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他回府, 而非召他去甘露殿。
为何
陛下不是要罚他用一生暖榻吗这还未过一日, 陛下就不罚他了。
也是哪有这样奇怪的律令, 是他把陛下的戏言当了真。
方才的期待, 更衬得他贪恋陛下温暖的模样极其丑陋, 乔北寄勉强开口, 对安德忠道
“谢公公传达, 我巡视完最后几处就回府。”
“大将军, ”安德忠忙唤住他, 提醒道“陛下让您早些回去。”
“乔国公主”还在等着呢, 安德忠可不敢让大将军再耽搁下去, 整个大夏有谁敢让那位主子独守空房
竟是一刻都不让他留在宫中了吗乔北寄的眼神更加苦涩。
陛下并不愿见他, 他回京后这些月, 早就感受得清楚明白了。
他熟知陛下的习惯,知道陛下每日会经过哪些御道,他统领禁卫军,总会提前带禁卫将御道周围护好, 这是他的职责。
但陛下不喜他, 陛下曾数次在发现他后,吩咐抬着龙辇的宫人换道。
以往陛下只是避着他, 而现在, 陛下已经不让他夜间守着皇宫了。
是因为他昨夜潜入甘露殿冒犯了陛下,陛下在用这种方式罚他。
这是他应受的。
乔北寄垂眸掩下眼底的落幕,“陛下的意思,臣明白了。”
臣甘愿受罚, 臣会早早离宫。
乔北寄不后悔昨晚去见陛下,陛下知道了他怀有身孕,陛下喜欢这个孩子,还幸了他。
如果再让他选一次,乔北寄依旧会这样做,至少陛下知晓了他腹中有陛下的孩子,就不会再给让他尚公主。
“明白就好,”安德忠脸上重新带上笑,道“老奴送将军。”
乔北寄回禁军营中换下甲胄,归还武器,安公公一直跟着他,将他送到宫门口。
陛下竟然如此不信任他。
乔北寄站在宫门外,认真回头看一眼宫内的冲动,对安公公拱手道“已出了宫门,公公就送到这吧。”
安德忠摇头,“老奴送您回府。”他还得去伺候主子呢,哪里能就这样走了。
乔北寄想不明白陛下的安排,需要让大内总管亲自送到府中,已经不是信任与否的问题了,或许陛下还有安排在等着他。
乔北寄已经不敢再有任何不切实际的期盼,只能顺从陛下的意思回府,准备迎接之后的安排。
他骑上乌云踏雪,安公公乘着一辆不甚起眼的马车跟随。
还未至府邸,乔北寄就见一名自己府中的亲兵策马而来。
“大将军”亲兵翻身下马,单膝跪地报道“宫里将乔国公主送来了将军府,那引路女官手持圣旨,我们不敢拦,乔国公主的花轿已经被抬进了府里。”
乔北寄只觉脑内炸起了惊雷,他已然猜到陛下还有别的安排,却怎么也没想到这安排是让他娶乔国公主。
他的身子早就是陛下的了,他腹中还有陛下的孩子,陛下怎么会再让他娶妻
不他要去见陛下
乔北寄拉着乌云踏雪转身。
马车内的安德忠也听到乔国公主的花轿已到达的消息,拉开车帘想催促乔北寄快些回府,可不能让陛下久等。
还未开口,就见乔北寄拉着缰绳转过了身,一副要原路返回的模样。
这哪行啊,安德忠忙喊道“大将军乔国公主还在府里等您,您至少先回府见一见。”
安德忠循循善诱,“这天都要黑了,您这若真不愿结这门亲事,乔国公主必不能在您府里过夜,老奴跟您一起去接公主回宫。”
乔北寄停住,他根本不信安公公的接公主回宫,陛下将人送进了他府里,这门亲事就没了回旋的余地。
这是陛下的旨意,陛下让安公公送他回府,他如果返回去想面见陛下,怕是连宫门都进不了。
若是数月前,陛下不要他,他还敢抗旨求见陛下,大不了就是一死。
但他现在不敢了,乔北寄握着缰绳的轻按在腹部,他得生下这个孩子。
他得听命回府,回去见乔国公主。
公主此前并未见过他,对这场婚事必然也有着不小的抗拒,或许他可以试着跟公主交易。
他在将军府中给她一处院子,给她府中半数的资产,自此各过各的。
若公主不愿,他就坦白自己的异于常人,这般公主能直接被吓跑。
并不是所有人都如陛下一般,能接受他这样的异类的。
乔北寄骑着乌云踏雪继续往将军府行去,每靠近将军府一步,他心中就仿佛多一块巨石压下,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亲兵也上马跟在一侧,同将军说着公主入府的细节。
乔国公主虽是被私下送入府,但那排场可不算小,几十个骑马的华服宫女引路,十二人抬的花轿。
这些宫人入府后,直接将乔国公主抬进了将军的院子。
乔国公主下轿时,又是被宫女里三层外三层围着,又是被镶着金边的大扇子遮着,他们连公主衣角都没见着,还没反应过来,公主就进了屋里。
那些宫女脚步沉稳,似乎都是习武之人,她们守着院子,在那布置着洞房,总之就是不让人进。
乔北寄听得心不在焉,在府门口下了马,问清楚府中人,公主在他房里,乔北寄便往自己的院子行去。
他夜里其实很少歇在这座将军府,大多时候都是在陛下赐他的那座宅子中歇息。
宅子下的暗道已经塌了,有火药残留的痕迹,屋里属于陛下衣物和用品也全没了,但他还是守着。
仿佛只要一直守着,陛下就还会来看他,会抱着他,使用他。
乔北寄脑子里乱成一团,时而是一个个夜晚自己独自守着宅子,时而今日御书房中,陛下给他揉按着腰,时而又是他刚刚回京,收到陛下赐婚的圣旨。
直到他走到自己的院门前,听着院中熟悉的乐曲声,感受到院中数道强大却隐秘的武者气息。
那种混杂内力在其中的弹奏手法,是暗卫常用来遮掩行动动静方式,那些武者都是暗卫。
陛下怎么会派这么多暗卫给乔国公主
乔北寄心中生起疑虑,他走入院中,第一眼就看到了头戴珍珠头钗,一身女官服的暗十四。
还没想明白对方为什么会以这副模样出现在这里,乔北寄就感受屋中有着他极为熟悉的气息,那个坐在他榻上的人,是陛下。
乔北寄的大脑瞬间空白一片。
暗十四带着数名宫女上前朝乔北寄行礼,道“大将军,乔国公主已等候您多时,还请入内。”
跟着进来的亲兵忙道“将军,您不能进去”
“对,绝不能进”一旁守着的数名亲兵也忙出言阻拦,就怕将军仗着自己身手好久进去了。
仅仅是这几名宫女的气息,就让一众沙场上下来的亲兵感受到了压力,而那屋里指不定还有其他高手隐匿在内,这分明就是来者不善,亲兵们绝不敢让将军以身犯险。
一名亲兵看向为首的女官,道“让公主出来,要见面就在这院子里光明正大地见。”
暗十四怎么可能去请“公主”出来,回道“公主千金之躯且不提,自古洞房花烛夜都是新郎入新房,哪有让新娘出来的道理。”
“什么洞房花烛夜我们将军早就表明了不会娶那乔国公主”
乔北寄完全听不进身旁人的争论,屋里熟悉的气息让他没了思考能力。
他抬步缓缓走向房门处,每一步心脉都在怦然跳动。
门前候着的宫女对他行礼,为他打开贴着红色“囍”字的房门。
那亲兵还在跟女官剑拔弩张,听到响声看去,就见自家将军踏入了屋内,顿时急了,“将军那屋里就是龙潭虎穴,不能进啊”
守在门口的宫女将门合上,隔绝了院中众人的视线。
亲兵们齐齐上前想要将不知着了什么魔的将军救出来,暗十四手持青色小伞,带着一众宫女挡在他们面前。
乔北寄根本听不见外边亲兵的喊声,他愣愣地看着身着红黑双色朝服、头顶红盖头坐在他榻上陛下,整个人都僵了住。
商引羽已经等了一段时间了,乔国公主的婚服是按乔曦的身量做的,他当然没法穿,换了身能搭的朝服就上了轿。
盖头还是在轿子里看到的,因为想起重生后掀十九盖头的那一幕,就将这盖头拿下了轿。
暗十四和乔北寄亲兵的对方他都听了个清楚,但一直没听到乔北寄的声音,接着就是开门声,似是乔北寄进来了,他听到了外边有亲兵在喊什么龙潭虎穴。
红盖头下的商引羽微勾起唇,乔北寄已经进来了,对方发现公主是他,应该很惊讶吧,真想看看北寄的表情。
还是等北寄掀开盖头,他再好好看。
商引羽等了好一会,都没等到人碰他盖头,门口到榻上才几步路,乔北寄人呢
别不是都没看到他就直接跳窗跑了吧
想到这个可能性,商引羽猛地拽下头上的红盖头,正要找人,就见身前地砖上伏首跪着个人,不是乔北寄又是谁。
商引羽不知该气还是该笑,“你跪着做什么”
掀盖头的玉如意都给你放桌上了,你倒给跪下了。
乔北寄闻声一颤,下意识就叩首道“臣叩见”
“噤声,”商引羽打断他,“这里没有陛下,只有乔国公主。”
外边的暗卫会用乐曲掩盖掉他的声音,但乔北寄说什么也不在暗卫的负责之内,将军府里皆是武者,这要是传了出去,得出事。
乔北寄微张着唇,做了好一会心理暗示,才道“是,臣见过公主。”
公主是君,驸马是臣,这般自称倒也没问题。
乔北寄觉得这简直像是梦,可陛下如果为公主,他真的敢为驸马吗他不敢的
“起来吧,合卺酒在桌上。”盖头都揭了,商引羽也不好再戴回去让乔北寄掀一遍,就直接跳到下一步,先喝交杯酒吧。
乔北寄听令起身,按着吩咐去端桌上的酒,陛下说这是合卺酒。
乔北寄感觉这小小的酒壶酒杯仿佛重达千金,他几乎端不起来。
商引羽等乔北寄乌龟挪似地走过来,就拉着他在榻边坐下,放酒托盘搁在两人之间,商引羽拿起酒壶斟酒。
“发现乔国公主是孤,你很惊讶”商引羽将只倒了浅浅一个底的酒杯递给乔北寄。
“是。”乔北寄接过酒,手在发颤,若非杯中酒水倒的少,怕是早晃了出来。
商引羽给自己倒上一杯,叹道“你那小青梅胃口不是一般的大,孤换这个身份,可花了不小代价。”
“什么代价”乔北寄有些紧张地问,不管陛下付出了什么,他必要给陛下弄回来百倍才行。
商引羽道“十只成年的食铁兽,孤得派人去巴蜀山林里猎来。”
乔北寄懵了下,难道他要去给陛下送来百倍的食铁兽吗
“臣去巴蜀为她寻食铁兽。”乔北寄道。
商引羽倒好酒,端着酒杯去挽乔北寄的手,“将军真要去巴蜀可怜我这新婚的公主,刚成婚,驸马就要远走。”
乔北寄哪里受得住这个,差点酒杯都端不稳。
商引羽不逗他了,道“饮了这杯合卺酒,自此夫妻一体,相守终老。”
商引羽看着乔北寄的眼睛,缓缓饮下。
夫妻,他怎么敢与陛下称夫妻乔北寄知道自己受不住这誓言,却依旧像是被蛊惑了般,随着陛下的动作,将清甜的淡酒饮下。
喝完酒,商引羽把丢开酒杯酒盘,就往乔北寄身上摸,“将军,一刻值千金,请宽衣。”
两人折腾一通上了榻,商引羽正要跟乔北寄行那洞房最重要的礼仪,就见乔北寄从不知哪的暗格中,摸出了一个盒子,捧到他面前。
“请陛您使用。”乔北寄红着脸道。
他记得陛下喜欢用哪些器具使用他,在边关时,他实在想念主人,正好有商人送他一批极好的玉,他就回忆着以往陛下用在他身上的那些,自己一样样雕制了出来。
那玉势,更是他想着陛下的模样,尽力还原。
本想回京后就呈交给陛下使用,但陛下不要他了。
好在,现在陛下又愿意使用他了,这就用得上了。
商引羽打开,就看见了整一盒的助兴道具,款式他都有着模糊的印象,似是曾经用过类似的。
商引羽倒不诧异对方榻上有这些,北寄的身子对那事贪恋得很,他冷落对方这么长时间,乔北寄不接受赐婚也不接受他送去的人,想要了,至少得想办法自己满足自己。
“你想用这些”商引羽问。
重生那世界的记忆中十九对这些并没有格外的喜爱,反而是更喜欢来自他身体的触碰,但这个十九与那个被他好好护着的十九其实不同,他是被他调弄过的。
乔北寄将自己展露出来,道“臣想让您尽性。”
乔北寄知道,昨夜在甘露宫那两次,陛下是没有尽性的,陛下使用他,用得极其克制。
“孤选几样你现在能用的。”乔北寄怀着身孕,商引羽想让他满足些,又担心太过刺激对方会受不住。
外边,亲兵们见将军一进去就没了声响,也顾不得面前是宫中的人了,就要往里闯。
暗十四抬起伞,道“公主与将军正在洞房,尔等怎敢放肆。”
“我们这叫闹洞房”亲兵也不再客气,拔出弯刀就冲了上去。
外边打成什么样商引羽都是不管的,他不觉得数十名暗卫在这,还能让人闯进来。
商引羽已经尽量选了不刺激的,但等乔北寄爽过一次后,他还是把东西全卸下,只自己来。
“不”一切都被去除,口中也没有东西塞着,乔北寄就慌了。
眼看着陛下将他翻过身,让他与陛下直面,乔北寄哀求道“臣会控制不住出声。”您再把我塞住吧。
“那就出声,让孤听听你的声音。”
商引羽并不打算今晚再用,那些东西会给乔北寄额外的刺激,他给乔北寄用那些服务,自己几乎就没动了,对方有身孕,不能太受过多刺激。
乔北寄顺从地试了试,却叫不出成调的声音,以往不是有口塞,就是自己强忍着,他早就不知道该怎么叫了。
那些声音全部堆积在喉口,想要出来,却卡住唤不出,乔北寄眼里很快涌起了泪。
“怎么了受不住”商引羽轻柔为他拭去泪。
乔北寄略微哽咽道“臣不知该怎么出声。”
商引羽哪里想到会遇上这种问题,懵了一瞬,试探着道“不如你唤孤的名字试试”
商引羽看着乔北寄抿紧了唇,然后试探着张开口,商引羽屏息停下动作,等着他唤。
就听乔北寄小心翼翼地唤了声“公主。”
商引羽“”
商引羽要被他气笑了,摁着乔北寄欺负了一通,听着乔北寄慌张地唤了好几声“公主”。
商引羽凑近他,问“公主大不大”
“大、大。”乔北寄不敢直视陛下,视线想要闪避,但陛下离得他太近,那双眸,仿佛能勾了他的魂。
商引羽再问“公主厉害吗”
乔北寄被牵引着,道“厉害。”
作者有话要说 大乔不敢叫主人,不能叫陛下,只能一声唤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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