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司在雪山中莫名失踪后, 富冈义勇跟着童磨的气息,一路追到东京府。
富冈义勇的嗅觉不如灶门炭治郎灵敏, 但也可以察觉鬼的存在。他刚踏入东京府的地界, 就隐隐嗅到了食人鬼浑浊的气息,富冈义勇跟随着那股气味,来到了吉原游廓。
富冈义勇此前从未去过烟花场所, 在踏入吉原的一瞬间, 脚步就僵硬了。他被人群推到了曲桥附近,几名游女见他颜如冠玉又无人作陪, 试探地走上前来,拦住了富冈义勇的去路。
“清司那是谁啊”游女们听见了富冈义勇意味不明的自言自语,扑闪着锦扇,迷茫地转头看向前方的人群“您的朋友吗”
富冈义勇不擅长和陌生人沟通, 木头人一样僵在原地。他紧盯着清司,目光中闪动着求助的光彩。
另一边,灶门炭治郎看清了富冈义勇眼里的求助之色, 问道“富冈先生是被困住了吧”
清司本想装作不认识富冈义勇, 但听见灶门炭治郎的话, 还是不得不答道“看样子是这样。”
灶门炭治郎眯起眼睛,仔细分辨着那几名游女的脸,一双浓眉逐渐皱起来“糟糕, 她们是京极屋的人, 我经常在京极屋的门口碰到她们如果被她们看见, 我们偷偷跑出来的事情就败露了”
“那该怎么办”
清司说出这句话后, 发现灶门炭治郎和嘴平伊之助的视线都集中在了自己身上,心里顿时浮出极为不妙的预感。
灶门炭治郎凝视着清司的双眼,郑重地握紧了他手掌“伊之助声音太粗,刚开口就会暴露。清司先生身为花魁,很少在其他人面前露脸,不会被当场认出只能由你来救他了。”
清司“”
面对灶门炭治郎正直的目光,清司无可奈何。他只能扯下灶门炭治郎的围巾,用它遮住自己下半张脸,一咬牙朝富冈义勇走去。
他听见了身后嘴平伊之助的鼓励声“加油啊,清一郎小弟”
清司快步来到富冈义勇身边,非常自然地挽住了他的手臂。清司下半张脸被围巾遮住,只露出一双桃花眼,在黑暗中隐约折射着淡淡的微光。他微微低下头,看起来乖顺柔和。
除了花魁道中时的匆匆一瞥,京极屋游女们此前从未见过清司。她们看着突然出现的清司,诧异地向后退了几步,用团扇捂着嘴“请问您是”
“我的丈夫和我走散了,刚才一直在找他。”清司故意将声音放得很轻,听起来像沉闷的女声“我丈夫不会说话,给你们带来麻烦了,抱歉。”
富冈义勇很震惊“我”
清司死死掐住了富冈义勇的手臂,逼迫他把即将脱口而出的反驳咽了回去。清司挽着富冈义勇的手,又朝游女们鞠了一躬“真的很抱歉。”
游女们闻言摆了摆手,愧怍地俯身还礼“我们才应该道歉,打扰二位了,十分对不起。祝两位有一个美好的新年。”
游女们目送清司挽着富冈义勇离去,一名资历较老、目光犀利的舞伎说道“这位夫人虽然戴着不入时的头巾、脸也被遮住了,但绝对是一位美人啊。”
另外几名游女也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很少见到一起来吉原的夫妻,他们一定非常恩爱吧。”
“为什么要骗她们”刚刚走出不到十米,富冈义勇就纠正了清司的话“我明明会说话。”
“为了不惹是生非。请安静点,义勇君,会被她们听见的。”富冈义勇还要反驳,却被清司死死按住嘴“拜托你不要再说了,义勇君。”
“没想到富冈先生和清司先生竟然认识啊”二人返回灶门炭治郎和嘴平伊之助身边,灶门炭治郎迎上前去“富冈先生为什么会来这里”
“喂,你就是在那田蜘蛛山把我吊到树上的家伙对吧我不会忘掉你的来决斗吧”嘴平伊之助也认出了富冈义勇,捋起袖子说道。
灶门炭治郎和嘴平伊之助吵吵嚷嚷,富冈义勇根本插不上话。
他被二人吵得头疼,只能将目标转向清司“你为什么穿着这样的衣服”
清司正有意和富冈义勇保持距离,他绕到了灶门炭治郎身边,让他将自己和富冈义勇隔开。清司凝视着脚下的地面,极力避免和富冈义勇对视“这就说来话长了”
就在清司竭力思考借口、准备把目前麻烦的事态敷衍过去时,一个亮黄色的身影挤开人群,朝他们狂奔而来。
我妻善逸金黄的短发在风中飘舞,因为跑动而上下摇晃,像水母的伞裙。
比我妻善逸先一步到达的,是他撕心裂肺的呐喊“炭治郎我终于找到你了清司他被鬼抓住了”我妻善逸手中挥舞清司落下的木簪,哭喊着朝他们冲过来。
我妻善逸定睛一看,认出了穿着灶门炭治郎衣服的清司,惊讶地瞪大眼睛“清司你没有死”
我妻善逸嘴里发出啜泣的哽咽,他抹了一把脸上的鼻涕眼泪,冲过来死死抱住了清司。
“太好了我以为你也被她带走啦”我妻善逸又抹了抹泪水,举起手中的木簪“你看这是你的东西,却出现在了蕨姬花魁的房间里你从未靠近京极屋,她一定偷偷去过你的房间”
为了隐匿自己的气息,“上弦之陆”在花街内做了不少手脚,吉原游廓的各个地方都布置了他们的眼线。清司担心“上弦之陆”听见声音,捂住了我妻善逸的嘴“别担心,我不会有事的”
我妻善逸抽抽搭搭地点点头,他松开抱着清司的双臂,又抹了把眼泪。
富冈义勇总算插得上话了“清司,你那天为什么会”
清司感觉额头上冒出了冷汗,他无视富冈义勇,指着路边卖关东煮的小贩转移话题“善逸君,你们三个想吃关东煮吗”
售卖关东煮的小商贩推着一辆木车,木车上是被木格子划分开来的大锅,木鱼花汤在锅里沸腾,冒出气味鲜香的白色雾气。汤面上漂着插木签的竹轮和鱼丸,时不时有几块蒟蒻从汤中浮出来。
“好”
我妻善逸挂着眼泪,积极响应了清司的号召。他拉起灶门炭治郎和嘴平伊之助的袖子,跟在清司身后朝关东煮小车走去。
曲桥附近人群摩肩擦踵,但因为富冈义勇腰间挎着威风凛凛的日轮刀,游客们以为一行人是华族,纷纷躲开,让出一条通行的道路。
清司怀里有一个麻布手包,他从中取出一枚银币,将它递给关东煮小贩“想吃什么,随便挑吧。”
小贩递给他们几个纸碗和竹签,乐呵呵地指了指自己的小车“请随意取用”
灶门炭治郎夹了几个竹轮、鱼丸和海带结,他见清司正抱着双臂站在一旁,问“清司先生不尝一点吗福袋味道很不错”
“我就不用了。”清司笑着摆摆手“我不饿。”
富冈义勇抓住了这个难得的时机,手里还端着空纸碗,走向清司身旁“我在你失踪的房间里闻到了十二鬼月的气息”
清司毫不犹豫地从富冈义勇身边走开,挤到灶门炭治郎身边。灶门炭治郎抬起头,一边嚼魔芋一边问道“怎么啦,清司先生”
“炭治郎君,我想尝尝你的鱼丸。不,不用一整碗都给我,我不饿。”
富冈义勇“”
游廓东侧的神社中,突然传出了木桩撞钟的声音。钟声穿透力极强,连续响了七下,高亢的钟声在花街内回荡。
傍晚七点,是清司和“上弦之陆”约定的时间。
就在最后一声钟声落下的瞬间,人群中传出了尖叫
“咬人了这家伙是喝醉了吗”
鬼舞辻无惨赋予了“十二鬼月”将人类变成“鬼”的权力,身为“上弦之陆”的妓夫太郎将鲜血刺入一名路过游客的颈部,将他变成了“鬼”。
那名变成“鬼”的游人迅速鬼化,开始攻击他人。他的牙齿变得锋利又尖锐,指甲坚硬,轻而易举地就可以在石柱上留下划痕。他像疯了般四处抓挠打砸,用牙齿撕咬周围经过的行人。
周围的人被他咬伤,鲜血从伤口溢出,铁锈味在空气中弥漫开,四处飘荡。
那股味道一瞬间掐住了清司的颈脖,带来一阵剧烈的疼痛感,像有一把钝刀在咽喉内侧刮擦。他猛地屏住呼吸,视线投向站在自己身边的灶门炭治郎。
呼救声远远地从人群中飘出来“他受伤了快点让开,不要靠近这个人吉原的自卫队在哪里”
我妻善逸被这声凄惨的呼喊下了一跳,差点甩开手中的关东煮。他放下纸碗,死死地抱住了清司的手臂“救命啊啊啊清司保护我伊之助也过来保护我”
灶门炭治郎卸下了藏在羽织之下的日轮刀,他的日轮刀裹在布匹中,只露出一小截刀柄。灶门炭治郎解开白布,准备将刀拔出鞘,清司甚至看到了从刀鞘中溢出的火光。
“请向后退,清司先生”
然而在灶门炭治郎拔刀前,富冈义勇已经冲了上去。他抽出自己的日轮刀,刀刃在空中一闪而过,寒光凛冽。
“富冈先生他还没有杀人”
“如果等他杀人再动手,就已经晚了。”富冈义勇毫无情感波动的嗓音从前方飘过来,他看了身后的灶门炭治郎等人一眼,目光在清司身上略作停留“我会使用伍之型,不让他感受到多余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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