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小说:英雄失格 作者:浮云素
    歌利亚抽出他介于打刀与胁差之间不伦不类的武、士刀,刀被高高举着,白刃贴着冷俊的眉峰,光滑的刃面倒映出欧鲁迈特的影子,对方只是看他一眼,什么都没说,随后把后背留给了歌利亚。

    [只是暂时的,我们站在统一战线。]

    三头脑无在歌利亚面前一字排开,他有武士的精魂,受到过忍者的教育,刀术登堂入室,配合灵巧的身法不输于斯坦因的速度,于月夜火光中挥刀,光影流于刀刃,划下优雅的圆弧。

    “砰——”

    脑无的头,落地了。

    ……

    死柄木坐在狭窄的单人沙发上,沙发很老很旧,就算承载个身形单薄的少年都会不断发出“咯吱咯吱”的抗议声,他身前放了台小茶几,电脑在茶几上,但他却不耐烦看,右腿往前蹬两脚,茶几就飞了老远。半小时前媒体工作者放出了最后的消息,津岛修治的那点儿生平,还有津岛首相瞒着普罗大众做的事,连带着寂小姐背后的案底也被釜底抽薪地揭露出来,这是afo手上的最后一张王牌,比前面的两张还要强力。

    寂小姐藏得够深,能把她找出来,对afo而言也是意外之喜。

    他微笑着教育死柄木:“世上无秘密。”

    一切都进行得顺利,网络上的寄生虫分成了多派,原本辱骂太宰的言论还略有些单一,真真假假的家庭背景出现之后,连些似乎很有学识的人都下场了,已逝津岛首相的桃色新闻满天飞,他一下子成了全日本的罪人,而不是在任多年,重新建构法制社会体系的最伟大首相。

    寂小姐被渲染成了都市传说,那些有名字的没名字的,孤零零死在深夜的人,好像都源自于她的手笔。

    渡我被身子蜷在另一张沙发上,小皮鞋没脱下,鞋跟踩在软塌塌的皮面上,她抱着平板电脑看一眼死柄木,发现他已经陷入焦灼,被空荡荡裤腿管包着的腿以极高的频率抖动,他脖子很痒,脸也很痒,手指甲在抠挖着。

    “真过分啊。”她跟可爱的女高中生一样做了指甲,指甲壳表面画了小白兔子,“就算是我都知道津岛首相是把这个国家从颓废中重建起来的首相,就算他再糟糕,也比最近的几位首相好多了。”

    至于寂小姐……

    她到底是上过东大附中的,只言片语中便想起了对方的出生:“他妈妈也出自很不得了的家族,三分之一的日本民众都是他家养活的。”

    “真可怜啊,治君,忽然就变成敌人的后代,天生的下流人了。”她抬头说,“你成功了,吊君,治君社会性死亡了。”

    连带着犯罪者的后代依旧是犯罪者的理论,再一次被拉上舞台鞭尸。

    [目的达到了。]死柄木想,[这是我要的。]

    但是……

    一团火在他的胃里熊熊燃烧,它想呕吐,他被烧得睡不着觉。婴儿的喜怒本该是单纯的,高兴了就笑,痛苦了就哭,他以前总那么干,然而现在,心头却被堵住了,他有什么感觉,说不出。

    渡我被身子却懂了,她说:“是不是没有想象中的高兴?”平板电脑也不看了,被她砸到另一张沙发上,落点精准,边角没有磕着碰着。

    死柄木阴郁地看她一眼,还是没说话。

    渡我被身子双手抱着腿,她在沙发上把自己团成了一个球:“我反正不高兴。”话说的像是在表达对死柄木的不满,但在场的两个人都知道,她不是那意思。死柄木一言不发,默认她说下去。

    “治君人不错。”她说,“对我来说不错,对其他人来说也不错。”她仰头看陈旧的天花板,“他的笑脸是有点恶心没错,除此之外却好像也没对其他人做些坏事。”她嘟囔着嘴,“我要比他坏多啦!”

    “他人挺好的,不应该被这么对待。”

    死柄木又怒了,他稍微想了下,觉得自己的怒点应该是在“是个好人”上,津岛修治根本不是什么好人,他是同自己一样的怪物,在血管里潺潺流淌的血都是冷的。

    但是……

    [烦躁烦躁烦躁烦躁烦躁烦躁!]

    他就是不高兴!

    死柄木站起来,他起身的动作声势浩大,鞋底踏在黑雾才打过蜡的地板上,发出惊天动地一声响,渡我被身子看他一眼说:“我们在二楼,你别把地板踩通了。”

    青年才不理他,拿起散落在地上的手,往自己的身上按,那挺恶心的,但渡我被身子却习惯了,甚至看得津津有味。她等死柄木穿戴好手再问:“你要去哪?出去晒月光?”

    现在是晚上,青年又苍白得像吸血鬼,不可能晒日光。

    “我出去等黑雾。”死柄木说。

    渡我被身子兴致缺缺,她又从怀里掏出手机开始打小游戏:“希望你能等到。”

    他们龟缩在东京的角落,在人口密集的住宅区。

    这条街道是上世纪建立的,日久弥旧,就算是每天清洗,小楼的墙壁也不复最开始的白色,开始泛黄。afo尤其喜欢把基地设置在此类地区,没有摄像头,英雄少有来巡逻,此外还有大批的人质,每位住在小区里的居民都是人质。

    死柄木喜欢找英雄的麻烦,对平民百姓却忽视了,最多不过是放出脑无时误伤一批,此外相安无事。

    他站在楼下凝视月光,此外什么都不做,至于心里在想什么,怕只有天知道。

    [黑雾被老师带走了。]他想,[估计就是用来传送太宰的吧。]

    afo的计划一个字都没有透露给死柄木吊,似乎觉得他就是个无法理解计划的小婴儿,只是让他在这里等着。

    [为什么不让我跟着一起去?]心中多少有些愤懑,却在下一秒给afo找了理由,[算了,老师也有他自己的安排。]

    “你是婴儿吗?”津岛修治曾经说过的话,却又在耳边炸响,死柄木烦躁地扒拉头发,那些声音、文字却一个字符接着一个字符往他的脑袋里钻,“还是说没有自行判断的能力?真可怜啊。”津岛修治说,“不能自己决定自己要做的事,那不就跟野兽一样了吗?”

    “啧!”仿佛为了反驳记忆中的津岛修治,死柄木发出了响亮的啧声。

    [黑雾怎么还没有回来?他去多久了?老师那里是出了什么问题吗,还是说没有接应到他?]

    “好久不见。”温热的呼吸忽然侵袭他的耳朵,不是幻梦,死柄木吊猛地回头,却对上了津岛修治那张永远在笑的脸。

    “津岛修治。”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问候。

    而穿着单薄衬衫的青年只是礼貌袭地笑了一下说:“请称呼我为太宰治。”

    [身体;太宰治]

    [同步率:99%]

    第95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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