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新朋友是太宰和织田在龙头战争中认识的, 原本只是一个会计事务所的新人,名叫坂口安吾。
我和太宰来到的时候,对方和织田正坐在吧台椅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坂口安吾身穿西服, 鼻梁上架着圆片眼镜, 看上去像个老学究。
听到脚步声后他回过头来,视线从太宰身上掠过继而停在我的脸上“你是”
“嗨嗨, 隆重地介绍一下, ”太宰拍了拍手,嗓门儿明亮, “这位是日向一藤,是长泽药企和我的雇佣兵”
我纳闷地望了对方一眼,好端端的怎么就成他的雇佣兵了
坂口安吾点点头, 算作打招呼, 我回了个礼后像往常一样坐到织田旁边,可谁知下一秒太宰就跟着在我左手边落座,半点犹豫都没有。
我转过头直勾勾地看着他“我这儿很香吗”
太宰“”
“不, 没啥。”
本来以为我的加入会让气氛多多少少都变得沉闷一些,不过事实并不是这样。
“一藤,你儿子的满月酒办过了吗”
我差点没从凳子上滑下去。
“什么儿子哪儿来的儿子”我睁着一双惊恐眼看向织田, “饭可以乱吃儿子可不能乱认”
这次接话的是坂口安吾“难道不是吗我们刚刚还在聊那位传说中的雇佣兵和芥川君之间的爱恨情仇,现在的故事真是越传越离谱了,甚至还有你们俩是借尸还魂来港口afia再续前缘的版本。”
谣言如果再照这种速度散播下去全横滨都要以为我是芥川嫂了, 思及此处, 我连忙把之前解释过的话再重述了一遍, 着重强调此芥川非彼芥川不,就算是东京芥川我也没有跟他擦出过爱的火花
“原来如此,”织田听完不咸不淡地说道,“是误会啊”
另一边的安吾则是皱了皱眉头“我就说怎么可能有这么荒唐的事情。”
啰嗦大半天我喉咙都干了,于是张口向老酒保要了杯吟酿柚子酒,可半路突然杀出了个太宰治。
“放弃吧,”他按住我企图接过玻璃杯的爪子,“酒说它不想被你喝。”
闻言,我伸长脖子瞧了瞧酒保手里的酒杯,隔空问道“你愿意接受我吗”
然后转头对上太宰的视线“它说它愿意。”
“不可能,”太宰保持着笑容,“老板,给她来一杯番茄汁就行。”
我立马拒绝“吟酿柚子酒度数又不高”
“不行。”
“我抗议”
“无效。”
“我不会再喝醉了”
“你猜我信吗”
我俩你一句我一句争个没完,安吾和织田坐在吧台边眼珠子跟着节拍左右移动,移到后来,前者揉了下发疼的眼睛,吐槽道“你们是刚从幼稚园毕业的小孩子吗”
最后还是太宰滥用私权用干部的身份压了我一头,柚子酒遭到无情封杀,番茄汁喜获优胜,当后者被送上吧台的那一刻,我只能咬着桌子无能狂怒。
“那么”太宰高举玻璃杯,酒中冰块的撞击声清脆又响亮,“我宣布,f4正式成立了”
我趴在吧台上,极不情愿地举起番茄汁干了个底朝天。
谁能想到,这样的聚会形式一持续就是两年。
两年的时间能发生很多事情,比如我澄清了谣言,结束了芥川对我的追杀史,比如我渐渐融入了太宰的生活,任务进度取得了历史性的飞跃,比如中也被派去国外出差抢地盘,一抢就是大半年,还比如
“我都说不来上学了,你还坚持个啥”我喝了口果汁润嗓子,“这个世界上又不止上学这一条出路,我只是另辟蹊径什么叫歪门邪道你好好说话。”
没错,不止港黑,连带着冰帝那边我也混熟了,早期还对网球男儿们客客气气的装淑女现在已经能肆无忌惮地暴露真面目跟他们扯皮侃大山。
我之前又去了一次冰帝,但只是为了在执行任务期间得到缓冲时间以及照顾板仓绪,初三结束,紧接着就是高中生涯,学是不可能再上了,毕竟我也不能在为暗杀业抛头颅洒热血的同时再兼顾高考,会死藤的。
然而就是如此正当且不做作的理由,我却不能对亲朋好友宣布,只说自己要辍学去其他地方另谋前途。
慈郎听到这个消息还以为我家里遇到了什么困难,当即表示要对我伸出援手,这不,三天了,和网球部茶道部一起组成了老娘舅游说团对我进行轮番轰炸,仿佛我已半只脚踏进监狱,还要组团来捞我。
“迹部你怎么也来劝我,”我接到了今天的第四通电话,“我在哪儿要是告诉你还得了开什么直升机就算你把我绑回去也只绑得住我的人绑不住我的心。”
“我真没事,还是那么肤白貌美四肢健全。”
“前天上新闻的少女吸毒案,我知道啊挖槽那怎么可能是我你清醒一点”
好说歹说终于把迹部给稳住了,我挂断电话,捂着额头根本不想睁开眼睛看世界。
旁边的太宰看热闹不嫌事大“东京的同学”
“可不是嘛,”我现在仍然觉得太阳穴很痛,“虽然他们是为了我好,但是我真的不可能再回去上学了”
“确实,高考可是很辛苦的,”织田一边盯着蒸馏酒一边说道,“听说前不久还有人因为高考压力太大而跳楼的。”
听到这话,太宰苦了下脸“诶,这种死法听着就很痛。”
“对啊,没上学之前我无忧无虑过着每一天,上学后天天脑仁疼不对”我后知后觉,猛然惊醒,“我怎么可能会单纯地因为考试太难就厌学啊,我担心的是还没进考场就被查出身份进局子里喝茶好吗”
有些老旧的小酒吧里,我,太宰和织田正坐在吧台椅上打发时间。
头顶的灯光暖意十足,但并没有给空间带来足够的光明。
一切还和两年前一样。
“话说回来,”织田换到了另一个话题,“你们的诱饵作战怎么样了”
所谓的诱饵作战是太宰想出来的计划,前段日子不知道是从哪里得来的情报,说是有人会抢长泽药企的走私货,于是太宰就甩出了鱼饵,等着那群不要命的家伙乖乖上钩。
太宰现在正哭丧着脸歪在吧台上,倒不是因为计划没有成功,而是因为太成功了,他在遗憾自己又没死成。
“啊”太宰长叹出声,“就没有简单又能令人安心的自杀方式吗”
我默默伸出了手掌。
“不,被你拍死就不必了,那死相一定很惨。”
“我倒觉得这是个不错的主意,”楼梯上响起脚步声,与之一同传来的是安吾的声音,“一藤,请务必照着他的后脑勺狠狠拍上去。”
安吾的变化也挺大的,不过这指的是他的职位,短短两年就从新人晋升到了afia的专属情报员。
我逗弄了一下脚边的三花猫,随后看向安吾,后者在我身边坐下,说道“今天可真是要命的一天,收购走私货费了我好大的工夫。”
虽然我在名义上是港黑的一员,但说到底还是和正式人员隔着一层的,而且安吾职位特殊,我也不好再继续听他工作上的抱怨。
“天色不早了,我先走一步,你们继续。”我站起身来,可还没走两步就被太宰一把拉住。
“那倒也不必。”
他知道我在顾虑什么,转而面向安吾,开口蹦出一段英格里希。
安吾懵了一下“怎么忽然说英语”
“这样一藤就不会提前离场了啊,”太宰说得理所当然,“我们好不容易聚得这么齐,忽然少了一个算怎么回事。”
安吾还不知道这是什么梗,老实人织田作之助插话道“应该是一藤英语不好听不懂吧。”
“原来一藤还有这样的弱点。”前者恍然大悟。
太宰点头“一藤的实力和英语水平完全呈反比呢。”
扎,扎心三连
于是乎,我就这样抱着来溜达的三花猫傻不愣登地留在座位上,夹在太宰和安吾中间被迫练了一场英语听力。
直到三个大老爷们儿谈话结束,我依然顶着一张茫然脸。
安吾看向我,顿了顿“一藤,我好像看见你脑袋上的具现化了。”
实不相瞒,我整个人都快被“”淹没了。
“哈啊,安吾的工作态度还真是一点都没有变呢,”太宰终于说了句人话,随后把视线转回来,笑道,“你觉得呢,一藤”
我t不想理你。
见我一脸憋闷,太宰笑意更浓了,直接伸出手指戳了戳我鼓起来的腮帮子“哦呀,有小情绪了吗”
我拧紧眉头,脑门上的青筋有增无减。
“我一直很好奇一藤你到现在怎么都没抹了太宰的脖子。”安吾说道。
迟早会有那么一天的,从各种意义上来讲。
“对了安吾,”太宰的注意力转移到了安吾放在吧台的公文包上,“你包里有相机吗”
安吾放下手里的番茄汁,回答道“有。”
“那来拍张照吧,作为我们四个在这里的纪念。”
织田对此有些不解“我们四个不是经常在这里吗”
太宰笑而不语,安吾却懂了他的意思,稍稍扬起唇角,从公文包里取出了工作用的相机。
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太宰拉到了镜头前,他摆了个帅气姿势,而我脸上的傻气还没散干净,偏偏安吾又是个手快的,直接按下快门,定格抓拍。
我“”
我“删了删了我要自己拍一张仙气十足的”
像是要回应这个的要求,太宰拿过安吾手里的相机就要拍我,我赶紧遮住脸窜到织田身后,大声抗议“你上次偷拍的我在车里睡觉流哈喇子那张照片还没删呢,我绝不会让你再拥有任何一张我的丑照了”
“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织田稍微回忆了一番,“你应该是枕着文件睡的吧,当时脸上还印下了字迹。”
安吾加入补刀行列“啊,我好像也见过那张照片。”
我愣了一下,随后怒瞪太宰“你到底给多少人看过喂,不是叫你拍啊”
今天的酒吧依然很热闹。
离开酒吧后,外面天色已黑,连普通居民的家里都没多少灯亮着了。
我们在巷子口分开,因为顺路,太宰和我一起朝着左边走去。
在夜晚的衬托下,路灯的光亮显得异常沉静。
“我说,一藤啊。”
我摆出一副扑克脸。
“一藤”
“从现在开始我生气了,”我往右边移了一步,五指并拢往中间一划“听说过课桌上的三八线吗,这就是,请自行想象不要越界。”
面对这样孩子气的举动,太宰哭笑不得,不过他也没当真,只停下了脚步。
我不知道突然停下来是要做什么,干脆也原地不动望向他。
只见太宰直视着我的眼睛,嘴角抿出一抹笑意,语气和刚刚相比平稳了许多“你还有多少秘密是我不知道的”
我的心情在这一瞬间产生了剧烈的变化,但多年的心态训练成功让我冷静了下来“什么意思”
少年站在路灯下,四周悄然无声,这令他的声音听起来分外清晰“在拍照片的时候我有说过吧,如果现在不拍的话,总觉得就没法留下什么能证明我们曾经聚在一起了。”
我沉默着,一如这黑夜的死寂。
“一藤,”他虽然在笑着,但不知道为什么看上去掺杂了一丝悲伤,“你会站在我的对立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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