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凛去港黑卧底?”
听到这个消息,贝尔摩德都露出了点意外的神色,“据说那孩子前段时间和港黑的太宰治有点过节吧,这么做没问题么?”
“这是boss的命令。”
琴酒看看贝尔摩德的表情,冷冷地笑了一声,颇为玩味地道,“噢,对了,你还不知道那个小家伙的能力是什么,难怪会担心她了。”
贝尔摩德眉梢一挑:“是什么?”
她知道凛有能力。
这不算是什么秘密,但能力本身却是个谜。凛本身已经足够强,大多数时候就算不用体术,她的脑子也完全能够应付现有情况,与其说她不喜欢动用能力,不如说压根没有需要她动用能力的时候。
但在组织中能有这样特殊的地位,想也知道梅宫凛必定有什么让boss都珍爱非常的能力。
“这么想知道的话不如直接去问boss吧。”琴酒语气恶劣地笑着说,“相信boss会很乐意和你探讨凛的事情。”
这是威胁。
将boss搬出来,变相说明梅宫凛重要地位的威胁。
贝尔摩德脸色微变,很快恢复如常:“你的态度就足够说明问题了。”
凛所拥有的,绝对不是一般人所能设想到的普通能力。
琴酒不甚在意地说:“她的能力,是就算知道了,只要不能时时刻刻防备,也没办法避开的东西。”
贝尔摩德漂亮的指尖点在涂抹了艳色口红的嘴角:“港口黑手党的太宰治,异能力似乎是能无效化所有的异能吧。”
这样也没问题么?
琴酒将手中擦拭完毕的枪放进大衣内侧:“我可不认为凛会用异能那种最简单的手段进入港黑。”
他脸上甚至出现了一点说不清的骄傲或是别的什么:“她可不是什么居于乐的家伙。”
梅宫凛是一定会用那种带着恶趣味又顺理成章的手段,出其不意地完成她该做的事。
琴酒脸上的表情让贝尔摩德有些意外:不管从哪个角度来看,琴酒对梅宫凛总是恶语相向又暴力恶劣,居然会在提起梅宫凛的时候露出这种……甚至可以说的上是在炫耀自家孩子很有出息的感觉……真是让人怀疑世界的真实性。
贝尔摩德换了个方向切入:“怎么会突然派凛去港黑卧底,她传回来了什么消息?”
琴酒动作一顿:“这不是你该关心的事情,贝尔摩德。”
语气中含着警告。
贝尔摩德心说我改天带凛吃个蛋糕就能问出来的事,你不说算了。
她笑了笑,没再说话。
-
“你说横滨不日即将开战?”
诸星大听见凛轻描淡写的话语,不禁心中“咯噔”一声。
说出这种话的小姑娘正抱着手机发信息,一面心不在焉地随口道:“而且港口黑手党还有引导的意图。”
“……他们想将横滨重新洗牌?”
凛嚼了嚼嘴里的口香糖,吹了个泡泡,破裂时清脆的声响在空气中炸开:“不止,他们首领还有别的东西想要。”
诸星大沉声问:“是什么?”
他这样的语气实际上已经有些小心,如果按照他以往的模式,这句话会染上几分威严肃穆,可诸星大同时太清楚梅宫凛此人的不走寻常路,很可能一个不高兴就什么都不说了——正如梅宫凛对他说的这些,实际上并没有义务。
“那就是牵扯到境外的事了,真麻烦……”凛小声嘟囔着,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看得诸星大有些焦躁,凛突然侧首看了他一眼,“你很关心这件事?”
诸星大答得顺畅:“有可能影响到组织的未来,我当然关心。”
凛唇边勾起一抹说不出的笑,仿佛看穿了一切:“我最可亲的搭档想知道,我自然会告诉你了。——境外的势力已经插手,连组织在其他地方的分部都受到了影响。”
诸星大眉目一寒,然后望见梅宫凛那毫不在意的模样,又觉得心有疑虑,可他还不能直接问“你说的是不是真的”。诸星大实在不怎么想看到梅宫凛委屈巴巴的神色。
凛却抬首看看他:“怎么?不相信我说的话?”
诸星大是不是被她骗的有后遗症了,从她这儿来的消息没经过什么复杂弯绕都不敢信了。
诸星大眸色深沉,倒也不扭捏:“这么重要的情报,你就这么直接地告诉了我。”
凛却说:“我想告诉你。”
她收起手机,嚼着口香糖,脸颊一股一股的,像只小仓鼠似的。
诸星大没有等到其他的话。
只有这么一句。
他有些愕然,却又莫名觉得……梅宫凛的解释如此理所应当。
譬如当下,他们和中原中也在咖啡厅告别,分明有事要做,梅宫凛却在路边散步一般地玩着手机嚼口香糖,诸星大竟然不觉得她是无计可施,反而是等候时机、伺机而动。
诸星大望着身边的少女,突然开口问:“你很小就加入组织了么?”
如果是之前,这种话一定会被梅宫凛三言两语地岔开,她永远不让别人知道自己真正的模样。
这会儿,凛诧异地望了望他,说:“你是想问,我这个年纪,为什么不去学校念书?”
她从诸星大的眼睛里看出了一点身为长辈的惋惜。
居然是惋惜。
看来诸星大真是完全放下对她的杀心了。
诸星大也不否认:“我认为你很聪明,或许可能性在你身上会有更多。”
“你可能对我有什么误解。”凛眨眨眼,“我不是不去过你以为的正常人生活,只是那些东西都太简单了——随便看看都能学会。”
诸星大一怔。
梅宫凛看着他的表情变化,肯定了他的想法:“我上过学的,但是一直在跳级。太无聊,我就从学校离开了。”
诸星大:“……”
梅宫凛又说:“本来想去加入警视厅之类的,抓捕罪犯好像很有趣,不过发现也太简单了。”
诸星大:“……”
这就是所谓的“过于天才”而导致的寻求刺激?
诸星大以前曾经看过这种案例,由于当事人头脑天才,部分觉得无人理解,部分认为世人愚钝,开始以自己的方式“拯救世人”。
蓦然间,诸星大有了一种想要引导什么人的责任感。
“现在的生活,你认为是你想要的有趣吗?”诸星大循循善诱地问。
“哥哥,你还真在尽职尽责地扮演这个角色啊。”凛有点感叹地摇了摇头,半真半假地说,“我觉得很有趣。”
诸星大一噎。
梅宫凛要是像个中二少女一样回答“我觉得这世界都很无聊”那还有突破点可言,结果突然来这么一句认可了现在的生活,他还真……卡壳了一下。
凛“扑哧”一声,忍俊不禁:“诸星大,你该不会是把我当成什么迷途的少女了吧。我虽然会因为无聊而做点调剂的事情,但不是胡乱作为的人。从学校离开也只是因为那种地方没有东西可以再教给我,人总是要往能够获得新事物的地方去,难道不是么?”
……是。
诸星大无法反驳这点。
梅宫凛发言的字里行间没有半点戾气,连傲气都没有,不知道是有人教导还是她过于早慧的缘故,诸星大能听出来她已经有了自己的一套思维体系,作为对世界的理解,以及未来道路的判断。
她不需要任何人的引导与教训。
这一刻,诸星大甚至无法从她身上感知到任何的危险。
她柔软得像春日初绽的花朵。
盛着阳光,生机勃勃又明亮,正按照自己的轨迹肆意生长。
“啊,可以了。”
梅宫凛扫了眼时间,对诸星大笑得愈发殷勤,“哥哥,到你上场的时候了。”
诸星大从思绪中收拢心神:“?”
梅宫凛踮起脚来,还是够不到他的肩膀,于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亲切地说:“接下来,麻烦你去死一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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