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无限城都能听见一道响亮的琵琶声, 紧接着,所有人骤然出现在同一个地方,不论是上弦鬼还是鬼杀队, 亦或者是各个要员, 以及围杀鬼杀队的时间溯行军。
眼见木人的拳头就要落下,情急之中, 鸣女拨动琵琶琴弦转移了自己跟鬼舞辻无惨的位置,避开着巨大的拳头, 并召集十二鬼月护驾。情况危机, 没空仔细辨认同伴的位置, 干脆全都转移过来。
这里已经是无限城的中心地带,是防御性最强的地方, 如果连这里都被硬闯进来,那么无限城其他地方也已经不安全了,只能迎战。
正如一开始保持各种姿势被转移到无限城,鸣女的琵琶声响起之后, 大家也是保持着各种姿势出现的。
一眼瞧见那巨大的木人暴力拆家,各种残渣四处飞溅,轰隆隆声音效在耳边回荡, 大家不禁猛抽一口气,人类在这庞然大物面前太过于渺小, 一根手指都比人大,心中下意识提起来,神经高度紧绷, 越看越觉得头皮发麻,如果这个也是敌人就太可怕了!
产屋敷一家,鬼杀队众人,以及审神者跟刀剑男子们还算冷静,没有被这宛若神仙发怒一样的场景吓傻,尽管心里也在颤抖,掀起惊涛骇浪,竭力镇定之下额头冒出细细密密的冷汗,大感不妙,而在场的普通人就直接跪了,两眼发直,哆哆嗦嗦的望着眼前的巨大木人发威。
这是神罚吗?
神明发怒了吗?
这些手掌一方势力的要员们都恍惚了,脑子里回荡着这些声音,三观在颤抖。虽说鬼这种存在也很毁三观,曾经也带来过极大的震撼,但现在一看,真是一山还比一山高,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远远比不上眼前的巨大木人,每一拳仿佛都捶在自己心口,震耳欲聋,直接叫心态崩了。
有的甚至直接土下座跪倒,瑟瑟发抖祈求神明的宽恕,曾经不相信神明的存在,现在一下子变得无比坚信,如果这不是神迹,那什么才是神迹呢!
上弦鬼们同样抽气,饶是对自己实力再有自信,在这巨大的木人面前都要大打折扣,体积差距面前,自己真的能够对这木人造成有效的伤害吗?恐怕无论什么招式都不过是放烟花一样吧!
上弦一黑死牟的日轮刀在这木人目前不过是根牙签,上弦二童磨的寒冰在这木人面前不过是冰淇淋,上弦叁的体术在这木人面前不过是按摩挠痒痒……以此类推。
等等!
众上弦发现童磨被抓了,仔细一看抓他的还是个小姑娘,生动演绎何谓终日打燕被燕啄瞎了眼,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
上弦二是不用操心如何救驾了,先操心该怎么救他自己吧。
那么问题来了,在木人目前如此迷你的他们,该如何从木人狂风暴雨的攻势之下救驾呢?
比起转移那巨大的木人,自然是转移自己跟鬼王更加快速,木人巨大的拳头如影随形,鸣女一次又一次救了自己跟鬼王一命,要是正面被那拳头打一下,哪怕是鬼也要被打成小饼饼,如此危险的时刻,上弦们居然在发呆,鸣女不禁有些着急了。
一声清脆的琵琶声响起,鸣女带着鬼舞辻无惨转移到上弦们身边。
“你们在做什么?”鬼舞辻无惨血红的瞳孔映出上弦们,他脸色难看极了,厉声质问疑似冷眼旁观的部下们。
一听到这声质问,上弦们便知道要糟糕,鬼王是什么性格,他们非常清楚,绝对是迁怒到他们头上了。
木人牢牢锁定鬼舞辻无惨的位置,他转到哪里去,拳头就挥到哪里去,鸣女带着鬼舞辻无惨来到上弦身边,木人便转向这边,而这边,除了上弦们之外,其他人也都聚集到这里,鸣女情急之下把所有人都一口气转移到一个位置,之所以没有立即打起来,完全是因为木人的威慑力太强的缘故,让被转移来之前在战斗的众人一下子忘记了手上正在做的事情,心神都因为木人受到极大震撼。
现在看到木人居然向自己这边走来,顿时大惊失色,那巨大的拳头,哪怕不是正面挨上一下,只是被拳风擦到估计都不可能全身而退。
就在这万般危急之刻,一个巨大的身影挺身而出,从后背架住木人不让上前来,是斑的须佐能乎。
须佐能乎的天狗形态特别有辨识度,这下可真成了神仙打架的画面。
“冷静一点柱间!”斑在须佐能乎额前的菱形空间里对柱间大声喊道。
“可恶,我一定要打死他!”柱间站在木人头顶,非常愤怒,仇恨值牢牢锁定鬼舞辻无惨,誓要将这个混蛋捶成小饼饼,“不要阻止我斑斑!”
“你仔细看一下前面啊,大家都被聚集到一起了!你这一拳下去,他们可就遭殃了!”斑继续大声喊道。
“那我就让这里充满我的木遁!刚好平台走廊还有障子门都是木头做的,我看那两个还怎么跑!”柱间咬牙切齿,他说着,又摸了摸自己的头顶,光溜溜的手感叫他再次感到悲愤,“可恶的家伙,居然叫这么多人过来,绝对是想让他们看我笑话!”
“……你冷静一点!”斑都无奈了。
“嗷呜呜呜!斑斑你的脑袋没有秃你当然这么说,你想想要是自己头顶被削的秃了这么一块,你难道不生气吗?!说起来都是你太肆无忌惮的错,把我给害成这样!要是被小静看到嗷呜呜呜呜!”想想柱间便伤心欲绝,少年人的自尊心在颤抖,他简直无法想象自己这副丢脸至极的样子被另一个小伙伴看到,那会让他感到羞愤欲死,无颜再见人。
“我觉得你现在才操心这个已经太晚了,小静就在人群里。”斑叹气。
“什么!?”柱间大惊失色,立马抬起双手捂住自己的头顶,慌慌张张看向人群,寻找小伙伴的身影,果不其然发现对方正站在人群之中仰头看向自己这边,此时他不得不庆幸距离有些远,应该看不清他现在的样子,但转念一想,这也难说,凭借小伙伴的修为,只要放出神识这点距离什么看不清楚,恐怕连他头发秃了的这块到底有几个毛孔都能数的清清楚楚。
众人看到木人的动作很明显的停了下来,安静三秒之后,突然一把挣脱开来自背后的束缚,轰隆轰隆跑起来,嗯,向另一个方向跑,还像受了无数委屈一样一边跑一边抹眼泪,毫无保留的展现出其丰富的内心,哭唧唧的样子无比传神。
可把他们给看呆了。
斑控制的须佐能乎也一副看呆的样子,恶寒,要不要这么戏多,一个木人哪里来的眼泪哦。
木人跑出一段距离后便蹲坐下来,两手抱膝,那个消沉的背影跟柱间一毛一样。
当大家好不容易回神,突然一个接一个感到不适,过于浓郁的紫藤花香味窜入鼻间,一阵头昏脑胀,鬼的反应就大了,因为木人的存在感过于强大以至于叫他们忽略了那股强烈的紫藤花味,回神才发现不知不觉吸了好一会儿,手脚发软天旋地转,这气味赫然已经进化到光靠闻就能让鬼中毒的地步。
柱们不约而同发动攻击,想要击杀鬼舞辻无惨,上弦们自然不可能让鬼杀队这么做,果断拦截,展开激烈战斗,刀剑男子也同时间溯行军打起来,一时间简直群魔乱舞,一片混乱。
鸣女想要再次拨动琵琶,却惊骇发现自己无法动了。
云静静一只手提着童磨的衣服,一步一步走向鬼舞辻无惨,到一定距离后停住,问:“你对柱间做了什么?为什么他看起来那么消沉,你欺负他了?”说着,另一只手指了指正抱膝消沉的木人。
熟悉的画风,熟悉的配方,不久前就有那么一个牲口骑着木人撕开一道道防御强行闯入无限城的最深处,四目相对之后,对他进行了碰瓷。短短的时间里再次惨遭碰瓷,这叫鬼舞辻无惨的心理阴影骤然猛增,似乎一个回答不好,同样的惨事将会再次发生。
他谨慎的看了一眼云静静,娇滴滴的小姑娘,细胳膊细腿儿,虽然手里提着上弦二,但还是叫人难以感觉到威胁力,何况从童磨的气息来看,并没有死,身上也没有什么伤的样子,毫无血迹,只是不知道为何一动不动,童磨的恶劣性格鬼舞辻无惨也是有些了解的,毕竟对方当了多年的上弦二,一时不禁怀疑是不是故意假装的。这样一想,鬼舞辻无惨便生气了,自己经历生死危险的时候,他的上弦二居然在装死!
然后鬼舞辻无惨发现自己动不了了,虽然意识还在,身体却仿佛不是自己了一样,不但无法动弹,就连说话都做不到。
接着他被毒打了一顿,步上童磨的后尘,像个麻袋一样被云静静抓在手里四下摔打。
于是他知道了,他的上弦二不是在装死,是全身无法动弹。
但这个真相他情愿自己不知道。
鬼舞辻无惨:我恨碰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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