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丸内一共十几振暗堕刀,照理来说,每个人都能分得一间自己的专属房间。但由于极度缺乏安全感又各怀心事,他们几乎都是选择两人以上共用一间屋子。
像鹤丸国永,就是与烛台切光忠一起居住。他们的房间离温泉最近,所以他才能在第一时间发现那边的灯亮了起来,而逃跑的时候,又差一点就能顺利窜进房间。
前提是,他没有几乎赤.裸的被暴.露.狂一样的审神者扑倒在门外。
现在仰头看着同伴越发复杂的神情,他真的不知该如何解释这种野.合般的场景。
烛台切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本来今天就经历了一场令身心疲惫的打斗,他重新安置好压切长谷部后,便满怀心事的回到房间,与最能交付信任的鹤先生简单探讨了今天所发生的事情,以及接下来该如何行动。
由于是不同本丸组成的集合体,内部并不团结,但大部分的暗堕刀跟他们想法相同,虽然很讨厌人类,但只要不互相招惹、就还是可以安然无恙的生活下去;而少数的几人则相当危险,属于恨不得将所有审神者杀之而后快的类型,其中最有野心又深藏不露的当属三日月宗近。
这次有他在幕后当推手,后续即将引发的必定不会是简单的事件。而为了维持本丸里岌岌可危的和平表象,他们需要做的就是——不让双方有所接触,这样才能最大程度的保护所有人的安全。
不过很棘手的一点就是,审神者似乎会在某种契机下变成类似暗堕的红眼模式,武力值惊人,估摸着就算是本丸内所有的付丧神一拥而上,恐怕也是伤亡惨重。
所以必须要时时刻刻的关注着,在触发那种状态之前,将危机扼杀在摇篮中。
烛台切将一切都计划得很好,唯独没把鹤丸国永的搞事能力算入其中……
他看着两个人的状态以及身形差距,虽然以偏见来说,是审神者在强迫鹤先生做一些……的事情,但实际上,这种状况更像是鹤先生在诱.拐未成年做些不和谐的事情啊……
伊达组的两振暗堕刀就这样陷入尴尬的沉默之中,最后还是暖棕发色的少年仰起头,心无杂念的率先打了个招呼:“是烛台切呀,晚上好!”
拜午(土)餐(豆)刷得的好感度所赐,澪还特意去资料库里查了一下关于这振太刀付丧神的资料,以便能在下次见面时更好的与对方交流。
不过他也没想到会这么快就再次遇见烛台切,语气里不由掺杂了些惊喜,听起来非常的轻快。
——现在最应该做的还是先从鹤先生的身上起来才对吧?再这样下去被别人看到的话,一定会引起更大的骚动。
烛台切感觉有点糟心,赶忙回屋子里拿了两件浴衣,递给草坪上的两个人。但是审神者似乎对粘着鹤丸这件事非常执着,根本没有动弹的意思,他只好把浴衣当毛巾,直接卷在对方的身上,随后给提进了屋内。
变成毛团子的少年倒是很乖,顶着一头乱糟糟的长发坐在榻榻米上,也不乱动,只用一双浅蓝色的眸子眼巴巴的望着人。可一旦暗堕刀们与他对上视线,他就立刻露出又软又甜的笑脸,身后仿佛有条看不见的尾巴一直在开心的摇来甩去。
“总感觉像是打开了什么奇怪的开关一样……”不知道两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烛台切便将视线落在刚穿好浴衣的同伴身上,小声询问道:“鹤先生,你怎么把他带到这边来了?”
“这个……三言两语很难说得清啦。”摘掉身上粘着的几片叶子,鹤丸国永盘腿坐下,将手肘撑在膝盖上支起脸,显然也感觉有些头疼,“反正趁着没人看见之前,得把他送回去才可以。”
如果被隔壁的土方组发现,尤其是和泉守兼定的大嗓门一吼,肯定全本丸的人都会知道,然后风言风语的胡乱猜测。到时候别说是审神者的安全,就连他们也自身难保。
他侧过头,只敢用余光去瞟对方,生怕被那双眼睛看得心软,还故意装出一副极为冷酷的模样,“穿好衣服,我现在就送你回天守阁。”
“诶,可是我还想呆在外面,不管是聊天或者做游戏都可以!”丝毫没有被他的态度影响,澪努力挪动到他们跟前,整张脸都像是在闪着光,非常向往的说着自己的憧憬:“只要是跟朋友呆在一起,无论做什么都会非常开心的!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愿意跟我玩,所以说……能稍稍再延长一会儿吗?一小会儿就可以了!”
说到激动处,他恨不得双手合十来拜托对方,但受卷住身体的浴衣限制,只能扭得跟一条麻花似的,费力地跟它搏斗。
两振暗堕刀原本还在惊讶于他的那番说辞,等看了一分钟满屋子乱滚的“毛球”后,突然觉得这位审神者的心理年龄可能比外表看上去还要小上很多……大概就是人类幼崽的那种程度。
一时之间,他们甚至没有怀疑这只是种伪装,而是下意识认定了他的无害,并且思考起时之政府的目的来——
为什么会派出这样的人来就任暗堕本丸的审神者一职?明明正常的本丸更适合这位的性格才对吧。除非,那边在筹划一些并不想让人知晓的事情……
陷入沉思的两个人并未发现,“毛球”四下滚动时,曾数次撞在墙壁上发出“咣咣”的声音,等他终于靠着最后一次冲击的力量从浴衣中挣脱出来时,又再次撞出了比之前还要响亮的“咣当”一声。
在临近夜晚的时刻,这样的响动听起来显然太过招摇,隔壁立刻传来脚步声,紧接着樟子门就被敲响了。
“喂,你们没出什么状况吧?听起来不太对劲啊!”向来行动派的和泉守兼定把门敲得整个儿都在摇晃,看样子下一秒就想直接冲进来。
还好有堀川国广在一旁稳定他的状态,小声劝阻了道:“兼先生,也许是谁不小心摔倒了,你这么急只怕会更惊扰到里面的人吧。”
“可刚才我就听着外面有什么奇怪的动静……”黑发打刀挠挠头,明显做不到像身旁人这样冷静到漠视的程度。听鹤丸殿说过,这栋房子好像常年闹鬼来着,万一是奇怪的生物出没怎么办?
而并不知道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鹤丸国永,现在正看着赤条条靠在墙壁上的“奇怪生物”发愁。刚刚才担忧过的事情,转眼之间就要应验,总感觉发际线愁得都要跟着往后移了。
“鹤先生,你和他躲到柜子里去,这里由我来应付就可以。”看了眼两个人的状态,烛台切当机立断的把暖棕发色的少年往柜子里一丢,还不忘小声叮嘱着有些发懵的同伴,“一定要稳住他不要出声啊,这可是攸关生死存亡的大事,就拜托给鹤先生了!”
“这可真是……”来不及挣扎就被推进了柜子里,暗堕刀看着对方闪着光的浅蓝色眸子,后半句非常无力的冒了出来,“吓到我了啊……”
柜门被闭合之后,里面只透进一丝丝微弱的光。他干脆坐在柔软的被褥上,费劲心思的想办法哄人,“现在开始,我们玩一个游戏,在离开这个柜子以前,谁先发出声音就算谁输,怎么样?”
澪刚想出声答应,但想到他说的话,又立马用手捂住嘴,非常兴奋地猛点头,看得鹤丸总有种听到尾巴来回甩动抽到柜子上的错觉。
在黑暗中明明只能隐约看到轮廓,可偏偏脑子里却显现出鲜明的形象,尤其是那副全身心信赖着自己的样子,简直像是下一秒就会开心的直接扑上来。
动作比思维更快,等他自己意识到的时候,手已经碰到了对方的发顶,正在轻轻的来回抚摸。像是绸缎一样丝滑的触感微微有些发凉,带着些潮意,少年大概被摸得很舒服,还小幅度的向上蹭蹭,极为惬意的眯起了眼。
——……不、不能被迷惑,得转移注意力才可以!
他猛地扭过头,听到脖颈间传来“嘎嘣”一声脆响也顾不上,忍着酸疼感向柜门上的缝隙望去。这个位置的视角正好能将房间里的情况一览无余。
就在刚才,和泉守兼定和堀川国广已经进到屋内,现在正坐在矮桌旁,手边还放着烛台切沏好的茶水。
黑发打刀对此毫无兴趣,四处打量一番后,便纳闷的询问道:“你刚才听到些奇怪的声音没有?总觉得这个房间里,除了我们之外,还有其他的生物存在。”
比如像是枉死的厉鬼之类的,趁着晚上出来作乱……
烛台切自然不知道他指的是那个,忍住心虚的感觉,避开对方的视线,笑着答道:“刚才只是我在屋子里……练习炒菜而已。”
“炒、炒菜……?”就连胁差少年都愣了片刻。
就在他不可置信的目光中,对方从桌子下面掏出一个铁锅,面不改色的讲解道:“里面放上些石子,用来练习翻炒和颠勺时的腕力还有精准度,以便能让饭菜更好吃。”
“你还真是……够拼命的啊。”和泉守想到平日里一日三餐背后居然还隐藏着这样的故事,一时间不由有些敬佩和感动。
——等会儿,这个借口听起来很真实……原来你还背着我在房间里做这种事情的吗?!
藏在柜子里的鹤丸国永觉得自己窥破了一个不得了的秘密,心情十分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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