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你同在47
谁知道林雨桐责备的话没说出来, 秦双就来了。见他直奔四爷, 林雨桐就明白,这肯定又是四爷提前安排好的。
这不,秦双把血浆送来了, 还跟林雨桐道“另外, 方老还有个东西要我转交给白衣。”
特别强调了林雨桐的白衣身份。
林雨桐心里一叹, 就接过来。打开包裹的丝绸, 就见里面是一古朴的匕首,这匕首上在林雨桐眼里是闪着金光的。这就说明,眼前的这把匕首是一把在吉地阵眼蕴养了多年的匕首。算的上一件法器。
秦双道“这是方老送给您的,说是长辈给晚辈的见面礼。”
那这礼可有点厚了。
这个时候送来, 怕是会用到这东西,这倒是叫人推辞不得。
林雨桐道了一声谢,带着就直接就进了里面。乌金紧跟着进去了。
手术室里,汪国华夫妻两个,就这么并排躺着。乌金学的是灵疗, 灵疗从一定程度上, 跟中医有些像, 不是那种开膛破肚的那种。上了大学,本身学的也是中医,哪里见过这个阵势一进手术室,他就想跑“我不行”干脆利索的认怂。为了表示认怂的真实可信劲儿, 身子还晃了晃,想表达他身体真的很虚弱的意思。
“不行也得行。”林雨桐不由分说拉着他“过来, 搭把手”
先出去清洗自己,再回来叫乌金帮着穿手术服,一条一条都做的有条不紊。手术器械就在旁边放着,除此之外还有一把银针,一根金针。站到手术台前了,林雨桐又看了那把匕首一眼“给匕首消毒”
“啊”乌金愣了一下才动了“噢这就去”
等他带着那把匕首回来,就见汪国华的身上扎着银针这是麻醉的
我的天爷啊靠谱吗
他刚想提醒来点麻醉剂,那边林雨桐已经扬起了手里的手术刀。
乌金吓的朝后退“你行不行呀”手术前,至少得拍片子,分析片子,觉得成熟了,再做手术。为了不出差错,至少给要动刀的地方划条线吧。你这上来就用刀切,屠夫啊你
林雨桐耻笑“在战场上的时候,不拍片子你还不做手术了不划线你还就不切伤口了”说着,她的刀划下去。可这一划下去,她却愣住了因为没有出血一点也没有
这不正常
林雨桐看乌金;“别愣住,号脉”
乌金的手伸过去“不对脉搏越来越微弱”他头上的汗都下来“越来越弱了这么下去不行它一定是感知到了咱们惊动它了”
惊动了会是什么后果看乌金惨白的脸就知道了。
林雨桐不再问,也不再有犹豫,更是舍弃了按部就班那一套,而是毫不犹豫的拿起那把匕首,对着汪国华心窝的方向,一刀就扎了进去
血噗的一下喷了出来,喷的两人满脸满身都是。紧跟着就有一团黑气一般的东西,从伤口里涌了出来。林雨桐手里的匕首,发出犹如龙吟一般的声响,一团团金色的光雾,将那黑气困在了里面。
林雨桐喊愣住的乌金“别愣着呀。”
乌金哦了一声,他起身过来连连施针。经脉所行之处,屡屡黑气顺着穴位逸散而出,然后迅速被金气吞噬干净。林雨桐一看这情况,便迅速的处理这个伤口。怎么捅破,怎么缝合。伤了哪里,重新搭建哪里。
等处理完这个,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了。金气已经把那黑雾吞噬的差不多了。
林雨桐没管,去洗漱,洗干净,然后换了干净的再进来。此时,黑雾和金气都散了,乌金还坐在地上喘气。
林雨桐问他“行不行”
“行”不行得行。箭在弦上了他爬起来,走过去,却将脸撇向一边。反正是不管怎么做心里建设着,他也无法面对林雨桐手里握着匕首跟个恶魔似的,精准无比的将匕首插在人家的心窝上,看着鲜血弥漫。
可这一次,林雨桐却迟迟不动手,而是郑重的交代他“你得习惯,慢慢习惯,说不得,我们以后遇到的会比现在更奇葩。适应吧,慢慢就习惯了”见他情况尚且稳的住,就又提醒“等会你看着我,我这边一旦扎进去,你不要有停顿,得先用针护住病人的心脉”
明白
乌金靠近一些,做好准备。可林雨桐手里的匕首这次扎进去,血是喷出来了,却不见黑气。
乌金声音都开始颤抖了“小心些这家伙狡猾的很龟缩不出”总不能把人的肚腹一剖两半吧。
林雨桐嘘了一声,就将匕首先,一边示意乌金赶快止血,然后抽吸,一边她自己又一眼不眨的观察手术视野里的情况。在她几乎在要放弃,想着将开口再切大一点的时候,突然就瞥见附着在胸腔上的像是蚕卵大小似的东西来。这是什么不知道是什么玩意,但肯定不是人体上该有的东西已经把胸腔打开了,这玩意就先摘下来,然后再送检。她可这一剥离,叫她发现,这玩意一点也不像是人体组织上长出来的东西因此,在剥离下来的同一时间,她就用金针对准了它,直接刺在了过去。原本是想用匕首的,可这玩意太大了,在拿不准的时候,林雨桐想先试试。没想到一下子给刺中了,然后紧跟着就听见一声极为尖利刺耳的声音咆哮了起来,持续了足足三秒之后世界终于清静了。
看来是那个东西应该就是了
这会子林雨桐来不及多想,只管处理手术的后续。
但是乌金却不一样,一眼一眼接着一眼的看林雨桐用过的,还扎在手术单上,颤颤巍巍的金针,露出几分眼馋之色来。
林雨桐瞥了一眼“看什么呢”
乌金就问说“那金针是白门祖传的吧。”
不是是跟随了林雨桐好几辈子的东西了。她没回答,却只问了一声“怎么了”
乌金带着艳羡之色“这金针功德之气浓的快要溢出来了。它一定救过很多很多的人,这才是防身的好东西。”
嗯
林雨桐的眼睛重新落在了这个细巧的老伙计身上,脸上也带上了几分傲然“是啊它救过很多人很多很多”
所以,它也是一件法器了
手术做完,两人的体征都趋于正常。只要用专业的外科大夫和护士正常用药护理,再将人放在吉地一段时间,自然就无碍了。
她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
乌金嘀咕了一声“先杀后治屠夫大夫”
屠夫就屠夫
林雨桐只给乌金留下一句“改天缓过来了,上门亲自给黑门师叔道谢。”然后就跟着四爷回家。
四爷履行承诺,怎么带去的,怎么带回来了。
前一天去,然后第二天回。
这也太快了一点。
林雨桐一回家就睡个天昏地暗,四爷陪林爸下了两盘棋,她都不知道。
自从回来,她只觉得过的忙忙碌碌,甚至说是浑浑噩噩。感觉总在别人的牵制下过日子。这种感觉很不对。而这种牵制,有时候真像是一种陷阱。不知道哪里就隐藏着一句要命的话,叫人提心吊胆。
所以,她得调整一下。
因此,这次手术之后,林雨桐除了接四爷的电话,谁的电话也不接。便是赵基石来电,她也不接,等他打的多了,便回短信,两个字累了
累了,还不能叫我歇歇了
这段时间,就是赖在家里,吃吃喝喝的,偶尔跟辛年出去逛逛街。本来还打算跟同学一块去玩呢,结果,非常现实的,同学开始抱团了。考上同一个城市的,人家联系多了起来。考上京城沪上这些城市的大学的,都说提前过去玩,顺便看看学校,家里也非常支持。那这没考去的,跟着凑啥热闹
从原本说的到近处去玩,最后无限延伸到还有人提议说想趁着这个假期出国游。
那就算了,道不同嘛。
辛年还问“上回租房给谁租的”
“改天带你见见。”说这话的时候,她自己都觉得这语气里带着几分炫耀。
这么一晃悠,就是一周。
四爷说院子那边也装修好了,温柏成也发短信过来,说是大师兄和大嫂已经能下地了,你啥时候过来再看看,另外也商量一下在国外那三个孩子的事。
那三个孩子都差不多人到中年了,虽然名分是师侄但是这种事你希望我拿出什么意见吗白门的资产雄厚,要想办法总有办法的。她也不过去,只说医生检查若是说没事那就是没事了。另外,关于那三个孩子,她给了建议拿钱先去国贿赂这方面的工作人员,三个智力有问题的人,出现某种意外,比如说走失等等,这都是正常的。而这种操作,并没有什么技术难度。等人走失了,就好办了。oxi和国之间那个偷渡通道,可是很有名的。有钱能使鬼推磨,这点事应该很容易办到。从oxi,再想弄回来,就容易的多了。“这事三师兄你好好考虑考虑,得抓紧。邪灵破了,那个叫巴克的神父必然遭到反噬了,受的伤不轻。趁着他还没动作,也动作不了的时候,抓紧把人带回来吧。只要人回来了身份的事好弄。我亲自去找民俗研究所的人这点面子,他们会卖给白门的。”
温柏成抓着电话的手都有点抖“你是认真的。”
果然白三把温柏成这个实际上的小徒弟娇惯的太了,混江湖的,这点话听听都吓着了。
她就说“叫程昱办吧。”
你这样的不行还是在学术界多刷刷存在感的好。
挂了电话,她就换了衣服,去四爷那边。据四爷说,如今那个小院,被民俗研究所买下来了。怎么交易的不知道,总之这地方拨给自己和四爷这个小组用了。不仅把之前的租金给退了,连这次装修的钱也一并给出了。以后这里的收电费网络费,包括个人的通话费,都有地方报销。而且,每个月按时都会发放工资。
工资倒是不高,但是奖金丰厚。
这次因为除邪灵有功,救下带着研究成果回来的教授,上面还特批了奖金。一笔下来就五十万。很是不少了。
这钱怎么分,四爷的意思是,差不多也该碰个头了,借着这个机会,大家都见见。
从门口看,都觉得小院鸟枪换炮。外观上看起来,很有些模样。外面的招牌挂的是西平市民俗协会。另一边还挂着个招牌民俗文化创意公司。
创意公司
谁起的名字
“我呀”在装修好的一楼大厅里,花格子殷勤的给林雨桐拿饮料“我你们觉得我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林雨桐看四爷,觉得这家伙莫名其妙。
花格子蹭一下坐过去“这几天找元先生的人可都是奇奇怪怪的,之前这里的房东还专门来了一趟,我恰好给碰上了您说这地段,这么大的面积老板娘,我不傻。我这人八字轻,没有高人在我不安心呐。”
你要知道这院子里还藏着一处鬼窝,你就不会这么说了。
四爷点头“公司叫他运作吧他不属于内部的人员,就当是个打杂的。”
花格子一脸喜色“我保证咱们不缺钱花”
这话说的有点大。
行吧就你了。
然后第一个来的,是老侯
四爷跟林雨桐解释“我找来的。他知道白门的事,跟白门关系匪浅,花格子需要一个帮手。”
嗯这倒是。
“注册和牌子挂在这边也行,也能给他们在这里几间办公室,但日常办公,不能在这里。”林雨桐就低声跟四爷说了一句。
“知道。”四爷就说“公司的具体地址,在福陵山下。那里村上修了不少门脸,上下好几层。我已经叫花格子买了三间门脸,上下三层,足够办公用了。在道观跟前,能随时照应以后道观也归他运作。”
好想法。
这边没意见,然后花格子拉着老侯就走。这老侯出门招摇撞骗的时候,很像那么一码事。
等这边都送走了,人才陆陆续续的来了。
赵基石,邱毅、紧跟着乌金,最后来的是王不易。
王不易挺尴尬的“上次的事没赶上”
这老东西,奸猾着呢。
如今就这六个人,还有邱大爷,他是里面正式的打杂的,也是按月拿工资的那种。
赵基石就说“地方不小,人却太少,光是打扫卫生,就是个麻烦事。也不能只邱大爷一个人忙前忙后吧。”
四爷就拿出扫尘符,林雨桐将之摆放好,然后赵基石就发现,连养在墙角上的吊兰叶子上的泥点子,好像都慢慢的不见了。
他咕咚咽了一下口水好厉害
原来真有这样的东西。
那这一张得多少钱呢有这玩意,还要什么吸尘器,这玩意不比吸尘器好用
三观一寸一寸的裂开,原本不知道这小白脸到底能干啥的他,瞬间悟了。这也是个大佬呀
以后一个团队的,这也算是亮山门。拿出点本事叫大家看看。
林雨桐就不用了,尽管她是跌跌撞撞,但没有过硬的能耐,有些活她就是扛不动。光是邪灵一事上的表现,这里就没人会质疑她。
紧跟着乌金咳嗽了一声“我没什么拿手的”
“你谦虚了。”赵基石说的是真话,他那手别人看不懂的医术,应该很厉害吧。
乌金却从里面听出了讽刺的味道,他扭脸看赵基石,“你昨儿相亲了,挺中意人家的,但是人家嫌弃你嗯是因为工作的事没瞧上你,对吧”
赵基石先是愕然,然后恍然,最后干脆捂住半张脸不叫他看,还咬牙切齿的提醒说“做人要厚道”
乌金别扭头不说话,那样子便想回说“别欺负老实人。老实人也不是好欺负的。我也不止那两手本事,别小瞧人。”
这表情倒是把赵基石闹的有点尴尬,也不知道怎么的,看见这小子一副柔弱样,就想欺负他。见乌金说完了,他就先看王不易。人家王不易做出个你请的表情,就捧着保温茶杯子喝茶去了。喝的滋溜滋溜的
赵基石没特长啊,只得道“我之前就是个警察以后日常负责单位的安保和诸位的安全”说完就看邱毅。
邱毅更干脆“我命硬,胆大,扛造。”
嗯也算是优点吧。
最后只剩下王不易了,他乐呵呵的“跟小邱不一样呀,我这活了大半辈子了,跟那个打交道也打了半辈子了,做的也是那个的生意,可就是胆小。天生胆小,到现在我这胆子也没变的更大所以,其实也真是帮不上什么忙。以后啊,要是有个内部打杂的事呢,都交给我”
“您谦虚。”四爷就说“真人面前就别说假话了。咱们要是算一真人,那您就更算是一真人。”
面对四爷,王不易也是无奈“我这人除了胆小,还有一缺点,就是爱卖弄。见了您,就卖弄了一回,您看,您还真拿我当人物了”
“您是个人物。”乌金突然插话“我爷爷就说,半人斋,做的一半是人的买卖,一半是鬼的买卖。您也变的精明的,一半像是人,一半像是鬼”
王不易“”这话说的,我谢谢你爷爷
得见面会也算是有声有色吧。反正是各有脾性,挺好
如今这里算是个办事处,办事处的总负责人,也就是处长大人,是元明先生的。人家本来就是异形司的司长嘛,兼任其他职务的话,只能就高不能就低,不是处长也说不过去。
从物种的稀有程度上来说,便是白门的白衣也得让道。这个别讲理,没道理可讲的。
而林雨桐呢,副处外加外勤组组长。
外勤组有谁你们内部自己定,随时可调整。
大致结构就是如此。然后再就是那五十万奖金。这奖金应该是除了王不易,都有份的。
但这里,谁缺钱
连邱毅都摇头,“吃住在单位,要钱也没用。”
赵基石出身官宦之家,他是家境殷实。林雨桐身后有白门每月给的钱,够自己和四爷开销。四爷的钱投入公司,不久肯定有回报。
至于乌金和王不易,更不是缺钱的主儿。
这五十万,就放在账户上,当做小金库。谁急需用钱,可以从这里支取。以后大家有什么活动,这便是经费。这笔钱,交给邱大爷保管。
所有的杂事处理利索了,四爷就说“不管什么事,都讲究个开门红。咱们这个办事处成立之后的第一炮,得打响,但从哪打起这个得商量商量。”说完,他就谦虚的看王不易“您是老江湖,您给指条道。”
那五十万没他的份,但用钱却没人将他排斥在外。虽然咱不缺钱吧,但人家这情分得记着。这么一圈都是年轻人,可咱也不能被人给看轻不是
于是想了想便道“咱们得把尾巴先扫干净。谁把咱们坑进来的,咱们得先灭了谁。”
谁把大家圈到这个组织的圈子里来的
不是想寻找答案无意捅上去的赵基石,而是用纸人屡屡犯事之人。
林雨桐就看了四爷一眼,只怕王不易说出来的答案,便是四爷想要的方向。
那件案子里,牵扯到了桂香。桂香又跟白门有渊源。而丢失的黄金,又疑似被黄门的人用搬山术给偷走了。这一桩桩一件件的,都围绕着亦天门而来。
威胁到林雨桐的安全,四爷当然得先从这里入手。
这事上赵基石不会反对,乌金提防黄门,当然也急切的想寻找黄门。邱毅是紧跟四爷的,四爷说怎么办,他就怎么办。只有王不易,这老家伙滑不溜手,又刚被人开瓢,吃了那么大一次亏。四爷先问他,就是等着他表态。
好了,如今意见一致,那么开门之后的第一个案子,就是它了。
林雨桐将那天晚上看到的骑摩托车的人早就画出来了,如今从背包里取出来,直接递给赵基石,“以后跟警方的联络协调,归你负责。”
“明白”他接过来,起身就去了隔壁办公室。协调查这个人去了。
四爷就说乌金“黄门的事,还得你回去问问老爷子。”
乌金就看林雨桐,林雨桐也起身“我跟你一起去。也该登门了”
等这两人也出去了,四爷就看王不易“西平市只有这么大,纸人那东西虽然随处可见,但我想,必是有很多讲究的。就跟香烛一样,有些香烛真能供奉,而有些就不能。像是半人斋,传承数代,必是有深层次的缘由的。你们的纸人也是一样,必是有不同之处。咱们不探究你们的秘密,只是就是论事的说,你别紧张。”他跟王不易说话还是比较坦诚的“如今,你堂弟老王那里,一定被捣毁了。老王本人,也因为治安上的事,被拘留了。这意思你明白的吧”
明白对外的说法是拘留了,其实呢,怕是被带走调查去了。
堂弟那人一个人无亲无故,什么时候会出来,都难说的很。便是一时半会不出来,又有谁会在意
他心里叹了一声,就听四爷又道“那这背后的人想要这纸人,还得是特别讲究的纸人。出门你们王家还能从哪里买呢外地不会这东西可不扛造。那只能就近就近的话,能找谁呢除了您,哪些地方还有更讲究的纸人”
所以,这个人还是会找你的。
王不易叹气“担心的就是这个”要不然这位刚才问的时候,他也不会对答的这么利索,“除了我二叔那一脉,我真想不起还有谁家有这本事了所以,这些人要是还在西平的话,怕是还会回来找我的。”
四爷就道“频频在西平出手,必是有图谋的。目的没达到,只怕不会轻易走的。”
所以,你很危险。
王不易就说“还得请各位跟我回家小住几日。我那里地方虽然逼仄,但空屋子还有几间。”
于是,四爷故地重游,再次来了半人斋。只是,如今不同于往日。
到了地方,她给桐桐发了个短信,叫从乌家出来以后,别急着回去,直接来半人斋就好。
而林雨桐,此刻坐在黑四的面前,再三的道谢。见黑四咳嗽的厉害,她就道“这次的事,大师兄和二师兄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反对您去吉地的。”为了验证她的说法,她当着黑四的面给温柏成打了电话,说了这件事。温柏成只犹豫了一瞬就答应了“只是你得提前说,房子还在修建,过来也就是住帐篷等房子建好了,我给黑门师叔留一个院子。”
很客气。
黑四点头,人情换人情,这算是进一步缓和了关系。
有了这个前提,再说起黄门的事,林雨桐就自在多了“对黄门,我们知道的不多。白门的事,我无心隐瞒师叔,确实是遭遇了很多您想都没法想的凶险。师父如今又是那个样子,所以,黄门到底如何,我得听听师叔怎么说。”
黑四的精气神瞧着好了很多,这是看见希望焕发了生机吧。他说话的语气,比上次见面平和了“黄门当年我有多恨,这些年我就有多疑惑。俗话说,抓贼拿赃我当年认定黄门偷了黑门的东西,可我没拿住脏呀。江湖上的事,我当年年轻,经历的少,不知道人心如鬼,江湖险恶。当年理所当然的事,如今再想,倒是想不通了。便是黄门奔着东西来的,在我全心信任他们的前提下,他们便是偷了东西也用不着跑吧。只要表现的比我还震惊,甚至于比我先一步喊出丢了东西,比如说黄门的什么什么丢了,这不是什么问题都解决了吗真要那么做,我当时至少是不会怀疑的。等再过了那个时间,再反应过来,然后再去怀疑,可时过境迁了。况且,他们来的不是一个人呀,弄死还是孩子的我易如反掌。他们跑什么说不通呀可要不是他们,会是谁呢”他眼里露出几分莫名的神色来“这些年我想不通,不想面对我可能错了的事,但对着你们这些小辈,我还是要把这些疑惑说出来,具体的你们再去判断好了。”
说着,又喘息了一气,喝了两盏药味很浓重的茶,才又道“黄门最初,据说是能搬山填海,其威力无法想象。我曾经听师父提过黄门先辈救灾,移山丘堵河道的事只是施法一次,耗损无数。后来后辈们不争气,这点造福万代的本事,全用在了歪门邪道上。就像是敛财阳宅不好侵,但阴宅在活人眼里,便是无主之物。盗墓贼做这样的事有风险,但对于黄门来说,隔空便能取物。把搬山的法门全没用在正地方。”
黄门的术法是不是这么厉害,真能搬山填海这个谁也不知道,但就是会搬山术这点却错不了。
黑四对于黄门,知道的也不多了“这都多少年了,任凭我怎么着,都没找到他们的踪迹。若是这次真是黄门所为你们要告诉我一声”
林雨桐应承下来,便起身告辞。临走叫乌金在家等着,温柏成怕是会派人来接人,叫他把人安全送到,再到半人斋来。
结果林雨桐前脚到半人斋,乌金后脚就到了“我小叔回来了。爷爷那边有小叔安排。”
也好
乌金左右看看半人斋,“爷爷常说,半人斋里有法宝,看来是真的。”
一进来,就感觉到空气都不一样。
王不易“”从来没觉得乌家的孩子这么讨厌过。有些话捅出来不好知道吗
他打岔“我找人给咱们送一桌菜来。私房馆子的菜,得尝尝。”
四爷就顺便接话茬,把这一个岔口给岔过去。
那边林雨桐的电话就响了,是赵基石打来的“那个人查出来了,你们在哪,我过来找你们。”
林雨桐给了地址,挂了电话就跟四爷感叹“还是有组织好。”看看这速度,要是叫咱自己摸索着查去,大海捞针呢
赵基石来的很快,跑进来的,气喘吁吁的“你们一定猜不到,这家伙是干什么的”
干什么的
乌金试探着道“盗墓的”
赵基石瞪眼,不可思议“你们怎么知道的”然后又看林雨桐和四爷“感情你们早知道了”
谁早知道了。
四爷就伸手要资料“拿来看看”
赵基石把资料丢过去,四爷接过来,他自己看一页,然后再传给桐桐。桐桐再往下传。
“边川,男,二十七岁。”邱毅挠头“这个人现在在哪呢”
赵基石喝了两杯茶,喘匀了气才道“被辖区的派出所给逮了刚好,这家伙手里有没出手的几件东西,都是刚出土的,罪名都是现成的。”
会会他去
林雨桐跟赵基石走,剩下的人都坚守在王不易这里。本来四爷就是先来王不易这里看看,要是等着想买纸人的家伙上钩,就不能老呆在半人斋,还得腾出地方叫人家知道安全了,然后才好露面。不过这个嫌疑犯轻易被逮住了,说起来也算是打草惊蛇了。那么对王不易这边怎么安排都成。这老小子胆子小,算了,留下来陪着吧。不过四爷心里有预感,抓住的这个家伙,还不定是几流角色呢不过这恰好是个盗墓的,倒是真真是巧了。
赵基石在回局里,是跟在林雨桐身后的。局里的同事都跟看西洋景似的看,“哟这不是赵头儿吗”
赵基石还是那副的不行的架势,一副看谁都是愚民的样子。当然了,这也是属于人家同事之间有默契的小玩笑。没见个个都被鄙视了,还一脸的笑吗
还有人小声嘀咕“不是他家里嫌干一线刑警太危险,给调到清闲部门去了吗”
“谁知道,听说是个学术研究所,闹不好过去是搞安保的。”有人就这么猜测,“这玩意也未必见得就轻松。这不出事什么都好,就怕出事。这一出事,可肯定是大事。只要出事,才不管你是非对错,那一定是你的错。处分可就背上了。”
“想哪去了”就有知情人道“听说是个民俗还是什么的研究所,那种地方能有什么国家机密顶尖科技技术”
啊也是呀。
还有那阴谋论的就道“指不定过两年人家的级别在清闲单位升上去了,回来就直接坐副局了。也就不用了下一线了。”
边上听热闹的老警察李国庆心里呵呵的,他也不多话,忙自己的去了。小赵那看愚民的眼神不是开玩笑的,他是真的。只怕人家去的单位,可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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