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与鬼共存的异世界, 一如科幻电影生x危机的模板。
鬼舞辻无惨相当于丧尸王,他的血液等同于t病毒, 摄入“病毒”的人类会感染成丧尸,异变到只对人肉有感觉。
而从人变成丧尸,就像从人化作鬼, 即使外貌仍然是“人”,也无法改变他们腐烂到底的根子。
自吞噬第一口人肉起, 便再也回不去了。
回不去的不仅是心智, 还有身体。
吞食了那么多人肉, 他们早已化为另一个物种。久而久之, 鬼将“人形”称作“拟态”,意为虚伪的画皮。
既然是拟态、是画皮, 那么转换性别自然不在话下。低级的鬼没法做到, 但高级的鬼个个能行。
其中, 尤以屑王无惨的技术最为高明。
究其原因, 当然是因为屑啊
男装的马甲被打, 那就换女装苟。要是女装的马甲被扒,那就披着孩子皮苟。如果变成孩子都无法幸免,他还能化作老人
左右马甲多, 无惨真的不方。
但他万万没想到的是, 余星弥的马甲比他还多。她只是换了一套振袖, 装成个淑女混在人堆里, 无惨压根没认出来。
他穿着端庄大气的和服, 梳着花魁的发型。两手交叠置于小腹, 高贵冷艳地站在那里。
大概是确定猎物绝对逃不掉了,他的神色极为慵懒。
“品相不错。”标标准准,是男人低沉的嗓音。这操作开口跪,可把女孩子们吓坏了。
耳听得女人的尖叫,无惨没什么感觉。
他吃人类,就像人类吃鸡鸭一样,谁会因为鸡鸭叫得凄惨而动恻隐之心呢
于是,他锁定了最前排的一名少女,缓缓抬起手臂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他听见了一声暴躁的“让让”,他看见了人群后方的推搡,他发现一名极美的女子钻出来,在她抬眼的那秒,无惨再度回忆起了颅骨碎裂的恐惧
这一秒,无惨猩红的眸子骤缩,正要大吼一声“鸣女”谁知他快,余星弥更快
作为标准的普通人,余星弥很懂得v1面对未知环境时害怕的心情。
现已知她们进入了恶鬼的地盘,却不知地盘上有多少恶鬼,更不知道这空间术塌方会发生什么。
要是她们被吓坏了乱跑,她或许护不住所有人。
既要削减我方队友的恐惧,又想将她们全须全尾地带出去,余星弥唯一能苟住的手段只剩下一个。
她冲上去扯住无惨盘起的发髻,大力摇晃“你这个狗男人居然穿女装骗光了善逸的钱,还跟另一个男人太郎私奔”
“你对得起善逸吗啊”
妈耶,感谢花街游女给的台词和剧本
无惨
他一脸懵逼地被扯住发髻疯狂摇摆,接着被扣翻在地,冷冷的巴掌在脸上胡乱地拍
鸣女
接收的信息量太大,上弦四鸣女连三味都忘记弹了。她停顿了一个瞬间,又像是恍惚了几百年,最后恢复波澜不惊的淡定。
嗯,听着确实像是无惨大人会做的事
女孩们口
人类的天性就是八卦。
在这时,她们完全忘记了恐惧,只一个个捂住嘴、瞪大眼,欲言又止地看着余星弥暴打无惨。
“你这个不要脸的老男人”余星弥完全入戏,她掐住无惨的脖子,再抬脚踹他的肚子,“今年都三十八岁了,还装得跟十八岁的大姑娘一样”
“不仅骗男人的钱,还骗男人的身体”
女孩们“喔”
小眼神乱飞,窃窃私语。
鸣女本想拨一下三味转换空间,谁知余星弥吼一声“骗男人的身体”生生将她唬懵了。
她当了数百年的女鬼,感情淡薄、思维僵化,可偏偏在这一秒,她竟然没控住情绪,联想到了上弦一二三。
他们都是男人
上弦一黑死牟,生前是鬼杀队的剑士,现在是无惨大人的随侍。
上弦二童磨,生前是万世极乐教的教祖,现在专给无惨大人揽钱。
上弦三猗窝座,生前被无惨大人强行变成鬼,以供驱使
这么一算,的确是“不仅骗男人的钱,还骗男人的身体”
换在往常,鸣女思量什么无惨都会知道,可今天他实在腾不出空去读心了。
余星弥打得太狠了
吃人危机直接演变为两个女人的撕逼大战,但很明显,余星弥的武力值更高一筹。在无惨即将异变的档口,她抓住了无惨的脚踝。
这两手抓,两手都要硬,余星弥大力把无惨掀起,狠狠地砸在地上。
跟着我左手右手一个脸着地,右手左手脸着地重播。反复摔,给你快乐,你有没有享受过
“哐、哐、哐”
三十声响过,余星弥的振袖已经乱得不能看了。
可形象是什么,撕逼的时候能吃吗她直接撩起下摆,释放小腿,一脚踹上无惨的重点部位
刹那,覆巢之下,没有完卵
鸣女
女孩们
无惨精致的画风直接变成了暴漫,他眼睛突出、脸色惨白,顺便呕出一口酸水。
讲真,这一千年来,他强化过脖子、大脑、心脏等各种弱点,也考虑过重点部位。但余星弥的一脚,那是人踢的吗
啊人干事
这疼啊,疼到无惨都忘记开大,疼到后背蠕动的肉块都蔫了。
可这还没完,余星弥声嘶力竭地怒吼“还钱把善逸的钱还给他除了我妻善逸,世界上还有谁会对你真心实意”
妈耶,余星弥再次诚挚感谢游女的经典台词,同时对“善逸”这位仁兄的反复躺枪表示深切同情。
“还钱”掐脖子
不知是缺氧造成了大脑短路,还是被打懵了完全反应不过来。在魔王的念压锁定下,屑王无惨只觉得动一根手指都累。
这是压倒性的实力
所以,这个女人到底是谁
“铿”三味弦总算响起,鸣女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她顾不上血鬼术的暴露,直接发动了能力,将整个空间侧翻了过来。
瞬间,偌大一个庭院像是魔方般旋转,一层层的和室门打开,失重感猛地传来。
她们踩着的地面可以变成门、倚靠的墙壁可以变成门,甚至平地能化作高楼,高楼能变成洼地。
尖叫声乍起,余星弥一愣,无惨抓住机会分裂成三千份屑块,急速钻进裂缝逃窜。
鸣女的确聪明,意识到余星弥的强大后,直接在她背后打开了“出口”,只想将她丢出空间。
同时开启每一扇门,方便无惨的逃脱。
可不知她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居然没有第一时间将女孩们隔离。
如果她率先锁定了女孩们,兴许余星弥还会顾忌一二,但目标直接转换成她不巧,她等的就是这个点
余星弥掌心一合,灿金色的佛手腾起,拢住了所有女孩。她木屐一点,身体猛地旋转,借大力将佛手甩出空间,随后腾空而起,冲向月朗星稀的夜幕。
劲风起卷,她回眸望去,对上了鸣女仰起的脸。
对方抱着三味坐在那里,不知是哪来的风,吹开了她长长的刘海露出横亘着脸蛋的一只眼睛。
长发落下的片刻,和室门次第而关。
余星弥读不懂一只鬼的眼神。
她只知道,这层出不绝的大空间像是地狱一样,一层背后还有一层。地狱之中,传来三味弦的撩拨声
鸣女随意开了个出口丢掉余星弥,巧的是,余星弥落脚点的下方是多罗城最大的赌场。
余星弥
鬼小姐,你把我送到赌场,难道是因为我喊了那句“还钱”
这真是见了鬼的温柔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一大波女孩子砸进了赌场,余星弥顶着鸡窝头、衣衫紊乱地站在中央。
烟尘四散,吼声四起,她像是福至心灵地偏过头,对上了西索麻木的脸和伊路米淡定的表情。
四目相对片刻,就是灵魂质问时间。
余星弥“你不是说,你跟西索去买衣服吗”
伊路米“你不是说,你吃撑了回去睡觉吗”
余星弥“我只是饭后消食。”
伊路米“我只是走错店门。”
余星弥“那你手上这钱袋是怎么回事”
伊路米“那你身后的女人是怎么回事”
赌场的打手们嚣张上前,为首头目提着棍子脸孔狰狞“赔钱给我赔钱”
余星弥
伊路米
半秒后,打手们全跪了。
胆敢向揍敌客伸手要钱,西索敬他们是群汉子。
之后,西索难得起了一丁点同情心,蹲下来捻起扑克拍拍打手的脸,大发慈悲地宽慰道“习惯就好”
打手
这特么怎么习惯得了
富冈义勇来迟了一步。
他不仅来迟了一步,话也只听了一半。当余星弥提起“花街有鬼的据点”,伊路米犀利指出“你去了花街吗”时,他抄起日轮刀就往花街钻。
结果鬼没有找到一只,胭脂倒是沾了不少。
花街的游女可不知腼腆为何物,既然女子的花期甚短,倒不如做个俊俏男子的生意,也算不负这半辈子的荒唐。
她们堵住了义勇,她们遭到了灵魂暴击
美貌的游女“客人是在找人吗她们都很忙的样子,要不我”
富冈义勇“找鬼,不找你。”
游女
就算找鬼都不找你,你这是长得有多伤眼富冈义勇以憨之呼吸一之型实话实说拿下了一血
俏丽的格子“客人想去哪里我可以为你带路。”
富冈义勇“你这是在找死。”
格子
富冈义勇以憨之呼吸二之型好话反说拿下了二血,达成残忍双杀的“凭实力单身”成就。
最后,富冈义勇以“不要碍事”击退了一干男女,凭“你们会影响我出刀的速度”斩断了自己所有的桃花。
他顺利摸到了万世极乐教的据点
惨的是,这里已经人去楼空
富冈义勇沉默许久,才抬步走回了落脚点。
似乎是没杀成鬼有点郁闷,富冈义勇的脑回路不知怎么转的,得出了一个结论“花街,一定要全部取缔。”
伊路米凝重点头,且没有给出具体解释。
余星弥扭头“富冈这是怎么了”
西索盲猜道“大概是被花街的女孩子拒绝了吧毕竟,富冈的性格”特别招人讨厌呢
余星弥一听,觉得很有道理。
看不出来,富冈义勇虽然只有19岁,但已经是个成熟的大人了啊
风评被害的富冈义勇没发现端倪,只是修整一晚后,他们加快了赶路的进程。截至第二天傍晚时分,他们抵达了“鬼杀队”的大本部。
同一天的逢魔时刻,埼玉和梅路艾姆漫步在森林里,像是提前进入了老年生活一样,佛系如斯。
由于梅路艾姆的不稳定性,埼玉没打算把他带到人类的集市。
更由于森林里野味多的缘故,梅路艾姆也没打算往城市走。
此刻,梅路艾姆正握着埼玉的“超市今天半价”广告纸,以极强的学习能力记住了葱姜蒜的长相,扒拉着丛林中的植物,一一对照。
梅路艾姆指着腐木上的菌落“这是蘑菇吗”
埼玉点头“是的。”
梅路艾姆把所有蘑菇薅了下来,倒进一只捡来的破箩筐里。没多久,梅路艾姆挖着植物的块茎问道“这是番薯吗”
埼玉“是的,今晚吃这个吧。”
肉食系的梅路艾姆愣是在杂食系的埼玉带领下,走向了吃斋的日常。
偶尔,他们俩会为了借个锅煮寿喜烧、换块盐巴调调味,而选择帮助住在山上的人,牟取些报酬。
至于杀鬼
哦,他俩已经忘得差不多了
直到这一晚,篝火亮起,番薯发出甜津津的香味。梅路艾姆握着木棒小心翻拨,顺便瞥一眼埼玉放在石锅里煮的蘑菇汤。
本是惬意的晚饭时间,谁知空气中飘来一阵血味
嗅觉灵敏的梅路艾姆侧首,看向遥远处的山间,提醒道“埼玉,可以换锅了。”
埼玉“换盐。”
梅路艾姆“碗也要。”
他们抛下了火堆,急速冲向了即将到手的锅碗瓢盆。
没多久,他们赶到案发现场,看见一只凶恶的鬼正在攻击一名十二岁左右的小男孩。
男孩身量不高,衣衫褴褛,大冬天的都没件像样的皮草。
许是怕得很,许是冻得狠,他握着钝刀的手在颤抖,腿脚都泛着冻僵的紫红色。
鲜血溢出,染透了他黑绿色的渐变发
恶鬼狞笑着冲向他,却在下一秒被梅路艾姆直接拧掉了头颅
“嗤啦”
这是皮肉撕裂的分离声。
梅路艾姆捏着鬼的头颅,直接下手捏爆了它。
粘稠的血液四溅,被捏爆的鬼却没有死亡。残留的躯干匍匐在地上爬向头颅碎片,而碎片正在一点点自行黏连。
梅路艾姆一尾巴抽了下去,抽扁了鬼的躯干。
他冰冷的紫眸上下打量着渐变发色的孩子,忽然对埼玉说道“他的血很香。”
埼玉“不能吃。”
男孩握着钝刀,警惕地瞪着他们。
他明显是害怕的,见到梅路艾姆就抖得厉害,可他又极为倔强,愣是守着这间破茅屋没离开一步。
寒风很紧,男孩快冻晕了。
见状,埼玉将背后的披风扯下来,围在他的身上“你的父母呢只有你一个吗”
男孩抿唇“都死了。”
温度沿着披风传来,男孩戒备着梅路艾姆,又不自觉地朝埼玉靠拢。缓了许久才回神,发现他们真的不会伤害他。
且,那只绿色长尾巴的怪物,之前还救了他
良久之后,他嗫嚅道“谢谢谢你们,救了我”
“我叫时透有一郎。”
说着,他朝下山的路看去,浑身颤抖“我的弟弟无一郎,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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