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清漱,换个人都会震惊地惊声尖叫。
他声音拔高了些, 一旁好些人都同样惊愕地看了过来。
绥汐慌了, 连忙起身捂住了清漱的嘴。
而后尴尬而不失礼貌地对着周围人笑了笑。
“瞧瞧, 但凡多几粒花生米清漱师姐就不会醉成这样哈哈哈哈。”
“绥师妹,杯子里是茶。”
“瞧瞧,但凡多几粒花生米我也不会醉成这样。刚刚说了些醉话,不想清漱师姐竟然当真了哈哈哈哈。”
“玩笑, 都是玩笑。你们但凡有脑子也不会当真的对吧”
“”
“”
说归说,怎么骂起人来了
有被冒犯到。:
因为绥汐这么插科打诨了一下, 周围人也没真的当真。
见他们没再把注意力落在绥汐他们身上后, 她这才松了口气。
清漱黑着脸将少女的手扒拉下来, 指尖一动,将碎了的茶盏复原。
她沉默地倒了杯茶水喝了一口, 这一次不是为润润嗓子什么的, 而是单纯的压惊。
“说吧, 你睡了谁”
“都说了是我的朋友啦。”
绥汐尴尬地别开视线笑了笑, 若是她的视线不那么躲闪的话清漱还能信。
“无中生友。”
清漱薄唇微启。
语气里带着嗤笑, 显然对绥汐刚才说的话一个字都不信。
“是顾长庚吗”
见绥汐不说, 清漱扯了扯嘴角。
“昨日我灵力不稳, 再加上顾长庚很是擅长隐匿气息。是不是之后他发现什么不对劲, 折返回来与你共度春宵了”
清漱觉着这是最有可能的。
毕竟他昨天的确状态很差,没有觉察到敛了气息的顾长庚并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想到这里他面色沉了几分, 也说不上来什么感觉。
就是心下烦躁。
“呵, 没看出来啊绥师妹, 竟然敢在我眼皮子底下闷声干这种事情啊。”
“都说了不是顾师兄了。”
“这么说你承认了那个朋友就是你自己”
艹。
被摆了一道。
这一下子绥汐再如何隐瞒遮掩都没有用了。
刚才那句否认无异于承认了她就是那个不知名睡了别人的那个好友。
“不是顾长庚那便是尘渊了”
他皱了皱眉,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可若是他的话也说不过去啊,若是你对他有意早在之前小竹峰试道心时候你便可答应他了。”
尘渊修为比他高,来无影去无踪,不被他觉察分毫更不是难事。
只是逻辑上说不通。
“你当时搂了也搂了抱也抱了,之前抵挡住了美色,怎么非要拖到现在才睡”
绥汐刚想要反驳对方也不是尘渊的时候,她一愣,疑惑地看了过去。
“不对,你怎么知道我当时抱了尘长老”
不好。
清漱因为说漏嘴心下慌了一瞬,不过面上不显。
他顿了顿,而后这才在对方好奇的视线下淡淡说道。
“试道心无非就是抱抱亲亲,心不乱就成。这有什么好惊讶的”
“也是。”
少女还真信了,也没继续追问下去。
怕绥汐反应过来,清漱立刻接着问她那人到底是谁。
她的注意力一下子被拉了回来,犹豫了半晌。
最后想着对方都知道了那个朋友是她了,说不说是谁其实也不怎么重要了。
“临怀。”
清漱抱着手臂,一脸编,继续编的模样。
和最开始她说那个人不是她一样,这一次他也不信这个人是临怀。
“我不骗你,真是他。”
少女哭笑不得。
这假话说了没人信,真话说了竟也没人信。
清漱看着对方不似说谎的样子,这一下是真的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他还是觉得难以置信了些。
“你不是最喜欢皮相好的吗你说睡了我师父我都信,可唯独你睡了临怀”
“恕我直言,昨晚月光再美也不可能让你下得去手。”
昨晚月光的确很美,尤其落在临怀身上的时候。
像是天神下凡。
她最后还真的下了手。
“其中原由有些复杂,暂时不便与你说。”
“但是我昨晚睡得不是尘长老也不是顾师兄,真的是临怀。”
清漱消化了这个消息许久,久到少女以为对方都成雕像时候。
他这才动了。
“我明白了。”
他将手中的杯盏轻轻放下,用一种极其复杂的眼神看向绥汐。
“你这是睡了人家后不得不负责,给他说考虑下。但是你现在快感过去了觉得他那张脸的确不成,于是你后悔了”
“对吗”
绥汐听后很想要反驳,但是对方总结的实在是太精辟准确了。
除了觉得那张脸不成之外,其他的细想之下都是对的。
她没办法反驳。
“呵,看来我是说对了。”
清漱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眼神带着嘲讽。
看着少女如同看着什么玩弄别人感情的渣男一样,很是不屑。
“清漱师姐,我是真的想要找你问问建议啊。”
她无力地趴在桌子上,整个人都恹恹的。
“我没打算玩弄他,我只是觉得我担不起这份喜欢。”
“你之前说的对,我的确没有心。”
“昨晚他那般与我告白,我除了觉得之后可能会伤害到他之外,没有半点心动。”
“我甚至还觉得麻烦 。我怕日后他缠着我,我又不忍心拒绝。”
想到这里绥汐重重叹了口气。
“哎,我真是个无可救药的渣女。”
“倒也没有到无可救药的程度。”
清漱轻飘飘地瞥了少女一眼。
“你至少还会反省,不算太糟糕。”
听对方这么说,绥汐更觉得自己渣了。
“所以清漱师姐你也没什么意见给我吗我是可以和他处处看,只是我不保证多久会甩了他。”
“没准突然就烦了,明日就可能和他拜拜。”
绥汐也头大,脸滚着桌子,贴着桌面冰凉后这才稍微清醒点。
“你与他说了吗随时可能抛弃他的事情。”
“说了。就是因为说了我才头疼,因为他一点儿也不介意。”
清漱越听越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这不就是个彻头彻尾的舔狗吗
“那这就没办法了。”
“他宁愿贪图那么几日的欢愉也不愿意放手。这种人一般很固执,如何说也说不通的。”
他说到这里垂眸看了绥汐一眼。
“既如此那便处着看看吧,毕竟人也没做错什么。”
“到时候若她实在忘不了,回头去南极仙翁那里讨一杯忘情水,喝了保证忘得干干净净。”
看少女听后眼睛一亮。
清漱薄唇微启,又补充了一句。
“不过这得他同意。”
“忘情水只适合心死之人饮。他自愿断情绝爱,方有功效。”
“你这说了还不如不说。”
燃气了些希望的少女,又一次无精打采地将脑袋放在了桌子上。
“没准呢你这没心没肺的程度没准真能让人心死。”
绥汐听着总觉得这不是什么好话,可却因为这是事实她没办法反驳半句。
她鼓了鼓腮帮,转了下身子只留给他一个后脑勺。
说不过就生闷气。
还是个小姑娘心性。
清漱眼眸闪了闪,而后将喝了半盏的茶水满上。
少女的头发绸子般柔顺,除了上面的一个白玉簪子之外再没有其他饰物。
他隐约记得,这是她弟弟给她的。
她也一直很珍惜,日日都簪着。
想到这里清漱摩挲了下杯盏边缘,觉得莫名有些讽刺。
无心之人只对一人真心,无论是亲人还是道侣。
这都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因为得到过这样的爱所以格外珍视,若有一日失去便很难不偏执。
而未得之人则会成了执念。
他喝了口茶水,觉得这些事情他不该多想,可脑子里却一直在转悠。
好不容易缓过来了。
清漱突然想到了什么,抿着唇隐晦地往绥汐身上看了过去。
绥汐对人的视线什么的都很敏锐,尤其是清漱这么近的距离。
她感觉对方一直盯着他没有收回的打算,回头一看,发现他眼神似乎欲言又止。
“你不会还想要数落我几句吧”
绥汐觉得刚才那句就已经是暴击了。
她还没缓过来呢。
“不是。”
清漱摇了摇头。
他张了张嘴想要说话 ,可张张合合了好几次,最后都没有成功说出口。
“你有什么事情你就说,你不说我反而更在意。”
她好奇心重,对方越是这样她越想知道。
清漱顿了顿,整理了下思绪。
在看着少女的眼眸时候耳根也跟着红了起来。
“就是”
“你身体可有什么不适”
“没什么不适,就觉得没什么精神,浑身无力。”
她觉得可能思虑过多又无应对法子,所以心累。
说着绥汐揉了揉腰,因为趴在桌子上久了,有些酸疼。
看到这个动作后清漱神情复杂 ,眼神微妙。
昨晚这么激烈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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