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荷躲在后面,偷偷看着他们。
不知道是御魂铃的隐匿功能太强大还是那六个人太专心检查河水的情况,硬是没发现她的偷看。
不过阮荷把他们的话倒是听得一清二楚。
其中头发花白的那个老者在河里扔了个八卦罗盘,罗盘悬浮在河水上方,诡异的是那罗盘上方的五行八卦图疯狂转动。
两个老者皱眉看着罗盘,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样:“封印果然松动了,我就知道这场暴雨不正常。”
“若是让那东西出来,对整个华夏都是一场灾难。刚刚安稳下来的华夏又是一阵动荡。”
“幸好咱们发现及时,还不是不可挽回。只是这几十年封印松动得太频繁了,我真担心。”
另外一个梳着整洁道髻的老者摇摇头:“战争给它提供了养料,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只希望以后国家永远安稳,他就找不到钻空子的方法了。”
“难啊。”头发花白老者想起现在的形势,城市里疯狂的学生和年轻人,无奈地叹了口气。
“别说了。”道髻老者拍了拍同伴的肩膀:“咱们下去吧。”
随后他对身后跟着四个年轻人说:“你们四人很紧我们,不要冲动,在河底无论见到什么都别叫出声,不然惊动了那东西,就不好动手了。”
“是,师父。”四人恭敬应是,随后跟着两个老者跳入了河里。
等了一会儿,看那六人一时半会儿出不来,阮荷这才从身后的密林里出来,看着那依旧汹涌的河水神色不明。
“我们去下面大堤那里。”
那几个师徒能不能加固封印还不一定,而且就算能加固,这雨一时半会儿也停不了,河水该凶猛还是凶猛。
阮荷往自己身上贴了个隐身符,混迹到了正热火朝天往大堤上堆泥沙的军人里。
大堤对面的河水不停往大堤上冲撞着,好像不把大堤冲破不罢休,阮荷看着已经出现裂痕的大堤,神色冷凝。
夜里黑,人又多,阮荷和原本守在大堤的纸人帮着一起堆泥沙,也没人发现不对。
只是在大自然面前,人力还是太渺小了。
阮荷耳朵尖,只听到细细麻麻的“咔嚓”“咔嚓”声不断响起,她身子一顿,眼睛立马看向大堤。
就算是深夜依旧不能遮挡她的好视力,她看到从河水冲刷处不断往外延伸的密密麻麻的裂缝。
阮荷惊恐地瞪大了眼睛,焦急地大喊了一声:“快跑啊!河水要冲破大堤了!”
幸好之前她预想到这种情况,提前改变了自己的声音,这时候喊起来就像是二十来岁的男军人喊出来的,没人发现不对。
她喊的时候还加了灵力,让所有军人都听到了她的喊声。
军人们搬泥沙的动作一顿,所有人的目光都忍不住看向大堤。
就算他们的视力不如阮荷,但是在夜里行动久了,也能看到大堤的那些裂缝,因为实在是太多了。
“谁在扰乱军心!”一个生气的怒吼在哗啦哗啦的河水声中格外清晰。
没人说话,也没有一个人跑,这些军人只脚步停顿了一下,就又继续扛着泥沙袋子往大堤上放。
“我们是什么人?”指挥的军官又开始喊。
一群人大声应和:“军人!”
“军人的职责是什么!”
“保护国家和人民安全!”
“大堤在,我们在!”军官高喊一声。
“大堤在,我们在!”
“大堤在,我们在!”
底下所有的军人跟着大喊,就算立马决堤,他们被冲入洪水,这一刻他们也是心甘情愿。
阮荷看着这群军人,眼里的泪都要出来了,心中跟着他们的吼声升起无限豪情。
她抹了一把眼泪,看着大堤,下定决心,绝不让这里的一个军人被洪水冲走,她一定要救下他们所有人!
“轰隆!”就在军人们气势正高的时候,大堤终于经受不住洪水的冲刷,一下子崩塌了。
往常平静的河水,此时变成了无情的夺命恶兽,朝还在大堤上的军人扑过去,许多军人根本来不及跑,直接掉落河中。
阮荷一道灵力打过去,抵挡住扑过来的洪水,手中的灵力变成无数道长鞭,裹住在河水中挣扎的军人,一个用力,将他们都甩上岸。
确定把所有军人都救了上来,阮荷松了口气。
但是被她挡住的洪水,却越来越高,越来越高,如果不是她灵力抵挡,这些洪水,早就冲破防线流往外流了。
被救的军人早就发现了不对劲。
他们在河里的时候已经绝望了,知道一旦掉下去,面对这么湍急的河水,一下子就会被冲走,游泳技能再好,这时候也爬不上来。
可是就在他们努力挣扎的时候,一道无形的力量缠住了他们的腰,把他们带到了岸上。
而且看着被抵挡住的洪水,这些一向信奉马克思主义的军人们,全都瞪大了眼睛,之前的唯物主义信仰,面对眼前的场景,瞬间崩塌。
有的兵,被救上来就拉着同伴大喊:“是我眼花了吗?”
“没有。”
“这难道是河神显灵?”有来自农村从小听老一辈讲民间传说的兵喃喃出声。
“团……团长,你看。”
团长看着那怎么用力都突破不了屏障的洪水,没有多解释什么,只是对着手下的兵说:“既然没事,就赶紧给我起来干活!”
虽然大堤没了,但是河水往村庄这边是低洼处,团长便带着兵在洪水要过来的地方继续堆着泥沙带防线。
虽然洪水没过来,但那样玄而又玄的事情不靠谱,指不定什么撑不住洪水就又打过来了,还不如多设防线来抵抗呢,最起码心里踏实。
阮荷看着底下不顾刚刚经历过生死大关,继续冒着危险干活的军人,心中感情非常复杂。
她灵力有限,下暴雨的日子月华都被云挡住了,她吸收得也有限,这抵挡洪水的灵力迟早会没有,而且她也不可能在这里一直待着。
可是下面的军人不走,她这一放开,他们全都得被冲走。
阮荷也不敢再喊让他们跑了,刚刚那一句就被骂扰乱军心了,幸亏那团长没深究。
阮荷不断输着灵力,心中想着办法。
就在她思考着的时候,她发现雨开始变小了,河水也没那么奔腾了,好像开始慢慢平静下来。
阮荷眉毛微皱,让一个小纸人下去看看,她不敢再往河底送神识了,怕被伤到,神识受伤了可不好养。
阮荷没等多久,小纸人就从河底飞了出来,非常高兴地和阮荷说。
“主人,主人,河底的恶兽被封印住了,它不能再控制气流了。”
阮荷听到这个好消息,一瞬间喜笑颜开,虽然现在洪水退不下去,但是她不用再担心上涨了。
“你们几个去那边挖沟渠,我把洪水引到村庄那里。”
虽然洪水不再涨,但也不是这一时半会儿能退下去的,只能将这洪水引到相对来说受灾不那么严重的地方。
山里肯定不行,太高了引不上去,还容易造成泥石流,庄稼和村里本来就淹了,就算洪水不过去损失也造成了。
所以阮荷没任何心里负担把洪水引过去了,这是损失最少的办法,最起码没有人员伤亡,在她心里,生命最贵重。
小纸人们开的通道距离军人们堆泥沙的距离不远,不过也避开了他们,洪水过去完全不会让他们有危险。
引完洪水,阮荷确定那些军人平安无事,就把小纸人留下看着,以防万一,有人出事了还能帮忙救人,她就上了云行叶,转身往帐篷那边飞。
飞到一半,一道飞剑突然出现在她面前,阮荷立马控制住云行叶停下来。
“道友请留步。”
阮荷停下来,刚刚去固定封印的六个人驾着飞剑停在她面前,把她团团围住。
她的眉毛紧紧皱起来:“几位道友这是什么意思?”
“道友不要误会,我们没有恶意。”
头发花白那个老者,笑得一脸慈祥:“我观道友小小年纪修为不低,还拥有一副慈悲心肠,想要问问道友师从何人,是否是我等认识的人?”
是敌是友还不清楚,阮荷并不想和他们多打交道,她一个人修炼也挺好,不需要找同类。
所以她看着他们满脸防备。
“我师父和我都是名不经传的小人物,恐怕前辈并不认识。若是无事,请前辈放小辈离开,我出来的时间太久了,家人会担心。”
“你这是什么态度?”跟在两位老者身后的同样梳着道髻的年轻男孩子听到阮荷这不卑不亢的话,有些愤愤不平地出声。
在他眼里师父是最厉害的,而且在整个修真界师父的地位都是比较高的,外人见了师父向来都是恭敬有加。
阮荷一个小孩子,虽然修为很高,但是对师父一个长辈这样的态度,让他很不高兴。
“我态度如何?”
没等他们说话,阮荷就自问自答:“我觉得很好。”
她上下扫视了道髻男孩一眼,啧啧出声:“是比不得你这样自视清高。”
“通儿,闭嘴。”道髻老者训斥了徒儿一句,但他心里也并不觉得徒儿做错了,阮荷年纪甚小,可是这态度,在他眼里确实是狂傲了点。
本站所有小说均来源于会员自主上传,如侵犯你的权益请联系我们,我们会尽快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