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9

    经历了据点被炸的灾难后, 横滨的黑／道组织几乎全灭, 整座城市满目疮痍。

    这种情况下, 唯一还保留有力量的港黑终于全面下场了。在森鸥外的指挥下，整个组织有条不紊地动行动起来，像一座庞大的、高速运转的机器。

    森鸥外召集现有的干部和预备役开了个会, 火速定下行动方案，分配完任务, 宣布龙头抗争最后的绝地反击战正式打响。

    “我要让所有敢毁坏这座城市的人付出惨痛的代价，”森鸥外端坐在长桌后，面露微笑，眼神冰冷, “诸君, 请彻底击垮、杀死白麒麟, 把胜利带给我。”

    “是！”

    尾崎红叶带着拷问部队守住港黑大楼, 暂时充当后勤，如有需要，立即出动支援；

    广津柳浪带着黑蜥蜴做先锋，正面攻入白麒麟的据点, 尽量拖住他们的部队；

    游击部队在各个小队长的率领下四处游走, 追杀从大战场逃脱的敌方, 力求做到不留一个活口；

    接下来是最关键的核心——为了防止涩泽龙彦浑水摸鱼金蝉脱壳, 森鸥外采纳了源纯的建议，吩咐她和中也兵分两路，源纯带着一支游击部队, 根据情报部的指示追踪涩泽龙彦；中也则单独去救太宰，等双黑汇合后，再根据太宰的建议和得到的情报，决定下一步的行动。

    事实证明，这个决策是正确的，因为情报部传来的消息显示，他们所追踪的“涩泽龙彦”和定位器锁定的太宰的位置并不一样，二者之间有一定的距离。

    “我怀疑这里面有阴谋，”中也颇为担忧地说，“虽然我不想承认，但太宰那家伙唯一的优点就是他的脑子了……他的计划从未出过错漏。”

    中也的声音是从源纯戴着的耳机里传出来的，与之相伴的还有子／弹哒哒哒的巨响和狂风的呼啸——他此刻正骑着摩托车一路风驰电掣，穿过白麒麟和港黑／势力／交／火的范围。

    比起中也的忧虑，源纯显得非常淡定，她随口道：“可能是他这次遇上了旗鼓相当的对手吧。”

    中也不赞同地皱起眉，“你正经一点啊！”

    “我哪里不正经了？”源纯奇道，“我一直都很——”

    听筒里毫无征兆地炸出了一连串令人抓狂的电流音，滋啦滋拉的声响令源纯头皮发麻，她赶紧摘了耳机，捏在手上远远拿开，同时环顾四周，疑惑道：“是干扰器吗……”

    “……看来不是。”下一秒，源纯的目光微微一沉，她回答了自己提出的疑问。

    夕阳完全沉入海中，夜色悄然降临。

    周围不知何时起了雾，苍青色的雾气如同潮水般漫卷过街道，所过之处被遮掩得朦朦胧胧。

    路人和游击部队消失得无影无踪，整座城市陷入沉眠，寂静得听不到一点声音。

    【发生了什么事？】九喇嘛睁开眼，从源纯的兜里探出头。

    【好像只剩下咱俩了，】源纯面色凝重，全神戒备，她亮出写轮眼，目光扫了一圈，视野中没有丝毫变化，可以排除精神系的异能干扰，【不知道是咱俩被困在了某个异能构建的特殊区域里，还是其他人被异能暂时抹除了。】

    【本大爷跟你签的契约是直接绑定灵魂的，】九喇嘛说，【只要你的灵魂还在，你去哪儿，我都可以跟着你，这大概是我们没有分开的原因。】

    源纯把九喇嘛的脑袋按回兜里，【有道理，但保险起见，请你老老实实藏好。一定要抱紧我哦。】

    九喇嘛不满地“哼”了一声，【这点小事用不着你这个小辈来叨叨。】

    源纯捏了捏九喇嘛的耳朵，【是我的错觉吗？你忽然变的好活泼啊。】

    【什么叫活泼，是自信！】九喇嘛斥道，【我睡够了，打算活动活动筋骨。但看在你强烈要求的份儿上，我就再歇会儿。】

    随便你嘴上怎么傲娇，只要身体听话就行了……源纯边想边把耳机戴了回去，她调试着频道，轻声询问：“中也？在不在？”

    无人应答。

    源纯缓缓吁出一口气，脑子飞快地转了起来，开始对现在的局面进行分析。

    假定这诡异的情况是异能造成的——

    一，该异能以雾为媒介；

    二，异能表现为展开范围未知的特殊区域，分隔目标与其他生物；

    三，根据以往经验，类似的异能即使可以远程操纵，但在发动时，异能者也不会距离目的地太远；

    四，分隔方式存疑，不确定是将目标困入特殊区域，还是把目标排斥出特殊区域；

    五，该异能对灵魂层面的契约无效；

    六，异能范围内，无线电信号传输受阻。

    目前已知的情报就这么多，其他还得仔细探查后才能再推测。

    源纯长腿一迈，跨上摩托车，凭直觉选择了一个方向，开始谨慎地探索。

    |||

    中也话没说完，跟源纯的联络就被迫断开了。

    他一个紧急刹车停在原地，轮胎与柏油马路摩擦发出的巨大噪音和耳机中的电流音重合了，吵得人心头烦闷。

    “喂！小纯！能听到吗？说话！”中也吼了几声，对面全无回应。

    “中也，”森鸥外进入频道，“小纯的信号消失了。”

    中也下意识握紧拳头，“BOSS——”

    “你继续执行原定计划。”森鸥外的声音无比冷静。

    那她怎么办？遇到危险就不管了吗？中也差点儿脱口问道。

    森鸥外非常敏锐，反应也很快，他从这极为短暂的沉默里觉察到了某种情绪，用询问的语调轻轻地“嗯”了一声。

    “……我知道了，”中也低声说，“遵命，BOSS。”

    “尽快救出太宰。”森鸥外暗示道。

    森鸥外离开后，通讯频道里只剩下了中也一个人，他安静片刻，重新发动摩托，朝着既定的目标坚定地飞速前行。

    下一个拐弯处，提前埋伏的敌人纷纷冒头，对着飞驰而来的身影毫不客气地倾泻／火／力。

    铺天盖地的弹幕笼罩了中也的身影，但是没有用，所有子／弹在靠近他后都停住了，它们在重力的操控下集体颤巍巍地调转方向，沿原路返回，眨眼间便击溃了曾经的主人。

    摩托车呼啸而过，留下满地横七竖八的尸体。

    |||

    在沿着街道慢吞吞走了五分钟后，源纯开始怀疑这个异能到底有没有边界了。

    【这个迷雾结界比你的’彩画集‘目前能扩展到的极限区域大多了，】九喇嘛揶揄道，【你输了，因陀罗要被你气活了。】

    【为什么是因陀罗，不是阿修罗？】源纯疑惑道。

    九喇嘛的回答有理有据：【因为阿修罗是个笨蛋，你比他强，他不会生气的。】

    源纯顿时对阿修罗这位素未谋面的老祖宗充满同情。

    【我觉得不会有覆盖范围这么大的异能，】源纯怀疑道，【这个异能的效果是什么呢？把人关起来困死？】

    【本大爷认为极有可能，】九喇嘛电视剧看多了，脑洞大开，胡乱分析，【或许这里已经不是现实世界了，而是以横滨的某片区域为蓝本复刻的独立世界，你出不去，也找不到吃的东西，过几天自然就饿死了。】

    源纯满头黑线，【被你说的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我要找个炸鸡店买点东西吃。】

    九喇嘛的两只尖耳朵从源纯的兜里冒出来，【本大爷也要！十个炸鸡腿！】

    源纯叹了口气，【能找到卖家，你吃二十个都行。】

    说话间一人一狐路过某家酒吧，源纯忽然停下脚步，她看到窗户上倒映出一个略显扭曲的身影。

    第一次在这诡异的地方碰上除自己之外的人，源纯瞬间警觉起来，她把车停在路边，推开了酒吧的大门。

    【说好的炸鸡呢？】九喇嘛不太满意，【算了，喝酒也行，一醉方休。】

    【你想得真美，】源纯呵呵，【还不知道里面是人是鬼呢。】

    是人，还是个以前见过的人。

    “欢迎光临，”温柔的声音响起，站在吧台里调酒的病美人抬起头，笑眯眯地看着源纯，“又见面啦，宝石小姐。”

    “……不要给我起奇奇怪怪的外号。”源纯心里的戒备等级陡然拔高了数个层次，比起看不透的病美人，她宁可是只鬼，至少好对付。

    源纯走到吧台前，拉开椅子坐下，她开门见山地问：“这是你的异能？”

    病美人摇摇头，“是你在寻找的白麒麟的异能。”

    “那你知道他在哪儿吗？”源纯又问。

    病美人眨了眨眼睛，“请你喝杯酒，喝完我就告诉你。”

    源纯挑眉，“还有这种好事？”

    病美人笑而不语。

    人长的好看，做什么都是赏心悦目，有种别样的美感。

    源纯倒也不着急，她托着腮，目不转睛地看病美人用可乐和白酒调了一杯色泽幽深的鸡尾酒，最后还往里面倒了一小袋跳跳糖做点缀，七彩色的糖果在酒里发出噼里啪啦的爆裂声。

    病美人做了个“请”的姿势，“午夜星辉，很配你。”

    源纯把手指搭在微凉的杯沿上，轻轻敲了敲，她说道：“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病美人一手按胸，微微鞠躬，他的声音很好听，透出一股隐秘的蛊惑意味，低沉如琴弓划过琴弦，“您可以称呼我费奥多尔。”

    源纯的动作一顿，“………”

    看你这弱不禁风的模样，万万没想到竟然是战斗民族的大兄弟！

    “费奥多尔，”源纯一字一顿地念了一遍，紧接着她露出一个和善的微笑，“太宰之前找你，问我什么了？”

    费奥多尔用感兴趣的眼神打量着源纯，似乎觉得她很好玩，“他问我知不知道你的其他身份。”

    “除了瓦利亚之外。”他补充道。

    源纯有种被噎住的感觉。她心想特喵的，我卧底就卧得这么失败吗？连一只路过的俄罗斯人都知道我是从瓦利亚出来的！

    等等，瓦利亚……

    源纯的视线渐渐下移，落在玻璃酒杯上。

    她的心里升起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午夜星辉，这款鸡尾酒的底料是什么来着？

    似乎看出了源纯的疑问，好心地费奥多尔善解人意道：“二锅头。”

    ……草！源纯眼前一黑。

    脑海中浮游的破碎线索终于被串了起来，源纯深吸一口气，面上还算镇定，她看向费奥多尔的眼神里透出一股隐秘的杀意，“死屋之鼠？”

    怪不得瓦利亚和酒厂能在她之前就收到了龙头战争会爆发的准确消息；

    怪不得斯库瓦罗发给她的关于横滨的各种情报，跟安室透发给她的差不多。

    死屋之鼠，这个情报组织不仅消息灵通，还野心勃勃，是龙头战争幕后的推手之一。

    费奥多尔又聚了一躬，他温柔地安抚道：“请放心，我们组织很有职业操守的，不会泄露客户的秘密。”

    “哈，”源纯半个字也不信，她嘲道，“不泄露秘密，你们怎么做生意？”

    “你也说了是生意，”费奥多尔的脸上满是无辜，“在太宰君给出价值足够的报酬前，我是什么都不会说的哦。”

    源纯：“………”那我该庆幸太宰穷得叮当响吗？

    无力吐槽的源纯端起酒杯，玻璃杯沿抵住她色泽红润的嘴唇，杯壁上沁出的细密小水珠透出一丝丝凉意。

    “你不会在酒里下／毒了吧？”源纯忽然问。

    费奥多尔笑了笑，从源纯手里拿走酒杯，抿了一小口。昏暗的灯光洒下，他垂眸看着她，眼睛亮如星辰，“这样可以吗？如果你还不放心，我去换个杯子——”

    “不必了。”源纯把酒杯拿回来，仰头将其一饮而尽。她用手指轻轻擦拭掉唇角残留的酒渍，“涩泽龙彦在哪儿？”

    【你怎么真喝啦！】九喇嘛在源纯的脑子里尖叫，【那小子一看就无比狡猾！不可信！】

    【我不喝他不会松口的。】源纯淡定地给小狐狸顺毛，【放心，应该没事，那杯酒是为了掀我的身份。况且一般的毒／药对我也不起作用。】

    感谢千手的体质。

    【但愿吧。】九喇嘛还是不放心，【以后不能乱吃东西了！】

    源纯赶紧表态：【好，听你的。】

    “他在对面的楼上。”费奥多尔指了指窗外，“祝你好运。”

    源纯站起身，转头就走，快到门口时，她的脚步一缓，回头问道：“你有什么目的？”

    直觉告诉源纯，费奥多尔在背后插手龙头战争，暗中影响涩泽龙彦，目的应该不是五千亿的遗产。

    这五千亿会让横滨任何一个黑／帮疯狂，会蒙蔽官方某些人的眼睛，令其失智到放出涩泽龙彦去抢夺，从而给森鸥外机会，抓住把柄谈判……

    但五千亿在费奥多尔眼里，或许就只是个毫无意义的数字罢了。

    费奥多尔和太宰有些许相似之处，这两人都不是单纯会为了钱去掀起腥风血雨的性格。

    费奥多尔双手抱着肩膀，后仰靠在了酒柜上，他微笑道：“你觉得呢？”

    ……是太宰的说话风格！如此欠打！

    源纯撇撇嘴，毫不犹豫地推门走了，“不猜，再见。”

    费奥多尔目送源纯离开，等她的身影完全看不见之后，他纤细修长的手指动了动，不知道从哪儿摸出一枚半红半白的胶囊。

    胶囊里已经空了，只剩下外面的壳。

    “没用吗？”费奥多尔自言自语，“真遗憾。”

    |||

    鉴于白麒麟及其麾下组织之前的一系列行为、费奥多尔的恐怖和S大佬的提醒，源纯对泽涩龙彦这个对手给予了高度重视。

    亚空间屏障护体，写轮眼扫描，左手忍术结印，右手握刀，各种卡牌随时待命。

    全副武装的源纯走进大楼，她探查了每一层，虽然什么都没发现，但仍然谨慎，不放过任何可疑角落。

    这个源纯明明超强却过分慎重。

    最终，源纯来到了最顶层。

    这里只有一个房间，房门大开，似乎在邀请谁进入。

    源纯走了进去。

    房间里到处都摆满了架子，架子上放置着各种奇珍异宝，闪烁的光芒简直要晃瞎源纯的眼睛。

    这里是龙的藏宝库吗？这个人怎么如此有钱！

    嫉妒使我质壁分离。

    “你终于来了，我等你很久了……”搬了把椅子坐在正中央的白发男人缓缓抬起头，深红色的眼里透出炙热的期待，他站起身，朝着源纯张开双臂，“啊，离近了看，你的眼睛果然很漂亮呢……”

    “它能填满我内心深处的空虚吗？”

    源纯：“………”

    哪里来的变／态，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周围架子上的陈列大多是宝石，这说明比起其他的珍奇，泽涩龙彦更偏爱宝石。他说等了我很久，难道费奥多尔连我的眼泪能变成宝石这件事都知道了，还告诉了涩泽龙彦，勾引他跟我打架？

    源纯动脑子的同时，摆出了戒备的姿势，防止涩泽龙彦忽然出手。

    看到涩泽龙彦的第一眼，源纯就觉得他身上有种若隐若现的、令她异常熟悉的气息，但正是因为太熟悉了，她一时竟然没能想起来，那代表着什么。

    “我觉得不能。”源纯不忘记嘴炮，“你这么有钱，空虚了你就去撒币啊，窥觊我的眼珠子干什么，不要脸！”

    涩泽龙彦一脚踢开椅子，“不试试看怎么会知道？”

    源纯呵呵：“你说试试就试试？”

    “那你要怎样才肯答应我呢？”涩泽龙彦看起来是真心诚意发问的，他思考片刻，目光一亮，“这样吧，我把我的财产都给你，只要你能让我感受到乐趣和愉悦……”

    气氛开始往奇怪的方向发展了！

    在源纯更加警惕的眼神注视下，涩泽龙彦把手探进衣领中，从脖子上扯下一把钥匙，扔给源纯。

    “给你了，”涩泽龙彦漫不经心地说了个外国银行的名字，“拿着这把钥匙，你就能取走我的全部财产。”

    “大概有五千亿吧……”泽涩龙彦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源纯，观察她的反应，他用魔鬼的口吻低语蛊惑，“你还满意吗？”

    源纯的瞳孔微微一缩，她惊讶的不是涩泽龙彦说撒币就撒币的迷惑行为，也不是他拥有的财产到底有多庞大，而是五千亿这个数字。

    传闻龙头战争的起因，是某个神秘的异能者去世后留下了五千亿的遗产。

    同样的五千亿，肯定不是巧合。

    “你……”源纯一个词都没来得及说出口，只见眼前白影一闪，涩泽龙彦瞬间出现在她面前，砍下一把镶嵌满宝石的珍贵匕／首。

    源纯挥刀架住匕／首。

    涩泽龙彦一击未中，迅速后退拉开距离，他脚下旋转着腾起浓郁的青色烟雾，瞬间充盈了整座房间。

    源纯下意识屏住呼吸。

    迷雾中，涩泽龙彦的声音仿佛从四面八方传来，“来吧，让我看看你的能力……”

    “你要是不幸死去了，可是一分钱都拿不到了哦。”

    涩泽龙彦不现身，源纯也不着急，敌不动我不动，她倒想看看，对方到底会怎么做。

    就这样僵持了大概三十秒后……

    “嗯？”涩泽龙彦疑惑的声音响起，“你的异能力，怎么回事？”

    我的异能怎么了？我的异能高大上！车门锁死能开到城市边缘，谁也别想下去！源纯冷哼一声，写轮眼再次扫过周围，这回她在墙角捕捉到了一个若隐若现的身影。

    虽然还不知道涩泽龙彦的异能是什么，但管他呢，先试探一下好了。

    源纯借助亚空间通道，瞬移到涩泽龙彦身后，一脚踢中了他，将他远远踹开。

    源纯：……等一下，说好的邪恶大魔王、以一己之力抗衡整个横滨，搅得天翻地覆血雨腥风的男人呢？大哥你哪位？是不是有点弱啊？

    “你怎么回事？”源纯困惑地打量着涩泽龙彦，“你是个假的吧？我就知道费奥多尔那个家伙没安好心，他怎么会老老实实给我指路——”

    “我就是涩泽龙彦。”泽涩龙彦站起身，冷冷地盯着源纯。

    源纯：“………”

    这就很尴尬了。

    这个涩泽明明弱小却过分自信。

    他到底是怎么掀起龙头战争，打散了无数组织的？

    果然还是费奥多尔吧！涩泽龙彦只是个充门面的傀儡！

    虽说确定涩泽龙彦不成气候，但源纯也没有掉以轻心，她悄悄展开了亚空间屏障，打算把涩泽龙彦关起来，一波带走。

    “很好，你果然就是我期待的人！”涩泽龙彦眼底的狂热如风暴般席卷，他欣喜地笑了，“来吧……快一点……”

    不要发出奇怪的声音啊！源纯翻了个白眼，“行吧，如你所愿。”

    就在源纯准备收网的时候，她的心脏忽然跳空了一拍。

    下一秒，剧烈的疼痛从胸腔中炸开，沿着骨髓席卷全身，源纯的脑子有一瞬间是空白的，她痛得难以呼吸，只觉得全身的骨骼都在吱嘎作响，拼命往身体中挤压。

    怎么回事……是涩泽龙彦的异能吗……

    【喂！你的身体不太对！你清醒点！】九喇嘛的声音在脑子里响起，听着断断续续的，【我……你……尽量……】

    源纯腿一软跪坐在地，生理泪水从眼角滑落，朦胧中她看到涩泽龙彦的脸上一派惊讶之色，似乎很奇怪源纯这是怎么了。

    奇怪归奇怪，涩泽龙彦也不傻，源纯的异能不知道怎么回事，完全不受他的异能“龙彦之间”的影响——龙彦之间的效果是以迷雾笼罩目标，令目标的异能与自身分离，从而杀死异能者，取得异能结晶，涩泽龙彦夺取的异能结晶越多，他的力量越强大——这导致涩泽龙彦之前对源纯束手无策。

    所幸源纯自身出了问题，此刻正是涩泽龙彦反败为胜的好时机，他拎着匕首，缓缓靠近了源纯。

    太疼了……而且全身的骨头和肌肉都不听使唤，起来很困难……如果不能一击必杀，恐怕就没有第二次机会了……

    源纯努力思考着。

    余光划过被安置在装备栏第一位的卡牌，源纯顿时有了主意。

    心念一动，源纯在涩泽龙彦身后定点召唤了神降傀儡。

    涩泽龙彦似有所感，迅速转身。

    源纯将一缕神志挪进傀儡中，抽出卡牌，大喊道：“快用无敌的白金之星想想办法！”

    本体动不了，就用精神力操控傀儡濑揍人好了！

    咒语落下，旋风卷起，神造傀儡变身了，变成了肩扣盔甲，下／身围着兜裆布，不仅头发绿，就连皮肤都变成了翠绿色的彪形肌肉壮汉。

    令人瞩目的是，它的重点部位还打了码，大概是源纯捏人的时候尺寸捏得略大，怕兜裆布挡得不严实。

    源纯：“………”啊，辣眼睛，辣得暂时都感觉不到疼痛了。

    傀儡·白金之星大喊着“欧拉欧拉”，挥起拳头，对着涩泽龙彦一顿狂砸。

    涩泽龙彦瘦弱的小身板在傀儡·白金之星面前完全不够看，被打得飞向源纯的位置。

    源纯强忍着剧痛站起身，一把掐住了涩泽龙彦的脖子。

    这个手感……果然……

    “怪不得会觉得气息熟悉，原来你跟伽椰子一样，早就已经死了……”源纯轻声说，她的手指猛地发力，“喀”地一声脆响，直接掐断了涩泽龙彦的脖子。

    涩泽龙彦的眼底还残留着惊愕的神色，他的身躯从下往上寸寸沙化，散成星星点点地微光，最终彻底消失了。

    “咔哒”一声响，一只苍白的头骨掉落在地，咕噜噜地滚进漆黑的角落。

    紧绷的精神骤然一松，神造傀儡自动变回卡片回到装备栏。源纯踉跄着后退两步，终于支撑不住，摔倒在地。

    她脑子里最后的念头是：费奥多尔，你敢把／毒／抹在自己的嘴唇上，算你狠。

    |||

    雾气消散了。

    一只大白猫从窗口跳进来，“嗖”地跑到源纯身边，绕着她转了一圈。

    看到源纯的胸口上趴着一团狐狸形状的光后，大白猫微微松了口气。

    还好没事，齐木想，预知未来就这点不好，只能看到某个片段，没有前因后果，很难发现真正危险的因素。

    比如坑了源纯的是并未在他的预言里出现的费奥多尔，而不是涩泽龙彦。

    光芒渐渐收拢，最终变成了一个狐狸形状的印记，烙在源纯的心脏位置。

    齐木猫用爪子在源纯的兜里掏了掏，掏出通讯器，按下开关，把位置发送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搞定了涩泽_(:_」∠)_

    纯妹没大事，A药的药效延迟发作了，但她体质特殊，最后的结果是没死，暂时昏迷，变小。

    太宰这把失算是信息不对等，他不知道陀有A药，和纯妹酒厂的身份；

    森老板不知道陀，感觉闺女对付涩泽没问题；

    涩泽纯属倒霉，纯妹天克他异能，体术还超强，如果没被下药，就是她手动欧拉；被下药了就变成了傀儡欧拉，反正逃不过一顿欧拉……

    总之可以去推种田了，九喇嘛是先一步回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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