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比普通人灵敏一点, 已经是非常谦虚的说法了。
和鳞泷左近次一样, 灶门炭治郎的鼻子可以说比狗都灵。
面前这个高他一头的金发青年, 有身上带着不知名的花香还是熏香, 整个人也和香气高调的融为一体。
少年的呼吸幽深起来。
这是从未有过的感觉总之是让人心旷神怡、心情会不自觉变好的味道,在后山训练了这么久, 炭治郎第一次闻到这么好闻的味道。
来人似乎没有发话的意思,炭治郎便主动开口“先生是来此看望鳞泷先生的吗。”
除了他本人的味道,就是鳞泷先生的味道了呢。
而轰乡从一开始炭治郎「我的嗅觉比一般人灵敏一些」的话中也推测出, 这个少年的嗅觉也许和鳞泷先生一样。
义勇和锖兔口中的和晖嗅觉也很好, 在他们追踪足迹,眺望远方的时候,和晖光靠味道就能在树林中捕捉猎物。
所以这又是一个鳞泷左近次的直传弟子吗。
“是的。”金发青年微微颔首, 又继续问道“每天都是你打扫训练场的吗。”
少年表情忽然变得有些奇怪,似乎是没想到这个陌生人居然问了这么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炭治郎挠了挠被刀刃割断又为及时修剪而显得参差不齐的头发, “这个是我应该做的。”
「水之呼吸」是最容易入门的呼吸法,在人们数量庞大的基础上,修炼「水之呼吸」的人自然也是最多了。
可培育师的数量有限, 为了让培育师发挥最大的价值、学生们得到最好的教导,得到学习呼吸法的人们还经历了第二层选拔。
简单来说, 就是现代的入学考试和分班考试。
鳞泷左近次曾经是水柱,现在的水柱还是他的弟子, 作为培育师也有一定的名声, 毫无疑问, 他带的都是精英班的学生。
同样,隔壁山上前任鸣柱桑岛慈悟郎,他的「雷之呼吸」课堂也算是精英班。
炭治郎不仅免试入学,还一举插班插到了精英班,作为精英班的精英们,自然会有些许的不服气。
不过他们都是有理智的人,他们来到这里训练的目的是为了斩杀恶鬼,大家都一样。除了默认让新来的打扫训练场,其他一些丑恶的事情他们做不出来。
像后世那种折断木刀、弄脏衣物、训练时故意下重手的排挤,炭治郎并没有体会到。
相反,因为炭治郎是其中年纪最小的孩子,还会有些热心的前辈会来指点一二。
个别几人的不理会、无视对炭治郎的训练也造不成什么阻碍,相反,每日打扫训练场,高度的运动量配合上呼吸法的使用,也称得上是耐力的训练。
面前的少年开朗,笑容带着浓浓的感染力度,金发青年也弯起了唇角,“这样啊,那你好好”
话音截然而至。
咻
有破空声穿越树叶的沙响而来,在萧瑟的夜风中并不明显。但金发青年敏锐的听觉自然是察觉到了不对劲,他微微偏头躲开了向他袭来的线。
线没有拐弯,直直的向前而去,切割掉了轰乡身后的一棵树,完整的切割痕迹没有一丝停顿。
被切掉一半的树木轰然倒地。
炭治郎不敢置信的捂上自己的鼻子,又动了动鼻翼。
没错,这个味道
是鬼的味道
可没有人理会他的震惊,一个白发的男孩从树丛之间走去,他穿着白色的浴衣,苍白的皮肤,脚步并不平稳,带着些许踉跄,整个人显现出一股颓靡的病态。
轰乡蹙眉,“你怎么来了。”
后山上开满了紫藤花,很难想象会有鬼会愿意主动上山。
紫藤花不像太阳那般对鬼致命、会使鬼死亡,但它散发着只对鬼有效的毒素。
只是单纯的厌恶的话,那些弱小的鬼并不至于被困在紫藤花山上,逃都逃不掉。
不过仅仅是花,花的毒素没有进行浓缩,十二鬼月和鬼舞仕无惨虽然会感到不适和恶心,却也不是不能靠近。
就是会变得异常虚弱。
虚弱到
轰乡瞥了一眼被累的血鬼术攻击的大树,只剩下半截树干在无声的哭泣。
应该不会那么强悍才对。
可看累的样子,面色确实很不好,厌恶之情直接写在了脸上,看样子对紫藤花还是有一定排斥的。
注意力被带跑偏,轰乡就更加没有心思看这个刚刚学习呼吸法没两天的少年了。
累目不斜视的走过炭治郎身边,完全无视了对方绷紧的身体急促的呼吸,直到来到了金发青年身边,带着青色脉络的手臂抬起,握上轰乡的手。
男孩缓缓转身,血色的巩膜漠视着炭治郎。
“他,那个这是”少年本来流利的话语一下子结巴起来,等轰乡回握住累的手后,才后知后觉自己还没有问少年的名字。
“我是轰乡和晖,这是累,少年,你的名字是”
金发青年的理所当然和游刃有余抚平了一点炭治郎激烈的心跳,但少年的话语还是有些卡壳,“炭治郎,灶灶门炭治郎。”
“冒昧问一下。”炭治郎猛然抬起头,一旁的耳坠都因此大幅度的摇晃了一下,“这位叫累的孩子是”
是鬼吗
“父亲。”
原本看着炭治郎的白发男孩收回了视线,他的手扯了扯轰乡,把金发青年的身子下拉了一些。
“我想回去了,这里好不舒服。”
“欸”
少年忽然愣住了。
眼前的金发青年看起来最多二十岁,而那个叫累的男孩已经和自己的妹妹差不多大了,再怎么早结婚这位轰乡先生的孩子也不会这么大吧。
而且。
炭治郎又用鼻子深吸了一口气。
两人身上确实有缠绕的味道,似乎是经常在一起,可是完全没有相似的味道
这样的父子,真的存在吗
轰乡的神情不变,用没有被握住的手抚了抚累的脑袋,对着炭治郎道“你的身上,有鳞泷先生家里沉睡的鬼的味道呢。”
话罢,没有理会少年的惊讶,牵着累的手下了山。
路上,轰乡尽量挑了紫藤花少的地方行走,可累的情况依旧不好,在中途便停下了脚步,一手拧住胸口的布料,冷汗从额头渗出。
十二鬼月的上弦百年未变,下弦却更换的很快,两年间,累没有吃过任何一个人,按理说,他应该很快就会被新的鬼取代才对。
不过这也许是鬼舞辻无惨嘲讽般的慈悲,鬼王对这个因绝症活不久的孩子多了一丝放任,允许他玩家人游戏。
被紫藤花围绕的东京抵御着外围的鬼,虽然累的定位在东京城中,但或许是他一直存活、波动平静的原因,鬼舞辻无惨并没有想到累归顺了人类。
毕竟恶鬼以人类为食,人类是不可能和鬼友好相处的。
那么,就是累控制的城中的某户人家,就像他成了药商家的儿子一般,累找到了他的家人。
实力没有下降,身上又有着以往自己的影子,于是鬼舞辻无惨便这么纵容着累,让他放手去玩。
轰乡蹲下身,看着因吸入紫藤花毒素而难受的男孩,询问道“要我背你吗。”
白发的男孩唇色黯淡,他咬住了自己的嘴唇,直直的扑进了青年的怀里。累凑近了轰乡的脖子,缓缓张开口。
父亲不知道,他的血闻起来和一般的人类无异,相比之下还有些过于平淡了。有些挑食的鬼甚至会觉得难喝。
可尝过轰乡血的累明白,这里面的营养价值,比任何一位、至少是他见过的稀血者要高得多。
用人类的话来说,普通人类是一碗饭,稀血者是盖浇饭,轰乡则是药膳锅。
另外鬼舞辻无惨的血是大麻,接受的了飘飘欲仙,适应不了瞬间狗带。
对累来说,现在的他能想到的最好的餐点就是药膳锅配盖浇饭。
嘴巴被养叼的他连白米饭都不想吃了。
就是父亲偏殿里另一个人类,总是会阻止他吸轰乡的血。
明明不咬一口肉已经是口下留情了,那个人类却总是会捣乱。
珠世所在的白鸠药业已经依照轰乡的指令研发出了血液淀剂,可以缓解鬼的饥饿感。但毕竟不是新鲜的人血,只食用血液淀剂并不能增长实力。
就像人类社会的压缩饼干,充其量不过是填饱肚子,并不能获取什么营养。
白米饭都不愿吃的累,自然是挑食的不想吃压缩饼干。
可那个人类是名副其实的天才,即便断了一只手,握剑不过三个月,拜入学习呼吸法的老师就直接让有一郎出师了。后来有一郎装上了宫中最好工匠的义肢,又根据自己的体制从「风之呼吸」衍生出了「霞之呼吸」。
两人对打的时候,累明确感受到了有一郎的飞速进步。
以前丝线轻松就能捆住的小少年,已经能挥舞着日轮刀使用呼吸法斩断他血鬼术的线了。
武力值上来之后,只要累在宫内表现出一点想吸轰乡血的意思,都会被有一郎打断。
为了一口药膳,累不得不爬上自己厌恶的种满紫藤花的后山,来寻找父亲。
夜里的皇宫依旧灯火通明,金发青年抱着缩小成四五岁男孩样子的累,把外套盖在了他的头上。
宫内的紫藤花不多,但太阳灯照亮了宫中的每一个角落,男孩也没有戴帽子撑伞,真不知道累是怎么跑出来的。
正因为宫殿里养了一只鬼,轰乡拜托工匠做了几把太阳伞,白天撑撑伞挡阳光还勉强说得过去,夜晚撑伞遮灯光就难解释了。
所以累还有着专属的紫外线遮挡帽。
当然,帽子并不对外销售,到时候被鬼舞辻无惨买走了就不好了。
进入正殿后,轰乡刚挥退侍女,薄荷蓝发色的少年就从隔壁偏殿小跑了过来。
“陛下”
有一郎的声音在看清金发青年怀中的小身影时止住了。
再一定神,金发青年外露的脖颈上有一个明显的咬痕,还带着血印。
是谁干的不言而喻。
唰
日轮刀出鞘。
少年薄荷蓝的眼睛盯紧了白发男孩,并没有因为对方的幼年体型而有所懈怠和留情。
“「霞之呼吸」一之型”
埋在轰乡胸膛里的累眯起了眼,对着时透有一郎伸出了右手。
“血鬼术”
目的一切的轰乡“”你们又要上房揭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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