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孤重生了

小说:孤本渣攻[重生] 作者:七果茶
    文:《孤本渣攻[重生]》

    作者:七果茶

    ——晋江独家发表

    商引羽感到一阵眩晕,身体发烫像是泡在沸水里,又像是浸在情潮中,不得挣脱。

    他觉得自己这是快窒息死了,可等了半响,他脑海里没开始过走马灯,意识也越来越清明。

    乔北寄捂在他嘴上的手似乎也收回了,对方还在他身边,但姿势不对了。

    商引羽微蹙了蹙眉,身体发烫与浸泡在水中的感觉是如此真实,连吸入的空气都带着热腾的水气。

    吸入的空气?

    孤真的还能呼吸啊,孤还活着!

    商引羽猛一睁眼,随着一阵轻微眩晕带来的恍惚,商引羽对上了一双暗沉隐忍的眸子。

    那墨色的眸子上浮着朦胧不清的雾气,眼尾泛起一抹艳丽红色,最是春意动人心。

    这般熟悉的一双眼,就算化成灰,商引羽也忘不了。

    就是这双眼染上疯狂,是这双眼的主人将他摁在龙榻上,捂着他的口,让他无法求救。

    可他们并不在龙榻上。

    商引羽发现自己身上的寝衣早已消失,周身只剩下温热的池水包裹,一声惊呼不由脱口而出:

    “乔北寄!你在对孤做什么?!”

    商引羽下意识后退开,手心温热而有弹性的肌肤触感一闪而逝。

    他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感脚下一滑,只听“濮”的一声,整个人直直跌进了水里。

    商引羽入水前看到的最后一个画面,是半身淹没在水里的乔北寄愕然抬起眸,视线对上他,乔北寄的身体向他倾来。

    乔北寄是极为英俊的,半身浸泡在池水中,被水沾染的发丝落在身上,也不显半点狼狈,反而像是一把被水洗礼过的利刃,更加陵劲淬砺。

    那一把利刃,朝他而来了。

    温热清澈的水淹没头顶,商引羽耳边只剩下自己坠入水中的声音,视线所至,唯有翻腾的池水。

    商引羽无措地扑腾着,他的手轻易触到了池底。

    池底不是白玉石地砖,而是光滑温热的石子。

    不对,这不是他寝宫沐浴的九龙池,乔北寄这逆臣究竟把他带到哪了?!

    念头刚刚升起,腰上忽地传来一道拉力,商引羽的上身被带出水面,新鲜的空气涌入肺内。

    “咳咳……”

    “陛下?”略显担忧的低沉男声在耳边响起。

    商引羽抓着身前人的手臂低咳着,他是识水性的,只是一睁眼看见乔北寄含春带欲的双眸带给他的冲击有点大,一时没能反应过来。

    商引羽尽量让自己冷静,边缓着气,边环视四周,通过所在环境推断现在的情况。

    现在情况不明,如果真动手,商引羽自认在当过暗卫又上过战场的乔北寄手里走不过一招。

    商引羽看到乔北寄身上印着或红或粉的痕迹……这应当不是孤干的吧?孤又没醉酒。

    视线移动,清澈的温泉水面升腾着袅袅雾气,岸边光滑氵显润的石头上散落着一黑一白两件练功服,更远处,垂丝海棠繁茂一树,有嫣红的花瓣飘然落下。

    这里是……

    华清殿,海棠汤。

    商引羽疑惑刚升起的瞬间,脑海中就自然冒出了此处宫殿与汤池的名字。

    他当初登基,皇宫内的宫殿名被他胡乱改了个遍。

    这华清殿虽有温泉汤池,却没有肤如凝脂的杨贵妃,海棠汤也不在室内,而是在个种着垂丝海棠的内院里,抬头还能看到青天明月。

    幼年时为应付皇宫中层出不穷的“意外”,他练了一身自保的武艺,登基后也习惯每天都有一段时间要在尚武殿练武,练到一身热汗就会来华清殿泡泡。

    有时还会拉上担任他陪练的暗卫统领乔北寄一起,在许多个午后,他泡着温泉,将少年热情一股脑地泄在乔北寄身上。

    那时的乔北寄还有些安静木愣,却是极为顺从,不会对他的指令表现出任何抗拒,不管让他做什么都会乖乖配合。

    商引羽及时打住回想,缓着呼吸看向乔北寄。

    他不明白对方为什么没杀他,还把他带到华清殿的汤池里来了,还有那些乱糟糟的痕迹,实在引人遐想。

    “乔北寄,你究竟想做什么?”

    商引羽咬牙注视着身前人,如果不是武力值不在一个层次,他必让乔北寄明白海棠花为什么那么红。

    怒视的同时,商引羽与也隐隐觉得不对劲,乔北寄的神情面容,让他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古怪感。

    到底哪里不对劲呢?

    乔北寄在他出声询问后,脸上浮现了出了一瞬的茫然,略带无措地看着他,道:

    “十九不知陛下所问何人。”

    商引羽瞪大了眼。

    十九,这是乔北寄原先的名字。暗十九,他的暗卫统领。

    自从他给乔北寄赐名后,对方就再未如此自称过。

    怎么会……

    商引羽微有所感,视线在乔北寄的额心凝住。

    他似乎知道那种古怪感来自哪里了……

    镇国将军乔北寄的额心有着一道疤痕,远了看不出,近看却能见着一点浅淡的印记。

    乔北寄领兵征战,每每都冲杀在最前头,身上不知受过多少伤,却不见哪个敌军有本事能给他俊逸的脸来上一刀。

    大夏的所有朝臣都知道,大将军额心那道疤,是在率兵归京后面圣留下的。

    皇帝给大将军颁下册封及赐婚的圣旨,大将军拒不接旨,进宫面圣。当晚从皇宫出来,就额心带伤,鲜血流下,红得刺目。

    不知是帝王所赐不敢让其消除,还是为了铭记耻辱,大将军未让医者处理伤处,之后也没用祛疤的膏药,一直让那伤口自愈后残留的浅粉痕迹印在脸上。

    那痕迹仿佛就象征帝王与镇国将军彻底决裂,争端摆上明面。

    但是现在,身前人的额心光洁平滑,那道象征着他们决裂的疤不复存在。

    商引羽怀疑是温泉的热雾朦胧了他的视线,他伸出手,拨开乔北寄额前的发丝,指腹摩挲上其额心。

    那里的确一片平滑,没有细微的疤痕凸起。

    商引羽的指腹顺着乔北寄的额骨渐渐往下,触上身前人的眉眼、鼻梁、嘴唇。

    似乎每一处都不一样了,人还是那个人,却更加的……嫩。

    商引羽细细咀嚼着脑海里突兀冒出来的词,只觉惊骇不已。

    乔北寄,好像变年轻了。

    商引羽在打量着身前人,他的手指停在乔北寄下唇,其内侧有着一处被咬破的印记上,看位置应该是乔北寄自己咬的。

    乔北寄的神情显得紧张无措,似是不知道该怎么应对这局面。

    乔北寄跟了他这么多年,怎么可能不知道应对。

    对方如果馋他龙体了,就该把他的手指含进去,像当初被教导的那样侍奉!如果觉得耻辱恼怒,理应一口下去,直接将他手指咬断!

    商引羽的视线凝在自己修长如玉的手指上,一个猜想在他脑中浮现。

    那猜想让商引羽浑身的寒毛都立了起来,他猛一将身前人推开,转身快步上岸。

    商引羽用沐巾粗略擦了身上的水迹,匆匆穿上衣物往外边走去。

    路过落在温泉池入口出的衣服时,他目光微凝。

    那是两件两件练功服,一件素白,纹着九龙祥云,一件玄色,袖口纹着暗卫标识。

    ——早在三年前乔北寄就不是他的暗卫了!

    商引羽听见身后的出水声,他不愿停留,脚下步伐不由再次加快。

    真的会是……重生吗?

    会不会是乔北寄给他布了个局来演戏?

    身后没人追上来,这让商引羽不知该松一口气,还是更加提起心。

    皇帝忽然步伐匆匆从海棠汤出来,外边候着的宫人都是一惊,大太监安德忠忙带宫人跟了上去。

    “陛下?”大太监边追边惊诧道:“您这是急着去哪哟。”

    “安德忠?”商引羽闻声脚步一停,转身看他,视线落在大太监的腿上,心中微惊,边观察着大太监的神情边问:“你的腿寒好了?”

    安德忠是他潜邸时就在他身边侍奉的太监,上了年纪的老人腿脚都有点毛病。

    前些天温度骤降,安德忠老寒腿发作,据说是行走不能,就跟他告了假,由着新上的小太监在他身边伺候。

    突然受到陛下的关心,安德忠心中感动不已,但他腿好着呢。

    “老奴的腿脚还算便利,能跟上陛下,陛下可是惦记着御书房的奏章?今日休沐,陛下不比如此操劳……”

    奏折……

    对了,还有奏折。

    宫人的神色都看不出异样,就算这些都是演出来的,那些批阅了就下发各地的奏折也做不得假,还有军机处的密信,都是看过就销毁的。

    乔北寄再怎么权势滔天,也没法把曾经的奏折密信复原。

    商引羽急切得很,没时间听安德忠唠叨,也不让人备轿辇,转身快步往御书房而去。

    “诶呦,陛下!陛下您发还润着!”安德忠抓过小宫女捧着的布帛就追,可怜他一把老骨头。

    等安德忠跟着皇帝的背影,气喘吁吁地跑进御书房,皇帝已经翻看起了桌上的奏折。

    是真的“翻看”,没有御笔朱批,眨眼间就被翻过了好几本。

    “陛下可是在找什么?”安德忠拿着布帛上前。

    皇帝不止是头发在滴着水,连衣袍也是随意穿戴,安德忠暗暗在心里道了句武者就是不知道伺候人,边小心撩起皇帝的长发,用布帛一点点擦拭。

    “看今日几月初几,找良辰吉日。”商引羽随口胡诌一句,随手打开两广总督的奏折,看到对方高兴地写着“臣给陛下送荔枝啦”。

    这位总督在天玺十年被他调到两广地区,那一年递上来的折子,十封里有七封是在给他送特产,从荔枝到菠萝到芭蕉到芒果……

    不过在天玺十二年,他就把这两广总督给调回了京,他很是有些年头没见这花样送特产的折子了。

    折子翻看过大半,商引羽心里已有了数。

    穿越都经历过了,再来次重生,只要不是在他人布的局里,倒也没什么接受不了。

    安德忠巾因为皇帝那句良辰吉日受了惊,好半响才平复下心绪。

    发现皇帝没注意自己的走神,安德忠便边动作轻柔地给皇帝擦发,边小声道:

    “昨日千秋节,今日是九月廿日,陛下可是……幸了暗十九?。”

    “关他何事。”孤睡没睡他,你个负责守门的太监总管能不知道?

    商引羽觉得对方问了句废话,正要丢开奏折,忽的一顿,又垂眸看了眼奏折上的年份。

    ——天玺十年。

    他九岁登基,天玺十年的千秋节是他十八岁的生辰。

    而他当初就是在生辰后的那一日,于华清殿的汤池内,第一次要了还是他暗卫的乔北寄。

    这个日子,商引羽记得很清楚,千秋节休沐三日,他就占了乔北寄两日。

    他们之后那乱糟糟的纠葛,就是从天玺十年千秋节后这两日而起。

    这日子……不会这么巧吧?

    商引羽惊疑不定,努力回想着方才温泉池里的场景。

    他刚刚睡了乔北寄吗?

    那种情景实在难说。

    为何偏让他回到这一天?哪怕往前早一日也好啊。

    商引羽也曾想过他和乔北寄为何会走到这一步。

    不是因为乔北寄权倾朝野,有了与他对抗的资本,更不是他容不得贤臣良将,大夏缺将才,他捧乔北寄还来不及。

    根本原因还是他幸了乔北寄。

    他身上的皇权逼得乔北寄雌伏,这就是原罪。

    要完。

    商引羽头疼得捂额,这重生有什么意义?让他再过一遍先前的人生,最后被宫妃……哦不,被大将军捂死在自己的寝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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