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要做的就是找到末广铁肠。
于是, 荒木凉介和西格玛他们走进了甜品店的某处视角死角。
荒木凉介“”
这是一个商量事情的严肃的场合吗
条野采菊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 露出了无奈的表情“我说过了, 铁肠的思维你别去猜,从某种意义上来说, 他也算是天才吧。”
荒木凉介选择噤声, 跟着他走向了窗边, 那里已经坐了一个身着和条野采菊初次出现的时候穿的一样的军警打扮的少年,他戴着纯黑露指手套的一只手撑着下巴,另外一只手握着叉子使劲地戳蛋糕上面的草莓, 直到把它戳的全身都是小孔,简直没眼看。
条野采菊咋舌“看, 好变态。”
虽然他看不见, 但是听声音就知道这家伙又在做什么了对可爱的小草莓做出这种事,他还是人吗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这个应该就是末广铁肠的好看少年放下了叉子, 朝着他们看了过来。这是一个有着一头黑发的人,他的眼睛下有三枚菱形的痕迹,眸色很亮而且清澈,但是却非常锐利, 因为这种清澈不是纯真, 而是可以看穿命运的轨迹那样的洞穿人心。
条野采菊评价的非常贴切, 末广铁肠就像他的名字这样有一丝坚韧感, 他在看人的视线方面尤其像绫辻行人。
而且, 颜值相当高。荒木凉介已经注意到无论客人是什么年龄段的女性, 都会忍不住往他这边的方向瞥。
“你来了,采菊。”末广铁肠道,“你吃药了吗”
条野采菊“什么”
下一刻,末广铁肠就从桌子上站了起来,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一支针管,他的速度快到没法用肉眼捕捉,迅速来到条野采菊面前,然后毫不留情地冲着他的后颈一反手就是一针,将针管内的绿色液体全都推到了条野采菊的身体里。
条野采菊在他近身的一刻本来反应了过来,但是根本毫无反手之力。
“你能不能换个温柔的方式”他捂着脖子叫了起来,无声的双目都因为震惊而睁大了 ,“你根本就没认真问我吧你就是想扎我一针吧我今天出门之前记得吃了药剂的”
猎犬部队的队员为了变强,所以一直以来,长期都要接受身体上的强化改造。如果不能适应的话,整个身体都会烂掉,只有真正能够挺过漫长的改造期的军警才有资格成为真正的猎犬,虽然听起来残忍,但是这就是实力至上的世界。
末广铁肠淡定地收回了空了的针管,再次坐了回去,脸上缓缓的,缓缓的,像是反射弧过长似的,片刻之后才露出了歉疚的表情“哦,是吗,我忘了。”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过分的搭档条野采菊不可置信。
荒木凉介“有的,我深有体会。”
原来他居然不知道什么时候问出声来了,而荒木凉介对此深有同感。条野采菊在内心默默地对比了一下太宰治和末广铁肠,发现在糟糕和不听人话方面简直半斤八两,谁都别嫌弃谁,感觉和荒木凉介更加亲近了。
条野采菊眼皮开始打架,他受不了了,于是干脆坐在了末广铁肠的身边,发火般靠在这个罪魁祸首的肩膀上,末广铁肠帮他整理了一下衣服,依旧是那幅面无表情的样子,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荒木凉介拉了拉西格玛,他们坐在了另外一边。
而岩窟王这个时候肯定在暗中观察,所以也就不用刻意提他了。
“我们快说吧,我等下可能就要睡着了。”条野采菊道,“这玩意有安眠的功能,我合理怀疑这家伙是故意的。”
一定有他不知道的事情瞒着他
可是这家伙也不想想,就他这样的沟通能力,等下会不会把话题给聊炸了,一定会受处分的吧
“哦,好的,”末广铁肠乖乖道,他看起来又像是轰焦冻了,都有那种又乖又想让人揍的特质,“几天前,我遇到了无惨。”
“然后呢”荒木凉介问道,“你不是一直在追踪吗”
末广铁肠摆出了沉思的表情“下午六点到晚上八点。”
荒木凉介“”
条野采菊做翻译机“他说的大概是无惨可能出现的时间。”
闻言,末广铁肠点头,无辜地眨了眨眼,他的手指在细长的武士刀的刀柄上摩挲“我观察了快一个月。”
他的话音落下,荒木凉介脑海中浮现出了一个画面,那就是末广铁肠在雄英的树林里真的日夜不分的蹲守的画面实际上,如果条野采菊知道他在想什么的话,他会很肯定的说,对方还真的做得出来这种事。
因为末广铁肠就是那种会在莫名其妙的地方坚持的人,他曾经还在任务前无聊到蹲下来数蚂蚁,一定非要数清楚到底有多少只蚂蚁才愿意起身,无论条野采菊说什么都不提前离开。
此刻的荒木凉介感到既复杂又亲切,这种难搞的性格条野采菊说的还真没错,是他会有好感的类型。怎么回事别人都是喜欢善解人意,为自己考虑的,而他却喜欢的是乱步、太宰、绫辻这种别人敬而远之的性格
他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他陷入了思考宇宙的奥义中。
“也不总是他出现。”末广铁肠慢慢道,他的表情很认真,“有时候是别的鬼。但是迷雾总是从雄英高中的森林起来的。呵。只要解决无惨就可以把迷雾清除掉。”
这样说着,他的手往下,而条野采菊不愧是他的搭档,迅速反应过来了他想干什么,立刻坐直了身体死死地握住了末广铁肠的手,绝不让他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这个举动。
“你要是真的敢在大庭广众下把头拎出来试试”条野采菊微笑道,他的嘴角分明有些抽搐,“说话就说话,不要把这篇文的限制级拉高,不然我要把你写到任务书里面,让队长罚你。”
荒木凉介“”
他坐在边缘,受好奇心驱使,于是往桌子下一瞥,瞬间表情就变成“”了。
末广铁肠,一个不走寻常路的实干派,他直接把某只鬼的脑袋给领过来了,而且还给嘴巴缠上了一圈绷带所以说,他究竟是怎么在带着这个的情况下,旁若无人的走进甜品店的啊不会在路上被当做变态杀人狂抓起来吗
“这只鬼还活着,不是尸体。”末广铁肠眼底闪过一丝疑惑,不知道为什么对方要阻止自己,在他的思维里就是要拿出来给队友看看的啊,不然任务怎么做,“砍掉头也不会死,没让他照到阳光。”
“居然还能用这样无辜的声音,是我小看你了,铁肠。”条野采菊一只手捂住了脸,简直不忍直视,“你总能刷新我的认知。”
“你也很好。”末广铁肠露出了不耐烦的表情,“但是可不可以不要干扰我做任务”
条野采菊“”谁来让这个家伙有点自知之明
末广铁肠“哼。”
“”
荒木凉介眨了眨眼,因为末广铁肠突然把视线投向了他,把草莓蛋糕往他这边推了推,口中说道“请你吃蛋糕,等下我们商量事情,因为采菊马上就睡着了。”
条野采菊继续敬职敬业的吐槽“没有你这样请客的啊还有,刚才你果然是故意的吧”
“闭嘴,你本来就该睡了。”末广铁肠干脆道,“我不想让你在这里玩什么外交辞令,这种事情还是早点解决比较好吧。我不想看到民众再死在鬼的虐杀下了,猎犬的交涉和我本人的感情并不冲突,但就是太冗长了。”
因为条野采菊绝对会为了猎犬的利益考虑,而浪费一些不该浪费的时间。
“你想要把我写进报告里那就写吧,”他摆出了冷漠的表情,他愿意接受处罚,“你知道在猎犬和异能特务科周旋的时候,死掉了多少普通人吗追踪天人五衰的时候,又死掉了多少人吗你不知道吧所以采菊,你就在这里睡下好了。”
条野采菊“”果然,末广铁肠和他性格完全不一样。
他是不会特别在意这些的类型,但对方在处理很多任务的时候,比他考虑的多了。
还真是他苦笑。
“不需要担心,也不要生气,因为这是我单方面做出的决定。”末广铁肠的眼睛都没眨一下,显然已经做好决定,“而且追究起来也是我受军事处罚,和你没有任何关系,这件事就由我来接手吧。”
在荒木凉介的注视下,末广铁肠毫不留情地又抽出了一剂针管,朝着条野采菊的后颈注射,后者立刻晕了过去,被他接住,然后扶着身体,让他趴在蛋糕店的桌子上。
荒木凉介“”
就连西格玛都露出了意料之外的表情“”
末广铁肠“这次是镇定剂。”
做完这一切后,他站了起来,朝着柜台走去,军靴踩在地板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他和蛋糕店的老板说了什么,对方从柜台里拿出了一个大尺寸的生日蛋糕,然后用纸质盒子包装了起来。
荒木凉介注视着他似乎朝老板摆了摆手,没有让对方用纸再封一层,随后,提着蛋糕干脆利落地走了回来。
“你该不会是打算”
“是的。”末广铁肠朝荒木凉介笑了笑,这是一个很孩子气的笑容,显得简直不像个猎犬了,“我刚才说了要请你吃蛋糕的啊。”
他坐了下来,将盒子小心翼翼地打开,然后把蛋糕拿了出来,推向了他“祝你生日快乐。”
末广铁肠的眼神很期待。
荒木凉介眨了眨眼,他自己都差点忘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太急太多了,他根本就没有功夫去想这些事情,没想到末广铁肠居然会记得,他抬头看向他,而末广铁肠只是把蛋糕朝他推了推,一只手撑着脸颊,堆出了婴儿肥。
“抱歉,看了你的资料,这是必要调查。”末广铁肠道,他显得有些呆呆的,很可爱,“只是每个准猎犬都会经过所有人的考核,我注意到你的生日就在最近了,所以才在这里等你。”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会选择蛋糕店见面
对方也不是那么的不通常识。
“谢谢你。但是为什么不是明天送给我”荒木凉介疑惑道,“因为明天才是我的十六岁生日。”
末广铁肠淡淡道“今天任务完成之后,我回去就会接受军事处罚,明天不可能来学校。”
大概会加大训练和改造力度,挨些鞭子,关禁闭吧。一边这样想着,末广铁肠一边摸了摸条野采菊的脉搏,确定对方睡着了,因为这样整件事情就和他的搭档无关了,全部都是他在自作主张,他不想因此牵连他。
西格玛略有些吃惊地看向荒木凉介“所以说,明天真的是你的生日吗”
“是、是的。”不知道为什么,荒木凉介感到了不好意思,“理论上来说是的。”
“生日快乐”西格玛说道,他转身猛地抱住了他,把头埋在他的肩膀上,“明天我会再说一遍的,生日快乐”
他的身上有股冰雪的味道,荒木凉介的脸一下子涨红了,手都不知道怎么放才好,只好干咳了几声“谢谢。”
西格玛笑着道“太生分了。”
末广铁肠“介意我用一下蛋糕的盒子吗”
荒木凉介还被抱着,挣扎着转头道“可以的,当然没问题。”
闻言,末广铁肠淡定地把盒子往下一放,然后荒木凉介就看到他把那颗脑袋装进了蛋糕盒子里,然后迅速打包好了,重新放在了桌子上,一副随时准备好拎着就走的认真表情,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原装蛋糕。
荒木凉介“”这可能是最恐怖的蛋糕盒子了。
也不差这点时间,于是在末广铁肠的示意下,荒木凉介把蛋糕分成了好几块,他一份,末广铁肠一份,西格玛,条野采菊,岩窟王虽然最后这位根本不想出来,但是他还是很感动地把自己那块吃掉了。
“我们去树林的那个地方吧。”末广铁肠又把他的那份蛋糕的水果戳来戳去,“我实验过了,只要是询问关于鬼王的消息,鬼就会立刻死掉,想来是有什么防御机制。但是树林那里像个奇点,我就是在那里得到了无惨这个名字,那个鬼没有立刻死掉。”
“所以你的意思是,让我用异能力对你控制的这只鬼下手”西格玛松开了荒木凉介,略带惊讶地说道,“没有立刻死掉,说明还是会死掉这么想的确不错,交换了异能力,对方就算知道了讯息,也会死掉,没有机会告诉无惨。”
末广铁肠“嗯,从无惨那里交换的话,风险太大。”
岩窟王的声音在他的脑海里响起“问他,为什么确定这只鬼会知道无惨的消息,对方可能只是小喽喽而已。”
“这只鬼怎么一定会知道呢”荒木凉介顺势问道,这也是他的疑惑,“他的身份不一定有资格吧。”
西格玛看向他。
“之前我杀掉了一只鬼,他自称是无惨的亲信继国岩胜的手下,”末广铁肠淡定道,他没说的是对方叫嚣着自己是无敌的,却被他斩杀在武士刀下,“就是从那里我知道了无惨的名字,所以我有专门注意和那个继国岩胜有关的鬼。”
恐怕那只鬼也没想到,几百年后的现在,居然有不是鬼杀队的人能够斩杀鬼吧,它的大话说的太满,以至于有些好笑。
因为对方在他赶到之前已经吃掉了三个完整的家庭,造成了社会的不安,出于仇恨的心情,所以末广铁肠专门把对方的脑袋割下来,钉在树上,直到太阳光将它一点点粉碎,他才在惨叫求饶声中毫不留情地一扬军绿色披风离开了。
不可饶恕,如果不是因为这东西遇见太阳化为粉末后彻底消失了,末广铁肠绝对会把鬼的骨灰都给扬了。
“所以这个也有关了”荒木凉介指了指蛋糕盒子。
“嗯。”末广铁肠点头道,“它也和继国岩胜有关,一定知道什么。”
嗯这么说的话,很有道理。
继国这个姓氏在他的脑海中回荡,仿佛像是在密闭的空间中回荡,荒木凉介感觉一股怨气从他的心底升起,但是他却不明白这样的情绪是为什么。继国继国岩胜
不对,应该是继国但后面的名字被一层雾掩去了。
荒木凉介皱起了眉“这是鬼的名字吧”
“是这样的啊。”西格玛碰了碰他放在身边的手背,观察他的表情,说道,“怎么了”
“不,没什么。”他古怪道。
又是他脑子里有个奇怪的声音在作怪。
于是在荒木凉介吃完这口蛋糕之后,末广铁肠就提着盒子和西格玛站了起来,他们三人一起离开了座位,条野采菊被丢在了那里。末广铁肠专门嘱托了老板,说对方不小心睡着了,希望她能够照顾一下云云。
老板很容易就答应了,荒木凉介在他们说话的时候,把那份给条野采菊的蛋糕往他的手边推了推,摆上了叉子。
“走吧。”西格玛拉着他离开了。
三人很快就来到森林里,这熟悉的环境让荒木凉介的眼皮一跳。
说真的,在这里他被误会和亚瑟的恋人关系,又是这里见到鬼舞辻无惨第一面,同时,更是这里意识到了自己的真实身份是圣杯某种意义上来说,这片雄英的森林简直可以被他截取到记忆回廊里保存起来了。
“怎么了,你的表情很不对劲。”西格玛问道。
“没什么。”荒木凉介神情复杂道,“只是想到了很多事情。”
总感觉自己没有什么长进,好丧气。
他看了看自己的手,那种使用了圣杯的力量,却被亚瑟打断的那晚的记忆再次浮上了心头。
在他身边,末广铁肠将蛋糕盒子放在了地面上,抽出了细长的刀,随后直接毫不留情地一刀插了进去,将那个头颅挑了出来。荒木凉介感觉到自己的头皮一痛,这也太硬核了吧
这位猎犬的成员把头钉在了随便的一个树干上。
然后,他走过来,拎起了西格玛的后颈,把他提溜到了这个还留着气的鬼面前,毫不客气一推。
西格玛“”
末广铁肠“不要浪费时间,快点使用异能力。”
“你知道你说一声我就会做的吧。”西格玛无奈道,他看了一眼荒木凉介,“那我开始了。”
直到看到荒木凉介点了点头,他才重新转过头来,开始行动。
他和树干上的人头大眼瞪小眼不得不说,这是他做过的最诡异的一次情报交换了,足够被他记在心底很久的那种,西格玛苦中作乐地想,果戈里那家伙都没想过被他嫌弃的正常人的自己还有这么一天吧。
荒木凉介凝视着西格玛的一举一动,就在对方发动异能力的时候,他感觉到了一股气息从他的身上蔓延出来,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在寒冷的冬日的壁炉一样,火光靠近了他,在他的脑海中,有一个声音一直在说靠近点,再靠近点
这个声音又温柔又贴心,仿佛被泡在了柔软的水花中,冲刷了他所有原本的意识。
荒木凉介的心跳开始加速,有一股怨恨的情绪不由分说地涌上了他的脑海。
他的双眼开始变得模糊起来,眼前西格玛的身影似乎变成了两个存在,整座树林似乎都活了过来,在根本没有吹起的风声中摇摆着,而末广铁肠的身影在逐渐远去。
他感觉自己的双腿不受控制地迈动起来,朝着西格玛背对着他的方向走去。
末广铁肠原本在观察西格玛,因为异能力发动成功后,巨大的信息流会瞬间涌进他的大脑,他需要从这些情报中找到真正关键的讯息,他的表情很痛苦,由于过载的记忆而引发了钻心的头痛。
但是随后,末广铁肠的余光却看到了荒木凉介原本站在不远处的步伐动了起来,他心底闪过了一丝乌云般的疑窦,直觉告诉他有哪里不对,于是道“退后些,太靠近可能会出事。”
被他这样说的人却没有停止脚步,反而继续走到了西格玛身后,表情很古怪。
他没有立刻做出反应,而是就这么站在他的身边,那些怪异的念头再次涌上了末广铁肠的心房,他慢慢地站直了身体,同样朝着荒木凉介走去。
“继国岩胜,不对”西格玛依旧一无所知,他一只手按着自己的太阳穴道,“这个鬼有一个胞弟,叫做继国缘一,是鬼杀队的成员”
接着,短暂的几秒钟,他像是在记忆中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东西“等等,凉介怎么会是”
难怪是这样,可是
“退后,西格玛”
末广铁肠大喝一声,他猛地抽出了订着这个鬼的头颅的细长武士刀,一个闪身来到西格玛背后,一把风刃砍到了他的刀锋上,发出了利器碰撞的叮当声,他的虎口瞬间整个麻掉了。
他诧异地睁大了眼睛,因为猎犬做过基因强化,再加上他的异能力雪中梅的加持,绝对不可能如此轻易就被击退。
末广铁肠“别让”
他的话还没说完,那颗掉落在地上的鬼的头颅就滚入了树林间缝的阳光中,在尖叫声中化为了粉末。
“”
“那不是他本人。”末广铁肠言简意赅道,“他的眼睛。”
那双紫色的双眸已经变成了浑浊的黑色。
“没关系,我已经知道我们想要的是什么了。”西格玛道,他咬牙推开了末广铁肠的阻拦,朝荒木凉介冲了过去,从看到的记忆里,他有了其他的想法,“你想看吗,那就给你看吧圣杯,你这个无用的破烂东西”
在两人接近的一瞬间,西格玛忍受了这股刺痛,再次发动了自己的异能力。
他瞬间和此刻占据荒木凉介身体的圣杯交换了情报。
世界开始天旋地转。
荒木凉介感觉到四周很热,但不是那种夏日蝉鸣的温热,而是仿佛要把人融化似的,他眨了眨眼,眼前依旧蒙着一片雾气。
确实是这样。
四周都是火光,正如他被烧死的那天,同样的一片森林。
但此刻的他却成为了旁观者。
“缘一,这是你选择的石头。”一个孩童的声音道,“日轮刀快打造而成了,你有什么别的想法吗。”
更加陌生的声音,显得很迟疑“这块石头不该被称为石头。”
“是,这是你找来的。”男孩道,“来自一个据说被背叛的君王焚烧而剩的骨的残骸,由于怨气并没有散去,剩下太阳般的极火和呼吸的狂风,所以配合你天生的呼吸法,如虎添翼。”
荒木凉介的视线变得清晰起来。
他的目光中出现了一个身着和服的男人的身影,他扎着高马尾,发色在黑色中透露出一丝红色,正低头看着手里的刀。
“继国缘一。”穿着丧服的男孩道,“你还在想这件事吗”
被叫做继国缘一的人依旧看着刀,几乎是目不转睛的,眼神中流露出微微的悲伤“不小主公,我只是稍微有些好奇。”
“青色彼岸花确实是最近那些鬼们的目标。”小主公跪坐道,“我知道这不是你的错。无论是因为你没有成功剿灭鬼舞辻无惨,还是你的兄长大人变成了鬼,都不是你的错。鬼杀队的其他人因此要求你离开,简直是太无礼了”
“你的兄长继国岩胜只是嫉妒你的才能罢了,所以选择走了邪道,变成了卑鄙的鬼,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主公,我找到花了。”
“什么”
“我顺着线索找到花了。”继国缘一道,没有管鬼杀队主公流露出的诧异,“它就在石头里。”
“你是说”主公的视线立刻投向了他手里的刀。
“的确是这样,花和那位王一起焚烧而死,所以它们融为了一起,这个世界上不会再有别的青色彼岸花了,因为它现在在我的日轮刀里。”继国缘一凝视着这把刀,荒木凉介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因此而发抖起来,“我会用它们寻觅的东西将他们击败。”
“你没有告诉过我这件事情实在是太乱来了”
继国缘一转身,淡淡道“我现在说了。”
整个房间寂静了下来。
“”
“你确实是这个世界上最强的猎鬼人,让鬼舞辻无惨惧怕不已,”主公道,“但我知道为什么鬼杀队的其他人会对你有怨言了。”
“我会自己离开鬼杀队,不会让主公你难做。”继国缘一把刀收入了刀鞘,他的眼神很平静,但却非常坚韧,“这之后,我会杀掉所有的鬼,彻底剿灭逃跑的鬼舞辻无惨。”
荒木凉介“”
他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成为英灵了不是因为自己那失败的作为君主的一生,否则他不会没有自己身为君主的记忆。
英灵化的规则是传说决定了英灵们所持的宝具和现身的形态。
他的记忆是以自己被背叛作为开端,一定是因为只留下了被背叛的相关的传说,那么支撑他英灵化一定是从他的骨灰被锻造进了刀开始。
继国缘一一定曾经是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鬼杀队成员,而在此之后,死在他手上的鬼一定不在少数。
这些鬼的怨念、执念甚至是欲念,以及对青色彼岸花的渴望都被他的日轮刀毫不留情地斩杀,因此化成了一种令人惧怕的力量,让他作为君王的时候被背叛的事迹流传的更远,于是荒木凉介有机会成为了英灵。
简而言之,他是君王的时候的功绩并没有达到英灵化的高度,多亏了继国缘一使用这把刀,才让他的被背叛的怨恨传闻在当时的日本名声大噪。
于是他借此成为了英灵。
可是为什么继国缘一没有成为英灵,而他成为他的宝具,反倒是他这个刀反客为主的成为了独立的英灵
他凝神紧接着看下去,有种感觉告诉他,他即将得到答案。
“能告诉我为什么吗”小主公在他即将推门而出的时候突然问道,“作为一个才失去父亲的人,我能感觉到你说的话里带着私心,你变了在这之前,缘一,你不只是带着仇恨在猎鬼,是什么改变了你”
“”继国缘一的脚步顿住了。
他露出了一个苦笑“我的妻子和儿子都死在鬼的手中,我不该感到仇恨吗”
“你是一个高洁无比的剑士,缘一,这不是你该说的话。”
“不是这样的,我只是一个没法守护自己珍视的东西,一个一无是处的男人罢了。”继国缘一道,他流露出悲伤,攥紧了挂在腰间的锦囊,“我的兄长大人,现在是多么可悲呢想到有一天要和变成恶鬼的他战斗,这个念头就已经足够折磨我了。”
“请不要这样,缘一。”
“如果我有一天死亡的话,”继国缘一阖上了眼,“希望这把刀能替我继续战斗下去吧。”
他的身体在颤抖着,这是一个失去了所有而一无所有的男人,眼泪顺着他闭上的双目流了出来,他竟然无声的落泪了,随后,眼泪止住,他的脆弱居然如此快的就收敛了,他握紧了腰间的日轮刀,推开门离开了。
随着这声打开门的吱呀响动,整个画面开始崩溃,荒木凉介感到头晕目眩,他意识到自己从这段记忆中挣脱了出来。
耳边传来了响动。
荒木凉介立刻坐了起来,他的眼前闪过了一把刀的光亮,于是道“是本人”
末广铁肠的刀锋收住了,他凑近打量荒木凉介,片刻后,确认了他的意识清醒,才将武士刀刷地一声插回刀鞘。
“你知道自己刚才被控制了吗”他严肃道。
荒木凉介做出保证“我知道,下次不会了,我会更加警惕一些。”
圣杯太急切了,它之前从未这样试图占据过他的身体,但这正说明了他们进展的方向是正确的。荒木凉介眨了眨眼,这才发现自己正倚在岩窟王的怀里,英灵正紧锁着眉注视着他,把他扶好站稳了,帮他理了理头发,才重新消失在视线中。
“谢谢你,岩窟王。”
而西格玛呻吟一声,从地上站了起来。
他苦笑“我再也不想和不明生物交换记忆了,圣杯的记忆全是黑洞,和那些被吃掉的英灵的哀嚎。”
他看到荒木凉介的表情。
“你发现什么有用的了吗”
“嗯,我大概知道了,情报很有用。”荒木凉介点头,“某种意义上来说,我就是彼岸花。所以无惨根本写的不是找到花的线索,而是想要得到花,他应该也知道我也是刀了。”
“”总感觉自从知道荒木凉介不是人之后,他再有什么新的身份都不会觉得惊讶了。
在场的两人都接受良好。
“还有呢弱点是什么”西格玛问道。
“继国缘一,这个男人,他是一个黑发的剑士。”荒木凉介想起了最后看到他的脸庞上安静流淌的泪水,感到一阵无法排遣的悲伤,“鬼舞辻无惨非常惧怕他,只要让他以为继国缘一也在的话,他绝对不会再靠近这里一步。”
“可以假装我不是英灵,我只是一个宝具,而继国缘一成为了英灵,他本来绝对有资格成为英灵的,只是他不想而已。”他的脑子转的很快,“但是鬼舞辻无惨不知道这一点,所以,只要假装继国缘一才是那个拥有我这个人形宝具的英灵就行了。”
末广铁肠沉吟“去哪找继国缘一的转世”
他们只有几个小时了,他确定这次迷雾来袭的时候,鬼舞辻无惨会出现,他们貌似没有时间去浪费了。
但他的话音落下,发现荒木凉介正看着他,脸上缓缓地露出了一个笑容。
“铁肠,你听说过,sy吗”
末广铁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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