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大人找我果然不出意料是为了珠世老师的事情。
得知即将与鬼共同合作的忍看上去面色并无异常, 在主公大人拿出了珠世老师值得相信的证据后低着头顺从领命。
然而这种极力压抑着自己情绪的平静让我非常不安。和主公大人辞别后欲言又止观察着忍的情况。
积郁在她心中对鬼的仇恨从始至终都不曾消散,与鬼合作对忍来说想必令她分外恼火。纵然作为香奈惠关系最为亲密的妹妹, 忍到底和姐姐是截然不同的个体。和希望有一天人与鬼能够和平共处的香奈惠不一样,忍是想杀光恶鬼的。
我尝试着握住了忍的手。
此时我们已经出了内室来到了后院,不知道等了多久的无一郎冲上来抱住了我。他把头埋在我怀里声音沉闷地叫了我一声, 随即立刻要求严查我的手臂。
“真的没有事啦。”
我不得不再次将将袖子撩起来好让他放心。无一郎伸手摸了摸我原本伤口的位置,看着我的目光依旧带了些怨气。
“下次不许再这样了”
无一郎攥紧了我的袖子, 眉头紧皱冲我说道。和无一郎一起留了下来的炼狱此时也走到了我的身边,目光牢牢盯着我的手臂,意思不言而喻。再加上忍, 三个人谴责意味过分强烈的目光混合在一起使得我节节退败举了白旗。连忙向他们保证下次绝对不会再做这样的事情了。
完了。我忍不住在心里为自己哀悼。回蝴蝶屋肯定还有更可怕的风暴等着我的。有一郎怒气冲冲的脸和香奈惠心疼难过的目光情不自禁浮现在我的脑海里。还有事后绝对会跑过来和我算账把我吼一顿的不死川
人生还能再悲惨一点吗。我真的还能见到明天的太阳吗
“珊瑚,赶紧回去休息一下吧。”大概是察觉到我的表情很不明朗, 炼狱的语气里参杂了几分关心,“你忙了一整晚了吧”
我下意识点了点头。
“那更需要好好休息了。”炼狱突然向我伸出了手,还没等我因为他的靠近警惕起来就已经被他摸了头。仗着身高优势突袭成功的炼狱很是自然地将手下移又揉了揉我怀中无一郎的脑袋。
我咽下了差点脱口而出的“你想做什么”。这个狡猾的家伙现在笑得一脸灿烂, 刚才的举动就像是来自长辈自然而然的亲昵动作, 又因为连带着加入了无一郎, 似乎一点都不参杂暧昧成分。
由于要务缠身耽搁不了太长时间, 炼狱很快向我们道别。我望着他印有耀眼火焰的背影, 到底还是叮嘱了一句路上小心。
与炎柱这一名号分外相称的炼狱回过头来笑着冲我挥了挥手。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他的步伐变得轻快了些许。
不管怎样, 我都希望他这一次的任务结束后能平安回来。
回到蝴蝶屋以后我收到了四面夹击。时透兄弟与蝴蝶姐妹轮番上阵使得我认识到了自己的严重错误, 并且在态度诚恳的承认了自己的错误后进行了十分深刻的反省。大错特错没能给伊之助做一个好榜样的我决定痛改前非, 再也不会做出那种出格的事情。
他们真的是就差压着我牵军令状了。
然而没有人站在我这一边。了解详情后的小葵小清她们甚至包括香奈乎都露出了担忧的表情。我一人对上蝴蝶屋其余九人后惨败收尾。就只能靠着看看伊之助度日了。
唯一的好消息就是伊之助没有昏迷太长时间, 终于守到他睁眼的我喜极而泣,眼泪不争气的夺眶而出。
伊之助极为罕见的进入了沮丧模式。劫后余生并没有给他带来任何喜悦,反而让他回忆起自己和之前所战斗过恶鬼之间的实力差距。这使得一直以来都对自己抱有极高评价分外自信的伊之助陷入了自我怀疑之中。
看着他失落难过的样子我心疼极了。可是他现在身体尚未痊愈饮食方面多有限制,想要给他做他最爱吃的天妇罗都没有办法。出于担心,我每有空闲时间便会守在伊之助的床边。
伊之助的病房虽然只住了他们同期的三个人,却非常的热闹。
“我不要喝药啊啊啊啊”
每次一到吃药时间我妻就表现得痛不欲生,然后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喊。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不是在喝药而是在受刑呢。
“可是我真的已经很努力调配过了。”我皱着眉头看了眼小葵手里的杯子,“应该已经比善逸第一次喝的时候强了不少,为了身体善逸你也”
“珊瑚姐不用和他废话了”小葵气势汹汹直接将杯子塞到了我妻手上,“如果不想我像有一郎那样你最好赶快喝完不要耽误我时间”
脾气不太好说话不饶人,逼人喝药会直接上手还特地给我妻的药做苦了不少的有一郎成功吓住了我妻。委委屈屈端着杯子抹了一把眼泪。
早已经乖乖把自己的药水喝完了的灶门也出声安慰了我妻几句。伊之助皱着眉头吐了吐舌头,看向我妻的眼神带了几分蔑视。他虽然小时候也有点怕喝药,可是意识到在这方面他比我妻强上许多以后倒是得意了起来。
哭哭啼啼的我妻依旧磨磨蹭蹭没有喝完他自己那份药水。
“善逸也不想一直保持着现在这个样子吧”我指着他空荡荡的袖子劝他,“按时喝药才能好得更快啊。而且去苦味的糖我已经准备好了,你喝完就能吃了。”
说着我指了指放在我妻床头的糖罐。这些几乎全都是给他准备的。因为就只有他天天抱怨自己的药水苦得要命,一到喝药时间就哭天喊地的。
“珊瑚姐啊啊啊啊啊”
我妻将杯子往小桌子上一放,痛哭着往我这边扑了过来,我连忙在他摔下床之前扶住了他的身体。他现在四肢都由于中毒呈现萎缩状态,行动也没有之前灵活,我真的担心他因为动作幅度过大从床上摔下去。
“好啦好啦。”我熟练地摸着我妻的头安慰他,拿过床头的纸巾擦干净了他的眼泪。这种事情在这几天已经发生了许多次了,因此对于如何安慰我妻我也算是渐渐熟练起来。他本人就是个感情太过充沛的孩子,泪腺也特别发达。
“纹逸你滚开”原本躺在床上的伊之助不干了,他叫嚷着自己给我妻起的外号,“谁准你抱她了”
我妻吓得又往我怀里缩。还眨着依旧泛出些许水光的暗金色眼睛分外可怜地望着我。我无奈地扶起了他的肩膀,将杯子又重新递回到了我妻手里。
“乖,把药喝了才能赶快好起来。”
随后我不得不转身去哄气得差点从床上跳起来的伊之助。他特别讨厌我妻往我身上贴,每次看到了都要闹腾。可是我妻哭得实在是太过可怜我又不好不接住对方,因此就变成了可怕的死循环。
“哎。”我摸着伊之助的脑袋叹了口气,他哼了一声把头扭到了一边去,“你们要是真的相处不好的话要不换间病房吧。蝴蝶屋里面空着的床还不少”
“不不不不不不要我不要”出乎意料这次大叫着拒绝的反而是我妻。他已经喝完了药水,现在正抱着糖罐哀嚎。
“如果和伊之助分开的话也会和珊瑚姐分开的到时候谁在时透的魔爪下救我啊啊啊”
哀嚎着的我妻用萎缩了的手艰难得抱住了自己的肩膀瑟瑟发抖。随后伸出一只手死死地攥住了我的衣角。
“诶”我妻深入灵魂般恐惧的语气吓了我一跳,“有一郎有那么可怕的吗”
“当然有啊”我妻疯狂地点着头,“他就是可怕的魔鬼是比鬼还要可怕的生物”
对我来说有一郎不管怎么看都是和无一郎一样可爱的孩子啊我妻怕成这个样子也太夸张了。于是我转头向灶门问道。
“炭治郎,无一郎真的很恐怖吗”
入驻病房自昏睡中醒来以后不哭不闹按时喝药还会问候蝴蝶屋工作人员的灶门在我眼里荣升成了这整个病房最听话最乖最靠谱的孩子。从他嘴里听到的有一郎的评价肯定是比我妻的要靠谱一些。
被我问到的灶门露出了有些纠结的表情。他看了我一眼,随后不太自在地移开了目光。
“时透君他应该说是气势很强吧。”
“炭治郎,他那哪里是气势很强的问题啊”
“纹逸连个有啥郎都怕,太弱了。”伊之助对着我妻嘲讽道。我忍不住轻轻拍了下他的野猪头套。
“好好叫善逸和有一郎的名字啦。”
“我害怕要怪我吗明明是时透太可怕了难道你们没有听出来他那要杀人的语气吗他是认真的如果我不喝药他真的会杀了我的”
我妻崩溃着大声叫嚷道。我忍不住将食指竖在了嘴前示意他小点声。
“嘘。蝴蝶屋这边还有不少需要静养的病人呢,善逸你小点声。”
我妻连忙停下了大声叫喊,眨着眼睛分外无辜地望着我。
我只好摸了摸他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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