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一已经不是第一次穿越了,他很熟悉, 一点也不慌乱。真的, 唯手熟尔。
只是这一次穿越, 和上一次似乎有些不太一样。摸了摸自己尖锐的牙齿, 原一低头看了看自己此刻的状态通透的视野不愧是堪称x光的存在,第一眼,原一就可以确定自己现在的状态已经不是人类了。
该怎么说呢, 大概是第一次穿越的经验, 并且知道有超能力者这种存在之后,原一的世界观早就重组了好几次。只是因为本人太过于迟钝的关系, 就算世界观重组了, 他自己本身在意识到之前,就已经习惯了。
如果某个超能力者在场, 他大概会吐槽, 都是有透视能力的人, 你的世界观不应该从小就和别人不一样吗。
不过话是这么说,在看到自己现在的状态之后, 原一其实心态很正常。因为他没有想要吃人的谷欠望,他也没吃过人,这次脱离人籍完全就是sy的关系。
就用一个类比吧, 漫画中的灶门炭治郎在第一次见到鬼舞辻无惨的时候, 鬼舞辻无惨将一个人类化为了鬼, 但是灶门炭治郎却不愿意杀了那个已经变成了鬼的男人。因为在灶门炭治郎口中, 这个男人还未吃人, 他还是人类、并不是鬼。
只不过,虽然是变鬼了但是剧本是什么还是说跟上次一样,他其实已经拿了剧本,只不过因为穿越的后遗症,就像是上次忘记了漫画的概念,现在又把剧本给完全忘记了
原一突然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完全忽视了自己因为来晚了,一进去就是被推着换衣服,换完就是化妆,中间压根没人跟他提起剧本的事情。还是他看到美瞳和假牙的时候,才突然意识到他们所谓的反转新企划,指的是他变鬼的设定。而且上一次,他是完全的连漫画的概念都忘记了,这次他记得所有的事情。
说起来,社长他们现在原一的思绪突然被打断了,他忽然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熟悉却又陌生的气息。不知道是不是鬼的身体导致感知能力的加成,明明还没有看到对方的身影,原一却感受到了自己心跳的悦动。
死于自己手下的兄长原一知道那不是自己哥哥,但是他无法否认黑死牟也是自己的兄长这件事。
原本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本身迟钝而没意识到穿越到底意味着什么,还是习惯了穿越这件事的原一,茫然地感受到从心底传递而来的悲伤和痛苦。
难道他还需要再斩杀一次对方吗原一并不认为自己做得到这件事。虽然穿越之后没人知道,但是原一他的的确确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大学生。
身后传来的越来越接近的脚步声不,强大的剑士几乎脚步的声音都不会有,只是原一的感知却完全地告诉他身后看不到的地方所发生的事情。
“继国、缘一”黑死牟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庭院中的熟悉身影,明明是四百年前的存在但是时至今日,黑死牟却发现,他忘记了妻儿,忘记了父母,忘记了自己当时所认识的所有人。唯独只有缘一的面容,他从未忘却过一分一毫。那如同太阳一般让人追逐的身影,哪怕被灼伤也无法拒绝靠近的存在
可是有什么地方不同了。黑死牟看着那道赤色的背影,他记忆中发梢染着如火焰一般色彩的黑发马尾,现在却是向上蔓延晕染开来。等那个他心目中最为强大的剑士僵硬着转过身体时,黑死牟第一眼就注意到了那原本只处在额角的斑纹,此刻却狰狞地在半张脸上张扬的宣示着存在感。
那双记忆中一直都显得无欲无求、最让他厌恶的双眼,此刻却是野兽一般无二的竖瞳,其中原本的情感都被驱散,仿佛只剩下兽类捕猎时的锐利。
可是那双眼睛在看到他的时候,却被动摇了,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事情,微微睁大。
所有的一切,都在彰显着一件事,一件黑死牟从未想过的事情他眼中最该纯粹无瑕的太阳,染上了不该拥有的阴影。
他应当是要感到愉快的,因为这就代表着那道记忆中的太阳不过如此。可是他在这种时候,只感到了滔天的愤怒,甚至来不及去思考对方为何会出现在这里,是否是某些鬼的血鬼术,更或者是鬼杀队的阴谋黑死牟只一眼,就能确定对方身份的真实性,他比谁都要熟悉缘一,他花了四百年向对方靠近,还有谁比他更清楚缘一那如同神子一般的纯粹
谁敢用那肮脏的血液侵染太阳的孩子谁敢让那最为傲慢的神子坠落凡尘
到底发生了什么
原一并不知道黑死牟内心的小剧场,只是在真的看到了那六眼的鬼物后,真正确定了对方的身份后,他突然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了字面意义。
并非是说控制不住自己的动作,只是被情感冲刷过后,他下意识想要逃避此刻的一切。也许是自己身为鬼的身体无从理解接受这些又或者单纯的是穿越的后遗症,在两个人鬼都未曾反应过来的时候,原一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视线突然矮了那么一截。
就像是继国岩胜在之前回溯到十三岁,却无法意识到自己的心理年龄也变小的事情。现在的原一也完全没有这个概念,他只是不再压抑自己的情感,对着曾被他斩杀头颅的黑死牟,无声地落下了眼泪。
几乎可以说从未见过继国缘一露出这种神情的黑死牟,突然愣住了。
“报告少了一只”谢花梅在点了点人头后,这么高高举起了手他们社团核心成员本来就少,本来有个漂亮安静的后勤鸣女,但是人家是学姐,早毕业逃脱苦海了。
排在老六的谢花兄妹之前,当然也还有老四老五,这两个人比鸣女还大一届,毕业的更快。玉壶那家伙是个有点偏执的艺术家,不可否认他的那些作品的确优秀,但是性格关系几乎不说人话,加入社团的理由似乎是找灵感,每次sy的作品,玉壶都能找到新的感觉,然后做出新的作品。所以在毕业时,他还恋恋不舍地看着社长当时所有人都觉得他的某种爱好或许和大部分人不太一样。
而老五不提也罢,只能说鬼杀大学的大部分知名人物都有着自己的个性,而s社团的这群人,更是如此而已。
狛治皱着眉看着不知道为什么没了信号的手机,“这又是谁的什么恶作剧”
他刚答应了自己的女友下午陪她逛街,如果不能赶回去那岂不是就是失约了他了解自家女友的性格,如果没有等到他就会一直等,联系不到就更会担心他是不是出事了。
童磨合上自己的铁扇,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环境,眉眼弯弯,把目光放在了明显是在思考的产屋敷辉阳身上,“说起来,这里有点眼熟诶”
虽然谢花兄妹是学弟学妹,但是童磨和狛治却是真正和社长同年级的同学也就是说,他们认识了不少于四年。
所以理所当然的,他们互相的串门也不是没有发生过。
而作为社长,他们如果有什么事,那么去社长家、也就是产屋敷家,是很理所当然的事情了吧
而童磨能意识到,有了这个提醒,狛治显然也反应过来了,他问道,“社长你做了什么”
虽然仿佛只是双眼一睁一闭,他们就换了个位置。但是实际上,产屋敷家就是这么神奇的一家,不管他们身上发生了什么,也都并不会让人感到什么意外。
“不是,比起这个,我现在只想知道”谢花梅举着的手放下,自然地搁在了腰间的刀上,她示意原本原一所在的位置,疑惑道,“缘一呢”
外表精致绮丽的银发少女发出了真实的困惑,“那么大一只的缘一去哪了”
“社长,你不能因为不喜欢缘一,就不带他玩啊。”谢花梅感叹道,“就像之前漫画,我们全是鬼,唯独缘一是鬼杀队剑士就不提了,那是社长你哥的漫画”
谢花妓夫太郎妹妹啊,你这句话好像说得更直接了。
“但是我们变人啊不是,我们本来就是人,我们是鬼杀队的,但是缘一却直接改成鬼,变成了我们要砍的人虽然我们也砍不过。”最后一句话谢花梅说得很小声,她话音一转,语气感慨,“社长,你不能因为缘一那家伙之前差点砍了你这件事,就一直记仇到现在啊”
“校园冷暴力不可取啊”
突然被挂上了记仇和校园冷暴力标签的社长,满脸问号,原本还有点慌乱迷茫的心情,顿时被谢花梅这些话拉回了现实,他下意识说道,“谁敢冷暴力继国缘一那个挂逼,你没看他在漫画里都是天花板吗”
产屋敷辉阳对着站在一起的几个社员道,“还有别什么事都往我身上推,你们怎么不去问问耀哉那个混蛋是不是他又干了什么”
“相信科学,别总是听那家伙神神道道的,耀哉我还不了解就是一个笑面虎,脸上对你笑得温温柔柔,天知道背后怎么糊弄你。”社长的声音冷淡,他终于看到了自己几个社员脸上奇怪的表情,“你们干什么脸抽筋了”
产屋敷辉阳顺着他们的目光往后看了一眼,心脏差点没有吓停止。明明根本没人提到不科学的事物,也明明知道家里就是搞那些神神道道的东西明明第一时间就意识到了不对劲。但是不敢相信的社长只能自己说服自己,说服自己说只是自家双胞胎哥哥搞事,和他没关系,只是一个恶作剧。
可是在看到身后出现的身影后,看到脸上那明显不是化妆出来的、如同诅咒就是诅咒的伤口,产屋敷辉阳立刻就明白了。
作为神道的孩子,就算自己本身因为身体以及身为次子的关系,并不需要继承家产,学习长子应当学习的事物,可是多少他也是了解一些的。
在看到自己双胞胎兄长不,这个人并不是自己的兄长。在看到此刻出现在他眼前的大正的、漫画中产屋敷耀哉,看着对方身后站着的九柱,回想起自己在漫画中就是被这群人斩杀多次s鬼舞辻无惨的产屋敷辉阳,完全忘记了自己现在s的是鬼杀队主公而不是鬼王,只下意识就想要远离这群人。
因为产屋敷辉阳之前的发言,多次cue了他们亲爱的主公,再加上那张几乎是一模一样的面孔除了神态和头发的卷曲,几乎可以说是同一个人的长相让几个人都有些反应不过来。而现在说跑就跑,更是让这群柱们都愣住了别说九柱愣住了,看到自家社长二话不说撑着把伞就跑,几个社员也面面相觑一会儿,但是社长都跑了非常有着团体意识的几个社员,立刻就跟了上去。
谢花梅迷茫地对着自己的哥哥问道,“哥哥,我们为什么要跑啊。”
谢花妓夫太郎本来想拍拍自己妹妹的脑袋,但是既然是逃跑,还是要给点面子的,“不知道,跟着就是了。”
童磨甩着自己手里的扇子笑着道,“不愧是社长,明明身体不好,速度却比谁都快”
而狛治的想法却只有还是没有信号的手机,整个人都显得着急了起来,“阿雪会担心的”
社长几乎要炸了,“你们都给我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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