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 你的心里是不是还想着她”回到家林宛月终究忍不住冲着纪越吼了出来。
十五岁认识纪越, 从此一颗心掉在他的身上, 原以为纪越对自己也是一样的, 谁曾想他的心里一直住着一个叫安然的姑娘。更可笑的是安然还是自己的小姑姑,亲生的那种。
如果换了别人, 在知道自己的心上人心里有别的姑娘, 最先想到的肯定是不去掺和这件事, 把这段感情埋藏在心里。可林宛月不同,在她的心里就从来没有相让这个词。
从出生起,只要是她想要的, 就会用尽一切手段夺过来。假如有她夺不到手的, 她宁愿毁掉也不会给别人。
可纪越跟别人不同,她得到了纪越的人,到现在都不确定自己是否得到了他的心。每年过节纪越都会陪着自己回娘家,原本她是应该高兴的, 这说明纪越的心里是有自己的, 他爱着自己。
后来她才发现纪越每次去临川公社都会去街上漫无目的的奔走, 时间长了她才意识到, 纪越是想要去邂逅安然的, 他的心里依旧放不下安然。
还记得当他听说安然结婚的那一天,自己一个人躲在屋子里喝的个酩酊大醉。他一边喝酒嘴里一边喊着安然的名字。
那一刻, 林宛月的心里第一次生出了后悔, 后悔自己用计谋抢了一个心不在自己身上的男人。这个男人不只是心里有别的女人, 更关键的是他并不如自己想象的那样有前途。
此时的纪越跟普通的农民没有什么区别。
不, 应该说是有的,因为他连一个普通的农民都不如。农民至少还会干点农活补贴家用,纪越呢,每天伤春悲秋,干活也不积极,要不是家里还有他早年留下的一些积蓄,恐怕早就揭不开锅了。
见纪越不说话,林宛月生气地推了他一把“你倒是说话呀说,你是不是还喜欢她,想要跟她再续前缘你别忘了,她都结婚了,人家对象可比你出色了。她是傻了才会跟你,而且人家根本不喜欢你。难道你忘了,你现在这样是谁造成的”
越说越生气。林宛月照着纪越劈头盖脸的一顿猛打。
见林宛月越说越不像话,纪越猛地站起来,“我说你有完没完整天吵吵吵,跟个泼妇有什么区别一天天活儿也不干,孩子也不看,还真当自己是千金大小姐了。就算是千金大小姐,人家这会儿也在牛棚住着呢,人家干的活不比你还脏还累。你有这吵闹的功夫,不如去帮我妈做点事儿。”
自从他跟林宛月扯上关系就事事不顺利,如今家里日子难过,他妈又是那个样子,林宛月作为儿媳妇不说帮忙,还净添乱。
纪越的母亲自打跟妯娌打了那一架,说话做事就不利索起来,有时候甚至还需要别人帮忙照顾。而纪越的哥嫂因为这个也嚷嚷着分了家,纪越还算是有担当没有把父母推给哥哥们抚养,而是自己照顾。
只是他实在不是个会照顾人的,如今的田小娥跟以往简直是天差地别。
“我吵闹”林宛月不敢相信的反手指着自己的鼻子。“到底是我吵闹还是你心虚刚开始谈恋爱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林宛月至今还记得,当初纪越对她的承诺。
那时候,纪越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说了一些事是而非的话不知道知道以后谁有幸能娶了你如果是我的话,肯定舍不得让你吃一点苦,受一点儿累。你只要负责开开心心的生活就好。没事儿跟朋友去逛逛商场,或者在家里看看书,其他的事情有我呢。
就是这几句话彻底的打动了她,她才会下定决心,去跟安然抢男人。谁曾想如今的生活,跟纪越说的完全是两回事。她每天要忙上忙下不说,做不好了还会被一家子埋怨。
再说了,她出生起就没干过农活。如今能为了纪越下地干活儿,在她看来,就已经很对得起他了。纪越如此不领情实在让人心寒。
越想林宛月越不甘心。她猛地一下,把桌子上的茶杯扫在了地上,瓷的茶杯砰的一声摔得粉碎。林宛月冷笑一声“我还不知道你的心思,可惜你也不看看自己现在什么德性。人家安然是什么人如今可是市里大厂子的兽医。据说一个月工资五六十块,还有他对象一个月工资一百多。你拿什么跟人家比”
“哦,我差点忘了。人家的爹还是个旅长呢”林婉月阴阳怪气的说了一句。
“别说了。”纪越暴喝一声。
他不是生气林婉月对他的污蔑。只因林婉月说的,是他想却不敢面对的事实。纪越不得不承认,越是得不到就越想念。如今的安然,已经成为他心中的执念。就连今天看到安然的女儿,他都下意识的忍不住想要去呵护去询问。他迫切的想要知道安然如今的情况。
心事被拆穿,纪越拂袖而去,只留下林婉月蹲在地上呜呜的哭。两人谁也没有注意到,他们不到三岁的儿子目睹了这一切,并深深地记在了心里,也彻底的记住了安然这个名字。
如今的林婉月被生活磨灭的少了一些棱角,他只哭了一会儿,就站起来,把房间打扫干净。
原以为这只是夫妻生活出了一个小插曲。林宛月不曾想到她晚上就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在梦里,同样是十五岁跟随父母下乡,依旧是在这一年的春季,她跟纪越相遇。不同的是,梦里并没有安然。
不,那个梦里是有安然的。只不过梦里的安然在她下乡之前就去世了。
在那个梦里,纪越刚开始并不知道她是安然的侄女,她也并不知道纪越把她当成了安然的替身。等她发现这件事的时候,她已经深深地爱上了纪越。她痛苦过、无助彷徨过,可终究抵不过去纪越的爱意,还是嫁给了他。
梦里的纪越跟现在不一样,他并没有退伍,而是一路高升。等到最后,甚至比安然现在的公公陆旅长的职位还高。而她也成为人人羡慕的对象,一辈子过得很幸福。
在梦里纪越曾经告诉她,刚开始确实把他当做安然的替身来对待。在当时的纪越看来,他需要一个人来抚慰对安然的相思。而林婉月一家,刚好因为成分问题,被发配牛棚。巧合的是她自己又跟安然有八分相似。因此,纪越跟林家一商量就定了这门婚事。
可是后来他却发现林婉月跟安然完全是不同的两个人,如果说安然是个骄傲的孔雀,林宛月就是优雅温柔的白天鹅。而他自己也在相处中,真的爱上了林婉月这只美丽优雅的天鹅。
不管是刚开始把他当成安然的替身,还是后来真正的爱上了她,梦里的纪越对她一直很好,简直是有求必应。她不但不用干农活,照顾纪越的父母。每天只需要喝喝茶,逛逛商场,随自己高兴买买买。这样的生活跟以前没有什么差别。
一切都太真实,真实的让她不敢相信这只是一个梦。
“安然,又是安然。”林宛月扭曲着脸疯狂的喊道。
现实和梦境唯一的不同就是安然还活着,那她遭遇的这一切不是安然的错,还是什么想到这里林宛月的对安然的恨更深了。如果可以她真恨不得去弄死安然,好让一切回归正轨。
可惜,现在的她连出个门都困难,更别说是对付安然了。她爹娘也是没用,如今还在牛棚。至于其他人
林宛月眼前一亮,忽然想到一个合适的人选。
“林宛月,天都大亮了,你怎么还不起来做饭。”她正想着事情,纪越从外面走了出来。此时的纪越似乎忘记了两人昨日还在争吵,他进来就习惯性的对林宛月吩咐道。
如果说之前林宛月或许还会忍受,可昨晚做了那个梦,梦里的纪越不说对她的态度,只说长相和身份就不是现在的他能比的,这让林宛月的心里十分不满。
她拿起旁边的枕头冲着纪越砸了过去,“做饭、做饭、做饭,一天到晚就知道让我做饭,你们自己没手没脚吗”看看她的手现在都成什么样子了。
不行,她绝对不能坐以待毙。
想到这里林婉月赶紧掀开被子穿衣服起来。纪越还以为她是起来做饭的,本想要发火的话,硬生生给咽了下去。
这才对嘛,女人哪有不早起伺候公平男人的,天天睡懒觉像什么样子。“你待会儿赶紧去厨房,我妈还等着你呢。”说完这话他就准备出去了。
谁知道林婉月起是起来了。可她并没有像纪越说的那样起来去厨房帮忙。而是推起家里的自行车走了出去。纪越在她在身后大喊“林婉月你干什么去你给我回来。”
林婉月充耳不闻,她也不回答,反而登上自行车越骑越快。
田小娥听见儿子的声音从厨房出来,远远看见林婉月的背影。她不高兴了摔了盆子,对着儿子没好气的说道“你就是平时对她太好了,惯的。看看现在把他惯成什么样哪家的儿媳妇跟她似的,天天啥也不干,还等着我这个老婆婆来伺候”
“远的不说,看看隔壁她那个亲姐姐,人家怎么就知道天不亮就起来做饭我看她就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等她回来你好好的揍她一顿,就老实了。”
想着儿子跟林婉月的感情,田小娥生怕他舍不得,继续怂恿“你也别不舍得,谁家的女人不是这么过的,也没见他们怎么样。”田小娥年轻的时候就没少被纪老大揍过。在她眼里,男人打女人根本就不是事儿。也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的。
纪越有些心烦意乱,他对着田小娥挥挥手,敷衍的说道“我知道了,你先去做饭吧。这都几点了,我都饿死了。还有小宝,三岁的孩子了,还没有人家两岁的高,你多给他炖两个鸡蛋补补。”
说起纪小宝,纪越不免又想起了安然的女儿。那个小丫头比小宝就小一岁多吧可看上去不大像,小丫头胖乎乎的小脸粉雕玉砌,粉粉嫩嫩的。一看就知道生活富足。比起纪小宝,那个小丫头反而更像是姐姐。
虽然他不愿意承认。可以知道林婉月说的对,安然跟陆闻确实比跟着现在的他要幸福。
想到这里纪越有些心灰意冷。他对着他摆摆手,就转身回屋了。
田小娥张张嘴想说什么,最后只得无奈的叹息了一声。说来说去都是自家造的孽。又能怪得了谁想罢,她蹒跚着捡起地上的盆子,又回到厨房弄吃的。
不说纪家如何,只说林婉月骑着自行车很快就来到了公社的邮局。“同志你好我想寄封信。请问你们这里有兴致卖吗”寄信只是她临时起意,在纪家又跟纪越起了冲突如今信还没来得及写。好在她手里还有些钱,买信纸和寄信应该够用了。
“同志你好信纸有的,一分钱五张。请问您要几张”说着他还把信纸拿出来给林婉月看。
信纸是很普通的三十二开信纸,说实话,一分钱五张确实贵了点儿。可想着自己的目的,林婉月还是咬牙要了五张。
拿了信纸,林婉月也没有回去,就站在旁边把信纸铺在柜台上刷刷刷写了起来。她小时候学过书法,字写的很好看。
这封信她是打算寄给她的外公,曾经的阮将军的。在梦里,他们下乡没多久,阮家就被下放了。算算日子,差不多再有个七八年,这场大革命就算结束,而阮家也会被平反。谁都不会想到那个时候她的外公居然还活着。
阮将军虽然还活着,可他对自家人的态度并不算好。不止是因为家人在他被下放前就抛弃了他。还是因为那十几年间没有一个人想起他,给他递一点东西,哪怕是一封简单的问候都没有。
包括她的女儿和外孙女,大家都把他当成了洪水猛兽唯恐避之不及。这不得不说实在让人心寒。
正是因为这样,当阮家被平反后,林宛月找上去,阮将军并没有认她。那个时候纪越的官职已经很高了,林宛月过得幸福,外公认不认她对她来说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现在不一样,纪越在她眼里跟废人没什么区别。阮将军的将来对她来说就显得很重要了。
虽然梦里有很多事情不一样了,可林婉月还是想试一试。万一是真的呢假如将来外公被平反,或许他会念着这一封信把自己接回去也说不定。
林婉月是有大志向的,她怎么会甘心一辈子留在农村跟纪越过这种贫苦的日子。
八年而已,她林宛月等得起。
一封信被林婉月写的深情并茂。五页纸她没有丝毫浪费,全被林宛月写的满满当当。
“同志信写好了。麻烦您帮我寄到这个地方。”林宛月随口报了一个地址。这个地址是梦里她曾经听外公提起过的。如今也不知道对不对可除了这个,她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别的地址可以联系上人。
听到林婉月的地址,邮局的人狐疑地抬头看了她一眼。如果他没有记错这个地址除了本地人就是那些犯了错的人劳改的地方,这姑娘看着也不像是那个地方过来的人,难不成是跟那边的人有旧
如今这年月,大家都恨不得跟那群人把关系撇的越清楚越好,他还是第一次见有人主动往上凑的。不过,这跟他没什么关系,他只是一个邮递员。
“同志,您确定是这个地址”他把林婉月的地址重复了一遍,看到林婉月点头。他心想果然如此,然后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低下头填好地址贴上邮票。“好了,你这个地址比较远,要收费一块二。”
邮局都是按照距离和货物的重量收费的,基本价是两三毛,不过大家寄东西收信,一般都是五毛左右。他们这里到林宛月说的那个地方距离横跨大半个国家,收费自然也就贵了。
林婉月虽然心疼钱,可还是二话不说就给了。寄完信,道了谢,她推上自行车准备回家。刚走了没几步路,肚子咕咕的叫了起来,她这才想起早上根本没吃饭。抬头看向对面的饭馆。她咬咬牙,狠狠心推着自行车走了过去。“同志来碗红烧肉,一碗面,面里再加两个鸡蛋。”
“红烧肉一碗,清汤面加两个鸡蛋。”服务员冲着后面的厨房喊道。等听到里面的回应,她转过身对着林婉月说道,“一共两块钱,半两的粮票,一两肉票。”饭店的肉菜要的肉票不多,可钱不少,两块钱能买二斤猪肉了。
酒足饭饱,林婉月这才想起回家。回到家她没有多看纪家人一眼,也没有跟纪家人说什么。转身回房,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
田小娥看着林宛月的作态,生气的对着纪越说道“你看看她像什么样子,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婆婆,有没有这个家”一出去就是大半晌。回来什么也不说,也不交代一声。家里活都推给她这个婆婆做,田小娥不生气才怪。
纪越也有些生气,他一摔筷子转身也跟着往房间走去。推了一下门并没有推开,纪越生气的使劲儿一踹,“林宛月,你给我把门开开。”
林婉月有心跟纪越撕破脸,反正这样的纪越她也不打算要了。可转念一想,这个时候她家的成分并不好,如果她离开了纪越,岂不是又要回去住牛棚,扫牛粪、割猪草,过那种任人打骂暗不见天日的生活
想到这里她打了一个哆嗦,这样的苦日子还不如在纪家来得痛快。纪越再不好,也不会让她去做这种事情。
纪越的拍门声越来越急,林宛月想了想,最后还是穿上鞋忍着气起床去开门。
“林宛月你什么意思啊”纪越双手抱胸,站在中间看着床上的林婉月说道。这一天天的有完没完,甩脸色给谁看呢
听到纪越话里的火气,林宛月在他看不见的角落,使劲在自己的大腿上拧了一下。这一下她下了力气的,直到疼的眼泪流出来,她才掀开被子。
林宛月梨花带雨的看着纪越“我什么意思这话不是应该问你吗我为了能嫁给你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甚至连我以前不会做的事情都开始学着去做。我说过什么吗”
“可是你呢平时看着还好,只要一听的安然两个字,你就像变了一个人。纪越,她已经嫁人了,你们已经没有缘分了。而我才是你的妻子,是要跟你过一辈子的人。你能不能也看看我”她说着话,眼泪也跟着往下掉。
林宛月知道纪越最怕的就是她流眼泪,不,或许应该说女人流眼泪。只要她一哭,纪越就会妥协,这一招她屡试不爽。
果然看到她流眼泪,纪越有些无措。他心想是不是自己真的做错了可是让他忘记安然他真的做不到,至少现在的他是做不到的。他知道林宛月对他的感情,更不想要去欺骗她,说自己的心里只有她。
纪越叹息一声,走上前去,抱住林宛月,他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软了语气“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以后不会了。我跟安然十几年的感情,让我忘记她是有些难,所以请你给我一些时间。我会想办法忘记她的。”
说完这话几月伸出双手等着林婉月的脸。认真的说道“万悦你要相信我的心里是有你的。我爱你。”
林婉月低下了头,纪越只当她是害羞了,却没看到她眼里闪过的讽刺以及嫌弃。
就这样在林婉月虚与委蛇、纪越有心迎合下,两人的日子过得无比甜蜜,甚至比当初刚结婚的时候还要好。
直到
“你说什么你要离婚我不同意。宛月你告诉我为什么要离婚是因为安然吗”纪越双手抓着林婉月的肩膀用力的摇晃。除了这个原因,他实在想不出还有别的原因让林宛月开口说离婚的,毕竟林宛月这么爱他,这些年两个人过的也非常幸福。不说别的,单说孩子也多添了两个。林婉月这样说走就走,纪越实在无法接受。
“呵”林婉月讽刺的一笑,“纪越,你以为你是谁你把我当做了什么我告诉你,这个婚不管你同意不同意我都离定了。而且孩子也都归你,我不会跟你挣。”前几天外公来了消息,说他已经平反了,问自己愿不愿意回去跟他一起过。
她肯定是愿意的呀这些年她给对方写信,不就是为了这个吗
因此她毫不犹豫的准备踹掉纪越。反正外公还是将军,就算她回去被人发现结过婚,将来再嫁人肯定也不会差,至少对方会比纪越强百倍。
此时林婉月无比的庆幸农村人并不看重结婚证书,而她跟纪越结婚的时候,因为年龄不到,当初也并没有办理结婚证书。到时候她完全可以编一个凄惨的故事,说不定还能博得新丈夫的怜悯。
怕纪越纠缠她,林宛月狠狠地警告“以后出去不许说跟我有关系,不然我绝对饶不了你。想想你的爹娘,你要是出了事,他们怎么办就这样,我走了。”
林宛月头也不回的走了,纪越瘫坐在地上,他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明明,明明林宛月是这么的爱他,甚至连他心里有安然都不介意。如今怎么说走就走了呢
林宛月离开,纪家除了纪越没人知道,而林家人更不知道,有一个人悄悄的离开了他们,去过所谓的好日子去了。
林宛月真的能如愿吗
自然不会。
阮将军经历的事情多了,看人也就比以前更加精准,他现在对谁都充满了怀疑。甚至在给林宛月写的信中,也没有说自己官复原职了,只说他回来了。
他也是想要看看林宛月是不是真如她信里写的那样,对他是真心实意的好,而并不是因为他的身份和钱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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