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段时间, 洺心宗的宗门附近热闹之极, 四处修士往来聚集于此,洺心宗十年一次招收弟子的日子, 在整个修真界里都是大事。
洺心宗是修真上世界中的第一大宗, 正道魁首,每年数不清的修士想要能拜入其中。即使是修真世家也想要争取洺心宗的弟子名额,而其他的散修则更是能试的都想要试一试,万一就被挑进去了呢, 就是做个外门弟子也很不错啊。
“刚才那几位都是修真世家的, 肯定已经拿到名额了,咱们羡慕不来。”几位年轻修士在另一拨人走过之后,酸溜溜地道。
“别乱说,他们家中有长辈指点, 又不愁灵石功法, 是比咱们都修为进步快,更能入宗中长老的眼。可若是自身朽木,宗门也不会收下, 就算硬塞进去, 灵石也都要他自己家里贴补, 宗门可不会白养。”
另一修士点头“是极, 洺心宗作为第一大宗,宗里资源分配都还是公正的。”
现如今有些宗门越来越抱圈,宗门中受重视被重点培养的都是关系户,洺心宗却是不看出身。
洺心宗第一大能老祖, 沉元老祖据说便是洺心宗的一位长老从外面捡回来的,无父无母的孤儿罢了,可还不是将其培养到了渡劫期
如今的修真界渡劫期的修士仅一掌之数而已,洺心宗的就占了两位,其他老祖都超过了两千岁,可沉元老祖如今才五百岁而已,普通修士五百岁能至元婴就已经可算能耐了,五百岁的渡劫期闻所未闻。
洺心宗有他,未来数千年都可屹立不倒。渡劫期寿长八千,已经非常非常长了,再往上是什么境界大家就不知道的了,因为无人成功突破过渡劫期,所有人均死在劫雷之中,渡劫期的大能最后也是身死道消的结局。
再往后来,渡劫期的大能就是拼命压抑境界,并不往上突破了。
不过许多修士私下讨论觉得沉元老祖还是有望成为突破渡劫期的第一人的,对这个五百岁就已经是渡劫期的大能,他们都觉得可以期待期待。
“据说沉元老祖一入宗门便被重点培养了。”
“那也是因为沉元老祖资质极好,若是其他宗门,肯定也会倾力培养。”
“那可不一定,没听说灵炎宗也有个天才弟子,灵根资质能达到地阶,好好培养的话,也能出个出窍期吧,可硬是被灵炎宗少宗主给欺负的跟什么似的,自己赚的灵石灵丹都还得上供给那少宗主,最后甚至都被给欺负死了。”
“为什么这不傻吗以后宗门里多个有实力的长老,带着整个宗门实力上升一阶岂不好”
“那咱就不知道了,或许是怕那天才弟子威胁到他的地位。”
唉,几个也无后门支撑,势单力薄的修士心有戚戚,这选宗门也像第二次投胎了,选错了乌烟瘴气的宗门,落得那个天才弟子的下场也是极惨了。
许久才又有人开口,“也是那天才弟子还不够独一无二,沉元老祖才是三千界中百年难得一见的,天阶灵根放在哪个宗门都得用心培养的吧”这样说着,因为刚才的那个故事,语气却不是那么确定了。
“洺心宗才是聪明的做法,现在洺心宗两个渡劫期修士,再无宗门可与之争锋,而且沉元老祖还仅仅只有五百岁,就算其他渡劫期修士”
禁言禁言,接下来的话不敢乱说,但他们心里想的是,等以后那几个渡劫期修士寿尽之时,沉元老祖都还年轻来着,沉元老祖比其他那几位渡劫期大能都更要有前途。
沉元老祖是所有年轻修士崇拜之人,这几位修士越谈论也越心中火热,也不知若是能入宗门,会不会有机会见到沉元老祖。
这几位谈论着的修士却不知本该寿长绵延的沉元老祖却没能活上他寿长之数的零头。
沉元老祖住的地方灵气浓郁,繁花似锦,风景极美,仙宫奢华无比,让人看一眼都下意识放轻了呼吸,心头先生出怯意。
当然,能有资格进入仙宫内的人也极少。
不过这极少之人中,不包括沉元老祖的师傅。
仙宫守卫见到他皆恭敬行礼,他道“我来给沉元送灵道酿。”就很快便被放行。
其实说起来这位说是沉元老祖的师傅也有那么些名不副实,因为沉元老祖天资绝佳,没用多少年修为就已经超过这位师傅的水平,这位师傅也再没有可教导的了。
其他修士说起来都酸,这位一尘长老当年才只是个金丹修士而已,在宗门中并不如何显眼,只不过运气好,捡回了当初还在襁褓中的沉元老祖。
沉元老祖罕见的天阶灵根很得宗门重视,而且沉元老祖当时年幼,捡回他的一尘长老便有幸继续照顾于他,不过说是照顾,也只是拿着宗门给的资源看顾一二而已,花上一二灵石便可雇上许多凡人仆从。
自从捡了沉元老祖之后,一尘长老便时来运转,卡在金丹多年的修为也在后来被沉元老祖回馈的丰富资源给硬生生地堆着破了阶。因着与沉元老祖的渊源,宗门之内谁不多给他两分面子,甚至还捞到了一个长老之位。
一名红衣修士正悠闲坐于殿内,手执酒壶,直接往嘴中倾倒,端的是风流倜傥的一俊美修士。
殿中唯此一人,这个便是修真界声名赫赫的沉元老祖了。
非常出乎意料,洺心宗这样的大宗名门弟子,衣着多是白衫蓝衣,衣着淡雅,君子端方,名门正气,可很少见到这样烈火红衣,一看便是肆意无拘无束的修士。
而想象中的渡劫期的老祖大能,也该是要么慈爱雍容,要么严厉稳重,眼前的这位执壶饮酒的修士怎么都与大能老祖的形象不符,倒更像是深受家族宠爱的肆意少公子。
当年轻的红衣修士轻飘飘扫来时,那一瞬泄露的一丝凌厉,便让人本能想要弯腰,便一下又有了这眼前修士确实是掌人生死的顶尖大能的真实感。
红衣修士嘴角上弯,俊美的年轻面容上露出笑意,声音也好听地道“一尘长老啊,今日来是何事”
一尘长老在弟子面前却是恭恭敬敬的姿态,恭敬中又露出一抹慈爱之意,他从储物戒中拿出一个玉瓶,“知道你爱酒,这瓶是冰地门的门主亲手所酿的灵道酿,我与他有几分交情,从他手里抢来给你捎来的。”
“他把这灵道酿夸的独一无二,说是冰冽回甘,可稳道心,可强元神。”
红衣修士手中拿着那玉瓶,嘴角勾起笑意,“哦”
一尘长老又道“你尝尝,若是还可入口,我再从他那里多弄些。”
被红衣修士看过来,一尘长老脸上慈爱的笑意有点僵硬,不过瞬间又恢复,然后看到红衣修士终于将玉瓶中的灵酿给饮了一口。
红衣修士道“尚可吧,一尘长老有心了。”
“一尘长老可还有事”
一尘长老“无事,那我便先离开。”
红衣修士淡淡地嗯了一声。
可在一尘长老还没走出殿门的时候便被人一袖袍便给扇飞了,一个元婴修士先是撞在殿门上,又如死狗一样滑落,口吐鲜血,甚至连元婴都将将欲碎。
这也是红衣修士留手的缘故,否则每隔一个进阶便如隔天堑,一个渡劫期的大能想要杀死一尘长老这样的,犹如捏死一只蝼蚁般简单。
一尘长老费力睁开眼看过去,红衣修士此时脸上没了笑意,眉尖微皱,一尘长老眼中满是惊惧,不可能,怎么会
不是说一个时辰才会起效吗怎么会这么快
红衣修士道“不是酒中,所以你是如何动的手”
一尘长老咳了一声,嘴角又出了一缕血,他道“你没有喝我给你的酒,不是吗”
红衣修士确实是没喝的,他若想瞒过一尘长老轻而易举。
一尘长老牵起嘴角“知道你不会喝,所以毒是在玉瓶之上,你将它拿在手中之时,就已经逃不掉的了。”
“哦我却不知道一尘长老与我还有这般深仇大恨,拼死都要给我下毒看来这么多年的灵丹还不如喂条狗。”
一尘长老也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因为被红衣修士轻蔑的语气给激的,本来还算周正的面容扭曲起来,丑死了,让红衣修士嫌弃地别开了眼。
一尘长老当然不是拼死都要杀红衣修士的,恰恰他是为了更久的活着,明明给他药的人说是一个时辰之后红衣修士才会发觉,可现在却是他还没有走出去的时候,就被红衣修士给抓住了。
一尘长老满腔愤恨,他不知是给他药的人骗了他,还是这红衣修士异于常人。
本来他做这事是为了搏那长生之路,可一尘长老知道他的寿命到今日算是完了,一尘长老扭曲着脸庞道“灵丹你还记得多久没有给过我灵丹了吗你一渡劫期老祖,坐拥资源海量,这仙宫如此奢华,你手指头缝里随便露一点都能够我用,可你对我却吝啬的一点都不像个渡劫期修士。”
“你以前就算给我灵丹,也像打发狗一样给的劣质丹而已,若不是我,你怎么会入得宗门”
“我寿岁将尽你知不知道,我跟你说过,我不想死,这世上有延寿之物,你为什么不能为我找来,既然你不为我找来,我只好自己来找了。”
红衣修士听着苍蝇在耳边叨叨,一边运转功夫,想要抑制入侵筋脉的毒素,可是这个毒素棘手,越压制反倒是侵入的越快了,这毒素上甚至还附着了魔元,在污染着他的灵根,红衣修士的眼睛都开始变成了红色,看起来越发不像是正道魁首的老祖大能,而是个邪恶的魔修了。
一尘长老又笑了“没用的,天极老祖专门为你准备的毒药,今天我活不成,你也跑不了。”
说到这里时,一尘长老的元婴终于破碎,而他也破罐子破摔般更要一吐为快,“你这肆意妄为的性子,也怪不得宗门容不下你,不能为宗门效力,修为再高又有何用。”
红衣修士终于开口理了这烦人的苍蝇“是为宗门效力,还是为天极这老货效力是宗门容不下我还是为宗主之脉容不下我怕我取而代之是吧,我倒要看他有没有这个本事取我性命。”
“至于你,今天是活不成。”红衣修士衣袖轻扇,一尘长老就胸口似是被压了极重之物,喘不过气,口中之余嗬嗬如破风箱的声音,两息之后便成了尸体,而他的元神被红衣修士捏在手里,然后空气中便只剩下凄厉的惨叫之声,红衣修士嫌弃地甩了甩手。
解决了这只烦人的苍蝇,红衣修士两步已飘然出了仙宫,那仙宫在他出去的时候已然被他收了起来,要打架,不能毁他自己的私产。
“出来吧老家伙要打便打,净行些蛇鼠之事。”
藏于暗处的大能修士还从未有人敢对他如此不敬过,一道凌厉攻击向红衣修士袭来,山石成沫,一处山峰都被移为平地,顶尖大能修士的攻击岂可小觑。
可红衣修士却并未多受伤害的样子,天极老祖冷哼了一声,“法器倒是不错。”
“对呢,是不错。”红衣修士说着便使出轻飘飘的一剑,可这看似轻飘飘的一剑却像是从四面八方而来,封住了所有退路,让人退无可退,这是红衣修士自创剑法,红衣修士的天资绝佳不是说说而已。
退无可退的天极老祖不得不接这一剑,红衣修士已经被用了毒,天极老祖并不惧他这一剑。
可却不想这一剑比他想的要厉害,这被用了毒的红衣修士居然还能发挥八成功力来。
天极老祖挨过这一剑之后,便迅速向后退去,捏碎腰间一枚玉佩,嘴中道“该大家动手的时候了。”
天极老祖话音方落,便已然又出现了三位渡劫大能,挡住了红衣修士的各个方位。
红衣修士笑了一下,“好大的阵仗,竟都到齐了,我沉元竟不知还能有这么大的面子,我可要好奇了,天极这老家伙是许了你们什么让你们能齐齐出动为他卖力。”
天极老祖冷声道“你不修道心,走火入魔,为除魔卫道,当然要我们这些同为渡劫期的修士出力才可制服你,不能让你为祸苍生。”
红衣修士又笑了,“你这老货说话可真是冠冕堂皇的让人恶心,不过我倒是真没想到,就因为怕我威胁你那家族之位,你这么舍得下本”
另一位大能或许是因为想让红衣修士死个明白,便对他道“可不是因为这些俗物,你说对了,天极可没那么爱护他那些子子孙孙,你自己身怀灵骨,可助人渡过渡劫期,谁不想要”
红衣修士心中一愣,灵骨修真之士要有灵根才可修炼,他却是没有听过灵骨,不过他这么一个没有根基背景的修士,虽然现在已修为极高,但却在很多秘闻秘典上也可说是孤陋寡闻。
怪不得,能助这些人渡过渡劫期,怪不得能打动他们。
天极老祖手上攻击更狠,他对红衣修士体内的灵骨势在必得,他已经等了很久,很久很久,若不是他得到的秘典上所写要同为渡劫期修士的灵骨才可行,他也不会等到现在,也不用还要和这几人同分。
这小子实在太难对付,就是中了毒都依然对付不了,天极老祖心中非常嫉妒,不过一想,这小子如此能耐肯定与他体内灵骨脱不了关系,而这体内灵骨很快就能到他手中,便又激动了几分。
红衣修士若是全盛状态,可胜在场的任一大能,可现在既非全盛状态,又被几人合力围攻,他也不是要与人硬磕,他可不讲究什么大能修士的面子,打不过当然要跑,不过现在的情况却是跑不了。
大能修士的打斗波及极广,就是洺心宗中其他也修为不错之人强力撑起防护罩,卸下一些大能修士战斗的余波,也依然让金丹修士都站立不稳。
洺心宗宗门外报名的修士都不知是发生了何事,桌子上的茶盏悉数破碎,他们连脚都迈不动,空气中的威亚让他们胸口发闷,甚至已有修士开始口吐鲜血。
红衣修士与其他几位大能这一战便是五日五夜,后来世人不知具体发生了何事,只知那一战似是要毁天灭日,上界渡劫期修士全于那一战中亡落,而那一战所处之地洺心宗也被毁的极为厉害。
洺心宗不仅亡落了两位渡劫大能,还被毁了灵脉,还有无数弟子被波及而亡,且战后洺心宗又魔气萦绕,更甚至以洺心宗为中心魔气向此间整个上界扩散而去,无数灵源灵脉被污染,这间修真上世界渐渐沦落的与中世界相比也不如。
秋韵薇睁眼之时,一位女修正端着药碗踏门而入,秋韵薇很快理清了当前情况,她忙从床上起身,从储物袋中仅掏出两块灵石留用,其他的都放在了桌上。
“多谢姑娘救命之恩,我改日定再来答谢,只是今日还有急事,必须要先离开。”
女修端着药碗,哎了一声,秋韵薇却已经迅疾出去了,女修没想到这病人刚醒就如此有精神,捡到她的时候都快死了的,差点救不回来,这一醒却又立马跑了,也不知究竟是有何急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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