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
“这是必要的选择, 我必须想办法抓牢刀剑。”武内松喃喃着,表情划过一抹决然, 他回答了山姥切国广之前的问题, 然后流畅的把他做下的事说了出来。
因为子女对父母、父母对子女的眷恋太不可靠。武内松决不允许他得到的这一抹新曙光出现任何意外。所以他才串通起了能在时之政府中动用的审神者, 演了一次次戏。
在演戏过程中, 他和刀剑们历经磨难,把大家越绑越紧,刀剑们如他想象的那样珍重爱戴着他。而武内松在时之政府中可以不要权利和名声,他只想在这样扭曲的环境中待着。与其说这是一个让刀剑们逐渐爱他的过程,倒不如说,这是为了在操纵中、让武内松自己逐渐接纳爱着他的刀剑们的过程。
提线木偶, 提线的人是他自己, 被操纵的也是他自己还有刀剑们。
今天设计和泉守兼定和堀川国广, 正是武内松欢迎新刀剑的过场。这两振刀剑都过于骄傲和忠心, 凭他稀少的灵力没办法获得他们的真心折服,所以武内松才会那么做。
谁知道, 在计划刚开始, 就被金发小孩撞上了。没等武内松想办法把人赶走, 他的事迹就在接二连三的逼迫下败露了。这只能怪他运气不好谁让之前偶遇的好心人实力都不强,武内松动用家族势力就轻松的压下了他们。可这次金发小孩一家三口都不是好惹的。
武内松的话说完了。
天守阁内一阵死寂。
尽管大家都隐约猜到了什么, 可现在是审神者亲口承认的。这给几个刀剑付丧神带来了极大的震撼。
“就因为这样的理由,小夜”宗三左文字的声音更轻远了, 带着化不开的苦涩忧郁, “审神者想把我们都变成笼中鸟吗”
“不能原谅。”山姥切国广沉声的说, 他的眼眸猩红,其中却像沉淀着化不开的幽黑。这一秒的山姥切国广身上出现了强烈的危险性,小鸣人心里敲响了警钟,紧张的看着他。
鸣人突然回想起了长谷部叔叔曾经讲过的知识。不同于本丸中弑主暗堕的鹤丸国永,那样的情况叫做被动暗堕,可以在努力下保持理智,也可以和曾经的刀剑付丧神相处,是相对无害的情况。
但是,山姥切国广这样主动暗堕的付丧神是很危险的,他们已经陷入了黑暗。这样的暗堕付丧神不能和其他付丧神久待在一起,因为暗堕的情绪会容易传染。在时之政府中,如果有刀剑暗堕,他们的下场基本只有被抓捕刀解一条路可走。
这也是曾经本丸中的平野将要暗堕,鸣人必须马上打消他的念头的原因。
“山姥切哥哥”小鸣人情不自禁的叫了一声,尽管这不是他本丸中的山姥切,他也开始担心这振山姥切国广的下场了。
黑发青年刚应声看向这边,听完主人话语呆愣住的压切长谷部也终于回过了神,他木木愣愣的问武内松“主公为什么要这么做”
长谷部面色苍白,表情似哭似笑,他努力压抑住自己的情绪,绝望的声音听上去更加卑微了“我愿意为您献上性命,抛弃尊严,抛弃想法,您的主命就是我的一切。原来您从来没有感受到吗”
对于一向很独,没有和其他刀剑付丧神有过多交情的压切长谷部来说,提线木偶在过去制造的磨难中没有让他过于怨恨的手段。尽管那样残害部分刀剑的人是他的主人,但他对留下来的那部分刀剑的爱也是真心的。凭此一点,长谷部就能无怨无悔,继续愚忠追随主人。
但是提线木偶从根本上不信任刀剑付丧神们会永远不离开他、永远信服爱戴他的这种念头体现,才是让长谷部大受打击的原因。他在过去能一直从磨难中坚持的原因,只是想让主人过的更好,不要再受苦了而已。
为此,长谷部什么都愿意去做谁知道这些却都被主公无视了,他的付出,只是一场从头到尾都很可笑的玩弄,他的尊严不值一提。主控刀存在的意义被完全摧毁了。
“长谷部叔叔”小鸣人头都大了,话都没说完,又焦急的看向栗发青年。山姥切国广还没安抚住,压切长谷部又爆发了。但他没有话能劝解,因为鸣人同样理解这一振陌生的压切长谷部。
爸爸曾经给他上过课用本丸里那些刀剑付丧神的事例做分析。为什么刀剑付丧神容易出现悲剧因为他们曾经是死物,现在却是活人。身为死物的刀剑只需要被主人掌控,听从命令就够了。活人却有自己的意识形态和尊严,会有自己的想法和爱好。可是这样的刀剑付丧神还是要无条件听从主人的命令。
两者一发生冲突,这样就太容易产生矛盾了。
就像现在的这振长谷部。他痛苦于主公的不信任,却又不能继续效忠下去,这本来对他是不需要介意的事情,他只要在意主人爱不爱他就够了,可以继续愚忠于主。但是长谷部已经不是死物了,他身为活人的意识观念已经逐渐成熟,低微到了泥里、尊严被彻底践踏玩弄的感觉让他无法释怀,所以被两种念头拉锯的很痛苦。
他不知所措了。
小鸣人急得抓耳挠腮,愣是不知道怎么解决。爸爸只教了他怎么分析大家的心理想法,还没教他怎么帮忙缓解啊
精神空间里的大狐狸摇摇头,慢吞吞收回了查克拉,放弃了对提线木偶的迷惑。眨眼间,坐在地上的青年晃了下脑袋,已经迷迷糊糊的清醒了过来,回忆起了自己刚才说过的话。
武内松愣住了,看着质问的长谷部说不出话“你”
他像是头一次认识栗发青年似的,眼神陌生,心中突然生出了恐慌感,武内松的表情终于不那么镇定了。
压切长谷部的忠心和主控太过自然,就像空气一样让人容易忽略,但是在失去的时候也更加让人意识到不可或缺,尤其他什么都没有做错过。武内松可以接受刀剑们在事迹败露的时候被干掉,却无法面对长谷部这样从心碎逐渐漠然的眼神。
“长谷部,你也没办法理解我吗我只是想要爱你们,你们也能爱着我”武内松努力寻找着措辞,慌乱的追问。
隐约的,他其实知道他做错了。但他无法承认也无法回头,因为如果再来一次除了这么做,他仍然别无他法。他要么在永远无法遏制的惶恐害怕中自毁变得疯狂,要么事迹败露变成现在这样。
武内松就是这样的人,他永远无法对别人开放内心,无论他多想爱别人,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他会一直怀疑别人无法全心全意爱着他。就算他能克制住自己保持理智,他也无法不这么去想。
“那个。”小鸣人试探的看看他们,说道,“大哥哥你现在说什么都没用的,因为你以后会被定罪在那之后长谷部和山姥切大家都准备怎么办呢”
武内松一顿,下意识反驳“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我爸爸能做到的”鸣人理直气壮怼了回去,他又关心的看向了几个刀剑付丧神。
“以后吗”堀川国广和和泉守兼定对视一眼,都觉得迷茫。
烛台切光忠,鹤丸国永,大俱利伽罗和宗三左文字也都互相交换着眼神,陷入无措了。气愤于主人的背叛后,他们还没想好接下来要怎么办。难道,留在这里等待时之政府分配第二位审神者吗谁会不想要自己的刀剑而是他们这些二手刀
他们刚沉重的意识到了自己身份上的转换。
“暗堕付丧神有什么存在的意义”山姥切国广幽幽的问,他看向身边相处很久的同伴们,声音中已经没了危险性,心平气和的说,“我只会连带大家都跟着暗堕。所以,等看到主公付出了代价,我会自行刀解的。”
“山姥切”“山姥切”刀剑们纷纷吃惊出声,却又不知道怎么劝解。
“山姥切”武内松也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咙,看到这样的山姥切国广,他眼神闪烁了几下,难以忍受的攥住拳头移开了视线。对方还在叫他主公吗他的初始刀已经因他暗堕了。
小鸣人若有所思的看着这一幕,视线停留在武内松身上久久转移不开。
大哥哥能狠着心下命令干掉他的刀剑们,却无法承受这样的画面吗长谷部也是,山姥切也是。鸣人觉得,他可能知道提线木偶真正要受的惩罚是什么了。
“主控刀有什么存在的意义”紧接着,长谷部也学着山姥切国广的语句反问。他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个似是苦涩似是豁达的笑容,耸了耸肩膀,一眼都没看提线木偶,只是凝视着山姥切国广平静的说,“到时候一起做个伴吧。”
“长谷部”宗三左文字动容的看向他,没想到他们的同伴中有两个人都选择了这样的结局。
小鸣人一下子忘了什么惩罚不惩罚的,心急如焚。他不想让大家变成这样,明明事情不是他们的错导致的。可是,他是不是要尊重刀剑们的想法呢就算让他想办法解决,他也没有办法啊。
“啊,忘记说一件事情了”
大门突然被推开,打破了天守阁内这阵沉凝的氛围。玖辛奈风风火火的走进来,心照不宣的对鸣人眨了下眼睛,她看向刀剑付丧神们问,“我们这一次算是帮了你们,接下来想请你们也帮个忙,可以吗”
“当然。”就算山姥切国广已经黑化了,他愣了愣,还是作为领头的应下了。不说别的,对于那些审神者和“提线木偶”的审判还都需要靠小橙大人的父亲。
“是这样的其实是我丈夫,哦他的代称是小太阳,他如果更换新职位的话需要一批属下帮忙稳定情况呢。但是他没有可信的人,我们的刀剑也不能完全离开本丸去政府做事。”玖辛奈露出了可爱的笑脸,诚恳请求道,“可以拜托你们帮忙吗”
太好了
小鸣人眼睛一亮,强忍着没叫出声,心里却乐开了花。
这不是现成的理由吗妈妈果然还是妈妈啊太厉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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