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惊心动魄的战斗结束,太宰治用自己随身的枪,换走了云雀的能量球。
先不提这场不等价交易如何成立,只说彭格列几人离开后。中也坐在一片废墟中,低垂着头,橘色的发丝挡住半张脸。虽然看不清表情,但整个人的气场都快要爆炸了。
偏偏身边还有个作死小能手,不停撩拨他的理智。
太宰是真的很开心,把玩着新到手的玩具,透过流光溢彩的能量球,观察形态不怎么稳定的荒霸吐。少年眼中全是明亮的色彩,像一个得到心爱礼物的小朋友。
他伸手碰了碰中也的发丝,荒霸吐消散。
他一松手,那黑色的怪物又重新长出来。
太宰沉迷在这个有趣的游戏中,在玩够之前都不想死了。
“太有趣了,这就是兰堂先生说的高能量生命体荒霸吐吗,燃烧着黑火的野兽,双眼如同炼狱深处喷射而出的火焰。呐中也,你现在是失控状态吗再失控一点吧,让我看看传说中的地狱景象”
他蹲在中也面前,就像个渴望糖果的小孩。
“呐呐快点失控让我看看啊。”
“闭嘴。”
“别那么小气嘛”
太宰抛了抛手中的能量球,不怀好意道“这个小东西,似乎可以放出那头怪兽,代价大概是中原中也永远消失。哇搞不好整个黑手党大楼都会飞上天”
中也抬头,蓝色瞳孔闪烁着冷光,牢牢锁定笑容恶劣的太宰治。
他说“有种就试试看啊,混蛋太宰。”
太宰治轻笑一声,保持着难得的好心情,将明显缩小一圈的能量球收好,不知道云雀桑接不接受长期订单太宰笑着转移话题,“好不容易碰到一件有趣的事,在我玩够之前,中也可不能死了,毕竟”
“闭嘴”
“毕竟,中也是我的狗啊”
“砰”一声巨响,太宰治作了一整天,终于“如愿以偿”被中原中也打得嵌进墙里。
 ̄ ̄不如揍宰,有烦恼不如揍宰
揍完搭档的中原中也身心舒畅,荒霸吐也被迫回到他身体里。
太宰挣扎着把自己从墙里抠下来,想也知道后背又青了一大片。他叹了口气,“老规矩,未免某个单细胞生物在森先生面前说漏嘴,先对一下口供吧”
太宰心想我的搭档是傻子,我可太难了。
中也心想我的搭档是撒谎精,我还得配合他。
彭格列众人回到酒店,纲吉先溜进狱寺的房间,想讨论一下谈判细节。
虽然提议谈判的人是沢田纲吉,但他本人完全束手无策,主战派的狱寺就更不知道了,幸好屋里还有一个万能的风纪副委员长草壁哲矢。
“所谓谈判,无非就是双方交换筹码,沢田桑准备拿出什么筹码”
“筹码”纲吉小声道,“拦住云雀前辈算吗”
草壁沉默半晌,“算,但还不够。对亡命之徒来说,生命固然重要,更重要的还是利益。他们一开始跟随xanx是为了利益,后来逃离彭格列是为了保命。如果沢田桑想彻底收复这些人,保住他们的命只是第一步,还要让他们看到利益。”
狱寺不耐烦道“区区叛徒,能保住性命就该谢天谢地了”
草壁却摇摇头,“如果只用暴力手段使他们屈服,迟早会被反咬一口。而且,根据风纪财团的调查结果,横滨本地的一些财团,似乎也对背叛者伸出了橄榄枝。”
纲吉抱着头哀嚎,“好麻烦啊,我不擅长这些,要是里包恩在就好了。”
草壁想了想,“或许可以询问六道骸。”
“骸”
“跟那家伙又有什么关系”
草壁简练道“委员长一直与六道骸有情报方面的合作,那三名黑曜来的转学生,一直受到风纪财团的保护。具体情况我就不清楚了,他们俩一直是单独联络的。”
纲吉恍然大悟,“难怪库洛姆会转学到并盛。”
狱寺冷哼一声,他和犬坐在前后桌,相处非常不愉快
微波炉发出“叮”的一声,草壁道“我准备了夜宵,两位也要吃一点吗”
因为云雀的警告,纲吉没敢在晚宴上吃任何东西,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了。
草壁端出一个大托盘,足够八人份的超豪华三明治、牛奶、布丁和沙拉,作为夜宵已经足够丰盛了。草壁将委员长的一份装好,纲吉不好意思的说,“交给我吧,也差不多该回去了。”
狱寺狼吞虎咽道“我就睡在门口,保护十代目的安全”
纲吉后脑勺滑下黑线,“不,狱寺君还是好好睡在床上吧。”
见狱寺还要争取,纲吉忙道“狱寺君明天还要陪我去谈判,不养足精神可不行。”
狱寺双眼一亮,“是作为十代目最信赖的左右手,我会好好辅佐您的”
纲吉松了一口气,感觉自己越来越擅长忽悠狱寺君了。
纲吉端着食物站在房门口,做了两次深呼吸,才鼓起勇气刷开房门。
“云雀前辈辛苦了,草壁前辈准备了夜宵,你骸”
刚才还出现在谈话中的六道骸,正舒舒服服坐在云雀对面的沙发上,两人正用意大利语讨论什么。云雀翻看一份文件,六道骸嘴里咬着巧克力棒。
曾经生活在意大利的骸会说意大利语不奇怪,一直生活在并盛的云雀前辈怎么也这么熟练难道从不参加考试的云雀前辈还是个学霸学渣沢田纲吉流下了羡慕地泪水。
六道骸笑着招招手,“有甜食吗”
纲吉端着托盘小跑过去,“有蜂蜜和砂糖。”
云雀拿走自己的牛奶,“想好怎么谈判了吗。”
纲吉瞬间变成苦瓜脸,“没有。”
六道骸坏笑,“kufufu需要帮助吗,我可以用幻术洗脑”
“不,不用了,多谢好意。”沢田纲吉拒绝三连,没有任何犹豫。咬一口超豪华三明治,味蕾瞬间被征服,整个人都被幸福感包围。“草壁学长做的三明治太好吃了”
六道骸抢了纲吉的热牛奶,将牛奶和蜂蜜一比一混合在一起,又加入砂糖疯狂搅拌。
云雀和纲吉同时身体后仰,离这个味觉怪人远一点。
云雀嫌弃道“你不如直接用蜂蜜拌砂糖,甜死你算了。”
在水牢里关了十年,身高还能超过一米九的人,是没资格喝牛奶的
云雀有理由怀疑,复仇者监狱往水里加了植物营养液。
纲吉、狱寺和草壁一起来到横滨地下街。
小胖鸟云豆也跟了过来,安安静静蹲在纲吉头顶,黑溜溜的小豆眼四处张望。
横滨地下街并不在地下,而是一大片光线昏暗的乱巷,错综复杂十分容易迷路。
明明是大白天,却家家户户门窗紧闭,连窗帘都遮挡的严严实实。路上只能看到寥寥几个行人,在阳光照不到的角落,却有无数双眼睛审视着陌生人。
防备、恶意、窥视、甚至毫无理由地释放杀意。
“草壁前辈,并盛也有这样的地方吗”
纲吉从小生活在和平的并盛町,在遇到里包恩之前,每天最大的烦恼就是功课不及格,感受过最大的恶意就是来自同学的冷嘲热讽,从未见过这样阴晦的世界。
草壁道“并盛从前有一个贫民区,被本地人称作暗街,是彻彻底底的法外之地。一切黑暗都在那里滋生,一切肮脏的交易都在那里进行,直到委员长十二岁那年统治了暗街。”
纲吉习以为常道“不愧是云雀前辈。”
是的,每个人都以为云雀战无不胜,每个人都理所应当的依赖他,只有最早追随云雀的草壁知道。十二岁的委员长每次出入暗街,进去时孤身一人,出来时伤痕累累。
随着进出次数增加,委员长变得越来越强,越来越少受伤,也让并盛的风纪越来越好。直到暗街彻底被铲除,委员长成为无冕之王。
从那以后,所有人都只记得云雀的强大,却忘了
没有人生来就战无不胜。
草壁咬着新鲜的草叶,忍不住陷入回忆。在他加了滤镜的回忆中,委员长纤细的背影异常高大威武。正面写着“天下无敌”,背面写着“绝世无双”,头顶“唯我独尊”四个加粗大字。
而被他回忆的云雀,正一个人坐在港口风景最好的咖啡厅。
阳光明媚的横滨港,迎面吹来潮湿的海风,海天一色,宁静祥和。湛蓝的海面闪闪发光,时不时有游轮进出港,翻滚的白浪劈开海面,留下长长的白色尾巴,又很快消失无踪。
咖啡厅的风铃响了。
一位西装革履的男人在云雀面前坐下,彬彬有礼,态度恭敬。
“很久不见了,龚少爷。”
云雀冷淡道“寒暄就省了吧,直奔主题吧。”
男人推了推金丝边眼镜,眼中流露出怀念,“一个人离家多年,龚少爷还是老样子,既然如此我就直奔主题了。您的父亲听说您回到横滨,非常意外,托我带来问候,并邀请您回家吃晚饭。”
云雀没有被男人的“怀念”打动。
他直视男人的领带夹,眼中既没有思念也没有憎恨,他只是叙述一个事实。
“我没有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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