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熊燃烧的教堂映在言峰绮礼黑色的瞳仁里, 烧焦刺鼻的气味扑面而来, 耳边萦绕着被火舌缠绕灼烧的啪哧声。
言峰绮礼张大双眼, 震惊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怎么可能”
他喃喃地发出不可置信的话语。
教堂已经被烧得只剩下一半, 残破的屋顶唯有几根横梁仍旧存在, 教堂门前立的石碑的一角在言峰绮礼的脚底,至于剩下的部分, 早已不知被炸得四分五裂的去了哪里。
父亲一定死了。
见到如此景象的言峰绮礼下了定论。他不可能还活着。
望着眼前燃烧着的教堂,言峰绮礼的心中突然升起了一种令他感到莫名的情绪。
不确切的说, 是他不能深想下去, 追究这种情绪的源头。他能感觉到, 如果他一旦接受这种情绪, 他一定会走向毁灭, 步入地狱。
言峰绮礼把那股不知名的情绪深深地埋入心底。
“”
他双眼近乎呆滞地望着快要烧成灰烬的教堂, 没有一点想要挽救的意思,安静地站在原地, 看着炙红的火焰一点一点的吞噬。记忆中的教堂渐渐的被抹去,他仿佛能看见他的父亲也像眼前的教堂一样被火焰慢慢的吞没, 痛苦的哀嚎与尖叫声萦绕在他的耳畔, 逐渐变成一具焦黑的尸。体。
啊
言峰绮礼的手慢慢地捂住心脏, 无神的眼瞳里闪过什么。
如果如果父亲是由他
不不能想下去
言峰绮礼阻止了自己的想法,视线向周围移动,企图转移他的注意力。
“嗯”
看到左前方的一颗树干上插。着一把匕首, 他走近定睛一看, 发现一张白色的纸条由匕首刺进树干。拔出匕首, 言峰绮礼打开合起的纸条,就着身前明亮的火光,看清了上面的字。
他的瞳孔骤然一缩,捏着纸条的手不断攥紧。
“陷阱吗不,一定是陷阱。”
他的声音很重,像是在拼命的自我肯定着什么。
此时,一只蝙蝠使魔朝他飞来,言峰绮礼很快地恢复了状态,抬起手让蝙蝠落在他的手臂上,感知传来的信息。
“什么老师的妻子和女儿被抓走了”
翌日远坂宅
“什么教堂发生爆炸,神父死了葵和凛被rider抓走”
远坂时臣又惊又怒,狠狠地捶了下桌面,神情不可置信又愤怒。为了赢得这次的圣杯战争,他很早之前就预想过有人会使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所以早早的安排好葵和凛在他参与圣杯战争的时间里,去禅城家躲避一段日子,没有想到他这样安排了居然还能被人找到可恶这个侮辱了魔术师尊严的叛徒
靠着窗户,红色的眸子饶有兴趣地瞧着远坂时臣着急上火的样子,英灵吉尔伽美什,也就是远坂时臣的从者欣赏着自他现世以来,从未有过出格的举动,一直保持着魔术师的优雅的远坂时臣展露出的另一面。
哈,这样的表情可比一直维持着从容淡定的样子有趣多了啊,时辰。
吉尔伽美什愉悦的想。
冷静下来,时辰,这个时候你一定要冷静。
深呼一口气,远坂时臣压下心中的愤怒与担忧,维持着镇定看向面前站着的弟子言峰绮礼。
“抱歉绮礼,神父居然以这样的方式迎来死亡,你一定很难过吧。”
“是的。”
“你知道教堂发生爆炸的原因吗”远坂时臣说着不由得拧起眉,眼眸中含着浓浓的忧虑与焦急,“还有你说的,rider绑走了葵和小樱,那个征服王吗难道是时钟塔的小子下的命令”
待在一旁的吉尔伽美什听到远坂时臣的话,眼睛一眯,无声地笑了。
哈,征服王可做不出来绑架的事情,更不要提他那如菟丝花胆小的御主。事情变得越来越有趣了,就让本王看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精彩的剧目。时辰哟,到时候你会如何选择呢本王很期待。
“是,埋在了教堂的底部昨晚在教堂附近发现了卫宫切嗣的身影,我怀疑是他做的。”
言峰绮礼表现的十分冷静,“从监控和使魔传来的线索来看,绑走夫人和凛的英灵就是伊斯坎达尔,应该就是来自时钟塔的学生,韦伯维尔维特的命令。”
“混账时钟塔教出来的魔术师就是这种大逆不道之徒吗”
远坂时臣大怒的又重重捶了下桌子,表情愤慨异常。
“学生的素质因人而异,不是每一个人都拥有魔术师的骄傲。”言峰绮礼说得一板一眼,就像一个汇报结果,然后等待指令的机器人。“老师,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做”
“绮礼,你之前说过还有一位一直没有出现过的御主是吗”
“是的。”
“尽可能的找到他们,我远坂家愿意与他合作,还有”远坂时臣的眼神一暗,神情严肃无比,“找到rider的藏匿地点,确认葵和小樱的安全。”
“是,老师。”言峰绮礼恭敬地回答。
从远坂时臣的书房里出来,言峰绮礼行走在悠长而明亮的走廊中。
“绮礼,你为什么不把你手中的东西交给远坂时臣呢”
点点的金色光粒汇集到一处,渐渐幻化成一个身材高挑,脖颈上戴着一串金链的金发男人。
言峰绮礼停下脚步,问道“你在说什么”
金发男人,也就是吉尔伽美什,背靠着墙,闭着眼说道“就是你手里紧紧捏着的纸条啊,看,它现在还在你的手里捏着呢。”
言峰绮礼捏着纸条的左手一紧。
“为什么没有交给时辰这应该是在你父亲死亡现场发现的东西。”吉尔伽美什睁开了双眼,猩红色的眸子淡淡地瞥向言峰绮礼,“以及,为什么没有告诉时辰,绮礼”
言峰绮礼冷静“你是指什么”
“真是一个可悲的父亲,毕竟他死时还坚信自己的儿子是个圣人。不”吉尔伽美什的嘴角边露出一抹笑意,“应该说这才是他的救赎吗”
“”
“你对父亲的死亡没有任何感觉吗他可是被杀了啊。多多少少表现出一点悲伤的表情如何”
在言峰绮礼看不见的背后,吉尔伽美什用好像看着什么有意思的东西的眼神看着他。
“啊,我十分的遗憾。”他抬起脚向前走去。
“遗憾吗”吉尔伽美什了然地望着走远的言峰绮礼,道出了他埋于心底的想法。“是因为你没能亲自动手杀了他吗”
言峰绮礼猛然回头,入眼便是已经消散于空气中的金色灵子。他抬起左手,展开里面被捏得不成样子、皱成一团的纸条。
迷茫吗痛苦吗为自己在这个世界对什么都感受不到而格格不入吗看到父亲的死,你悲伤吗还是为自己没有亲手杀死他而感到遗憾呢
看来是感到遗憾了吧,言峰绮礼。明明为神在此世的代行者,却有着如此罪恶滔天的念头你,是一个对别人的痛苦而感到愉悦的家伙呢。不要否认,你就是哦,言峰绮礼。
明晚七点半,到金茂街蟹尾巷来,你会遇到这段时间你一直想要见到的人,说不定他会为你解惑哟你不是认为他是和你一样的人吗况且,你父亲的死也是他造成的哦。
:
好心的过路人留
“”
愉悦吗
把纸条捏成一团,言峰绮礼脚步一顿,重新抬起来往前走。
金茂街的蟹尾巷我知道了。
昨天,圣堂教会的教堂从卫宫切嗣眼前爆炸,他便反应过来这是一个栽赃陷害他的局,恐怕港口黑手党就是第八位御主背后的势力。
意识到被人算计,卫宫切嗣立即离开了教堂,掏出联络器联络久宇舞弥,可是对面一直处于占线的状态。
舞弥遇到了危险,甚至有可能遭遇不测。
想到这一点,卫宫切嗣匆匆赶到他们约定的汇合点,发现没有人影后,在汇合点的周围展开搜索,于五百米外的树林中找到了久宇舞弥的早已凉透的尸。体。
在尸体的周围躺着一只死掉的、装有监控设备的使魔,卫宫切嗣捡起它打开装置,看到了久宇舞弥在生命的最后一刻留给他的消息。
居然是rider杀掉了舞弥吗
卫宫切嗣虽然有些怀疑,但目前暂且相信这份记录。毕竟,按照这几天他对rider伊斯坎达尔的了解,这位过去的征服王是不会做出这样的事的不过,如果是他们发现了隐藏在他们居住地方的舞弥而杀掉,解决后患,这样也有道理。
带着思疑的心思,卫宫切嗣心情沉重的处理好久宇舞弥的尸体,回到rider他们隐居的地方探查,发现他们已经不在,两位被施展了魔术的夫妇也忘记了之前住在他们家的人。卫宫切嗣对于是rider杀了久宇舞弥的事实有些相信了。
他拿出了久宇舞弥身上带着的定位仪,上面的红点显示着rider他们两人正在离金茂街不远的金茂公园里。
看来,他们暂时的藏匿点在那里。
卫宫切嗣关掉定位仪,准备明天去金茂公园探探底。
“为了圣杯,一切都是值得的。”
他抬起头望向天空之上散发着皎洁柔和的光芒的月亮,对自身暗示着喃喃说道。
借着夜色的掩盖,卫宫切嗣身影灵活地从金茂街的一端移动到另一端。他不清楚伊斯坎达尔的魔力感知如何,但他能够感受到来自魔术师布下的结界,手法过于生疏,即使做了最基础的隐匿魔术,他也能轻易的消除,甚至不让施术者发现。
这里确实是rider藏匿的地点,公园附近的结界与探查术是那个叫作韦伯的少年做的吧。
确认rider就在这里,卫宫切嗣却没有现在就把他们一网打尽的意思,还有港口黑手党在暗处虎视眈眈,亚瑟王现在的主要任务是保护好爱丽,他不能硬碰硬。而且,他总觉得久宇舞弥的死和港口黑手党脱不开关系。
“嗖”
从身后传来一道破空声,卫宫切嗣扭身躲过,看清了向他袭来的东西。
卫宫切嗣瞳孔一缩。
“卫宫切嗣,我们终于见面了。”
袭击者从蟹尾巷道的阴影处走出来,月光逐渐照亮他的脸,手里的黑键在清冽的月光之下,泛着一抹澄莹的亮光。
“言峰绮礼。”
卫宫切嗣心中暗道一声不好,视线牢牢地盯着对方。
该死的他怎么会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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