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是黑的。
屋子,是暗的。
气氛,是压抑的。
不知过了多久, 对面的男人啪的一下打开了台灯, 那过于明亮的光芒差点刺瞎我的眼。
“交代吧,”国木田抱着双手, “是坦白从宽, 还是抗拒从严”
坐在凳子上的我懵逼了,怎么回事儿啊这是
我本来还想说点俏皮话活跃活跃气氛, 可当看见四周同事们严肃的脸时,别说俏皮话了,我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我看向社长, 左右眼全写着“救命”, 不料后者根本没有要阻止的意思,冷漠如初,我再看向太宰, 他只是笑着摊了下手,然后特别自然地加入了国木田的阵营。
以前从没见你们这么团结过
危难当头,我只能缩着脖子, 问“你们想让我交代什么”
“你的异能,”与谢野面带笑容,可那种笑容让我觉得她还不如不笑, “是你骗了我们四年的变身术, 还是别的什么”
我猛然一惊, 冷汗都给吓出来了等等等等,为什么会突然提到这个
什么时候穿帮的,什么时候漏出破绽了,什么时候被抓到了尾巴回来的路上太宰没提还有这茬啊
我内心逐渐焦灼,冷汗越来越密。
慢着,不对呀,我保密工作做得挺到位啊。
除了变身术,我只在他们面前使用过柔拳回天,变身术可以说成异能蒙混过关,柔拳回天则是用柔道当的借口,按理说不应该被察觉到的,怎么
“阿敦”我不可置信地看向那个我视若己出的少年,“你卖我”
被点名的敦条件反射地摆起手来,但越摆幅度越小,最后,他放下手,低下了头,惭愧道“对不起一藤姐,我也不知道会变成这样”
“别吓唬敦,”国木田的眼镜透出一面光,露出后面犀利的眼神,“好好解释拳法封印的事。”
“我”
吐出一个字后,我噎住了。
麻蛋你要我怎么解释,其实我是从另一个世界穿越过来的不是你们这旮沓的人,在我们那个年代没有手机没有电脑连传信都只能靠飞鹰,上到八十岁老太太下到还在撒尿和泥玩的孩子不止会变身术还会分身术替身术,更过分的还能喷火喷水喷土喷雷喷风,我会来这儿是因为被一个比异形还异形还能随意制造龙卷风和洪水的大尾兽捅了个对穿,现在正在找穿越时空的方法哈哈哈哈不好意思有没有吓到你们啊哈哈哈哈哈
不知道精神病院的床位还够不够。
“其实”我低声道,“我没有异能。”
大家本来就集中的视线突然变得更集中了,连乱步都睁开了眼睛。
果然是这个反应,我更不敢说实话了啊
“我没有异能,我的变身术和能封印对手异能的能力都是家传秘术,”我假装镇定,东扯一点西扯一点,“我既是杀手也是忍者,之前一直和家人住在忍者乡里,后来因为战乱我们就迁移了,在迁移过程中刚好被敌对家族追杀,我死里逃生逃到了福冈,被热心市民救下来,遇见了次郎。”
见大家开始被绕进去,我连忙添油加醋再推了他们一把“忍者世世代代都不会异能,但我们会提炼另一种力量。”
贤治最单纯“什么力量啊”
“查克拉。”
“什么是查克拉”国木田问。
“你确定要听”
男人点头。
“好吧,”我长吸一口气,然后像连珠炮似的说道,“查克拉是人身体内各部分即一百三十兆个细胞里提取出来的身体能量,经过长时间的修炼还能锻炼成超强精神能量,把查克拉提出来以结印为媒介就可施展各式各样的术,它包含了形态变化和性质变化,我们家族的查克拉是这两种性质变化的总和江湖人送外号血继限界,它能通过繁衍子嗣得到遗传,我的各种术式都是因为它才能使出来的对没错这就是我隐藏了多年的秘密,”
这已经是我能透露出来的极限了,兄弟们。
我有点喘不上气,顺手去拿桌上的杯子,敦刚好在旁边,他赶紧帮我倒了点水,我下意识说了句谢谢,说完才清醒过来“呸呸呸,我才不谢你这个不孝子”
敦委屈极了,镜花拉了拉他的袖子,以表安慰。
“好像很厉害的样子”谷崎感叹道。
我“你可以直接说没听懂的,不用在意我的感受。”
估计就算是乱步和太宰,一时之间也搞不太懂查克拉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也就是说,”与谢野思索片刻,“你的异能,不,血继限界就是你家传秘术的核心,能够遗传”
乍一听没问题,我点了点头。
国木田“我想起来了,之前你总是能很快地找到很远的东西,也是因为这个血继限界”
哎看样子不拿点真东西出来是忽悠不过去了。
想到这儿,我叹了口气,伸手探向了自己的眼睛。
敦紧张了一下“一藤姐”
说话间,我已取下美瞳。
白色眼眸露出来的刹那,每个人脸上都闪过了一丝惊讶。
“我家人的眼睛都是白色的,”我说道,“白眼很特别,它既能望远,也能透视,还能洞察。”
国木田恍然大悟“所以你才能远距离找到那只猫”
“没错。”
这件事情太让人难以接受了,他还心存疑虑“世界上真有这么便利的东西”
“如果不相信的话,我们可以试验一下,”我调整查克拉,脸颊周围爆出青筋,“咦,老师,你今年本命年吗”
对方愣了愣“你怎么知道”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睛顿时瞪大,从座位上弹起来又猛地转过身去,隐约还做了个捂裆的动作“你你你你你你把头转过去,立刻,马上”
“转过去也没用啊,我的白眼能全方位”
“那就快把它消除掉,消除掉”
我照做,收回了查克拉。
“开启白眼的同时会爆青筋么,”乱步喃喃道,“难怪”
受惊过度的国木田已经不再适合问话,不过好在该说的也说得差不多了。
正当我这么想的时候,社长忽然从远处走过来,大家纷纷让路。
他在对面坐下,问我“美咲的事处理得怎么样”
不愧是社长,提的问题就是有水平。
“已经救回来了,”我说,“对了社长,我得跟你说个事儿。”
社长表示他在听。
“我抢了组合的作战参谋。”
大家“哈”
“还炸了他们的空中据点。”
“哈”
“除开洛夫克拉夫特,菲茨杰拉德,以及不在白鲸里的埃德加爱伦坡,其他组合成员”我顿了顿,声音越来越小,“已经被我打残了。”
“哈”
这一晚的惊喜,比这几年加起来的还多。
我想表达的是既然组合已经颓成这样了,那就应该趁他病要他命,把小伙伴们的脸吓成调色盘真不是我本意。
“可,可白鲸是在两千米以上的高空吧”谷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前辈怎么上去的”
“我绑了个能硬化空气的异能者,让他制造空气台阶,一路跳了上去”
谷崎呆住。
与谢野拍了拍的我肩膀:“真有你的,不愧是我们侦探社的武力招牌。”
“快别夸了,”国木田头疼得很,“再夸她下次可能就直接把港口afia的大楼给铲平了不行了,我得再缓缓”
不同于社员们片面的情绪,社长欣慰的同时也挺苦恼的“日向,下次行动前,你可以先跟我打声招呼。”
“是”
“受伤了吗”
我抬头看向他,有些茫然。
“不用惊讶,你这次立功了,虽然做法有点过火,”社长神色严肃,“先收拾一下东西,组合的威胁已经不大了,我们可以搬回侦探社。”
“啊”我没想到他会这么轻易地放过我,“噢。”
怎么说呢,有种劫后余生的窃喜感。
不用写检讨了,嘿嘿。
先是什么闻所未闻的查克拉和血继限界,再是队友单挑北美异能集团大胜利,连着接了两记重磅炸弹我的同事们还能和我正常交流外加有条不紊地展开工作,简直是个奇迹。
对此我不得不感慨一句,看,拥有一群心脏强大的小伙伴是多么重要啊。
经过讨论,社长决定暂时将路易莎放在织田那儿,必要的时候再用她来跟菲茨杰拉德交涉。
不料第二天,乱步接到了来自组合的挑战书,挑战者正是从我手里逃过了一劫的坡。
“这个坡是什么人物”与谢野问。
我回答道:“组合的首席策划者,非战斗人员。”
既然是非战斗人员,见面地点也不在白鲸,那去会一会他也未尝不可。
不过为了保守起见,与谢野还是跟乱步一起去了。
出于内疚,敦从昨晚到现在都没敢对上我的视线,连话也不敢多说一句。
“不用躲着我,我当时是挺生气的,现在已经没事了,”中午去楼下吃饭的时候,我趁机把他拉到一边,说道,“但是下次不能再卖我了,知道不”
对方还是很内疚“对不起,一藤姐的能力本来是保密的吧,明明只对我一个人展示过,那么信任我,我还说漏了嘴”
“以你的性格应该不是故意泄露出去的,我昨天晚上说得也有点过火了,抱歉。”
“诶不不不,该道歉的是我,害一藤姐守了四年的秘密就这么没了。”
不孩子,其实还有很多。
“反正不是什么大秘密,早晚都瞒不住,”我拍了下他的脑袋,“那就这么说好了,既往不咎。”
敦还没反应过来我俩到底啥时候说好的,只下意识地回答道“啊啊,说好了”
等他离开后,我回头看向刚出现的太宰“有兴趣单独聊一聊吗”
关于组合,还有很多细节要跟他商量一下。
太宰倒是很干脆,笑道“乐意之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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