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安静的当一个挂件, 没人给希尔喂牌了,被动人间失格让希尔无法使用异能,被集火的压力应该会轻一些。
起初, 费奥多尔是这么想的。
几圈下来, 他改变了自己的想法, 希尔的水平丝毫没有下降不说, 新来的也不是什么易与之辈。
费奥多尔捂着嘴轻轻咳嗽两声,头一偏,看到了嘴角牵起, 还哼上小曲子的莫里亚蒂。
“你是何方神圣呢”
他似乎也没有伪装下去的意思,打着打着, 那股子腼腆青涩一扫而空,化作某种兴味盎然。
“名字嘛,我是詹姆斯莫里亚蒂。”
闻言,费奥多尔瞳孔放大,又咳嗽起来,这次用力很大,让人怀疑他会不会把肺咳出来,在几人的注视下, 好容易平复下来,哑着嗓音说“我以为那是个人物的名字。”
莫里亚蒂笑了,似乎也不意外“我想你的名字也一定会让我大吃一惊的。”
费奥多尔如他所愿,说出了自己一长串全名。
经历过“森鸥外”“中原中也”洗礼的莫里亚蒂发出了浮夸的声音,“哇, 真是个如雷贯耳的名字,我在图书馆偶遇希尔时,她就在读你的书。”
说到后半句,他看向了希尔,后者平静地说;“我是个爱好文学的人。”
莫里亚蒂回忆了一下“哪个段落我都记得。”
他用俄文说了一段话,这位犯罪界的拿破仑无论说哪国语言,嗓音都轻柔无比,勾得人心痒难耐。
他们眼里含着泪水,脸色惨白,形容枯槁,不过在他们惨白的脸上,闪烁着对未来憧憬的曙光,重新开始一种崭新的生活的曙光,爱,让他们获得新生1。
“爱好文学的希尔小姐,我真不敢相信你在这里为难一位伟大的作家。”
正如费奥多尔告诉莫里亚蒂,在他们的世界他是中的人物,莫里亚蒂也不吝啬于说出,另一个世界的费奥多尔是一位作家这件事。
即便是世界修正也无法骗过拥有顶尖智慧的几人,所以再石破天惊的真相,他们都能面不改色,甚至面带笑容接受。
费奥多尔想着,莫里亚蒂都在了,夏洛克福尔摩斯也不远了,别忘了希尔的姓氏。
他抬起头,正好望进希尔灰眸中,两人短暂的对视,希尔开口“文学是文学,作者是作者。”
莫里亚蒂“哦你总是站在无聊的正义一边,我假设他是个反派”所以才会被这么针对。
希尔摇头“让你失望了。”
他也是正义一方的。
不过是自己的正义罢了,为了自己的正义还要牺牲许多人。
所有未竟之语都写在眼眸深处,让人心底生出些许动容来。
费奥多尔唇角扬起,这位侧写师真不知道要精神系异能有什么用,这不是一下就能看穿人的立场吗
楼上还站着森鸥外和中原中也,森鸥外想今晚恐怕还有客人来,让部下盯着门口,有特殊的人到访要第一时间禀报。
很明显,福泽谕吉就是特殊的人。
森鸥外让部下请他上来。
福泽谕吉还是老三样,灰绿和服,深色羽织,双手揣进袖子,森鸥外背对着他,听到他的脚步声轻而有规律,气息沉稳绵长,想象得出不动则已,一动惊人。
他停下来。
“福泽阁下,你很久没来过这种地方了吧”
福泽谕吉往下扫了一眼,“我来接乱步回去。”
“希尔和太宰君呢作为组织的首脑,偏心得也太明显了吧”
“希尔叫我来这里。”
“那就更奇怪了,”森鸥外转过头,笑容颇有深意,“到底你们谁是社长福泽阁下是个对下属言听计从的人吗”
中原中也目光微变,带了点于心不忍。
“森医生。”
时隔多年,两人都成了组织的首领,森鸥外还是习惯称呼福泽阁下,福泽谕吉也叫习惯了森医生。
“你忘了我熟读兵书,这么简单的离间没有说出来的必要。”
森鸥外不肯定不否认,态度再云淡风轻不过了“老朋友给你提个醒,听不进去就算了,将来若是驾驭不住”
后面的话他没说,任由人发挥想象,自己填补。
“我不需要驾驭她,”福泽谕吉没有理会,“他们自己会各司其职。”
他所能的就是武装侦探社这个平台,以及目标方针,所有社员有脑子的出谋划策,有武力值的冲锋陷阵,他自己可以第一个,向目标前进,他不觉得有什么不好,至于部下的那点小缺点他不觉得有什么。
不就是到处自杀,勾搭女委托人,天天外面浪,一个月总有三十多天不想上班如此种种,福泽谕吉都习惯了。
他想起最初与乱步相处的日子,乱步皮的时候让他想要搬开下水道的盖子,带着乱步往那边走,听到落水声后再把盖子放回原位。
比起乱步和太宰,希尔好得不得了,认真工作,从不翘班,不用他背,不花他的钱买小零食,不问一些奇奇怪怪的问题吵得人想要自戳双耳。
神仙部下,他是脑子里进了水才会听森医生挑拨。
“福泽阁下真是省心的首领啊。”森鸥外忍不住感叹。
福泽谕吉“是我的部下足够优秀。”也只有这件事才能让他没什么起伏的声音充斥着骄傲。
就很扎心,扎森鸥外的心。
中也君,芥川君,红叶,广津君当然也很好,但都不是智商上足够与莫里亚蒂周旋的人。紧接着森鸥外又发现一件扎心的事,侦探社的三个脑子里两个都是从他港口黑手党里流出去的,回来一个就能解他燃眉之急。
要不,挖挖墙角
想到这,森鸥外的目光又投向了中原中也,后者注意力显然不在两大首领的交谈上,还礼貌的退远了点,却又在能及时保护森鸥外的距离上。
森鸥外正要说话,福泽谕吉在他前面开口“森医生,你知道希尔是怎么来到侦探社的吗”
“愿闻其详。”
“是夏目老师给了她一封推荐信。”
短短一句话在森鸥外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作为学生,他比谁都了解夏目老师的智慧,不,不能这么说,只是冰山一角罢了。
“夏目老师似乎预见到了有人会破坏三刻构想的稳定性,所以介绍她来。”
“似乎她的到来让侦探社的砝码加重了,三刻构想再次失衡。”
“所以,她才退,让你安心。”
她那样热爱横滨,不可能开着凤凰之力和那位重力使在横滨掐架,更不可能用心灵感应破坏三刻构想中的一环,既然异能对她来说已经成为了鸡肋,那么由她说出口,主动权依然在她手里。
森鸥外哑然。
他想过很多,比如她是受困于过去的感情,不想与中也君、芥川君他们为敌,也想过这只是一种可以撕破的协议,说着好听而已。
无论何种理由,他确实安心了很多,一时半会,不用担心她对港口黑手党发难。
唯独没想过这个层面。
森鸥外扶额,喉咙里溢出来笑声“希尔也长成做事会让人猜想背后深意的人了。”
福泽谕吉纠正道“还不如说,她把用意摆在明面上,旁人不信。”
她不是个会用阴谋诡计的人,福泽谕吉就差甩出来这句话了。
森鸥外回想起过去。
太宰君有两个部下,芥川君与希尔。太宰君教芥川君引而不发,一击必中,芥川君反手就跑到做假账的大楼里罗生门戳死了一群人;太宰君教希尔当断则断,不要手下留情,希尔犹犹豫豫杀不了人,下不了阴手。
事后,太宰君通常都很暴躁,旁人看不出来却很伤五脏六腑的那种。
一般来说,前者会打草惊蛇,后者会错失良机,也不知道怎么搞的,阴差阳错,太宰君东补补,西补补,结果也没那么坏。
想来也真是有意思。
希尔浑身上下都写着和黑手党格格不入,唯一一次以自己做饵,美人计暗杀了一个人,她真的做到了,却把太宰君气的要命。
也是那次之后,他发现了太宰君隐藏极深的心思。
现在看来,这份心思依旧没变。
希尔借他之口说给森鸥外的话说完了,福泽谕吉下楼去接江户川三岁回家,江户川三岁正在兴头上,抱着麻将桌不肯走。
“我不回去解析小姐你太过分了,叫我来玩还要送我走。”
希尔叹息“乱步先生,您今年二十六岁,不是六岁,马上就要二十七岁,熬不起夜了。”
气的江户川乱步绿眼睛也不眯着了,睁得像猫一样圆,要不是福泽谕吉抓住了他命运的后脖颈,看样子还想扑上来挠希尔一爪子。
“谁说的,我精神好的很,还能继续玩。”
废话,大脑高速运转这么久,能不亢奋吗
希尔扫到了看热闹的莫里亚蒂,计上心来,一脸痛色“乱步先生,你看教授。”
江户川乱步不情不愿看了过去,“怎么了”
“以乱步先生的推理能力,难道不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这次江户川乱步仔细看了莫里亚蒂一眼,收敛起不高兴的神色,郑重的像是福泽谕吉又被袭击了。
“你是说”
“没错。”
闹起来谁来也不管用的江户川乱步乖乖走了,爱伦坡都惊呆了,为什么他听不懂乱步先生和希尔在说些什么他们说的不是日文
他有点想问,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好在当事人开口了,当事人声音温柔,目光和善,一句话总结下来不外乎是希尔啊,你是不是说我什么坏话了
希尔眼神不经意从他无限升高的发际线上掠过,微笑“没有呢。”
费奥多尔也看到了她明晃晃的眼神,抿唇,不让自己的笑太明显,这种不是自己一个人被针对的感觉实在太好了。
太宰治就随性多了,他一个人笑到颤抖,还带着希尔一起抖,毕竟他挂在希尔身上。
莫里亚蒂“”
就很像把这点人绑了炸弹丢进澳洲。
不过她也没错,发际线上移是每个英国男人都有的切肤之痛,零点一过,夜生活刚开始,他们就要回去睡觉了,今天的乐趣能让他睡个好觉。
一走走两个,费奥多尔趁机提议去下棋,希尔看了他一会,眼神飞到他身后,表情就和之前迎来太宰治和江户川乱步一样。
一左一右坐下来两个人。
左边那个以挑剔的眼神从头到脚扫了希尔一遍,她的挂件也没有放过,声音低沉“你怎么和前任混在一起”
希尔挑眉“太宰先生不是前任,而且你没看到他很虚弱吗”
男人看过去,原本在审视欧洛斯的太宰治十分配合,一脸我好柔弱jg,他面无表情,看着希尔就像看小脑萎缩的笨蛋。
“你高兴就好。”
希尔“”
懒得理他。
转脸之际她换上了愉快的笑容,望着沉静的女人,眼底发光,“我说过会有再见之日的。”
“嗯,我相信,你染金发很好看。”
这就是希尔说的那个
太宰治拨开希尔的金发暗中观察,欧洛斯正好也在看他,两个人不免一阵眼神厮杀。
希尔没注意,她在给费奥多尔介绍。
“这是我的兄长和姐姐。”外人面前就不叫二舅了。
那就是都姓福尔摩斯了。
费奥多尔脑壳疼,看看夏洛克,后者虹膜异色症导致眼睛随着光线不同产生灰、蓝、金三色变化,变幻莫测,极富魅力,再看看欧洛斯,她脸色苍白,似乎很久不见阳光,周身气质透着难以捉摸。
哪一个都和中的福尔摩斯兄弟对不上号。
毕竟夏洛克还是麦考夫都没有虹膜异色症吧或者还有一个性转了。
“你很好奇他们叫什么。”希尔说。
费奥多尔按了按太阳穴,不软不硬怼了她一句“我又不能跟着你叫哥哥姐姐。”
希尔不放在心上,给他指了指谁是谁,费奥多尔确认自己没听过欧洛斯这个名字,希尔笑着表示玩两局就了解了。
“下棋不好吗”又被针对的费奥多尔声音虚弱。
“我这么说吧,你听说过一个人自己和自己下棋的,你听说过自己和自己打麻将的吗”
费奥多尔“”
你赢了。
像这种动脑子的游戏极耗费心神,你会算牌,其他人也会,水平还都不低,从他们手里找到弱点无异于闯地狱模式,要是所有人都像他一样,费了大半夜脑子也就罢了,谁知道希尔玩的车轮战。
费奥多尔本来就身体不好,贫血体弱,去洗手间那会刚站起来都要晕倒,希尔看着,想到被他下了病毒的社长,又想到了太宰先生,就一点恻隐之心都没了。
爱伦坡打了个呵欠,小浣熊都趴在他肩膀上睡了,此时接到了老板的电话,老板声音不可思议“你还没回来那边怎么样”
爱伦坡看看摇摇晃晃走回来的费奥多尔,目光怜悯“他终究是一个人承担了所有。”
弗朗西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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