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木凉介无法理解他在说什么, 他甚至忍不住笑了一下, 因为这简直是太匪夷所思了, “你是指, 我参加过圣杯战争,然后是当时冠位为berserker的英灵”
为什么他没有一点印象
圣杯战争, 即魔术师们召唤英灵现世争夺圣杯的战争,因为圣杯在理论上可以实现任何不可能的愿望所以被选中的七人七骑会在圣杯面世的城市展开血腥残酷的厮杀, 为自己的胜利而战,直至剩下最后的赢家, 夺得圣杯的归属权。
saber, 亦或者被称为剑士, 是七位英灵中各个属性最强的职介,被以这个职介召唤的英灵大多诞生在神代, 有着与之匹配的神话传说,需要大量魔力才能够支撑战斗, 因此御主一般也是较为优秀的存在。
而与之相反,被称为狂战士的berserker是处于最尾端的职介,留下发疯或者丧失理智的传说的英雄最容易以这种形态面世,攻击力虽然在所有职介中最强,但是却会表现的丧失理性, 听不到周围的任何命令和指示,除非本身就有精神失常的传闻, 否则无法保持清醒。
berserker需要大量的魔力支撑才能够保证正常行动, 而御主一般都无法足够的魔力, 所以不乏有圣杯战争中被berserker抽干魔力而亡的事例。
可以说,这是一个强大却又疯狂的职介,哪怕是对上saber也不一定会成为输家。
他稍微动念头想了想,这些知识就钻进了他的脑海里,这让荒木凉介感到诧异。
梅林注视着他“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我们会来到你的身边,凉介”
“”
这问倒了他,他并不清楚为什么这位英灵会成为他的从者,就像他根本无法理解恩奇都就那样出现一样,他分明没有做出任何召唤的举动,但是这些英灵却接连出现在他的身边,并且和他迅速建立起了亲密关系。
“那我就直说了,两位王,”梅林淡淡道,他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了,对他这样总是噙着笑容的半人类来说,这实在是太反常了,“是凉介你体内的圣杯在试图还原上次的圣杯战争,我们都是上次战争的英灵哦,那个时候我们还是对手,属于不同的阵营,为各自的御主而战。”
什么
荒木凉介第一反应是觉得不可置信,他下意识想要反驳“不可能”
但是随后,他脑海中闪过了所有已知的出现在他身边的英灵,甚至包括他想要召唤出来的那些英雄们,发现算起来数目已经接近六个了,再加上他,是七个刚好是圣杯战争从者们的数目。
亚瑟是剑士saber,石中剑的传说太有名了,恩奇都是枪兵ncer,因为他是天之锁,是连系人类和神明的楔子,梅林是魔术师caster,吉尔伽美什最可能的形态是弓兵archer,而岩窟王以复仇者avenr面世。
毫无疑问,这是一场前所未有的强力的圣杯战争,人类历史上从未出现过如此可怕的战局,因此圣杯判断这次战争很可能会造成世界的扭曲,致使文明的毁灭,所以让福尔摩斯以裁定者ruer的身份出现,对战争进行约束。
而荒木凉介则是在最后登场的狂化的berserker。
就连职介都没有重复,这完全符合圣杯战争的法则。
“不,可是为什么我没有圣杯战争的记忆”亚瑟问道,他紧锁着眉,感到不解,“如果我是以saber形态面世的话,为什么我没有自己参加过圣杯战争的记忆”
哪怕是一点模糊的印象都没有留下,这不可能。
梅林看向他,他的表情变得没有那么紧绷了,像是松了一口气,挥了挥手道“是阿尔托莉雅潘多拉贡,那位少女骑士参加了这个世界的圣杯战争,而不是你本人,因此你没有记忆。”
这是亚瑟在这个世界的同位体。
“”难怪,这样就解释的通了。
“可以说,我是利用自己魔术师caster的身份钻了空子。”梅林开怀地笑了一下,他有点得意道,“因为梅林哥哥本身就是魔术师,所以同样可以召唤出英灵呢,于是就赶在圣杯动手脚之前采取了行动。”
想要在他的眼底做手段,未免显得太轻视了吧他也不是什么好惹的。
圣杯选择将他作为第一个带到荒木凉介身边的英灵,简直是打错了算盘。
在这之后,哪怕是最后一个英灵吉尔伽美什在的世界收束的情况下被召唤出来,也不会像圣杯如愿的那样造成可怕的效应,重现当初黑泥四溢的画面了,因为这个世界被判断参加了圣杯战争的saber被梅林提前替换了,于是无法达到“完全复制”的局面。
梅林抓了一把自己蓬松的长发,他又变回了那幅笑眯眯的模样“所以我才说不要告诉凉介的嘛,因为整个计划都已经被我破坏啦,除了增加烦恼,有什么用呢”
“可是,恩奇都为什么没有认出我。”荒木凉介问。
“那个的话大概是那个时候你带着面罩呢,浑身都是黑气,超吓人的,眼睛也在流血,梅林哥哥看到就躲开了,因为我不过是个孱弱的魔术师嘛恩奇都估计就是因为这个才没有认出来吧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能认出你疯疯癫癫的样子喔。”
其实并不只是流血被狂化后的英灵按道理来说应该丧失理智才对,但荒木凉介还能够间歇性的保持清醒,这实在是不可思议。
当他不受控制的时候,血水和眼泪一起从他的眼眶滑落,这副可怜的模样简直让人心生不忍,而和他交手时,只能听到持续不断的无法交涉的“憎恨”、“诅咒”的恶毒字眼。
“为何”这位berserker的英灵痛苦地呻吟道,在御主的命令下持续不断的战斗,像是不会感觉到疼痛一样,“为何”
真是不知道他的真名是什么,死后还在诘问着谁的罪状又在历史上扮演着什么样的形象,才会以这样的形态面世。
梅林不断地摇头,露出了刻意的轻松的笑容,口中说道“不过他现在也认出来啦,我不是说他在准备礼物吗就是想给你道歉呢,上次圣杯战争的时候,他几乎把你给撕裂了,如果不是你的御主趁机偷袭杀掉了他的御主,最后的赢家是谁还不一定。”
“”
但是,亚瑟和荒木凉介都没有回应他的话。
梅林的笑容微微僵硬。
“真是拿你们没办法。”
“梅林,你在避重就轻。”荒木凉介没什么表情道,他直击重点,挑出了梅林刻意避开的话题,“所以亚瑟说的是对的,我吸收了圣杯,我就是那个保护装置。”
“呼,这么说也没错。”梅林泄气,他叹了口气,揉了揉自己的白发,“不过呢,我说过了,我认为你应该使用圣杯的力量,再加上你本身的宝具,将它彻底净化,消除这个特异点”
“梅林,没这么轻松。”亚瑟皱眉道,“他已经不是英灵了,开不了宝具,他只是一个连人类都算不上的投影罢了。”
荒木凉介“你这么说我会很郁闷的,亚瑟。”
其实这么说也没错,现在他怀疑自己认为是穿越的想法可能都是错的了毕竟像是千里眼这之内的技能能够轻松看穿未来,如果他作为英灵的时候拥有这样的能力,那么知道接来下大概会发生什么也应该不会有问题。
他的话音落下,亚瑟瞬间明白过来自己说了什么过分的话,于是睁大了眼,一脸歉疚地看向了荒木凉介“对不起。”
“”
“可是凉介根本就不是一个人啊。”梅林微笑道,他走上前去,主动拉住了荒木凉介的手,“虽然我们参加了同一场圣杯战争,但是现在相处的那些经历也不是作假的吧我很乐意做你的后盾,相信恩奇都他们也是。”
被召唤出来看到荒木凉介的一瞬间,他们感到诧异,但都认可了这位御主,否则根本不会用这样的称呼来叫他了。
甚至,就连梅林自己都没想到,为了照顾荒木凉介的情绪,居然没有一个英灵点出他曾经的身份,这未免太过体贴了但对方确实有那种让人不由自主就变得想亲近的可爱特质。
荒木凉介没有抽开自己的手,但他也没什么反应,这让亚瑟感到非常不安。
亚瑟轻声道,他的眼中流露出悲伤“我是不是搞砸了”
他开始感到自责的小蚂蚁在啃噬他的心脏了,这绝不是骑士王的本意。
如果说如今的局面会造成荒木凉介的难过的话,亚瑟同样会感到痛苦的,因为这是他导致的,出于私人感情,他不愿见到对方露出失落的表情。
“没有,吾王,我本来就打算在今天告诉凉介的。”梅林道,他收拢了攥住荒木凉介手指的手,重新看向了一言不发的对方,“既然都已经说开了,那我们不如来考虑一下弄清楚凉介你到底许了什么愿望吧这是个很有用的情报。”
片刻后,荒木凉介终于回过神来,立刻被梅林和亚瑟担忧的视线包裹。
“对不起,我刚才走神了。”他道,“我大概知道谁会清楚了。”
太宰治。
除了他,还能有谁就连许愿之后的脆弱样子都被这家伙收入眼底了吧
那是接近两年前。
荒木凉介第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是对方略带着好奇的脸。
太宰治歪着头打量他,伸出木屐轻轻踢了踢他的手臂,而他浑身脏乱的躺在雪地上,满脸是血,不知所谓的眼泪一直在脸上流淌,显得非常狼狈。
但好在这是个漆黑的雨夜,哪怕月亮高悬,不断落下的雨滴也冲刷了他的脸,将血水和眼泪大半都冲走了,让他好歹维持了一些体面。
这一幕其实被他记了很久,他忘不了太宰治的样子,那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
柔软的黑发,鸢色的干净眼眸,而他就这样穿着和服站在他的身旁,砰地撑开了一把黑伞,遮住了他们两人的身影,在持续不断的暴雨袭击下保护了他。
雨声在他们之间蔓延。
半响后,太宰治半蹲下来朝他伸出了手,轻轻摘掉了他的面具,用袖口认真地、一点一点地仔细擦干净了他脸上的血污和眼泪,在看清楚荒木凉介的脸之后,他不由一怔。
“好脏啊简直像只可怜小狗狗一样呢”
口中虽然嫌弃地说道,但兴奋的表情却出卖了他的真实想法,他其实对他很感兴趣。
“你叫什么名字啊,有了,我就叫你荒木凉介吧这是不是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呀”太宰治眼睛闪闪发光,这是一双漂亮过头的眼眸,而他正一眨不眨地注视着他。
荒木凉介能感觉到生命,或者说是力量从他的身体里迅速流逝,但他抬不起一根手指,只感到全身散架般的疼痛,张开嘴唇也发不出任何除了嗬嗬以外的声音。
他想反驳,自己才不叫这个名字,他叫做
但他想不起来了,一股力量剥夺了他的记忆。
最终,他只是费力抬起头望向了太宰治的眼睛,在雨夜中,他们对视了。
太宰治沉默不语。
他撑着伞,雨花从他的伞沿四处溅落,片刻后,他突然孩子气地朝他笑了一下。
“凉介,我叫太宰治,记住了,太、宰、治”
对方交出名字的那一瞬间,就像一道闪电在天幕中滑过,暴雨落下前的那一声闷响,一股莫名的战栗贯穿了他,命运的轨迹串起了新的交织锁条拨动,一段新的故事开启了。
“嗯,我决定了我们一起去港黑吧毕竟你现在无家可归啦,”太宰治俯身说道,他的眼底一片黑暗,“怎么样”
对视的一刻,他像是看穿了这个叫做太宰治的少年的所有人生轨迹,他透过他的鸢色双眼看向了未知的未来,但是由于思维过于混乱,那些似是而非的彩色画面从他的脑海中迅速闪过了,他像是记住了,又像是没记住任何东西。
所以他只是沉默地看着他,冬日的闷雨声淅淅沥沥,在他的耳边远去。
“凉介。”
太宰治笑了一下,他再次压低身体,将自己伏在他身上,带来一股混杂在雨水中的白茶气息,姿势亲密地凑在他的耳边,手也放在唇边护住,像是在说悄悄话“喂,刚才发生的”
“我全都看到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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