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机时刻还是传达主公命令的鎹鸦救了我和富冈先生一命。听到鎹鸦特殊腔调的传令后我连忙从富冈先生身后探出头来, 语气也带上了几分讨好。
“忍我们还是快回去吧我真的好担心伊之助”
忍似笑非笑撇了我一眼, 到底没有再说些什么,转身准备下山了。我也赶紧从富冈先生的身后走出来, 顺带向他道了谢。
在任务结束撤离的隐成员那里我得到了伊之助的消息。连忙跑过去查看他的情况。他的野猪头套毛发失去了光泽甚至还沾染上了血痕被放在了他身边, 而他本人上身被绷带缠得严严实实一看受伤就分外严重。还在昏迷状态的伊之助脸上依旧留有没来得及处理的擦伤,我小心翼翼帮他消了毒。
还未恢复意识的伊之助安安稳稳躺在病床上。这是他少有的这么安静的时候,那双翡翠般耀眼的眼眸如今紧闭着无法和我对视。我其实是知道他入队开始执行任务以后小伤不断的, 可到底只是我自己根据他含糊不清言辞的猜想, 与摆在眼前的现实有着天壤之别。
我轻轻抚摸着他的头发,眼泪不自觉溢出了眼眶, 模糊掉了我的视线。为了能好好看看伊之助,我不得不用手擦去了那些碍事的眼泪。没想到怎么擦也擦不干净。
我以为我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现实却给了我当头一棒。伊之助就算受再轻的伤对我来说都无异于在我的身体上动刀,他现在动弹不得活力全失的模样犹如锋利而尖锐的匕首深深刺入了我的心脏。这种痛楚不是我关闭感知就能屏蔽的。它直接摄住了我的心脏使得我无端生出一种恐惧感,开始怀疑自己的选择到底是对是错。
不论如何我都不希望他受伤。我受不了这种场景。
他就应该是无忧无虑活蹦乱跳的模样。他就应该在我的保护下永远保持着最纯粹最美好的模样。然而现实让这些变成了奢望。我越是明白无可否认的过去,就越是清楚伊之助所必须面临的一切。
不知道什么时候太阳升起来了。
晨光透过窗棂照到伊之助脸上我才惊觉自己实际上已经忙活了一整夜。然而我并不觉得疲惫,只是神经高度紧绷放松下来后莫名有些怔忡。他微蓝的发尾在阳光的照耀下变得鲜艳起来,连带着这张罕见露出沉静表情的脸也更为耀眼。
我和伊之助一起照到太阳了。阳光无法伤害到我。
我坐在他床边望着他的脸发呆, 脑海里突然生出了这种感叹。
不过恍惚只维持了一瞬。我很快清醒过来, 记起了今天便是柱合会议的时日。主公大人还找我有事,我得找忍把我带过去才行。
离开前我又依依不舍地看了伊之助一眼。明明医护人员都已经给他处理好了伤势往后好好呆在蝴蝶屋养伤就行, 我心中的忧虑却一点都没有缓解。
好了不想这些了还是打起精神来考虑等会儿忍会怎么质问我吧
我抬手再次擦了擦自己眼角的泪水, 确定自己并无不妥之处后才去找忍。
一路上忍倒是没有多说什么。可她看我的眼神着实令我胆战心惊。好在她信了我也不清楚内幕的说辞, 没有为难我。
柱合会议即将开始, 因此主公大人的庭院变得热闹了起来。我张开双手抱住了迎面向我扑过来的蜜璃, 然后伸出手摸了摸慢蜜璃一步只好拽住了我袖子的无一郎。
“小珊瑚”蜜璃不停地蹭着我的脸,“好久不见”
我笑着回应了她,顺带又和在场的几位柱都打了招呼。由于在蝴蝶屋工作,我和他们都能称得上是朋友。尤其是悲鸣屿先生本人还是蝴蝶姐妹的救命恩人,我一直都非常感激和敬重他。
柱合会议还没有开始,因此我倒是有空闲时间和大家聊聊天。
“伊之助没事吧”无一郎有些关心的问道,我冲他点了点头。
“虽然伤得有点重但现在已经无碍了,只是还在昏迷中没有醒来。”
我的声音低沉了下来。于是无一郎踮起脚学着我的动作拍了拍我的头。他的关心让我的心情稍稍回暖。我忍不住扶着无一郎的肩膀好好打量了他一遍。不止是蜜璃,我和无一郎也由于他任务繁忙许久未见了。
“长高了。”我用肯定的语气告诉他。
“真的”无一郎的眼睛立马亮了起来,他用手比了比自己和我之间的身高差距,发现真的有变化后开心地抱了我一下。
“今天你们都回来了,我和有一郎商量好了要准备一顿大餐,开不开心”
“但是姐姐昨天一晚上都在执行任务,今天不多休息一下吗”
“是啊珊瑚。”炼狱不知道什么时候凑近了我们,望向我的目光还有些担忧,“你的眼睛还是红的。”
看到炼狱向我走来,我忍不住后退了一步。这是还我们在经历过那种尴尬事情后的第一次见面。虽然早就料想到柱合会议前肯定会有炼狱的身影,但我还是因为看到他感到了些许不自在。刚才打招呼的时候也是一样。看上去和往常没什么不同实际上是我竭力控制住自己情绪的结果。
“你哭过了”无一郎担心的抓住了我的手臂,也因此忽视了我对炼狱的退避动作。
“就是有点太心疼伊之助了。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劝说着无一郎不要为我担心,忍不住开始怀疑自己到底有没有将泪迹消抹干净。明明刚才连忍都没有说什么,炼狱那家伙是怎么看出来的啊。不过也可能是因为忍察觉到我哭过才没有向我询问灶门的事情。
察觉到了我的目光,炼狱眨了眨眼睛,随即露出了温和的笑容。那双眼眸再也不加掩饰,将温度过高的目光投射在我身上。我连忙移开了视线不再看他。
现在一看到他我的脑海里就会回响起当初那声杏寿郎还有他在信里强调的称呼,我真的怕自己一不留神说漏嘴直接用杏寿郎称呼他了。
蜜璃直接搂住了我的脖子“伊之助就是小珊瑚的弟弟吗”
“是啊,他”
一阵脚步声打断了我的话。
两个隐成员将伊之助同期的那个红发少年背了过来,随后动作有些粗鲁的将他放到了地上并准备强制弄醒他。已经知晓这位红发少年身份的柱们都沉默了下来。
虽然清楚隐这样做是由于灶门炭治郎现在是以违反队律被逮捕的队士,而且他们有些仓皇的动作还夹杂着对柱们的恐惧。但我到底是有些看不下去,直接出声阻止了他们。
“后藤,这里还是先交给我好了。你们去休息一下吧。”
得知自己可以不用面对柱的两人立刻告辞感谢跑得飞快。徒留下刚刚被弄醒的灶门瞪大了眼睛看着站在他身前的陌生人。
向灶门走过去的我瞬间背后聚集了全部的视线。他们讨论起关于灶门的处置问题,由于和恶鬼不死不休的鬼杀队中庇护鬼是严重违反队律,宇髓先生和悲鸣屿先生都主张处刑。
虽然很想替灶门说几句话,可现在并不是什么轻松氛围。早已经从闲聊切换到柱之间商议的场合并不是我能发言的地方。
我叹了口气,把灶门从地上扶了起来。他靠在走廊的台阶上喘着粗气,明显身上重伤未愈,甚至由于下巴受伤说话也非常吃力。他显然认出了我,原本四处张望企图寻找自己妹妹的视线放回了我身上。
“你的妹妹现在没事不用担心,而且伊之助和善逸君都已经处理好伤正在休息了。”
由于并不是什么需要隐瞒的内容,我用了正常音量。
灶门肉眼可见松了口气。
他自己身上的伤也很重,可他现在是罪身。就算我帮点小忙照顾一下他身后一众柱不会说什么,要是我想给他解绑却是绝对不会被允许的。我也不想让他们为难。于是只能尽量给他换了个好受些的姿势,起码不能一直都趴在地上。
忍沉默着将一个水壶递给了我。
水壶一打开特殊的药味就让我明白过来,这显然能在现阶段缓解灶门的负担。我小心翼翼拿着水壶喂给目前说话都没办法流畅发声的灶门,一边在心里感慨忍果然是香奈惠的妹妹。蝴蝶一家就没有不温柔的人。
柱们谈论的话题很快再次转到灶门山上。忍向着已经能够正常说话的灶门提出了问题。
已经知晓在场大部分柱态度的灶门竭力解释起来。然而他一人的片面之词并没有起到什么好效果。柱们并没有因为他的承诺而动摇。
意识到自己无法帮上忙我有些焦心。可现在的场合我并没有发表看法的权利。纵然我和其中的柱们关系再好,涉及到此等严肃问题我更应该维护他们的决断。不过事情还没有到最糟糕的局面,相信主公大人应该能做到让他们改变主意。
我其实很能理解他们,不吃人的鬼确实难以让人相信。尤其是对这些看过无数个因为恶鬼家破人亡例子的柱们来说。如果不是珠世老师的保证我想必也无法立即相信灶门的说辞。毕竟无比了解鬼的我很清楚那是一种对血肉怎样的渴望。和完全能够控制自己的我还有活过几百年的珠世老师不同,祢豆子能用自身意志克服渴望实在是很了不起。而且珠世老师还说祢豆子现在甚至已经凭借自己的努力脱离了无惨的控制,这让我真的不得不佩服这个尚且年幼的女孩子。
“不死川大人请您放开那个箱子”
有些慌乱的声音突然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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