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被说服了。
她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太容易被人说服, 可想来想去应该也不至于太容易吧
她只是很难拒绝温蒂的要求而已, 也不奇怪, 温的情绪能感染她, 所以温蒂不高兴的时候, 她也会不高兴。
她高兴的时候, 温蒂应该也能高兴很多
虽然心中确定了这种想法,不过温很聪明地没有拿去问温蒂, 问也没用,温蒂绝对会装死。
让那个真正的身娇体弱公主病大小姐承认自己的孱弱,比要她去死还困难。
不过既然皮特罗走了, 温翻开手机,盯着她买下的表演票犯难。
她原本都想好了要和皮特罗一起去看表演的,现在看来她多买的票浪费
门突然开了, 猛冲进门的皮特罗一个急刹车停在门口, 笑容灿烂“太好了温, 你还没走”
嗯
“你不是有事吗”温问。
“是啊,但是我想着突然离开不太好, 所以马上处理完又回来了,还有点担心你是不是已经走了。”皮特罗假装不在乎地耸耸肩, “还好你没走。”
温看他一会儿, 微笑起来。
皮特罗也跟着笑,傻乎乎的。但他看着温的微笑, 却想起了上楼前所看到的, 温垂着眼睛凝视路灯的神色。
那个表情太寂寞了。
为什么这么漂亮的女孩儿, 会有那样寂寞的表情
他想着,可这种想法是不会在年轻的男人脑海中停留太久的,尤其是温笑着走来,挽住他的手臂,于是那最后一点疑惑也被皮特罗扔到脑后。
他们去大剧场看了马戏表演。
热闹的音乐,彩色的灯光,穿着闪亮表演服的杂技团,表演者踩着独轮车表演花式抛接球,六七头狮子在指挥者的长鞭下跳过火圈。
焰火辉煌地闪烁着,观众们忘情的欢呼声震耳欲聋。
温看得目不转睛。
不过皮特罗就没有她这么认真了。
他在昏暗中注视着温的侧脸,她专心致志的表情也极具魅力,而且不管怎么说,她此时的神色都要比垂着眼睛,黯然地看着窗外时更让他觉得快乐。
身为一个强大的变种人,亲生父亲万磁王又是变种人反派组织的首领,皮特罗一直以来都被教育要认识到自己并不是特殊的。
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闪光之处。
力量并非唯一。
信念、意志、善良的心境和永不放弃的坚韧,这些美好的品质,都远比强大的力量更重要。
他并不特殊不知道有多少次,他这么告诉自己,并坚信着x教授教导他的那些思想。
也许它们并非真理,可现在的他还需要长辈的指导和帮助,他汲取着父辈的经验和教训,又因为万磁王是他的父亲外谨慎言行。
我不特殊,皮特罗这么对自己说。
没有人是特殊的。
每一个人都是普通人,变种人,外星人,超能力者强大的力量并非让他们变得和其他任何人有所不同,在力量中堕落的更是数不胜数。
真正使英雄变成英雄的,从来都不是力量。
快银已经在心中对自己说了无数次这样的话,他也无数次认可了它们,然而此刻,他注视着温,却想着
为什么温就这么特殊
温一直没注意到皮特罗。
她看节目总是很认真,邀请皮特罗一起的目的也很单纯,主要是觉得和他一起玩很放松,其次是看完节目之后时间就晚了,皮特罗可以送她回家。
这样目的性好像太强了点,可说实在话,谁在乎呢
反正她不在乎。
皮特罗肯定也不在乎。
马戏场休息的时候,一群工作人员冲上台,拆下了狮群和驯兽师表演时环绕住整个舞台的铁丝网墙。
从舞台的高空垂下了连接着巨大铁环的粗钢丝线,还有秋千造型的装置,地面上则架起蹦床。周围人的窃窃私语声不断响起
“要来了要来了”
“开始了吗压轴戏啊我最期待的表演就是它了”
“不枉费我费了那么大的力气买到靠前的位置。”
“真怀念过去的雷森一家啊”
“雷森一家可是空中飞人表演的天才”
听起来像是压轴戏要开始了,皮特罗想着。
空中飞人这种表演形式他也知道一点,就是杂技演员在半空中吊着绳子互相甩来甩去,对多数人来说确实很有难度,也很有观赏性。
不过他更大的场面他都见得多了,整场马戏表演在他眼中也只能算是精彩,却无法让他沉迷。
皮特罗看向温,却发现温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她紧抿嘴唇,神色郁郁,中场休息时剧场的穹顶打开了柔光灯,这水一样的柔光浸在她的眼中,令她仿佛已经泪盈眼睫。
“温”皮特罗迟疑着说。
温转头看向他,又重新露出笑容“嗯”
她笑得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她没有看着窗外露出寂寞的表情,她没有在看到他回来时眼前一亮,她也没有忽然露出想哭的神色。
但她的眼角微微发红,于是这使她明媚的笑脸变成掩饰,更让人感到莫名的忧郁。
皮特罗一顿,想说没什么,又想说你刚才看起来像是哭了。
他想问你是不是难过,又想说别难过了。
可这些想法在他的心中转过那么多次,他的嘴唇张合,最后却只是说“没什么。”
没什么,他想,这些话现在的他还不能说。
旺达说过,太热情或者太冷淡都是会把女孩儿吓跑的,除非她本来就对你很有好感。
温对他有没有好感,皮特罗说不清,但他知道温至少不会讨厌他。
“哦。”温说,回过头,怔怔地看着头顶那些钢丝线出神。
一些话就那么从她的嘴唇中溜了出来“我大哥曾经被誉为空中飞人表演的天才,他诞生在一个马戏家族,在被我父亲领养前,他一直随着父母四处表演。”
皮特罗立刻被吸引了注意力,专注地聆听起温的声音。
“后来他的父母在一次表演里出了事故,而我父亲刚好亲眼目睹了现场,他就被父亲领回了家。”温说着,突然笑了一下。
这是第一次,在撒谎的时候,她心中涌出幸福和温暖的情绪。
那么温暖,像是在寒冷的冬天碰到了一小丛旺盛的篝火,而她冷得将自己紧贴在火苗边,即使皮肤被烧到发焦也无法远离。
无论这丛火苗有多滚烫,它的温暖也仅仅能抚慰她的胸口和手心。
她依然暴露在严酷的冬日中,忍受着从四面八方吹来的寒风,忍受着雨雪的淋打。
尽管如此,这丛火苗依然那么温暖。
“这是我听说的,因为大哥被领回家的时候我还没出生,我有记忆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以为他就是我的亲生哥哥。”温说,“那应该是我们关系最好的一段时间。”
“然后呢”皮特罗问。
“然后我去上了寄宿制学校,芭蕾舞校。”温扬起手,轻盈地做出几个手臂上的舞蹈姿势,“每年只有假期会带在家里。按照我在家和在学校的时间比例计算,应该说,每年放假的时候,我会暂住在家。”
“难以置信。”皮特罗情不自禁地说,“你父母是怎么想的”
谁知道是怎么想的。
不过要温自己说,如果她真的出生在哥谭这座城市,而她的父亲决定让她常年在外地住校,她一定会在超级生气的同时也感激涕零。
臭老爹你是不是有病
不过还是要谢谢爸爸在乎我小命
“其实我也不是不能理解他让我在外地读寄宿制学校,我出生在哥谭,因为早产身体很差,哥谭会让我的过敏症反复发作,还会长一身的湿疹。”
温说“家里装设了全套的空气过滤设备,如果回到哥谭,我几乎除了待在家里以外哪儿都去不了。”
皮特罗恍然大悟。
怪不得温的房间里那么干净,干净到让他头皮发麻,应该也是装了净化空气的设备吧。
他说“你不能待在哥谭,你父亲可以去你的城市陪你啊。”
“他宁愿花时间陪女模也不会来陪我的。”温平静地说,“他可以花时间陪大哥去参加家长会,他可以花时间陪二哥去现场看球赛,他可以花时间帮助三弟参与公司决策,他可以陪小弟做体能训练但他没有时间来别的城市陪我。”
温说“他永远没有时间来陪我。”
“呃,呃”皮特罗说不出话来,“看来你也有一个不负责任的父亲,这点倒是和我挺像的。”
温一愣“嗯”
这还是第一次她和人说起她那个编造出来的垃圾爹的时候,有人会态度这么冷静地安慰她说“和我挺像的”
果然是艺术来源于生活吗
温服气了,原来世界上还真有这些垃圾父亲,数量似乎还不少。
之前她说起父亲的时候,巴里也是一副不怎么意外的表情,现在皮特罗就更直接了,直言他父亲也不负责任。
不知道为什么,温觉得有点不妙。
但这种不妙感被另一种倾述欲挤开了,她说“其实我父亲不是不负责任,他是个面面俱到的人,什么都能考虑得很好。我花了很长时间才明白一个事实,又花了一小段时间来说服自己接受这个事实。”
温沉默下来。
这感觉,怎么说呢。
好复杂啊这个心情的变化,复杂到她咂摸着这些滋味,竟觉得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去说。
她已经失望了太多次了。
“我终于接受了一个事实。”温说,“他是个很好的人,他只是不会做父亲”
温忽然回忆起在温蒂的内心世界看到的那个巨大的城堡,始终笼罩在阴影之中的花园,和城堡中生活的五个主人。
她回忆起那种如鲠在喉的窒息感。
“我的父亲只是”
她说,然而话到了嘴边,她却又想起跟着她一起冲出城堡,一路追过来的城堡的主人。她想起她狼狈不堪时对方伸来的手,还有被拒绝后缓慢收回的拳头。
一种莫名的甜蜜令她打了个磕绊。
可这种甜味是涂在针尖上的,她尝着尝着,舌尖上的咸腥味便冲淡了这份甜蜜。
“他只是不爱我而已。”
终于说出了这句话,温却感到后颈处掠过一丝凉意。这种心情可以被称为悲哀吗是不是把它称为悲哀有点太小题大做了
好像是有点点矫情了。
父母本来就不是理所当然地爱自己的孩子的,不爱就不爱嘛,负责任地把孩子养大就算合。
不过她没有不负责任的父母,所以在这件事上也没什么评价的立场。
温只能确定一件事,那就是她不喜欢她撒过的那些谎。
可倾述欲又是那么的旺盛,好像她已经把这些谎言在心中想过了千万遍,在无人所知的时候她咀嚼着故事里的苦涩,这个故事是假的,可苦涩的味道那么真实。
她心中充斥着无处发泄的愤怒,大量的无所适从。
是的,就是这样,她太痛苦以至于失去了理智,她自己就是个已封闭的小世界,所有的负面情绪都向内回流。她没有伤害任何人,起码她没有打算那么去做。
只是很多时候她自己也无法自控。
她是一列脱轨的火车,断了线的风筝,失去了拐杖的瞎子,她是个口是心非的谎言大师,她藏着愤怒隐忍了无数年,努力扮演父亲理想中的那个温柔淑女,不管父亲说什么她都回答“好”,她几乎从不反抗。
直到
“我搞了大哥。”温说,“我也不知道我当时怎么想的。”
皮特罗呃了半晌,苍白地安慰说“你们又没有血缘关系,你只是叫他大哥,这不算什么。”
他停了一下,问“不过我有个小小的疑问,你们当时都多大”
温“”
她隐约觉得那恐怕不是非常合适。
于是温什么都没说。
皮特罗预感到了这段过去会迎来巨大的转折,但他还是没有想到转折竟然这么大,此外温说她,呃,和家里最大的养子有一段的时候,其实他更多是在想,温喜欢那个大哥吗
她说起那个大哥的时候露出了舒心的微笑,尽管这个笑容十分短暂,可毫无疑问地,他们曾经有过深厚的感情。
但皮特罗的沉默开始让温感到不妙了,她绞尽脑汁地想着该用什么话题远离年龄。
其实他们之间的年龄差不算大。
也就五六岁的差距而已,不算什么。
“我觉得我可能”温说,“我可能爱过他。”
“也许他也爱过我。”
“大哥很风流,但也不是随便谁都可以,他上钩太快。”温又说,“但无所谓,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她笑了一下,头顶的灯光霎时间全部熄灭,震撼全场的音乐轰然奏响,主持人激扬澎湃地介绍起空中飞人节目的表演者。
是因为外界的干扰太重,灯光太过昏暗。
皮特罗看不清温说完这些话后,是否露出又那种寂寞的表情。
而温面无表情地看着舞台上的表演,在心中拼命戳温蒂你出来温蒂你出来这都都不是说谎吧这都是真的吧
你在乎吗
这,倒也不是那么的在乎
那你大惊小怪什么。
可是真的和假的之间还是有区别的好吗我可以假装说我睡过很多人,可如果我真的睡过很多人我是绝对不会随便说出口的
你真的在乎吗
这算是什么问题我又不是你我肯定在乎了
我当然在、乎
话别说得太满。
温“”她好像真的不像自己想象的那么在乎。
妈的原来我这么低道德感的吗我原来比我想象得更没节操啊我错了,温蒂,我不该说你没节操没下限,目前来看没节操和没下限的人应该是我才对
这次温蒂没有再说话了,温觉得可能是因为温蒂已经无话可说。
不过经过和温蒂的这么一番对话,温也就放弃了深究她之前撒的谎到底是真是假的念头。
不管那些谎话对温蒂来说是真是假,对她来说都很假。
表演结束的时间果然很晚了,皮特罗送温回了家,温都有些震惊于他的镇定了,是她的思想太老套还是怎么回事,他都不吃惊她说的那些事吗
这些人真的一点也不吃惊
她心情复杂地和皮特罗道别,皮特罗朝她微笑。
他的眼神温和平静,让她的心情好了很多。
温笑着说“谢谢你愿意陪我来看表演。”
“谢谢你愿意让我来陪你看表演。”皮特罗耸肩,“我想你应该不存在约不到人的可能。”
“他们都不尽如人意。”温说,“不过我邀请你也是凑巧,我很少会有计划地做什么事,最高限度就是中午开始做晚上的计划。”
皮特罗忽然意识到“所以如果我没有中途回来的话”
“我应该会问其他人有没有空。”温回答,“不过放心,你始终在备选名单上。”
说完这句话,温才意识到这听起来简直是标准的渣女发言,颇有“我就直接告诉你你是个备胎爱来不来”的架势。
皮特罗说“这是我的荣幸。”
温“”
你居然镇定地接受了
温算是知道为什么温蒂可以渣得这么理直气壮了。
人性都是很诚实的,感情也是一样,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
多数人嘴上说着绝对不会做舔狗,实际上只是想舔都没机会,就像很多老实人之所以老实仅仅是因为没有不老实的机会。
这一点不分男女。
你不要破坏我心中对美好爱情的幻想好吗温蒂
不要幻想,你会拥有的。
什、什么
温蒂你最近怎么态度一会儿一变的别吓唬我好吗,我经不起吓。
但温蒂已经消失在她的脑海之中。
温看着皮特罗,短暂地显出一点无措来,她还不习惯直接无视别人的好感,但诚实地说,别人的好感让她感到沉重。
这到底是温蒂的心情还是她自己的心情,温已经分不清楚了。
皮特罗却后退了一步,说“我走了。”
“嗯。”温说,“再见。”
她转身走进了大楼,皮特罗注视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后,然后才苦着脸,叹着气掏出手机,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未接电话。
看来接下来的这段时间他有的忙了,希望教授不至于太生气。
温回到房间,刚换好鞋直起身,就被双手抱胸倚靠在鞋柜边的娜塔莎吓得向后仰倒,好在这具身体的平衡能力绝佳,她迅速自己站稳了。
“你怎么都不出声”
“想看你什么时候发现我。”
“我又不是经过训练的特工,”温舒了口气,“发现不了你的。”
“心情不好”
“有点。”
“不是出门和人约会了吗”
“你又知道了。”温说,“你是在楼上看到的吧。”
娜塔莎观察着温的表情“一定是他太无聊,扫了你的兴。”
“没有。”温停了一下后说,“我们今天一起去看了马戏表演,压轴节目是空中飞人,让我想起了大哥。”
“有意思。”娜塔莎说,“睡他了睡完闹崩了”
“我现在怀疑你跟踪我们并且偷听了我们的谈话。”
“没有,我也是刚回来不久。”娜塔莎轻笑,“只是你的表情很好猜。”
温哼哼“是吗是吗那你猜我现在心里想的是什么”
“我给你煮了意面,黑胡椒酱的。”娜塔莎说,“快银没给你买吃的吧小男孩就是不够体贴。”
温迟钝地安静了三秒才想起来自己该对皮特罗是快银这件事表示惊讶,不过三秒都过去了,再表示惊讶太做作。
她假装无事发生。
吃完意面温就饱了,人一吃饱就容易犯困,她打着呵欠坐在餐桌上直点头,娜塔莎旁观了一会儿,没有出声打扰。
还是温自己反应过来到了她平时洗漱的时间,她揉着眼睛迷迷糊糊地洗脸刷牙,又冲了个淋浴,头发洗到一半,还没冲干净,就靠着墙壁失去了意识。
温蒂睁开眼睛。
她冲掉头上的泡沫,把头发吹干,换上睡衣,然后重新坐到餐桌前撑起脸颊。
温惊醒过来。
她目光迷茫地左右扫视了一圈,困意上涌,她撑着脸颊玩了会儿手机,渐渐从撑着脸颊变成伏在餐桌上。
视线一片模糊,她闭上眼睛枕着自己的手臂,很快地睡着了。
娜塔莎这才走过来,将温拦腰抱起,送到卧室盖好被子。
她坐在床边,手指轻轻抚过温的脸颊。温睡着后的呼吸声甜美悠长,面容美好得像是一支初生的花苞,连皮肤表面细小柔软的茸毛都和花萼如出一辙。
那双细长的手轻轻交叠着缩在胸前,像是雏鸟缩着小小的、还不足以支撑自己飞翔的翅膀。
一种战栗感在娜塔莎的头顶盘旋,因为她在此刻清晰地感受到心中充满母性的柔情。
在曾经的特工组织中永久地失去了生育能力是她永恒的痛楚,她是多么希望自己也能拥有一个孩子,像眼前的女孩儿这样,温顺地、不知世事地睡在她的庇护之下。
某个瞬间,娜塔莎觉得她产生了一种危险的共情。
一种母亲的占有欲令娜塔莎难以接受这女孩终有一天会离开她,更让娜塔莎无法忍受的是,她知道她不可能永远地保护温。
温甚至并不是她的女儿
不管温从布鲁斯韦恩那里得到了什么错误的信号,无论蝙蝠侠一贯的沉默和隐瞒令她有多愤怒,她的委屈和怒火都是孩子气的。
迪克雷森会选择单飞成为夜翼。
杰森陶德会以红头罩的名义统治哥谭黑帮。
他们会动辄和蝙蝠侠大打出手,互相对殴,拳拳到肉次次见血。
而温只会生闷气,离家出走,频繁更换男友或者女友。
只有无忧无虑,受到宠爱却不自知的小孩子,才会选择用这种方式发脾气。
蝙蝠侠会因为失去自己珍爱的小女儿发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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