚,“师父我过几日再去找你。”
“不行,现在和我走。”李莫愁声音逐渐变冷,“是想要让我和你动手吗”
“不要不要,我和你出去就是了。”杨过连忙说道,想着先和李莫愁出去,然后再回来。
李莫愁又看向小龙女,但却没有说什么转身往出走,杨过跟在李莫愁身后,想着一会儿出去之后要怎么才能甩掉她才是。
小龙女跟着他们一同去门口,准备等两个人出去之后,她放下门口的石门,这样一来外面的人便再也进不来了。
走在最前面的日李莫愁勾起一抹嘴角,在快要走到门口的时候开口说道,“师妹,一会儿你是准备关上石门吧,以你现在的武功,石门一旦关闭,即便是你也无法打开,你当真要一辈子把自己埋在古墓里,不出去看看外面世界吗”
“石门什么石门”杨过不明白石门是哪一道门,但是他知道了石门一旦关上了就再也不能打开了,“姑姑你不要啊,不要关上石门,你关上石门我怎么办你答应过孙婆婆要照顾我一辈子的。”
小龙女不回答,事实上她并不认为杨过会有危险,根本不需要她照顾一辈子,李莫愁一声冷哼,“古墓规矩,弟子不可出古墓,她怎么照顾你一辈子难道你要一辈子留在古墓里让她照顾吗”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规矩”他师父是叛出师门的,那云梦呢她也是叛出师门的所以才能出古墓了
眼见已经到门口了,李莫愁走过去,“过来吧,你注定不是古墓的人。”
“我是,我是古墓的人。”杨过连忙表决心,他不想要和小龙女分开,好不容易才又见到面,而且孙婆婆对小龙女说了遗愿,她一定会做到的,他现在要是出去就真的再也见不到面了。
“姑姑,我不想离开,可以吗”
面对杨过真诚的话语,小龙女想也不想的拒绝,“不可以。”
“为什么”杨过不解,“姑姑你如果觉得我不是古墓的人,我可以拜你为师,请你不要让我离开好不好”
“好啊,现在你是准备背弃师门了是吗”李莫愁愤怒,直接对着杨过拔剑相向,杨过快速躲闪着。
“师父,我没有要背弃师门的意思,你和姑姑是师姐妹,都可以当我师父啊。”杨过能言善辩。
对李莫愁他也不准备还击,就只是都觉,渐渐的被李莫愁给打到了门外面去。
小龙女看着打斗的两个人,心中有一些不舍,就好像是孙婆婆离开时候心中升起的不舍,可即便再不舍,有些人有些事情也是要舍弃的。
走到门口,把手放到机关上,没有任何迟疑的按下去。
轰隆一声,石门开始挪动,缓缓下降,正在躲闪着李莫愁攻击的杨过一见石门就要关上了。
行动已经快思想一步,直接冲了过去,趁着石门还没有彻底关上之前钻了进去。
“竟然还真让他进去了”李莫愁哼了一声,长剑收回剑鞘当中,转身下山离去。
或许她是真的老了,已经忘了全心全意爱一个人是什么感觉,现在的她理解不了杨过的感情,明明对方对你的态度冷若冰霜,却还是愿意留下去。
她当年对陆展元,那也是陆展元骗了她,他说他爱她,所以她才能够不顾任何的后果的追他而去。
上次分开的时候黄药师说他只要三个月就好,三个月之后就能够来找她,但是云梦等了半年,可黄药师根本就没有出现,在这期间只是给她送了两封信来。
这个举动让云梦对黄药师在捣鼓什么东西更加好奇了,能够让黄药师用了半年的时间还没有做好的,一定不是一个小事儿。
可是他到底是在做什么云梦疑惑,但她根本就不知道黄药师在哪儿闭关,她去了桃花岛,他并不在那里。
找不到索性就不找了,天大地大,她就不信黄药师还能一直不出来。
“那你未免也太无情一点儿了吧,找不到就不找了你就不怕黄老邪不要你了”洪七公倚在石头上,一手拿着酒囊一手拿着荷叶包着整只烧鸡,趁着嘴里没有东西的空荡说道。
“呵呵,你觉得呢”云梦冷眼撇过去。
“我觉得你会。”洪七公煞有其事的点点头,仿佛他说的就是对的。
云梦仔细的想了想,她好像还真的有点儿担心。
她倒不是怕黄药师会离开她,只是不喜欢自己一个人的感觉,习惯了两个人的旅行,如果让她以后再回到一个人的生活,她会很不喜欢。
和黄药师相遇,相爱,到现在已经在一起许久了,过了热恋期,她习惯了黄药师的身边,两个人的生活变得细水长流,并非轰轰烈烈,但是点点滴滴,她都是记着的。
洪七公用余光看了云梦一眼,喝了酒囊里面的最后一口酒,把手里的鸡骨头扔掉,“黄老邪他在哪儿你不知道,也没有和你说过他再做什么事情,如此没有交代,倒是符合黄老邪的一贯作风。”
别人看不清楚他在做什么,不知道他的想法,这才是黄老邪,如果他的想法他的行事让人那么容易就猜到了,怎么对得起他的这个邪字
洪七公现在已经不是丐帮帮主了,在黄蓉生下郭芙之后不久,他就把帮助的位置交给了黄蓉,这些年战乱四起,百姓流离失所,丐帮的人数也日益增加。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他不做帮主,丐帮的事情也和他无关了,这些年走遍大江南北,吃遍了一些他认为比较好吃的东西,这已经变成了他人生在世唯一的乐趣。
此次和云梦相见,她给他带来一些用药材调配而成的调料,烧菜的时候放进去,味道不错,他以后说不定也能够往药材这方面去找找看。
和洪七公的相遇只不过是旅途当中的一次偶遇而已,短暂的攀谈之后又分开,他们本来就不是一路人。
云梦也再一次感觉到,没有人是能够陪她永远走下去的,只有黄药师才能。
又过了两个月,云梦走走停停的去了一些地方,黄药师终于把她给找到了,但他还是没有说这段时间他去做什么了,只说要送给她的礼物可能要再晚一些拿给她。
云梦不在乎什么礼物,“那你这次不许再走了,你去哪儿我都要跟着。”
从前他们也分开过,但是那时候她知道他们一定会重逢的,这次让她又一种心慌的感觉,感觉黄药师不见了,很有可能再也见不到了。
现在黄药师回到她身边了,也许是她想多了。
黄蓉也是多年未和黄药师相见了,上次她只是听郭靖说他终南山见到了黄药师,但她却没有遇到,她知道她和郭靖的婚事不是黄药师理想当中的婚事。
特别是郭靖现在驻守襄阳,要面对的是千军万马,一旦战乱起,不可能护她周全,但是她爹什么都没说,一句反对的话都没有说,这也让黄蓉感觉愧对黄药师,此次见到黄药师她很高兴。
“爹,你来襄阳为何不来找我可是还在怪我”
“你想多了,我并未怪过你。”这是黄蓉的选择,他只是不赞同而已,并不会怪她。
黄蓉知道她爹从不说谎,而且这件事情上也没有必要说谎,只是这样一来心里更加的不舒服了,“爹,你还没有见过芙儿呢吧,我让她来见见你好不好”
“不用了,我见过她,不要特意相见。”他知道郭芙,在襄阳这几日也见到过她,是他女儿的女儿,但是他却没有多么的喜欢。
黄蓉心中苦涩,多年未见,她感觉她和黄药师不亲近了,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他们这么多年都没有见面,她也已经不再只是他的女儿,还是一个妻子一个母亲。
见到黄药师一面,黄蓉反倒是更加难受了,以至于回到家里都没精神,而当她回到家中,郭靖却又告诉她一件更麻烦的事儿。
“龙姑娘是他的师姑,他却要成亲,如此岂不是有悖人伦”
杨过在和小龙女被关起来之后,古墓对于小龙女的规矩也算是破了,有一个愿意陪你一生一世在古墓里的人,就可以离开。
两个人在古墓里面摸索了数日,不仅找到了当年林朝英留下的武功,还找到了一个密道,从密道里出来。
杨过想要迎娶小龙女,便想着带着小龙女去找李莫愁,让李莫愁给他们举办婚礼,但是没有找到李莫愁,反倒是遇到郭靖了。
杨过本是不想要和郭靖说那么多事情的,但是郭靖知道杨过是李莫愁的弟子,又知道小龙女是李莫愁的师妹,差着辈分在里头,郭靖为人保守,自然是不可能支持的。
而且郭靖自认是杨过的长辈,应当对他负责,极力反对,但杨过死活不听,故而现在愤怒异常。
“靖哥哥,过儿他年纪还小,不知道情爱,不如你好生劝说,他一定会听话的。”
黄蓉也没有把握杨过一定会听话,毕竟他父亲是杨康,他师父是李莫愁,这两个人在她这里都不算是好人,一个是和杨过有着血缘关系,一个是把杨过养大的人,当杨过上次离开的时候,她就有种杨过迟早会做出更加离经叛道事情的感觉。
现在果然是应验了,她反倒是没有多么的惊讶。
黄蓉也知道她现在无法却说郭靖任由杨过行事,对于杨康的死郭靖是无可奈何的,义兄弟,走了不同的道,道不同不相为谋,但是对于杨过,郭靖是把他当成晚辈来看的,如此一来,又怎么可能放任他做着有悖人伦的事情。
杨过本来也没有想要得到郭靖的赞同,小龙女就更加不在意了,杨过为了她能够永远不出古墓,就说明他这个人是值得的,和杨过比起来,郭靖对她根本不会产生任何的影响。
于是在杨过说要离开襄阳的时候她并不觉得有什么,而就在他们准备离开的时候,在城门口有人将他们拦住了,这个人不是郭靖黄蓉,而是他们的女儿。
“让开。”
一人一马横在他们面前,将本来就不大的城门都堵上了,不只是他们,还有其他人也都无法进出。
“你也娶她”郭芙面无表情,稍显稚嫩的面庞看着杨过,手指指着杨过身旁的小龙女。
“和你无关。”杨过也不耐烦,他想要怎么做和别人又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一个两个都来和他说仿佛他做错了一般
“和我无关,但你好我爹娘为你的事情烦忧了,这就和我有关系了。”郭芙一脸的正义凛然,仿佛她做的这件事情天经地义一般,没有什么不对的。
“可笑,我做什么和你爹娘有什么关系他们烦恼和我又有什么关系你若是再不让开休怪我不客气了。”杨过声音低沉,显而易见他已经在压制着怒火了。
郭芙当然是怕的,但是她不能怂,不能让人看不起。
眼见杨过就要动手了,小龙女把手放到他肩上,“过儿,你不要生气,我和她说几句话。”
小龙女声音清冷,一句简简单单的话,就压制住了杨过的怒火。
“姑娘如何称呼”小龙女问道。
“我叫郭芙。”
“郭姑娘,你刚才说我和过儿的事情让你父母烦忧了,所以你这个做女儿的来替父母分忧,可据我所知过儿父母已经亡故,家中也没有亲戚族人,你父母和过儿又是什么关系会因为过儿的事情而烦忧”
小龙女只是简简单单的疑问而已,但在郭芙耳朵里面却认为小龙女是在故意讽刺她父母和杨过关系不亲近,没有资格管他的婚事。
气的直喘粗气,指着小龙女的手都颤抖了,“你你你不知廉耻。”
一个十三岁的小姑娘,又是在郭靖黄蓉的保护下长大,根本说不出来什么攻击性的语言,此时见小龙女和她据理力争,如此着急要嫁给杨过,只能用这四个字来说她。
小龙女不在乎别人如何说,她并不认为她说了什么不知廉耻的话,“郭姑娘如果无事便请让开,即便是我们不过,也也这么多个百姓需要出城。”
“如果我不让呢”她把马牵走的话他们就走了,离开襄阳谁知道他们要去哪儿,找不到他们了岂不是就是让他们双宿双飞了。
小龙女看向杨过,杨过准备用武力把郭芙的马赶走,而就在这时候,忽然一声哨响,原本乖乖呆在郭芙身边的马忽然狂躁了起来,挣脱了郭芙手里攥着的缰绳,冲了出去,郭芙连忙去追。
让路的马跑开了,进出城的人也能够自由出入了。
这些年,郭靖一直都在襄阳,一身武功再加上手中有武穆遗书,上面的兵法奇特,这些年战乱四起,襄阳城算得上是一方净土了,但是郭芙这一举动,可是给郭靖招黑不少。
丐帮的人把这件事情告诉黄蓉,黄蓉狠狠的叹息一声,恨铁不成钢的感觉从心头升起,这么多年娇惯着她,是不觉得她需要做什么,现在可倒好,竟然公然的把城门口堵住了,这回是不管教不行了。
“你这个骗子,你明明和我说没有人能够控制了这匹马,只要我牵着缰绳它就只听我的,可它怎么就跑了”
“你自己无能还要怪我了说我是骗子那你就是傻子。”这是一道毫不掩饰的嘲讽,“我只是没想到,堂堂郭大侠的女儿,竟然如此好骗,如若你爹不是郭靖你娘不是黄蓉,真难想象你会被骗成什么样儿。”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李莫愁伸手抚摸着身旁的马,毛皮油光水滑,这是一匹良驹,“怎么年纪轻轻,连耳朵都不好使了”
“你这个女人当真可恶,我要杀了你。”郭芙对着李莫愁就要打过去,她不会武功,要打人就是抡起拳头招呼,李莫愁只是微微一个闪身就换她扑了个空,险些一个踉跄倒了下去。
“哈哈哈哈哈”
李莫愁毫不掩饰的笑声传来,让郭芙涨红了脸,一双眼睛怒瞪着她。
李莫愁上马,纵马离去。
郭芙追了几步根本追不上,只能恨恨的回家,她只恨今日一早听了李莫愁的引诱,带着马去劫杨过和小龙女的道。
“芙儿,你去何处了”刚一进家门,郭芙就被黄蓉给揪住了。
“娘,我我没干什么,我就是就是”郭芙结结巴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黄蓉冷着脸,在知道郭芙去拦着杨过和小龙女的时候她想等着日她回来管教她,但是刚刚有丐帮弟子看到郭芙和一身道袍的道姑在一起,说起道姑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李莫愁。
她不怕郭芙做什么,行为不正只要好生教导就是了,她现在怕的是郭芙因为自己蠢笨被人利用,“你今日见了什么人”
郭芙支支吾吾的不敢说实话,黄蓉让她去跪祠堂,并且抄书,准备等她把丐帮帮主的位置交给下一任帮主之后好好教育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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