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闻中太子不近女色,虽有夸大,却也差不离,起码前世今生,他对女色并不怎么记挂。
可以说,他的确是不近女色,可不代表他不懂这些。
苏沫儿话已至此,哪怕是个傻子也能明白其中意思。
更何况,他赵景焕并不傻,是以顿时反应过来。
想到此,他那张俊脸霎时浮现丝丝阴霾,低低沉沉的声音带着轻斥:“脑袋不大,想得不少!”
苏沫儿顿时有些惊慌起来:“殿下,您、您这是何意?难道、难道,是奴家哪里做的不好,惹您生气了吗?”
她说着,那双眸子便已蓄起一汪水雾,缥缈动人。
赵景焕见状,不由头疼不已:“别哭了,你做的很好。”
微顿后,又道了句:“只是,做的太好了。”
后面这话,颇有些意味深长,苏沫儿哪儿能明白不过来?
顿时,她那张小脸儿便升起云霞,逐渐被晕染成熟透的水蜜桃般诱人。
她怯喏着:“殿下误会了,奴家既入都尉府为舞姬,那便是专程来伺候殿下的。只因为是殿下,所以奴家才会如此……”
看着她云容浮眸,赵景焕只觉心头似有根根细丝在轻轻搔挠着,微微发痒。
“往后,你不必如此。”他轻咳了声,低头拿捏住她的脚,褪去了鞋袜。
顿时,苏沫儿那白嫩玉足映入眼帘,她的脚掌不大,赵景焕拿捏在手中都差点儿覆盖上了,那脚趾更是圆润如玉,在微光下轻轻闪动光泽般。
握在手中,温热的肌肤更是细腻丝滑,那柔软的触感似乎要一路随着掌心钻进心里面去,赵景焕动作不由微顿。
太子没有自己想的那种癖好,苏沫儿不由松了口气。
她本该是高兴的,可太子的话也意味着,他并没有行房的意思。
那这样的话,自己来伺候他侍寝,岂不是根本没能起到什么作用?
想到这些,她一时间,心中复杂难言,也不知该是失望还是庆幸的好。
又见他竟就这样将自己的脚拿捏在掌心盯着瞧,苏沫儿更是又羞又恼,下意识的扭动了几分。
赵景焕便被她的动作唤回神来,察觉自己竟对着一个少女的脚出神,他不由心中失笑。
面上,却不动声色,大掌更是若无其事的抚上苏沫儿纤细的脚腕,道:“我见你下肢不便,想来应是先前跳舞时所致。”
他语气平淡,显然早就察觉了。
苏沫儿有些讶异的同时,心里也有些不好意思,为自己分辨道:“时间太短,奴家学艺不精,叫殿下笑话了。”
又不动声色的吹捧了句:“倒是殿下,观察入微,叫奴家好生佩服。”
也不知他是听懂了还是不在意,面上毫无反应的轻斥:“不知轻重,既然知道学艺不精,那还上台?”
苏沫儿有些委屈,她倒是想等学好了再说,可时间不等人呀。
面上却盈盈笑着:“殿下说的是,日后奴家定好生习练,争取下次不要再失误了。”
又好奇问:“殿下,奴家这伤,要紧吗?”
赵景焕一听就知道,苏沫儿没怎么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上,语气说敷衍都高看了。
他有些好笑,便想吓她一吓,严肃道:“可大可小,要是不好好保养,你这脚便废了。”
此话倒是令苏沫儿大惊:“这么严重,啊……”
刚说到此,便不由痛呼一声,垂头看去,原是赵景焕大掌正拿了药酒在她脚腕处揉搓。
她明知赵景焕此举是为她好,却也忍不住含泪娇呼:“殿下,您、您弄疼奴家了……”
赵景焕脸色不变,语气却不大好:“这点苦都受不了?还想不想要这脚了?”
话虽如此,苏沫儿却分明能感受到,揉搓着自己脚腕的力道渐渐地小了下来,直到自己能忍受的范围内。
她看着面前的男人,心里莫名有些暖乎乎的,也有些好奇。
别人都说太子冷若冰霜,不近女色,可此刻看来,好似也没有传言那般可怕。
她边想着边询问道:“殿下,真那么严重吗?”
赵景焕却反睨了她眼:“你说呢?”
要她说?她自然不知道了!只是以往也不是没有崴过脚,也没他说的这么严重。
可看他严肃的样子,苏沫儿又有些怀疑,他堂堂太子,总不可能在这种小事上忽悠自己吧?
想着,神色微变,有些惊慌起来:“那殿下,我这该怎么办啊……”
见她如此,赵景焕才消了逗弄她的心,道:“你也不用担心,我帮你推拿后,歇个几日便好。”
她这才松了口气,接着,赵景焕给她推拿完毕,又准备给她穿上鞋袜。
苏沫儿害羞,忙收回脚,红着脸道:“不用麻烦殿下了,奴家自己来就好。”
赵景焕也不与她争执,随了她去,起身净了手道:“你腿脚不便,今日就不用伺候了,便回去歇着吧。”
他边说着,便唤了在外候着的李公公入内。
正穿好鞋袜的苏沫儿闻言不由微微一僵,殿下这话什么意思?要撵自己走吗?
那怎么能行!今日自己可是唯一一个近了太子身边的,若是就这样回去了,且不说别人如何笑话,自己想借此彻底亲近太子的心思岂不就落了空?
绝对不能就这样回去!
她心念飞转,很快便下了决定,哪怕今日不能伺候太子侍寝,也绝对要夜宿在这里!
只要共处一室,孤男寡女的,不定就有机会!
也只有如此,方才可以彻底占得那一丝先机!
此想法一闪而过,正好赵景焕走到了跟前,苏沫儿眼眸微闪,立即站起身来,却在脚尖落地的同时,面色微变,惊呼着就朝赵景焕扑了过去。
赵景焕反应迅速,几乎是习惯性的要避开扑过来的苏沫儿,可却立即反应过来,对方不过是个娇弱女郎,这才强自镇定着探手将苏沫儿揽入了怀中。
苏沫儿像是受到了惊吓般,胸膛上下起伏着,见状忙便娇声道:“谢殿下。”
李公公正好入内走过来,恰巧见了这幕又听了这话,不由身子骨都起了个激灵,眸子盯着二人闪过丝惊疑不定。
他下意识去瞧自己的主子,心中暗道,这苏姑娘可真真是个百媚千娇的客儿。
这简单三个字,经由苏沫儿口中吟出,却若余梦萦回,柔媚酥骨。
便是他这么个没把儿的听了都有些招架不住,更遑论正常男人了?
可他却没料到,他家主子不是个正常的男人,此刻正搂着那百媚千娇的女郎蹙着眉,好似丁点儿不受影响。
李公公不由暗暗咂舌,主子这定力真是太厉害了!
这边想着,那边苏沫儿已从赵景焕怀中起来,慌忙站好,脚尖刚触地,却又‘嘶’的声,再次朝赵景焕扑过去。
“……”赵景焕接住她,坚毅俊朗的眉宇越发紧拧着:“怎么了?”
苏沫儿这才抬起那双盈盈水眸,微拢黛眉,低声道:“殿下,奴家的脚好疼,一沾地便像是刀子戳似的,今夜,今夜怕是不能回去了。”
见他听了这话却只是皱眉,并无其余反应,苏沫儿不由眸光闪动,咬唇低低祈求:“殿下,奴家今夜,可不可以不回去,就歇在这里?”
她眸中的祈求令人疼惜不已,赵景焕紧盯着她几许后,才眉宇展开,轻叹了声:“罢了!”
又唤道:“李禄!”
旁侧的李公公一直垂首支棱着耳朵听动静,闻听立刻‘嗳’了声上前。
待走到跟前,飞快的扫了眼二人又垂首道:“奴才在,殿下有何吩咐?”
赵景焕:“去安排间厢房,收拾出来,今夜……”
说到这里,才发现还不知道怀中少女的名字,不由看了她一眼。
苏沫儿忙道:“奴家姓苏,名沫儿。”
赵景焕颔首:“今夜苏姑娘歇在此处。”
李公公闻听,不由心下佩服,这苏女郎真是好手段,不仅被殿下抱在怀中,还夜宿了?
他暗暗对苏沫儿递去个佩服的眼神,立刻对着赵景焕应了声是,随后便退了下去。
苏沫儿听着两人对话,不由有些失望,她本是想歇在赵景焕房中的,如今看来却是不可能了。
不过转念又想,即便没能歇在他房中,可得了太子亲自吩咐安排下的厢房留宿,也是不错了。
总比就这样回了烟水阁的好,她也心知一口气不可能吃成胖子,路也要一步步走,因此便也按捺住了那颗不安分的心。
赵景焕见她穿的单薄,顿了顿将旁侧的一件披风搭在了她身上,然后将满脸羞怯的苏沫儿抱起,随着李公公入了旁侧的另一间房,将她放下后又叮嘱了几句,这才离开。
苏沫儿看着赵景焕消失不见的身影,不由拿手去触碰受伤的脚腕,那里滚烫滚烫的,像极了他带茧的大掌,轻轻握住时的温度。
想到此,她唇角微扬,心间有丝丝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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