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楚楚完全不知道赵倾忽然发动车子要带她去哪,车子一路开上绕城,周围的车灯变成红色的魅影从身旁掠过,赵倾的车速开得飞快,很远的天际有道道闪电将黑夜劈开,四周乍亮,将他的脸庞照得苍白。
楚楚侧头心间有些发颤地望着赵倾,可是他一言不发,神色阴霾得吓人,好像浑身笼罩着一股山雨欲来之势。
起初唐楚楚还十分不安地问他到底要去哪?可后来大雨滂沱,雨珠砸在玻璃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咆哮声,也阻隔了远处的视线,路况越来越艰难,她也安静下来,不再出声。
直到车子穿过大雨下了闸道开到了一条山道上,唐楚楚抬手擦了擦玻璃上的雾气,看见远处朦胧连绵的山脉,轮廓隐在雨夜,如海市蜃楼,就如她现在的心情,似真似幻,她已经搞不清楚自己到底被赵倾带来了哪?
车子一拐突然开进了一个院落,唐楚楚依稀看见院落门口挂着灯笼,上面似乎写着日文,她还没看清,车子已经停在了一座日式古屋前,赵倾下车撑开黑色的大伞绕到了副驾驶拉开车门,一边打着雨伞一边将唐楚楚打横抱了出来,风雨太大了,吹在身上冷飕飕的,唐楚楚已经顾不得还在和赵倾僵持着,本能地勾住他的脖子不让自己掉下去。
赵倾将她抱到屋前的木质回廊把她放了下来,唐楚楚看见屋内一片漆黑,根本不像有人的样子,却在这时很远的小屋里有人开了门,然后唐楚楚看见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撑着把伞踏着木屐朝这走来。
她笑着迎上他们,小碎步上了楼梯才将伞收起来问道:“有什么需要吗?”
赵倾对她说:“住宿,就这间。”
唐楚楚侧头看他,内心有些慌乱,不知道赵倾突然把她带到这个荒郊野外住宿干嘛?
老太太把屋里的灯打开了,拉开木门的时候,唐楚楚回头打量了一下身后这个小古屋,忽然就愣住了。
这间屋子的样子那么像他们蜜月时在北海道住的那家民宿,就连门口吊着的晴天娃娃都如出一辙,仿佛瞬间就把唐楚楚的心情拉回到新婚时。
那个时候,她真的很爱赵倾,满眼满心全是她,她也真的以为会和他走完这一生,她没想到赵倾竟然能在宁市找到一家和北海道那么像的民宿。
赵倾交完押金给那个老太太,老太太对他们道了晚安便撑起伞再次消失在雨夜,赵倾回身看着楚楚有些湿漉漉的头发,对她说:“进来,外面冷。”
大雨不停被风吹进回廊,唐楚楚有些狼狈地站在原地,却并没有抬起脚步,赵倾干脆牵着她的手腕带她拉进屋中。
一进屋唐楚楚就甩开他的手问他:“你带我来这干嘛?”
赵倾转过身面向着她,他抬手缓缓解开黑色衬衫的第一颗扣子,露出一小截胸膛,带着些许野性朝她逼近一步,低眸望着她:“有次跟甲方来这里吃饭,看见这个小屋,我就一直很想带你来,你还记得吗?”
屋里的竹编灯散发着微弱的光线照在楚楚柔静白皙的脸上,她平静地抬起头对他说:“我记得,我记得和你在一起的每一个细节,然后呢?又怎样?”
赵倾再次朝她迈了一步,压下身子:“那次我发了一夜烧,你一夜没睡抱着我,我对你说会把你养成老太婆。”
唐楚楚就这样凝望着他,空气在两人之间静止,回忆涌进大脑,她潸然泪下,可是她没动,也没有任何言语。
赵倾抬手拭掉她颊边的泪水,绕过她的脑后,轻柔地抚着她柔顺的黑发对她说:“我不是发烧说的胡话,楚楚,我不能没有你。”
唐楚楚瞬间闭上了眼,眼泪顺着脸颊滴落,她紧紧握着拳头浑身都在发抖,声音却异常克制,继续问道:“然后呢?”
赵倾将她的脑袋按进怀里,几乎带着恳求的语气对她说:“回来吧。”
这是唐楚楚认识赵倾二十几年,那个一向矜傲孤冷的赵倾第一次用这么卑微的语气让她留下。
就像有人在她心脏生生撕了一道口子,血流不止,她气息紊乱地哽咽着,却在那根弦快要断掉的边缘,依然用最大的理智努力地克服所有情绪,声音沙哑地再次问道:“然后呢?”
赵倾握着她的指节慢慢收紧,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头顶,似乎是挣扎了几秒,最终还是对她说:“你给我时间,我有些事不得不去做,等做完了,我们就复婚,你说什么我都依你,你要觉得我太忙没时间陪你,我就下来天天陪你,你要想去哪玩,我们就搞辆车自驾,去所有你想去的地方,你要喜欢小孩,我们就生个孩子,或者两个。
楚楚,不要离开我…”
唐楚楚终于从赵倾的胸口抬起头望着他,她眼里全是泪,眼神却那么陌生,她陌生地望着赵倾,缓缓抬起手触碰着他的脸颊,她在确认面前站着的这个男人到底是不是赵倾,她从来没听过他如此卑微的请求,几乎把他毕生的气节都抛之脑后。
楚楚轻抚着他的脸颊嘴角溢满苦涩,眼里含着闪烁的泪光:“你要我给你时间,是多久?一年?还是十年?我给你的时间还不够多吗?你以为我还有多少时间能给你,赵倾,我已经把我人生最美好的青春年华都给了你,放过我吧…”
赵倾抬手攥住她放在他脸颊上的手,痛苦地说:“我不想放。”
他深邃的眉皱得那么深,仿佛凝聚了太多的忧愁,似乎从未舒展过,在岁月的河流中已经刻下道道深刻的印记,他不再年轻,已经快三十的年纪,可似乎他的肩上却始终压着一座大山,让他无法真心地笑,真心地去拥抱这个世界。
唐楚楚心疼地望着他,泪眼再次模糊,她的嘴角却牵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心酸:“好啊,你给我一个等你的理由,只要你能说服我,我就等你。”
赵倾垂下眸,那双墨黑的眸子里承载着太多的重量,重到他根本就不可能自私地把这座大山甩到面前这个女人的身上,让她,还有她的家人统统放弃一辈子的生活,为了他孤注一掷。
他办不到,无法办到!
最终他什么也说不出口,他不可能用个虚幻的理由骗她,可他也不愿放手。
唐楚楚望着他,心一点点冷了下去,而后一把推开他后退了一步,嘴角挂着讽刺的笑意:“你看,连你自己都拿不出个能站得住脚的理由,你又凭什么让我等你?难道我唐楚楚就应该卑微地做你背后的女人?乖乖在家等你?等你什么时候回过头来施舍一点你的爱?
赵倾我告诉你,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人有义务无条件地去等另一个人,我爱了你十几年,可我特么的不想再爱你了。”
她说完就转过身,一瘸一拐却无比倔强地往外走,她确定不想和他待在一个空间,即使这间屋子能唤起她再多的回忆,她此时此刻统统都不想要了,她倦了,也累了,如果可以,她现在只想摆脱关于他的一切,只有这样,她的内心才能恢复安宁。
可当她好不容易走到门口时,赵倾忽然从她身后抱住她,宽大的怀抱几乎将她淹没,无边的恐惧占据了他的心头,他有一种很强烈的预感,一旦楚楚离开这扇门便再也不会回头。
他了解楚楚,正因为这样,他才清楚这个平时温柔顺从的女人,一旦下定决心是多么恐怖的事情。
楚楚挣扎了一下对他说:“赵倾,放开我!”
可赵倾不但没有放开她,反而将她一把抱起走回屋中,楚楚不停踢打他,朝他吼叫着,赵倾整个人都陷入一种异常沉寂的状态,他把她放在榻榻米上,低下头就去吻她,唐楚楚不停闪躲,他干脆捏住她的下巴,炙热的吻像漫天的火海,焚烧着她,也让他自己彻底自.焚。
他压住她的双手按在脑边,她丝毫无法动弹,唐楚楚的右腿根本不敢使力,只能用左腿和身体的力量不停地反抗,带着哭腔呜咽着,可她不知道正因为她的挣扎反而激起了赵倾内心最原始的渴望。
他抬手就撕.掉了她身上那件单薄的浅色衣裙,当布料被撕.碎的声音在楚楚耳边响起时,巨大的恐惧把她拉入一个无底深渊,她不停对赵倾哭喊着:“住手,别让我恨你!”
窗外电闪雷鸣,木窗被风吹得咯吱作响,惨白的光打在赵倾的脸上,他似完全疯了样,眼里只有面前的这个女人,他在用最苍白无力的方式霸占着她,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困住她的人。
唐楚楚在赵倾闯入的那一刻只感觉到撕心裂肺的痛,无论是身体还是内心,她放弃了所有的挣扎,像个破布娃娃一样被他肆意地摧残。
可他的吻,他的温柔,他无休止的动作似乎都已经无法唤醒面前的女人,她闭着眼,表情痛苦地将头歪向一边,不给他任何回应,于是他更加疯狂,为了激起她的反应。
大串的眼泪顺着唐楚楚的眼角滑落,她脑中出现了很多片段,从他们小时候一直到结婚,再到离婚。
别人总说,人临死前,毕生的画面总会在脑中滚动,那是不是一段感情将死前,也会这样呢?
唐楚楚不知道,甚至到了后来,她已经感觉不出来这具身体是她的了,她不知道赵倾要了她多少次,只是她感觉自己像被肢解一样,支离破碎。网,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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