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太宰治这么保证了,但从他那边得知那位被田山花袋一见钟情的小姐竟然是港口afia的成员之后, 神田花衣就对这件事情上了心。
等国木田独步带着中岛敦两人前往田山花袋偶遇那位小姐的街道开始四处询问时, 她忍不住又戳了一下闲来无事又跑去偷懒的太宰治, “那两个人真的没问题吗”
“啊”听到神田花衣反复确认,原本躺着好好地晒着太阳的太宰治终于忍不住发出了抗议。“花衣酱,你到底在急躁些什么呢”
“无论那位女性到底是不是港口afia的成员,或者田山花袋先生的告白会不会被接受,这都不是你需要考虑的事情吧”那双鸢色的眸子完全张开,眼底带出的嘲讽意味刺到神田花衣的心里。“无论这到底是巧合, 还是港口afia的阴谋,这些都无所谓。”
“兵来将挡, 水来土掩就是了。”
“花衣酱, 武装侦探社不是你一个人的东西。”
神田花衣看着太宰治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一愣, 原本心里的那种焦躁也因为这句话而去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某种茫然之后的幡然醒悟。
“原来是这样啊”她收回了怼着太宰治的眼神, 面无表情地看着空白的天台喃喃自语。
不知何时, 也许是因为她逐渐习惯了武装侦探社的生活,将侦探神的每一个成员都当成了自己人,所以才会习惯性地将自己摆在了领导者的位置。
无论是当初继承了源赖光的势力成为他那一脉领头者还是后来被借调到时之政府成为审神者之后,她在逐渐接纳了自己人之后就会产生这样一个坏习惯。
她习惯将自己带入首领的位置, 并且理所当然地成为了“保护者”。
然而武装侦探社并不是她的东西, 她也没有那个资格成为大家的“保护者。”
太宰治明明白白地指出了这一点。
她明明很清楚的, 武装侦探社是由福泽谕吉一手创建并领导着的组织, 而下一任社长预选的国木田独步也是非常合适稳妥的继承人。
但到底是为什么呢
在这段日子和武装侦探社的成员们相处中逐渐迷失了自己的位置, 竟然自不量力地将自己当成了“保护者”
她明明在这个没有灵力的世界是那样弱小的一个存在啊
“很可笑吧,看着我一直像是个小丑一样跳来跳去”神田花衣深吸了一口气,随后勾起嘴角自嘲地笑了起来。
“唔”太宰治摇摇头,非常认真地看着神田花衣,“虽然有时候想起来是觉得很有趣啦,不过一想到花衣酱那么努力地保护着侦探社,哪怕大家并不需要保护,还是会忍不住觉得高兴呢。”
“即使是我,也没办法嘲笑那么努力认真的花衣酱啊”
他这么说着,双手撑着栏杆一下子跳到了神田花衣的面前,伸出手摸了摸神田花衣的头。
“花衣酱做得很棒了。”
黑色卷发的青年忽然拍了拍神田花衣的头,轻笑了起来,“这样吧,为了表扬花衣酱的努力,我请你吃饭吧”
“太宰先生你该不会是已经把刚刚发下来的工资都给花完了吧”
“啊哈哈哈”
“我就知道。”看着青年被拆穿真相后略带些尴尬的笑声,神田花衣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好啦好啦,算是为了感谢太宰先生的开导,我请你吃饭吧。”
“花衣酱,你真好”
另一边,和国木田独步两人上街替田山花袋寻找让他一见钟情的那位女性时,中岛敦抬起头看了看面无表情的国木田独步,还是忍不住小小地提了一句神田花衣。
“花衣小姐好像很关注这件事情”
“花衣那边不是什么大问题,她只是太有责任感了而已,太宰那个笨蛋会让她放松下来的。”国木田独步推了推眼镜,不再就这件事情多谈。“现在还是关注花袋这里的事情,要是没能找到那位女性啧,我都不愿意想象会发生什么。”
神田花衣说到底其实也没什么毛病,也许是前一份工作的原因,她习惯于把压力都往自己身上抗,所以才会变得越来越焦虑而已
要说怎么学会放松,武装侦探社最会偷懒任性的绷带自杀狂可是最有心得的了。
把神田花衣的问题交给那个人来解决他还是很放心的。
如果实在不行的话
“其实也没什么问题。”他这么自言自语地嘟囔着,没有引起身边白虎少年的注意。
“花衣酱,怎么了,你看起来脸色好差哦难道是工作太累了”晚上神田花衣回到庭院里的时候,并没有往日里那种笑眯眯地样子,和前一日刚刚从温泉旅馆里回来时的状态完全不同,在庭院里的几位刀剑付丧神面面相觑。
“唔三日月殿下,”神田花衣抬起头,和那双有着一轮新月的眸子对视了一会儿,然后很是无精打采地把头靠在了对方的手臂上,贴着他在庭院里坐了一会儿。
她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突然没头没尾地问了一句,“我是不是很独断专行”
“唔”听到神田花衣的问题,三日月宗近忍不住眨了下眼睛,转过头,看着贴着自己的手臂一脸失落的神田花衣,忍不住轻笑起来。
“姬君可是我们的主人啊”
“带领我等一路前行,不正是作为主公的责任么”
“是呢在时之政府的时候,我是你们的审神者就因为这样所以我到现在也还没有把心态转变过来啊”她说着用蹭了蹭三日月宗近的袖子,然后又嘟囔起来,“最糟糕的是我居然到今天才反应过来,还是在太宰先生的提醒下”
神田花衣有些郁闷地碎碎念着,也不知道到底是因为在侦探社的成员面前丢人了更糟糕还是这一点居然是被太宰治提醒的更糟糕。
“那就尝试着被保护一下嘛”说出这句话的不是三日月宗近,而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他们这边来的鹤丸国永。少年模样的付丧神上手搭在三日月宗近的肩膀上,脑袋凑到了他的肩膀处,朝着自己的审神者笑得很是肆意。
“我和三日月殿下都见过花衣酱你的那位社长,那身凌冽的剑气与那种一往无前的锐意真的很让我们喜欢啊”
“有那种人保护的话,花衣酱你试着放下一些如何”
“社长么”
听到鹤丸国永的话,神田花衣忍不住回想了一下自家社长的身影。严肃、认真,虽然平日里并没有很多话,但一旦下达了命令,即使连太宰治也会乖乖执行,是个非常得人心的上司。
神田花衣当初也是因为这样,才会认可这位未来的上级领导。
然而又是从什么时候起,她才会产生了这样一个念头呢
希望把武装侦探社的众人都保护起来,教他们免于受到伤害。而福泽谕吉社长,也同样被包括在内。
明明是个只用竹刀就能吊打自己的强大剑士呢。
“所以我才说,花衣酱太温柔了呀”
希望自己喜欢的大家都能够幸福,希望在自己的保护下,大家都能安全地生活着,即使自己遍体鳞伤也无所谓,即使自己支离破碎也没关系
但是这样的神田花衣,很让人心疼啊
“因为大家都很好呀。”虽然情绪还是有些低落,但神田花衣已经逐步恢复了过来,她仰起头朝着鹤丸国永微笑起来,笑容又带回了原本的那种甜甜的味道。
“嗯,这件事情先不说,我更好奇之前的事情。”看到神田花衣很快调整好了心情,鹤丸国永倒是没有就这样放过她。
“就是之前花衣酱说温泉旅行的事情那两天一夜的温泉旅行似乎发生了什么奇妙的事件”白发金眸的少年勾起嘴角,露出一个坏笑。“那个晚上花衣酱的情绪波动很大呢。”他这么说着,伸出手指了指庭院里那棵巨大的樱花树。
“因为主人心情激动的原因,庭院里的那棵树可是飘了好几个时辰的樱花雨呢。”
听到鹤丸国永意味深长的感慨,又对上三日月宗近高深莫测的表情,神田花衣怔了几秒,然后脸色通红,连耳朵都烧红了起来。
“没、没什么啦就是很开心”她结结巴巴地说着,然后伸出手自欺欺人地捂住了没一会儿就变得滚烫的脸颊和耳朵。
“唔让我猜猜,该不会还是和那位福泽谕吉社长有关系吧”听到神田花衣结结巴巴的回答,鹤丸国永和三日月宗近对视一眼,双双叹气。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他们家养了那么多年又甜又飒的审神者要被福泽谕吉那只孤僻的银狼叼走了。
“这可真是”鹤丸国永脸上的表情虽然还是带着笑的,但语气中却充满了某种咬牙切齿的意味,甚至身上蛰伏已久的杀气都开始涌动了起来。
虽然一开始他的确是和神田花衣说好的,谁都可以只要神田花衣自己喜欢就好,可是一旦这种事情真的发生在自己面前
他果然还是忍不住啊
“嗯。鹤丸殿下,”察觉到鹤丸国永心底疯狂涌出的杀意,三日月宗近拍了拍神田花衣的脑袋,将她的脸压在了自己肩膀处,那双带着新月的眸子眯起,嘴角勾出一个巧妙的弧度,眼里透着黑。“不要太过激动。”
“等到合适的时间,我们还是需要再去正式拜访一次的。”
“我也有些疑问想要请对方作答一下。”
比如说,之前信誓旦旦说好了不会对他家小姑娘下手的那位剑士,到底是为什么突然改变了主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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