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成长体1

小说:花滑大魔王 作者:菌行J
    (预告:勇利一边挣扎着,内心涌出莫大的愤怒和不忿,他不明白自己都已经那么听话了,再怎么被使唤都逆来顺受,为什么还要被讨厌、被欺负,为什么自己会遇到这样的事情……

    在漫长的被压迫后,本章勇利触底反弹大爆发,可能出现令人不适内容,慎入……)

    勇利小朋友已经离开,尼古拉看着在摇篮里睡得安宁的金发小婴儿,叹口气,想给尤拉奇卡掖下被子,就发现这个小家伙的手里紧紧攥着一个万圣节南瓜玩偶。

    那个……好像是勇利运动背包拉链上挂着的小布偶吧?

    尼古拉无奈的摇头笑笑。

    他是在近几个月认识勇利的,那个小男孩据说是为了治病才到俄罗斯来,目前和主治医师以及花滑教练、舞蹈老师住在一起,大概是没有父母在身边的关系,所以特别独立懂事,经常帮身边的大人跑腿到自己这来买皮罗什基和辣酱,很是让人喜欢。

    每次尼古拉都会把烤箱里个头最饱满的皮罗什基给勇利,不过没想到才满月的孙子也很喜欢勇利的样子。

    都说小孩子最敏感,勇利的确是个很好的孩子,尤拉奇卡才会这么喜欢他吧。

    尼古拉摸摸尤拉奇卡软软的金毛,眼中浮现一抹忧虑。

    孩子的妈妈在身体能动后就不愿意待在家里,而是选择再次出门工作,在一个舞蹈教室开始做老师,平时都是晚上回来照顾尤拉奇卡,白天又立刻出门,就好像待在家里,看着过往和爱人一起生活的痕迹,就越发无法忍受了一样。

    尼古拉没法责怪儿媳,甚至打心里希望儿媳能早日摆脱忧伤,开始新的生活,他也希望尤拉奇卡能好好的长大,成为一个快乐的、坚强的人。

    另一边,勇利回到Jadeite基地,按了半天门铃,却发现别墅大门一直没有打开的意思。

    在这里说明一件事,那就是勇利并没有别墅的钥匙,这主要是因为一般情况下别墅里都会有一个成员留守,所以大家干脆也没给只有七岁的小屁孩准备钥匙,反正只要按下门铃就有人给开门了。

    而大部分时候,别墅里也只有一个人留守,毕竟组织里除了勇利外都是成年人,他们是有自己的夜生活的,像基姆(教过勇利拳击和跑酷的极限运动家)、奥列格(前抢劫犯)、帕维尔(前地下拳坛的拳王)这三个家伙还会时不时带不同的女伴回来。

    勇利偷偷数过,基姆这五个月总共带过20个以上的不同女性回别墅过,有一次那家伙还使唤勇利去给他买套……据说他的人生目标就是在死前睡到所有不同类型的妹子,而且他对勇利说这些话时明显没有一丝羞愧,更没有自己也许会教坏小孩子的意识。

    在这里解释一下,勇利不讨厌基姆,甚至很喜欢这个愿意平等对待自己的前辈,但被使唤去买套的时候,温和软糯如勇利都内心暴躁过。

    而其他人也大多习惯出去喝一杯,毕竟毛子对酒的热爱,勇利在来到俄罗斯五个月后已经深刻的体会到了。

    就连他自己在和基姆学拳击的时候,也会偶尔被灌一杯来着,说是这样能振奋情绪,打起沙袋来更带劲。

    踮着脚按门铃其实也挺费劲的,勇利在舞蹈教室踮脚跳舞已经很累了,过了一阵就放弃按门铃,话说今天留守的人是睡着了还是怎么着啊?

    小朋友默默从包里摸出一卷运动胶布(肌内效贴布)。

    这种胶布一般是勇利贴身上缓解肌肉酸痛的,但其实胶布还有另一种用法,那就是平时大家砸玻璃肯定会有声响对吧?贴上胶布再砸可以减小动静,这是神偷马卡尔教给勇利的一点小技巧。

    既然门进不去,那就从窗户进好了,反正一扇窗户而已,砸就砸了,在这个普遍没正常人的组织里,也没谁会和他计较一块玻璃的事,

    勇利挑了个好砸的窗户,刷拉拉把胶布贴好,把冰鞋的冰刀那一部分对准就要砸下去。

    这时二楼丢下来一个塑料杯子,勇利敏捷的往旁边一跳,抬头,看到一个非常俊美的亚裔少年冷冷的看着自己。

    真的是很俊美,甚至称得上美丽,五官精致锋利,眉峰上扬,一看就是很不羁的类型,只是看勇利的表情很差,看起来就没什么善意。

    勇利一眼就认出这个少年是安杰,只是他似乎很讨厌自己。

    而且他上身没穿衣服,脖颈处还有一处抓痕,这时,一只白腻的手搂住安杰的胳膊,柔柔的女声响起。

    “甜心?你怎么了?没关系,我们可以玩些别的。”

    安杰回头露出一个有些轻佻的笑,和那个金发少女吻了吻,才转身用英语对勇利说道:“你是胜生勇利,对吧?”

    勇利回道;“我是胜生勇利,你是安杰,对吧?可以开门放我进去吗?我不会打扰到你们的。”

    这种情况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了,勇利作为一个有眼色的小孩,目睹组织里的糟糕大人们带回过n多女伴,此刻成功保持了淡定。

    安杰瞪了勇利一下,然后嘴角突然勾起,他对勇利扬起下巴,鼻孔看人的姿态摆的足足的。

    “矮子,去给我买个套。”

    勇利心里对矮子这个称呼感到不快,但还是很平静的回道:“客厅沙发缝里有。”

    炮王基姆在别墅几个角落都塞了他的藏品,据说这样方便,勇利打扫的时候翻出来好几个了。

    安杰也很了解基姆这点,他再次说道:“我们尺寸不同,去给我买,明天我把钱给你。”

    看对方这个架势,显然是不打算现在放自己进去了,勇利也不是很想砸窗,买个东西就买个东西呗,他也不是第一次给其余组织成员跑腿了,反正东西买回来,对方总要放自己进门了吧?

    这么想着,他就干脆转身买套去了。

    二楼的金发波斯猫把整个上半身贴在这个才认识不过半天的亚裔美男身上,一边缓慢蠕动着丰腴的身躯,一边笑着问道:“那是你弟弟吗?他真是个漂亮的孩子,你让他去买那个没事吗?小心长辈揍你哦。”

    安杰哼了一声:“他才不是我弟弟,而且那小子好欺负的很,尤利娅打电话说过,他平时就经常帮人跑腿。”

    总之,曾一度惊艳整个求生者圈子的安杰、胜生勇利这对王牌拍档,在初次见面的时候是极为不友好的。

    其中一个不愿意和另一个好好相处,或者说压根没把小孩放眼里,只觉得那是个靠运气,赖着安德烈进组织的小鬼,之前几场八成也是靠前辈带着才过来的,性格懦弱好欺负,而另一个也没对自己的未来搭档有什么好印象了。

    勇利是已经接受了“有些人就是私|生|活|糜|烂”这个设定的,反正他们不作奸犯科就碍不着谁,勇利不想管也管不着,虽然他本人因为过去的经历(被隔壁病床的大哥哥用暗黑流漫画吓出心理阴影)对所谓的h完全没有兴趣,甚至觉得那种事情很恐怖,但组织里好几个成年男人的确都沉迷xing|爱。

    人一生中有复数以上的伴侣并不可耻,毕竟谁也不能保证第一个爱人就是能陪自己走到最后的那个,不过勇利心里还是更偏向那种如自己父母般一对一相爱相守的感情,觉得那才是正儿八经的爱情,组织里那帮大人们,除了朱玲和凯瑟琳娜,其余的都只是在追逐欲|望。

    原本虽然安杰第一面就展示出了他和勇利不同的感情价值观,但勇利本来也是小孩子对这个没感觉,又见惯了比他更|糜}烂的(比如基姆)家伙,心里也适应良好,只觉得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摇滚boy吧,果然是和自己三观不同的神奇生物。

    但安杰使唤他的态度就太不友好了,简直就是尤利娅的翻版,加上三观不合,实在升不起任何好感度。

    反正就是两个人都互看不顺眼,只是安杰表现得比较明显,而勇利也只是看着没脾气而已,心里早就产生不喜了。

    他背着包走在街上,哪怕已经四月,西伯利亚的寒风还是很刺骨,此时已经接近九点,别的同龄小孩这时可能都被父母哄上了床睡觉了,勇利却还要去买那种玩意。

    但没办法,这就是活下去的代价,他必须离开父母的身边,学会适应这片冰冷又陌生的土地好生存下去,反正死亡空间里的妖魔鬼怪、平日里繁重的魔鬼训练和学习任务没压倒小朋友,不友好的搭档和西伯利亚的寒风当然也不能。

    胸口就像是被什么堵住一样。

    或者说,在来到这片陌生的土地后,他常常觉得胸口被堵着,只有在冰面上、在舞蹈教室、在学习时、在尼古拉的小店吃皮罗什基的时候,才不会觉得那么难受。

    他的未来一片黑暗,再怎么挣扎也只能活到14岁,他身边没有可以依靠的人,没有可以交心的伙伴,他只是自己。

    只有滑冰,只有舞蹈,只有学习,可以让他放松,但这样的日子何时才是头呢?难道到死为止都是这样吗?

    虽然母亲不止一次说过“人只要活着就会遇到好事情”,但勇利肯定也会有想不开的时候,比如此刻。

    在知道凯瑟琳娜和朱玲、安德烈今晚不回家时,原本勇利连赖在尼古拉家里一晚的念头都有过,毕竟他不介意半夜爬起来给尤拉奇卡喂奶,也很愿意抱着小朋友哄他玩,而组织其余人还不如尼古拉爷爷来的亲切,只是因为传说中的搭档今晚要来,他才硬着头皮跑回来的。

    谁知道居然是那么不友好的人,我和这样的人一起进空间真的没问题吗?不对,我和那个人真的能做搭档吗?

    孩子的心里充满了忐忑和吐糟。

    他低着头在自动贩卖机踮脚摁来摁去,一盒套子掉下来,他将之捡起塞包里,转身准备回去。

    小朋友又累又困,现在就想赶紧躺床上睡觉。

    街头又吹来一阵冷风。

    勇利裹紧外套,小声用日语抱怨道:“好冷……好想泡温泉。”

    熟悉的母语从口中吐出,让勇利甚至有点想哭,他是真的想爸爸妈妈和姐姐了,还有美奈子老师,还有会鼓励自己不要放弃的开朗的优子、会为了小伙伴剃光头的超讲义气的西郡。

    路过一个巷口时,一道嘶哑的男声在勇利背后响起。

    “小朋友,你父母呢?”

    小朋友茫然的转身,就看到一个中年男人站在他身后,对方穿一件长及脚踝的灰色大衣,体型肥胖,有一个很大的酒糟鼻,面目很憨厚,但看着勇利的眼神浑浊,有一种让他觉得很不舒服的黏腻感。

    勇利心里出现一种不好的预感。

    勇利果断回道:“他们马上就来了。”

    中年男人嘿嘿一笑,露出黄色的牙:“我看到你买保险套了,是给谁买的?”

    “是给你自己买的吗?小宝贝?”

    这下只有七岁的勇利都知道怎么回事了。

    遇到变|态了!

    他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就看到那个男人敞开大衣,里面什么衣物都没有。

    “来,叔叔陪你玩好玩的。”

    勇利转身就跑,但他哪里跑得过成年人?

    没过几步,他就被人从身后搂住,那个男人一手来捂他的嘴,一边把他往巷子里带。

    这一刻的感觉比勇利在那本漫画上看过的还要更恶心!这么近的距离,祂甚至能闻到对方身上浓重的体臭。

    “救命唔!”

    小小的身体被重重扔在地上,直接把勇利整个人都摔懵了,而那个中年男人扑过来撕他的衣服。

    勇利一边尖叫一边挣扎着,内心突然涌出莫大的愤怒和不忿。

    他不明白,真的不明白……明明自己都已经那么听话了,再怎么被使唤都逆来顺受,为什么还要被讨厌、被欺负,为什么自己会遇到这样的事情。

    大人的力气很大,一只手就把勇利两只手都压在地上,臭烘烘的嘴凑过来要碰他的嘴。

    孩子苍白修长的手指突然青筋暴起,那只手毫不犹豫的对着男人手部的皮肉一抠,一个深可见到指骨的伤口就出现了。

    男人痛叫一声,手下一松,勇利就地一滚脱离对方的限制,随手抓起地上什么东西朝着对方捅去。

    那是一根生了锈的钢筋。

    在这之前,勇利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力气可以那么大,但这时候他什么都顾不得了,他拼尽全力捅过去,钢筋尖锐的一头就没入男人的大肚子,有鲜红的东西顺着伤口溅出来,染红了他的外套。

    勇利一下就惊醒了。

    他惊慌的看着眼前这一幕,看着那个捂着伤口哀嚎的、恶心的男人,几乎就要呕吐出来。

    好恶心、真的好恶心。

    好可怕。

    我想家了,我要离开这里。

    我一定要离开这里!

    孩子转身跑出了巷子。

    他眼眶干干的,一滴眼泪都没有流,往回跑的路上,勇利发现自己心里居然没有多余的情绪,至少在站在门前的时候,他已经冷静下来了。

    按了下门铃,安杰过来打开门,一边抱怨道:“怎么这么慢?我还以为你被人贩子拐走了呢。”

    勇利拎着运动包往前用力一甩,直接糊了安杰一脸。

    安杰正好被打在鼻子上,眼泪都要出来了,他愤怒的看着这个小矮子:“怎么?想挨揍啊?”

    然后他就被勇利的眼神吓到了。

    至少在今天之前,安杰从未想过可以从一个孩子的脸上看到那么可怕的眼神,这时他才终于意识到,勇利也是一个求生者。

    还是那种可以在跳过第三场直接进入第四场时,照样活着走出来并得到线索芯片的人。

    再怎么小,他也已经战胜绝境许多次了。

    冰冷。

    愤怒。

    厌恶。

    甚至是暴虐。

    那个小鬼的右手有很多血,衣服上也有很多血。

    一直被人任意使唤、被人随意的捉弄、被人不当一回事,勇利不是感觉不到难过,他只是明白自己没有发脾气的资本,只能识时务的憋着而已。

    谁叫他还要继续在组织里待下去,需要继续活着呢。

    可现在他明白了,憋着是没用的,再怎么忍耐也只会被人欺负到头上,而且那些人不会对此有任何愧疚!

    隐忍得越久,爆发出来时就越可怕。

    勇利是很认真的要给这个人一个教训的,他个子小,却很灵活,臂力和手指的力量尤其惊人。

    他还善用工具,那个被擦了许多遍的檀木摆件直接被他拿下来对着安杰的脑袋砸,安杰也是没料到这个小孩子能这么狠,直接就被拍翻在地,头晕脑胀、鼻血直流、根本起不来。

    勇利又拿起烟灰缸,对着他的脸狂砸几下,安杰一咬牙,对着这个小孩就是一拳过去。

    好歹也是成年人,勇利直接被他这一拳打得倒在地上,也吐出一颗白色的乳牙,正值换牙期的儿童本来就有一颗牙是松的,这下不用找牙医拔牙了。

    安杰也掉了两颗牙,还有一颗牙貌似也松了,最惨的是勇利的牙齿掉了还能再长,他掉了牙齿没得长,简直亏大发了!

    啧!这小子下手怎么那么狠?!

    他喘着气爬起来,看着这个明显在发疯的勇利,吼道:“你发什么神经!”

    勇利咳了两声,爬起来,冷冷看着他,手又拿起烟灰缸对着安杰脸上扔去。

    于是安杰那颗松掉的牙也掉了。

    趁着这个倒霉蛋没反应过来,勇利转身提起自己的背包跑出了别墅。

    他不喜欢这个地方,他不要在这里待下去了!

    金发波斯猫本来在二楼等着安杰拿套上去,听到下边的动静连忙穿好衣服下来,看到安杰趴地上,满嘴都是血,地上三颗牙的惨状也是一惊。

    她惊呼道:“小帅哥,这是怎么了?”

    安杰摇摇头,连忙起身:“刚才有个小疯子在发疯,他跑出去了,fu|ck!这么晚他跑出去干什么?”

    这会儿安杰总算觉得哪里不对了,他让金发波斯猫离开这里,知道朱玲和凯瑟琳娜接了活,他没打扰自家姨母和姨夫,而是一边打了电话给阿纳托利,一边朝外跑去。

    他得把那个小子追回来。

    “老爷子,是我,安杰,你之前怎么没告诉我胜生勇利是个小疯子?”

    “什么?他的性格温顺像小猫?哪里温顺了啊!他才把我打了一顿,现在跑出去,连人影都看不到。”

    他再次吐出一句脏话,焦急起来。

    四月的莫斯科可够冷的,而且还是这么晚的时候,那小子跑出去还不知道怎么样呢,必须得把他找回来!

    自从作为摇滚歌手出道,安杰唱功佳音乐底子雄厚,可谓一炮而红,和一群骨肉皮浪过,他也觉得趁着还活着的时候多任性、多浪一下是对的,死了的话就什么都没有了。

    可直到现在,他才意识到一件事。

    浪可以,但不能牵涉到无辜的人,尤其是一个才见过没几面的孩子,虽然才被那小孩打掉三颗牙,但如果勇利真的出了事,这份责任毫无疑问是他的。

    不能因为自己是将死之人就任性到肆无忌惮,他犯了一个大错。

    安杰的心里突然涌上一股寒意和恐惧。

    他没想过要害一个孩子的,但伤害绝对已经形成了……他甚至不该挥那一拳,不然那孩子也许不会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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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勇利在莫斯科没有别的地方可去,他的年纪去住旅馆也会被赶出来,说不定店主还会把他送到警察那里去。

    他下意识的朝着尼古拉的店跑。

    虽然尼古拉爷爷只是他经常去的皮罗什基店的老板,但他很亲切,对勇利很温和,会揉他的头,给他最大的那个皮罗什基,还让他抱他的孙子,放心的让他照顾尤拉奇卡,他也想念尤拉奇卡软软的小身体,很想抱抱那个小宝宝。

    他们都比那栋别墅里的人好!

    但是小朋友今天太累了,为了改掉2F的错刃,他整个下午不停的在冰面上摔跤,之后去舞蹈教室练习时也废了好多精力,还伺候一个小婴儿两小时,之前还捅了一个变|态、又和一个18岁的大人互殴了一场。

    身体已经没什么力气了,跑着跑着就一个趔趄摔在地上。

    真的……很想不要再爬起来一动不动。

    勇利咬着牙爬起来,看着摔得脏兮兮的、手指长得不正常的手,还有右手上的血迹,突然就觉得如果要活下去就要吃这么多苦头,过着这么难以忍耐的日子的话,还不如死掉算了。

    “我还要坚强多久啊,妈妈?好事没遇到多少,坏事遇到了一大堆啊!我真的要坚持不下去了。”

    “如果是这样的日子,根本没有坚持到14岁的意义啊!就连在死亡空间里的日子,都比在这样的日子好过。”

    视野模糊起来,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勇利还是没忍住,就这么坐在无人的、寒冷的莫斯科街头大哭了起来。

    他想念日本,想念父母和姐姐,想念美奈子老师,想念优子和西郡,想念那里的一切,他好想家啊……

    马上死掉都没关系,想要回到他们的身边。

    可是明明那时候,又和家人做了保证,说一定会好好活下去,跟着安德烈到这里,发誓遇到任何可怕的事情都要挺过去,好让家人和朋友不要再为了自己担心。

    孩子惊惶、无助的痛哭吸引了一位路过女士的注意。

    她转过身,几乎是立刻就认出那个孩子。

    每过几天,那孩子就会提着一些好吃好玩的东西,溜进瓦赫坦戈夫剧院的后台来找她,许多大人都想抓住这个神出鬼没的孩子,却没有一个人成功。

    艾米其实很喜欢那个孩子,每次他出现都能为她带来快乐,此时看着那孩子哭得那么难过,她的心都碎了。

    金发的女士用最快的速度跑到那孩子的身边,蹲下温柔的叫道:“孩子,孩子,你还好吗?发生了什么事情?”

    看到有人过来,勇利先是本能的戒备了一下,看到艾米时又放松下来。

    他停住哭泣,抽噎了一下,颤颤叫道:“达瓦里氏艾米。”

    艾米应了一声,她看着勇利沾着血的右手和衣服,还有哭得红红的小脸和因为掉了颗牙正在流血的嘴,倒吸一口凉气。

    “天呐,发生了什么事情,孩子,告诉我发生了什么,我可以帮助你吗?你的爸爸妈妈在哪里?”

    她急急伸手想把勇利扶起来,勇利下意识的闪开,自己站了起来。

    他打了个寒颤,又抽泣一声。

    “爸爸和妈妈在日本,不在俄国,我是为了治病到俄国来的,现在和医生、教练一起住,但他们都不在家,家里的其他人欺负我,我就打了那个人跑出来了。”

    艾米立刻说了一句“打得好!”

    她想拉拉勇利的手,又被小孩避开,也发现这个孩子不愿意和人有肢体接触。

    艾米也不在意,只是用最诚恳的表情看着他,柔声问道:“让我帮你好吗?你看,你经常送我东西,你知道我是谁,我不会伤害你,让我帮帮你好吗?”

    勇利看着艾米,半响,他轻轻点头。

    艾米松了口气,她笑了起来。

    “孩子,走吧,我带你回家,你可以洗个热水澡,再吃点东西,换上睡衣然后好好睡一觉……只要睡一觉,醒来后呼吸一口清晨的空气,无论什么事情都会过去的,我儿子以前就这样,每次他数学考试不及格,我都这么和他说,虽然那小子也是因为这个,开始变得总不把成绩当一回事……他数学不及格这点真是像我。”

    她顿了顿,又问道:“需要报警吗?你被暴|力伤害了。”

    勇利摇头,他吸吸鼻子:“不了,不用了,我的监护人是doctor,他出差了才会发生这种事,他在的时候没人会欺负我,等他回来就行了。”

    艾米就点点头,带着勇利回了家。

    她一边走一边庆幸的和勇利说:“我那个儿子大概比你大几岁,现在在圣彼得堡学花滑,平时也不回家,不过我有经常打扫他的房间,他小时候的衣服我也收着,你应该可以穿,就是有点大,但他有几套睡衣都很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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