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木凉介在闹钟响起的第一时间就醒了过来,他有些迷糊的关掉了响个不停的闹铃,然后坐了起来,正准备换睡衣,才想起来自己身边躺着一个人。
他感到一阵头疼,回想起了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绝对纯洁的那种,虽然他们正躺在一张床上。
当时太宰治确实是靠过来亲了他的脸颊没错,但是荒木凉介十分确定这只是一种狭促的玩笑,因为他刚才像个家长一样让太宰治不为任何东西付出自己。
荒木凉介知道这家伙最讨厌别人约束他,说不定还在心底暗暗嘲笑,但是该说的话他已经说了,如果他看到的话,他会管这档破事。
但是如果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太宰治依旧肆意妄为,那么他也无话可说。
所以他在太宰治移开之后,只是淡定地伸出手背擦了擦自己的脸颊,然后推开对方的身体,说道:“行了吧,谢谢你的礼物,但是如果打个蝴蝶结再给我可能我会更开心一些。”
果然,如他所料,太宰治很快就摆出了一张无聊的脸,喃喃道:“什么嘛?没有一点反应。”
“我该给出什么回应?”
太宰治歪头:“心跳加速,小鹿乱撞,脸颊泛红……”
“……”荒木凉介,“快别说了,好恶心。”
太宰治盯了他一会儿,确定荒木凉介没有撒谎,于是叹了口气,大受打击的跌回了沙发,搂过抱枕捂在怀里:“难道织田作说的是真的,我的脸确实对你没有吸引力?”
“织田作是谁?”
太宰治立刻直起腰,眼睛闪闪发光:“我和他只是朋友,所以是吃醋了吗?”
“没有,只是好奇织田作是……哦,织田作之助对吧,那我知道是谁了。”
这不是剧情里太宰治的至交好友嘛,看来他们在原本的轨迹上了,并没有因为他的存在而打乱太宰治原本的社交关系。
这一点还算不错,荒木凉介并不希望因为自己的原因让太宰治失去一些东西——虽然,他们都是处于互相监视的目的,但是太宰治也是被牵连的人。
“没想到织田作这么低调的人也会被你注意到。”太宰治的语气听不出什么感情。
荒木凉介安慰道:“这不是关注你么?你挺好看的,真的,只是我对你不感兴趣。”
借用渣男语录的一句话:别问,问就是只是朋友,已经搭档一年多了,要是会发生什么早就发生了,根本轮不上别人……总之,纯洁的不能再纯洁了。
“那你对什么感兴趣。”
“嗯……硬要说的话,尾崎红叶是我喜欢的类型。”
“不是吧!”
“没办法,我就喜欢明艳的类型。”荒木凉介思索道,“中也的脸,我就很喜欢。”
“他那样嚣张的小鬼!”
“越嚣张我越喜欢。”荒木凉介摊手。
他突然想起了自己的人设:“哦,恩奇都那样的也不错。”
“……呼,怎么感觉更加难过了。”太宰治捂住胸口,但就在沉默片刻后,他突然说,“既然这样,和我同床睡也没关系了吧。”
“你就不怕我半夜对你动手动脚?”
荒木凉介被逗笑了,走到沙发靠背上勒住了太宰治的脖子,凑到他耳边道:“其实你就是想蹭我新买的那张床吧?”
太宰治眨了眨眼,抬手揉了揉自己的耳朵,才缓缓道:“被你发现了呢。”
荒木凉介是个很会享受生活的人,他才不会把自己过得像个苦行僧,所以在能力范围内,他所有东西都要能买到的最好的。
而这间公寓的卧室他不久前才刚刚装修了一通,想必太宰治也是因为这个才会拐弯抹角的做这些事吧,看来个性不会坦诚是无解的了。
这点小事没必要,真的没必要,他很大度的。
所以清晨一早起床,他的被窝旁就多出了一个人。
太宰治那颗毛茸茸的脑袋只从被子里露出了半截,正背对着他睡得香甜,他俯身过去推了推他,对方顺着他的动作翻了个面,然后拉高了被子遮住下半张脸。
“我不想去上班,今天就这样吧。”
“……随便你,反正最近港黑应该没其他事。”荒木凉介道,想了想还是说,“等下实在起不来的话,到时候就跟森鸥外说我的名字,他不会再追问你怎么旷班了。”
反正官大一级压死人。
太宰治原本紧闭的双眼突然睁开:“早饭呢?”
“我昨天准备了,起来在微波炉热一下就行。”
他没有吃早饭的习惯,但太宰治却有,所以昨天晚上他就提前做好了。
随后,荒木凉介的视线瞥到了扔在床尾的黑色西装口袋里有一点亮光。
太宰治这才满意地再次闭上眼睛,把自己全都捂在被子里,才酝酿着睡意准备重新进入一轮梦境,就被荒木凉介连着被子再次推了推。
“干什么。”
“你的电话。”荒木凉介道,他把手机从口袋里拿了出来,看了一眼号码,“森鸥外。”
太宰治没声了,估计也不怎么想理森鸥外,于是直接装作掉线。
荒木凉介看了他一眼,想到他走了之后,太宰治就被任命为港口黑手党首领直属游击队伍的负责人,一大早说不定有任务,于是才放弃了按下拒接的手,转而接通了电话。
他开门见山:“森鸥外,什么事?”
“……”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间,可能在进行剧烈的思想斗争和情景演绎,片刻后,才传来对方的声音:“……太宰呢?”
“被绑架了,或者自杀成功了,”荒木凉介一本正经,“也可能被撕票了吧,我也不清楚,我是从顺流而下的河里捡到的手机,只是个正义路人罢了。”
森鸥外很配合:“看到附近有尸体吗?请帮我把尸体捞起来,有任务了。”
“……”
他的话音刚落,太宰治就已经从床上坐了起来,一脸厌烦地朝他伸出了手,荒木凉介把手机放在了他的手里,被太宰治握住了。
“喂喂,是我,我从墓地里爬出来了。”他收回手机,打了个哈欠,垂下了头,揉了揉眼睛,“森先生,什么事。”
“……”
“嗯,我昨晚和凉介睡了哦。”他得意地瞥了荒木凉介一眼。
荒木凉介:“……”
你还真是无时无刻不在抹黑我的形象。
不过他确定森鸥外知道他们肯定没一腿,所以也就懒得解释了。
“那我就恭喜太宰君了。”
他似乎听到森鸥外在电话那头这么说了一句话,知道他们在联合调侃他,一时间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只能说:“你们开心就好。”
他看了一眼手表,已经七点了,他得早点出发去武装侦探社,要是早上堵车就不好了,迟到在任何情境下都是非常掉印象分的行为。
他在太宰治心不在焉地听着电话那头森鸥外的话的时候,从衣柜里挑出了最休闲的一套往身上穿,再配合那张好看的脸,说是在校学生也没人会怀疑。
他在港黑根本没多少机会穿除了西装以外的衣服,现在穿上连帽衫和休闲裤,一时间感觉分外轻松,仿佛释放了一层负重,以至于半蹲在地上穿棕色马丁靴的时候,还有闲心给鞋带打了个标准的蝴蝶结。
太宰治看着他的背影,有搭没一搭地回答,全都是一些敷衍的语气词。
但就在荒木凉介准备往房间外面走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刻意为之,太宰治抬起头,稍微提高了声音:“哦?是吗?首领对丢掉的钻石很生气?要肃清剿灭[羊]这个组织?”
荒木凉介皱眉,放在门把手上的手停住了动作,侧身看向太宰治。
“明白,嗯,我有从羊的人手里得到线索,”他冷冷假笑道,“清楚了,会跟进的。”
说完,太宰治挂断了电话,没骨头一般重新躺回了床上。
“什么钻石?”荒木凉介直接问,“不是物资吗?”
“凉介是叛逃的成员,对此我无可奉告。”太宰治翻了个面,好像忘了自己正在对方的家里蹭吃蹭喝,这个时候才知道拉开距离。
荒木凉介盯着他。
“……是那些不安分的小羊自找的,虽说有句话‘侵犯羊的领地,羊之王必会给出回击’,但他可没管好的手下的人,要反击也只是无头苍蝇般乱撞,简直是失败啊失败。”
看来,中原中也对被港黑盯上的起因一无所知,他组织里的人显然并没有把他当做真正的羊之王,背着他做出蠢事,只把中也当做保护自己的武器,而非领导者。
怪不得当时他觉得[羊]的做法有些鲁莽和天真,原来问题出在这里,中也根本不知情。
荒木凉介也不再纠缠,只是稍微有点担心中也,打算委婉地提醒一下他注意最近的安全,毕竟虽然中也很强大,但性格却略微有些容易轻信他人。
可能是因为现在还身处[羊]那样的组织中,没有锻炼的机会,但没关系,他很快就会来到港黑和太宰治搭档,迅速的成长起来。
“你和织田作有些像。”太宰治突然说。
荒木凉介一愣,随即笑起来:“什么?”
然而,在说了这句没头没尾的话之后,太宰治又改口否认道:“不,一点都不像。”
织田作并不适合在港黑这样鱼龙混杂的地方生存,所以虽然有强大的异能力依旧甘愿身处底层。
但荒木凉介不一样,他太懂得分清楚谁更重要了,和织田作这样温柔纯粹的老好人不同。
就在荒木凉介准备说话的时候,房门被敲响了。
他只好扭开门,露出了恩奇都的脸,朝他微笑:“该出发了。”
“好。”荒木凉介跟着他走了出去,叮嘱道,“太宰,记得锁门,关上窗户和水电气。”
太宰治应了一声。
“我等你回来。”他凝视着他的眼睛,放缓了声音,“路上注意安全。”
荒木凉介感到一阵欣慰,太宰治终于说了一句人话,虽然总觉得哪里怪怪,可是主动去想,又一时间想不出来为什么感觉奇怪。
他怀着微妙的心情,开车带恩奇都来到了武装侦探社大楼下,一直在想这句话。
直到将车停稳熄火,打开车门,他才突然“草”了一声,终于后知后觉地琢磨透了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难道森鸥外不打算给他安排住处?
不可以,难道太宰治这家伙就要赖在他家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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