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abyon的阁楼本来是用来存放杂物的, 次郎把我捡回来后就把这里改建成了卧室,供我居住。
我洗好澡,坐上软软的床铺, 看向旁边软软的妹子然后掀起了软软的被子。
缩进去, 睡觉。
今天简直太刺激了,不仅被委托人截杀了主线任务, 回趟老家还意外触发支线暴打人贩子抱得了美人归, 实乃是精神和肉体上的双重磨练,怎可不疲倦也。
不过这觉不是我想睡就能睡的, 因为旁边还有个刚死里逃生的林侨梅,而她现在正精神着。
窗户没有完全关上,晚风灌进来轻轻吹动着帘子, 发出非常舒服的声音, 在这种声音的按摩下,我的眼皮越来越重,思维也开始涣散, 逐渐触碰到了进入梦境的边缘线
“那个”
边缘线猛然断裂。
我一秒睁开眼睛,转头看向还坐在床上的林侨梅“啥”
“我睡不着。”
“”
我把脑袋扭回来,往被子里拱了拱“数羊。”
大概过了几分钟, 侨梅又说“不行,还是睡不着。”
我十分痛苦地再次睁开眼睛,回头一瞧, 这傻孩子还直挺挺地坐着, 能睡着才是真见鬼了。
“梅啊, ”我哑着嗓子说道,“你先躺下来再数,成不”
侨梅眨了眨眼睛“诶,好主意哎。”
于是我又闭上了眼睛,调匀呼吸,意识开始第三次的模糊
“一藤,你睡了吗”
“”
“你睡着了吗”
“”
“一藤你有没有睡啊”
“”
“你怎么不回答我啊”
我猛地挺身坐起,顶着乱蓬蓬的头发一脸幽怨地看向她“刚才睡了,现在醒了。”
“没睡就好,”侨梅躺在被窝里,双手伸出来抓着被子边缘,笑得那叫个乖巧,“我们来聊天吧。”
我盘腿坐在床上,满脑袋的黑云压顶城欲催,然而侨梅妹子完全感受不到我的哀怨,开始自顾自地讲起故事“以前我睡不着的时候也是这样躺在哥哥身边和他聊天,当时我家很穷,被子又旧又薄,不过我完全不觉得冷,只要能跟家人在一起无论如何都是幸福的。”
唠到“哥哥”这个话题,我瞬间就不困了“你也有哥哥”
“也”侨梅疑惑地重复了一声,忽然坐起身,睁着明亮的大眼睛问我,“你也有哥哥”
“对啊,老帅了,从小就是天才,不光成绩门门满分而且还很能打,走哪儿都自带明星效应。”
“一定没我哥哥帅。”
“不,我哥最帅。”
“我哥哥才是最帅的”
女人之间没有道理可讲,有些天聊着聊着就会打起来,争到激烈处,她直接伸手过来挠我的胳肢窝,我不甘示弱,迅速袭向她腰间的痒痒肉,两人滚在被子上嘻嘻哈哈笑成一团。
争累了,笑不动了,就各自往左右两边一躺,面朝天花板喘气停战。
“侨梅,”我将胳膊枕在后脑勺上,欢声笑语之后涌上心头的就是伤感,“如果你哥有了其他在意的妹妹,你会生气吗”
“我知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争宠,”侨梅的声音还带着笑意,“如果要把哥哥对我的感情分一半给其他人,说实话我心里或多或少都会有点不舒服,但一家人在一起才是最重要的,说不定我也会很喜欢那个妹妹呢,对吧”
见我半天没回应,她翻身过来,手臂枕着侧脸问道“难道你哥哥有了其他妹妹后就不在意你了吗”
我本来想说“那怎么可能呢”,可刚要脱出口,脑海里就重现出了宁次和雏田大人坐在屋子里一起观赏烟花的场景,而那个时候
我摇头,对侨梅回以一笑“睡吧,女孩子熬夜对皮肤不好。”
后者似乎还想问点什么,不过见我已经没有继续聊下去的意思也只好作罢,遗憾地缩回被窝里,逐渐熟睡。
我背对着她,早就没了睡觉的心思,双眼一直没有合拢,慢慢地,眼眶变得湿润起来,我悄默声抬起手背把眼睛擦干净,过了很久才睡着。
由于情况特殊,今天一整晚我都开着变身术在睡觉,次日才解开,就怕出现上次那种情况。
“一藤,”洗漱的时候,侨梅问我,“你为什么老是戴着头带啊,不会闷痘吗”
“不会,”我刷着牙说道,“长痘痘只是因为我可爱得冒泡。”
洗漱干净后,酒吧也要开始营业了,次郎来得很早,一下楼就能看见他在擦吧台“早上好啊,两位姑娘。”
侨梅“早上好。”
“早,”我下完楼梯,一眼就发现了坐在卡座上的美咲,“早安啊,美咲。”
后者迅速转过头来,扔掉手里的铅笔一步并作两步跑到我面前,笑道“好久不见了一藤。”
我一把托住她的胳肢窝转了个圈,然后抱到怀里香了一口“好久不见,我们家小美咲越长越漂亮了。”
“嘿嘿”
我抱着美咲,转头看向露出慈爱笑容的次郎“最近有什么任务吗”
闻言,次郎冲美咲使了个眼色,美咲当即会意,拉着侨梅的手上了阁楼,说是有些作业方面的问题要请教她。
我坐到凳子上,问次郎“这么慎重,很棘手”
话音刚落他就伸手敲了下我的脑袋。
我茫然道“你干嘛”
“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只是想用任务来麻痹自己,让自己没时间胡思乱想,”次郎手上不停,继续擦着吧台,“说吧,太宰治那边怎么处理的”
见被他猜出来了,我也不抵赖,只伸出手用关节处敲了下放在旁边的酒瓶子“我给他打了笔钱。”
“嫖资”
“那叫精神损失费”
其实不只是精神损失费,我还注销了手机号码和银行账户,顺带消除了购买车票的记录,但这一切都是暂时性的,要想完全替换掉原来的身份成功跑路还需要去找榎田帮忙。
次郎“这事宜早不宜迟,你先去网咖里找他吧,至于复仇屋这边的话”
欢快的铃声忽然响起,他把还没说完的话都咽了回去,转而举起手机,说道“您好,这里是babyon酒吧哎呀,是齐藤啊。”
“村濑纯不是我,毕竟当时我正和你待在一起嘛嗯,还死了两个人”
新委托
我放下撑着腮帮子的手,直起腰背往前凑了凑,试图听清楚委托人的说话内容。
次郎一指头戳过来,把我摁了回去。
等他打完电话后,我问“发生什么事了”
“前段时间有个外地人来找我们,说是自己和同伴被三个本地人暴揍了一顿,想要报仇,”次郎陷入沉思,“可还没等我们出手那三个本地人就遭遇了车祸,现在已经死亡了。”
我环起双臂“怎么看都不像是巧合吧,难道是委托人的朋友刚好又拜托其他组织帮他们报仇,对方抢在我们前面下手了”
次郎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有这个可能呢。”
“不过也或许是有人想杀人灭口,”我撑着吧台站起来,说道,“既然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去找榎田了,应该会晚点回来。”
“路上小心”
榎田是一名黑客情报商,长期在福冈市的网咖里办公,和复仇屋是同一条船上的人,平时有什么事情大家都会互相帮忙。
我寻思着这段时间他帮了我不少忙,这次去怎么也得带点慰问品,于是转头前往超市,大肆搜购了一番后才继续走向目的地。
车辆从马路上疾驰而过,路边的行人或独行或结伴,我抱着一大袋速食食品穿梭在他们中间,约莫五分钟后,脚步不自觉地慢了下来。
转头一瞧,右边是马场侦探事务所。
刚好买了明太子,要不给马场也送点过去吧,好歹也是朋友,这么久没见了打打招呼也是好的。
抱着这个想法,我临时改变计划走进了这家事务所里。
“哐哐。”
“哐哐。”
“哐哐哐。”
连着敲了好几下都没人回应,看来是没人。
我遗憾地放下手臂,可谁知就在要转身离开的时候门从里面打开了,我笑着摸了下鼻子“什么嘛,这不是在吗”
我抱着纸袋子进入屋中,刚准备开口问安,突然从背后袭来一阵急风,我赶紧侧开身,明亮的刀光正好擦着我的头发丝一掠而过。
好险
没给我停歇的机会,对方又挥舞着匕首攻了上来,力道一下比一下狠,我皱了皱眉,迅速扔掉怀里的纸袋反跳上茶几,在她冲上前的瞬间以茶几为着力点侧身绕开。
下一秒,我已抓住她的手腕将其手臂反剪到后背,膝盖一顶,直接把她压到了沙发上。
“光天化日之下入室盗窃就算了还要砍人”还好我身手灵活,要是换了其他人现在说不定已经嗝屁了,“感情真把法律当摆设了是吧”
原本是我在质问,岂料这小偷突然爆出了一句“可恶,没想到那家伙竟然派了个这么棘手的杀手来”
咦
我看着身下一头金发及腰的妹子,还以为自己耳朵出毛病了“姐妹你的嗓子可真粗糙,像个男人。”
“哈”对方侧过头来,眼神凶得一批,“白痴,我本来就是男人”
“hat”
我正想说你别骗我我好歹也是在初中课堂上接受过现代生物知识教育的人,突然,大门被打开,这家事务所的主人即马场善治背着棒球包出现在了门口
大概是现在这副我跨坐在他人腰上还钳制着对方的双手,被压制之人头发散乱脸色因愤怒羞涩而发红的画面过于引人遐想,他呆愣了几秒,默默退了出去“打扰了。”
还很贴心地带上了门。
我和身下的兄弟同时怔了一下,然后我低下头,他抬起眸,目光相接,四眼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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