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独,家
现在是夏日,并不像冬日那般天寒,得去榻上盖着被子碰才能暖和,一入内室,商引羽就朝乔北寄伸手。
“来。”
乔北寄上前,轻轻贴上皇帝。
两人相贴,再自然不过地互相拥抱。
这一套安抚的程序,商引羽再熟悉不过,此时却有种要向曾经的过往告别的感觉。
最后一次拥抱了。
乔北寄也很珍惜这“最后一次”,他要去边关了,这是他回来前,最后一次能与陛下亲近的机会。
他好希望这次能久一些,他想记住主人的呼吸,主人的心跳,还有主人指尖的温度。
一想到要分隔万里,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再见,商引羽就舍不得停下。
商引羽感觉到十九上身贴着他,其余却在渐渐远离,他熟悉这样的情况,他知道十九有了反应,他也不例外。
商引羽明白该停下了。
他们需要分开冷静一会,去洗个澡,他再说几句安抚十九的话,十九恭敬送他离开。
但这是最后一次啊,他哪里舍得就这样分开。
商引羽想再抱久一点,想要十九,想让十九里里外外都染上他的气息。
这样的想法经常出现,他到底只是个表面明君,内里早就黑透了。总会想欺辱十九,将十九弄得离不开他,祈求他的怜惜。
理智让商引羽没做出无法挽回的事情,他忍耐着,只悄悄再贴近些。
仅仅是这样的靠近,依旧将贴着他的十九吓得身体僵硬。
商引羽看向十九的脸,十九蹙着眉,方才还在难耐往他身上贴,现在已经变成瞪大眼睛,惊慌无措地看着他。
明明都怕成这样了,却不退开,还缩在孤怀里,不就是等着被孤占吗。
商引羽感觉掐灭脑子里过火的想法,抬手抚上十九的紧蹙的眉头。
对不起,十九,孤又欺负你了。
商引羽心中愧疚,但想着这是最后一次,又不想轻易放开十九。
这次放开了,就是真的没法在碰了。
商引羽看着十九的眸子,问:“十九难受吗?”
乔北寄缩了缩,缓了缓心跳和呼吸,道:“陛、少爷抱属下,对属下好,属下不难受。”
十九疼了累了从不会跟他说,可孤怎么会看不出你的隐忍。
“你若舒服,又为何要远离孤?”
商引羽本就贴着十九,这会说话又靠近了些,与十九鼻尖相抵。
“十九,不得欺瞒孤。”
暗卫欺瞒主人,是大罪。
乔北寄脸一白,主人揽着他,他没法跪地请罪,只得在主人的注视下,将全部感受描述出来。
“舒服的,只是属下的……”乔北寄想起主人不喜欢他说那是异处,忙改了口,低声描述:“……”
商引羽听着,不吭声,却将十九往怀里又按了按,不给其脱身的机会。
“属下不敢脏了主人的身。”
乔北寄一慌,就顾不得主人交代过不得再唤“主人”,最熟悉的称呼直接脱口而出。
就算主人数次说那不是异处,乔北寄依旧觉得难堪。
兼具阴阳的躯体,主人碰他时也会刻意避开,他哪里敢让自己那些不堪贴着主人。
商引羽自己就叫了好些声“十九”,此时也顾不得纠正对方的称呼,他还有些诧异,没想到自己稍一引导,十九就把什么都跟他说了。
等商引羽再根据十九的描述,将那些陌生的词对应上具体之处,他几乎想打开十九好好看看。
十九真是太会勾他了。
他当然知道十九有反应,但那些词从十九口中吐出,就格外让人想欺负他。
商引羽收起思绪,边用十九习惯的方式安抚十九,边问:“十九,孤……可好?”
皇帝的手已经在不远不近的距离了,乔北寄不可能不知道他在指什么。
乔北寄慌张又无措地看着他,说不出一句话。
商引羽继续安抚,“孤给你弄弄,你就不会难受了。”孤帮你纾解。
“会脏了主人的手。”
“不脏的,这是孤的十九,不会脏。”
商引羽安静的等着,听见十九轻颤着垂下眸,低低“嗯”了声。
商引羽轻抚着十九,分散十九的注意力。
那是十九的一部分啊,重生后商引羽从未去接触过,可再次感觉到,依旧有着熟悉和亲近感。
他熟悉它,就如同他熟悉十九。
十九原本僵硬的躯体,商引羽能感觉到,在他开始动之后,就除他手中所触,十九其余的部分全没了力气。
“主人。”乔北寄颤声唤着。
“嗯?”
“让属下为您服侍吧。”
离的那么近,乔北寄是知道主人也有着类似的反应的,既然他被主人碰的滋味那么美妙,那他是不是也能让主人舒服。
乔北寄学着商引羽,轻轻贴上,征询着主人的许可。
商引羽的心里倒抽了口凉气,努力绷着脸,低沉应了声:“嗯。”
这是你主动要求的,可不是孤逼迫你。
那是十九啊,商引羽在十九所有动作前就控制不住贴上去,他咬着十九的耳尖,道:
“你随着孤,孤怎样,你就怎样。”
“是。”
……
少年热情,一经点燃就不可收拾。
商引羽早忘了要会来换他离开的马车,一心只想抱着十九,消耗他重生后积攒大半年的火气。
屋内是主人和统领,宅子四处守着暗卫们也不敢打扰。
每隔一段时间就有暗卫伪装驾着马车从巷子一头驶来,还不等其停下,守在院中的暗卫下达主人还在办事的暗号,那马车就缓缓经过,并不带停留。
这类暗号根据时间地点不同,传出去的或是鸟鸣或是虫叫,甚至于风吹树叶的声音。
这些商引羽是听不懂的,但作为暗卫统领的乔北寄听得再明白不过。
每每暗号声起,乔北寄就羞红了脸,恨不得钻到主人身子下,被主人全部遮住,没人知道他的存在才好。
“怎么这么黏人。”商引羽轻笑着,用帕子擦了擦弄到十九身上的事物,问悄悄往他怀里缩的十九:“再来?”
“好……”十九露在外的耳尖红得滴血。
商引羽想,今日后,孤和北寄就是互撸过的交情了,这是左右手的关系,绝对的好兄弟。
日后,就算乔北寄因其他原因和他生隙,也当会念着今日的情分。
还有,颤巍巍给他弄的十九真可爱。
·
中举的武者们在收到边关历练圣旨后,便与家人好友告别,他们将由兵部安排,前往大夏边关的各个城池。
大夏的帝王出皇城右门,亲自为他们送行。
商引羽立御辇前,看着身披甲衣的武者们朝他行礼上马。
北寄的坐骑是他赠的乌云踏雪,那马雄壮得很,比周围人的战马大上一圈,别的马都不敢靠近,以至于乔北寄身边空了一片不小的区域。
那大黑马看到了他,往他的方向伸了伸脖子,似是想来他这讨块点心,被乔北寄扯了下缰绳拉了住。
商引羽的视线与乔北寄的视线在空中相聚,商引羽张了张口,无声地说了句“郑重”。
他经历过金国国破,知道乔北寄这一去要多长时间,如果他不去玉门关,这一别就是四年。
众武者跟随着兵部安排的队伍离开,乔北寄强行按捺住回头看陛下的冲动。
直到行得远了,兵部的官员活跃起下气氛,有武者谈论畅想未来,乔北寄才回头看了眼皇城的方向。
陛下的御辇已经见不着了,只能看到模糊的城门口。
这是第一次,刚出任务,他就迫不及待想回到主人身边,想被主人拥住,听主人唤一声十九。
乌云踏雪还在为没吃到点心生气,“咈哧”地喷着气。乔北寄从腰间的小袋子里掏出一把糖豆喂它,乌云踏雪吃了糖豆,依旧不满地甩了下头。
这糖豆是在西市的摊铺上买的,乌云踏雪被宫里的点心养叼了嘴,依旧嫌弃起了外边的吃食。
乔北寄用手抚了抚乌云踏雪黑亮的鬃毛,心道,等任务结束,你就能吃宫里的点心了,我也能近身侍奉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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