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罗斯本就是花滑强国,而在都灵, 他们同时让两面俄罗斯的旗帜在领奖台前升起, 这毫无疑问是偌大的荣耀,维克托甚至立刻就收到了来自俄滑联的消息——他和乔治都将被授予了荣誉军|衔。
这意味着他们不用去服兵|役了(俄要求满18岁的青年服兵|役两年), 当然了,作为国家级运动员, 他们本来也可以延迟兵|役,拿到研究生以上的文凭也可以免除兵|役。
像二师兄格雷夫就是延迟的类型,不过他其实比乔治还大一岁,只是入雅科夫的师门晚了那么半年,之前乔治曾经坦言,在都灵冬奥结束后,他将会退役去米国陪吉米,而格雷夫也说过, 等滑完世锦, 他也会退役,然后去把兵|役给服了。
格雷夫的父亲就是军官,听说是伏龙芝毕业的,而格雷夫本人大学读的是机械相关专业,这次去服兵|役,也会被安排到技术岗位上,总之前途不会差的。
总的来说,维克托作为一个才17岁的年轻人,已算得上是爱情|事业双丰收的人生赢家, 除去俄罗斯花滑团的内部庆功会上,总有人过来笑他是virgin,而他家那口子又跑回霓虹以外,他基本是算得上快乐的。
这份快乐终止他接到了格奥尔基等人打的祝福电话为止。
这回格雷夫、彼得、格奥尔基、安菲萨都没有来都灵,而是在尤比莱尼冰场上继续训练,备战世锦和世青,但他们还是很大方的祝福了自己的同伴。
就在快挂电话时,格奥尔基随口说道:“对了,维克托,勇利在你身边吗?”
维克托失落的叹气,道:“没有呢,他老家那边有事,前天就回去了。”
然后格奥尔基就瞪大眼睛:“前天就回去了?那他没事吧?我听同学说那边好像又地震了,好像震源就在九州那边,勇利老家就是九州的吧?”
这句话直接让维克托懵掉了。
从理性出发,即使真的出现什么大地震,也搞不死一条在无数绝境中挣扎出来的蛟龙,但那一刻维克托的脑子里没有理性,所以他连格奥尔基的话都没有听完,把手机一关,抓起钱包证件就朝机场奔。
那会儿他的脑子里已经没有了冬奥还没结束、他还没参加闭幕式等事情的地方,满脑子都是“地震了……勇利的家乡地震了,勇利就在那里……”
他连行李都没拿,就通过手机订购了机票,时至奥运,机票不好买,他最终买了罗马直达东京的机票,价格很贵,而且登机时间是凌晨,不过他从都灵赶到罗马的菲乌米奇诺机场恰好也需要时间,到机场不到15分钟就登机了。
谨慎的理智也不过是让他把自己包装得严实点,省得被人认出来,导致“尼基福罗夫机场狂奔”这个大标题登上明天的报纸而已。
至于雅科夫知道他不顾一切的离开都灵,跑到霓虹会是什么反应,他这么做的后果是什么,维克托都不想管了。
等上了飞机,他才想起颤抖着手给勇利打电话。
“拜托,接起来啊……”
过了好一阵,电话中才响起勇利的声音,对维克托来说恍若天籁,然后他才知道,原来自己闹了乌龙一场,九州那边的地震只有3级,根本没影响到长谷津。
可维克托呆呆的坐在座位上,那种劫后余生的感觉,比他从第九场出来那会儿还强烈。
不一样的,在第九场时,他已经事先做好了心理准备,即使他们一起死里面,维克托也认了,何况勇利那么厉害,他们共同闯关,维克托心里是很有底气的。
但在第九场后,维克托意识到就算是那样强大的勇利,也会有险些打不过死神的时候,他也会输,会倒下,他的身体很不好,需要保护,维克托想保护他。
但在突然知道勇利遭遇危险时,维克托还是很懵,于是他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去勇利身边。
他在飞机上也没怎么睡好,这位年轻英俊的都灵冬奥花滑男单的铜牌得主本该是踌躇满志的,可事实却是他在睡梦中也不断地问自己。
如果失去了勇利,我该怎么办?
我能否承受失去他?
维克托还没有来得及想出答案,就发现自己正在本能的记忆航线。
毕方是鸟类,鸟类可以通过地球磁场辨认方向,即使不用源珠,维克托也很少迷路了,而现在他正在记忆飞向勇利的磁场,如同他已确定自己将会在未来,无数次的飞向他。
他睁开眼睛,连忙去摸那块放在外套口袋里的铜牌,确认这块牌子在后,他又急匆匆的去赶飞往福冈的班机。
再说一次,要不是不知道航向的话,维克托就自己飞了。
到达福冈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维克托累得脚都在打颤,感觉自己下一秒就能扶着墙倒下去,还不知道待会儿要找什么车,才愿意载他去长谷津,实在不行就买张地图,自己飞过去好了。
他想早点看到勇利,他有好多话想和勇利说,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接机口与大厅只隔了一道玻璃墙,他茫然的透过那面墙看向外面,就看到一个穿着睡衣,踩着棉拖鞋、戴着口罩的少年站在玻璃墙的另一边,一双清湛眼瞳正直视着他。
维克托分辨不出那眼神意味着什么,只知道在发现那个少年眼里有泪光时,他立刻就不累了,脚步重新稳定迅捷起来。
他开始奔跑,勇利在墙的另一边奔跑,维克托却跑得比他还快,他先一步跑过感应门,对着勇利张开双臂,勇利毫不犹豫的扑到他的怀里。
维克托摘下口罩,埋在勇利的发间吸气:“勇利,我一直在想,你对我来说如此重要,还有我接下来要如何做、”
勇利闭上眼睛:“我也是,有时候静下来,就发现满脑子都是你。”
维克托站直身体,从口袋里掏出那块铜牌,挂在勇利脖子上。
他深吸一口气,郑重的说道:“我不在乎你还剩多少时间,我现在认真的请求你,胜生勇利,请把你剩下的人生都交给我吧!”
勇利怔了怔,半响,握住维克托的手低头轻轻一吻,对维克托笑了笑:“虽然我是可以答应你啦,但这样好像求婚哦。”
维克托没忍住笑了出来:“就是在求婚啊,不求婚,我要你的余生干什么?”
勇利顿住了,他低头擦了下眼角:“太快了吧?”
维克托拿出纸巾给他擦眼睛:“不快啊,我们都认识两年多了,我追了你一年多,我们已经恋爱9个月,如果你是俄罗斯籍的话,明年就可以和我领证了。”
“我不要铜牌……”
“什么?”
勇利发现他的眼泪今天是止不住了,他嘴角勾起,用纸巾按住眼睛:“我说我不要奥运铜牌,我要奥运金牌,你得拿金牌和戒指和我求婚,在很多人面前。”
维克托连忙点头:“好好好,我一定拿奥运金牌和你求婚,在很多人面前,我会拿好多金牌给你!”
勇利:“笨蛋,不止你,我也会拿金牌的,我也会拿好多金牌,你能不能拿到奥运金牌,还要看你能不能赢我呢。”
维克托感觉自己的眼睛也湿了:“那我求婚路上的最大强敌岂不就是你吗?”
他再次将勇利抱在怀里,语调温柔起来:“算了,如果勇利拿到金牌的话,那就勇利向我求婚好了。”
勇利埋在他怀里,闷闷的应了一声。
后来维克托才知道勇利是自己过来接他的,在这么晚的时候,没有驾照的小南瓜也找不到什么可以载他的车,他也不愿意麻烦家长,就自己过来了。
他知道维克托经历了长途飞行肯定很累,就询问维克托要不要他载着飞回去。
对于心高气傲的小首领来说,这也是他第一次表示可以载人,但维克托却拒绝了这个。
他说:“你用念动力和隐形能力帮我上个护罩,然后我载你吧,正好记下路,以后要飞去长谷津就不怕走错了。”
勇利轻轻说道:“得了吧,毕方才不会走错路呢。”
话是这么说,勇利还是伏在毕方温暖的青羽间,和维克托一起飞回了长谷津,他的故乡。
夜风猎猎,高空更是气温偏低,但在维克托的身边,寒冷永远无法侵袭到勇利,这一晚的月光很明亮,下方有阵阵海潮声传入他们的耳中。
说清楚方向后,维克托很快就找准了方向朝那边飞行。
毕方的方向感真的很强。
勇利轻轻搂住维克托的脖颈,与他絮絮低语。
“我第一次飞行的时候已经不怎么怕高了,但还是很兴奋,那一天也有很好的月光,有风,是在香港附近的海域,维多利亚港的风景很好,本来想去那里飞一圈,但我那时还不能隐形,所以不敢靠近人多的地方,然后在某一天,我在顺着风的方向飞的时候,突然远远听到悠长的鲸鸣,向下一看,有座头鲸从海面一跃而起……”
那画面是真的很美,勇利原以为那样的景色只能在梦里见到,后来回想,就觉得这一幕是命运赠予他的礼物,让他觉得活下来,真的是一件很有意义上的事情。
小南瓜轻笑:“我现在也这么认为,能活着真是太好了,认识维克托是最幸运的事情,实在没有比认识维克托更幸运的事了。”
毕方清鸣一声,带着缱绻温柔的意味。
维克托说,我也认为,认识勇利是最幸运的事了。
他们一起降落在了乌托邦胜生的露天温泉池旁,维克托只带了证件和钱包,没有换洗的衣物,勇利就悄悄去拿了给客人穿得草绿色蜻蜓浴衣给他,维克托草草洗漱了一下,两人手拉手回了房间,在勇利那张不算宽敞的小床上倒下。
维克托把勇利紧紧抱在怀里,心里有一处彻底踏实了,他知道自己接下来会一夜好眠。
对于维克托第二天一早突然出现在早餐的桌子旁这件事,胜生家的两位家长都给与了亲切又宽容的态度,他们甚至没怎么特意欢迎维克托,仿佛这个银发小子就是他们家庭的一员,如今只是和小儿子一起在家歇息。
就连真利都难得给了维克托好脸色。
平心而论,这个年轻人这次贸贸然跑过来是非常冲动的,整个行动都冒着年轻人特有的傻气,但这不妨碍勇利的家人感受到维克托对勇利的爱与关怀。
总之,胜生一家认同并接纳了这个孩子。
至少宽子已经会很自然的要求维克托自己收拾碗筷,并让这个大男孩叫她“宽子妈妈”了。
作者有话要说:30评召唤2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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