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难以言说听到这话的心情, 第一反应就是,鹿念是不是在和他开玩笑
随后,便是敏锐的捕捉到了,她话里的曾经二字。
就算承认她话里的前半截是真的,但是,既然是曾经喜欢过,那么就是指现在已经
“是的啊。”鹿念一眼看出他的想法。
她说得慢悠悠的, 慢条斯理,“我是曾经喜欢过你, 但是,你那时候对我那么不好,然后忽然又半途走了那么久, 好几年, 都没有消息,我找人都找不到。”
“谁以前年轻的时候, 还没错爱过一个人呢。”鹿念故意说。
他脸色逐渐苍白了下去,可是, 依旧沉默, 什么也没说。
“所以, 现在一切都回到了零点。”鹿念语气轻松的说。
他现在依旧不太相信鹿念说的前半部分。
毕竟, 她惯会逗人, 说出来的话实实虚虚, 他只有在她面前时, 那些狡诈和心计都消失得干干净净, 只有一捧真心实意。
天性悲观使然,对于她话里的后半部分,倒是无比确信。
鹿念见他只是垂着眼,脸色苍白,却依旧不肯说出他那几年到底做什么去了,也没有人很表示,心里也有些来气。
“行了,小秋在叫我,我要出去了。”鹿念说。
她想从床上爬起来,爬到一半,细细的手腕却陡然握住,他手指冷冰冰的,指尖没有一丝温度
他声音有些沙哑,“我现在,不会再走了。”
鹿念缓缓直起身子,身下男人眼瞳漆黑,精致的唇,有些单薄,水色是她刚滋润上去的。
她轻声说,“嗯。”
她又说,“还有我之前是骗你的,我并不喜欢赵雅原,我们只是朋友,最多也就牵过一次手。”
之前那么亲密的事情,也就和他做过了。
外头还在敲门。
鹿念慢慢爬起来,“起来吧。”
秋沥和赵雅原都还在,他们两个莫名其妙在房间里闷那么久,也很奇怪。
出来时,鹿念神色如常,倒是走在她后面的男人,脸上有几分苍白,只是唇异样的红,整个人看起来更显出一种有些妖异的俊美。
鹿念头发,衣服看起来都还挺整齐,赵雅原问,“你今晚要留这儿”
“嗯。”鹿念说,“陪陪小秋。”
赵雅原说,“那我也不回去了。”
秋沥没说什么,鹿念也没说什么。
秦祀从出房间后,一直没有说话,此刻,他终于开口,“这里没房间了。”
赵雅原扬眉看他,“我去秋沥那挤一挤,不就行了。”
“你哥哥马上要办婚礼,你现在还在这一位朋友家住着”他说,语气很淡,“你家里不介意”
赵雅原,“关我家什么事情”
他似乎笑了一下,薄唇微微牵起,“你敢违拗你家
这话一语双关。
之前和鹿念婚约被赵家拦截的事情,是赵雅原的痛脚,尤其是被这样赤裸的揭穿了出来,他脸色有些红,被他这话惹毛了。
秦祀这张嘴巴,毒起来的时候,不管有意无意,是真的能气死人的。
鹿念只觉得头疼,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明明都已经告诉过秦祀了,她不喜欢赵雅原,为什么她还会对他那么有敌意,就因为他们曾经有过那个婚约
秋沥忙拉住她,低声说,“念念,你别在这儿了,你先去洗澡吧,等下早点去休息。”
鹿念拿着毛巾衣服回了房间。
等她把头发擦干出来,往外一看,客厅里只剩下了秋沥一人,依旧在看书,
鹿念拿毛巾把湿头发绞干,左看右看,“走了”
秋沥说,“都走了。”
“没吵起来吧”
秋沥说,“没有。”
秦祀这人,其实平时不怎么和人吵架,他话少,但是每一句都可以很精准的踩到人的痛脚,可是,他似乎也没什么想和赵雅原吵架的心思。
无非确定他不会在这里留宿,就足够了。
鹿念在他身旁坐下,“真的好麻烦,我觉得我快坚持不下去了,可能那天,直接和他表白都说了算了。”
她万万没想到,只是想让他表个白,亲口承认喜欢她,主动一下子,会那么难。
秋沥弯唇笑了下,“你也没有给他足够的安全感呢。”
鹿念半支起身子,“诶”
“什么意思”
秋沥却不再说下去了,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又问,“念念,那你之后还走么,还是就一直住在我这了”
鹿念想了一下,“可能没办法,他一直想让我过去陪他一起住。”
她耸了耸肩,虽然嘴巴上不说,但是她知道,如果她真的一直住在这儿,秦祀能用上一百种办法,最后还是把她弄过去。
秋沥抿着唇。
他脸忽然有些红,“念念,那个,既然要住在一起”
“在不确定他是不是真的喜欢你。”他轻轻握着鹿念的手,“想和你正式交往的情况下。”
“结婚之前,不要有那种”他是个温柔的男生,也很腼腆,就算是和自己的一母同胞的双胞胎姐姐,说这种事情时,也很不好意思,白净的脸上都染了红意。
鹿念愣了一下,很快领悟了过来。
她弯着眼,回握了秋沥一下,“放心啦,这种事,他不会强迫我的。”
倒是她自己,每每会有些躁动。
她喜欢画画,只觉他也像是一幅画一样,可口得很,说不准什么时候真的憋不住了,会直接把他扑到了,鹿念对这种事情没什么经验,但是,从少女时代开始,她就很喜欢和他亲近。
而他,倒是确实能忍,能克制。
不过,鹿念想到,他以前,也确实是个清心寡欲的人。
也只是在他们同居后的这段时间里,她才越来能看到,秦祀只在她一个人面前的另一面。
原书里,一直到死,他身边都从来没有过女人。
秋沥说,“如果真的要交往或者结婚,念念,你对他以前的事情了解么”
“我们是一起长大的。”
“那更早呢”秋沥说,“我记得,他是八岁的时候,才来陆家的吧”
指他以前在孤儿院的生活么
鹿念摇了摇头。
她只知道,来陆家之前,秦祀曾经被另一户人家收养过,不过没多久,他就重新回了孤儿院,原因不明,这件事情,秦祀从来没对任何人提起过。
不过,刚来陆家时,他的自我保护意识就格外强,在陆家再遇到那种事情,于是越发的开始封闭自己的内心,像是结了一个厚厚的茧,年复一年的加深加固。
他的提防心太重,自尊心太高,从不愿意对任何人真的展示自己的内心,
也不知道是都经历过什么。
“秦先生有没有想过,要找自己父母”秋沥问,
鹿念摇头,“没有。”
他对这种事情明显不热衷,似乎完全都不在乎。
“这样么”秋沥语气转低,“那我也一样。”
“不过,我有点想妈妈。”他忽然说。
这几年来,秋沥很少和她提及陆家的事情,这还是第一次。
“妈妈的那个项链,就是我在她房间找到的。”鹿念说,“小秋,你要是愿意回去,我带你去妈妈房间,给她上一炷香。”
秋沥点头。
“我还去我们小时候住过的屋子看了。”鹿念说,抽了抽鼻子,“可是,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
秋沥摸了摸她脑袋,“想不起来,就算了,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
她画画,秋沥看书,
鹿念问,“赵听原是不是真的快办婚礼了”
“嗯,雅原不想去,但是”秋沥眉蹙着。
虽然秋沥没说完,但是鹿念知道他的意思。
赵家这辈就两个儿子,他们是亲兄弟,哥哥结婚,弟弟不出席显然是不可能的。
“你叫雅原小心一些。”鹿念担忧的说。
想起赵雅原之前的结局,她总觉得,那是个,尤其是苏清悠真的嫁入赵家之后。
但是,她也无力做什么,只能想办法提醒赵雅原注意。
“我和雅原说过了。”秋沥无奈的说。
可是,好像也没有起到什么具体效果,似乎是因为鹿念这件事情,赵雅原受了刺激,话也变得少了不少,以前他不怎么参加公司事务,最近,在赵权的指导下,也做的有模有样。
他比赵听原远有才干只是。
鹿念叹了口气。
什么时候,她真的想和赵雅原好好聊聊。
赵家婚礼确实在即,宴请了很多人。
一切准备停当,请帖已经发出,苏清悠坐在灯下,慢慢一个个名字核对过去,
她现在怀孕差不多五个月,比之前稍微丰腴一些,腰身宽了不少,之前看好的婚纱款式就必须做修改,设计师来了赵家很多次,贴身给她改婚纱。
苏清悠在确定宾客名单。
因为她最近孕吐有些厉害,所以,赵听原自告奋勇,拟下了这个宾客名单。
“没请陆家的人”她问。
赵听原,“都闹到那地步了,没必要吧。”
以前赵家和陆家关系还算不错,但是,出了赵雅原那事儿之后,大家都不会这么觉得了,现在他们办婚礼,还请陆家的人过来,不是自讨没趣。
“那是雅原和他们的问题。”苏清悠说。
“请陆叔叔过来吧,毕竟,他和爸爸妈妈还是有情面在的。”苏清悠温温柔柔,“几十年的交情,还在那儿呢,”
赵听原难以置信,“陆执宏上次的事情,面子已经差不多都撕破了吧现在我们叫他来,他会来吗”
“而且,现在,陆氏实际的掌权人,已经是那个姓秦的了。”赵听原说,“要是想套近乎,找陆执宏也没用吧。”
苏清悠似乎笑了一下,没有回答,而是提起了另外一个话头,“你知道雅原那个朋友么似乎是,叫秋沥”
赵听原说,“知道,是雅原朋友,以前雅原身体不好,被送出去疗养,他是那个疗养人家的孙子,小时候和雅原一起玩大的我们婚礼和他有什么关系”
“那个疗养的小镇子,是不是叫南荞”苏清悠缓缓说。
赵听原皱着眉,“可能是吧我也记不清楚了。”
苏清悠说,“你知道,陆家曾经有过一个走丢的小儿子么”
赵听原越听越云里雾里。
苏清悠只能点明,“我专门托人查过了。”
“你看。”她翻找出一张照片。
是私家侦探拍到的,明显是偷拍,上面是一对年轻男女,并肩走在一起,神情似乎很亲密。
赵听原毫无察觉。
“有没有觉得,有点像”
苏清悠把角度调换了一下,指给赵听原看,男生在侧着脸和她说话,赵听原和鹿念熟悉,这次终于察觉出了几分相似,都是温柔且精致的模样。
“你看,眉眼,神态。”
苏清悠说,“陆琢和陆念是龙凤胎,年龄应该也是差不多的、”
赵听原还是没怎么理解。
苏清悠只能点明了说,“你不觉得,这个秋沥,可能和陆琢有某种关系”
赵听原眼睛睁大,“你说,秋沥是陆琢”
“怎么可能,这种荒谬的事情,陆琢不是早就死了身份都注销掉了。”
“而且,他要真是陆琢的话,和雅原,鹿念关系都那么好,为什么不回陆家来一个亲子鉴定就可以解决的事情。”
秋兰家似乎也不怎么阔绰,秋沥平时生活的简朴,自己也有在学校勤工俭学。
如果是真的,回陆家直接可以变成锦衣玉食的大少爷,为什么还要去吃这种苦
陆琢何苦呢。
“谁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呢。”苏清悠不在意道。
苏清悠说,“陆叔叔,前几年,还没放弃希望的时候,一直在找自己儿子。”
“所以呢”赵听原还是云里雾里。
苏清悠微微叹了一口气。
赵听原确实资质不足,所以没办法,只能由她全部说了,“如果他可以找到儿子,确定那是自己的话,你觉得,陆叔叔还会甘愿现在这个状态么”
自家的公司,自然是想留给自己人,如果只有一个女儿,还是没有什么野心与才干的那种,陆执宏没办法只能退而求其次,觉得给女婿也一样。
但是,如果他知道自己儿子还活着,还是一个很优秀的儿子
赵听原终于明白了起来,“但是陆执宏,现在也被架空了,根本没什么能耐了。”
苏清悠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而且,只需要他偶尔帮一些忙就足够了。”
她手轻轻覆盖上赵听原的手背,“老公,我们婚礼,把他们俩人都邀请过来吧。”
现在的亲子鉴定,也只需要一根头发。
“如果秋沥不愿意来的话。”她浅浅的笑,“也没有关系,我们和陆叔叔的关系先维持好,只要我们把这意思告诉他,剩下的,他自己会想法设法去求证的。”
婚礼日子一天比一天近了。
秋沥告诉鹿念一个趣闻,作为赵雅原朋友,他居然也被邀请了,不过只是个口头邀请,问他要不要一起过去。
“小雅直接替我拒绝了。”秋沥笑。
赵雅原自己都满腹不情愿,哪里还会找秋沥一起过去。
鹿念自然没有收到邀请,不知道最近黄道吉日是不是比较集中,黄毛和女朋友的婚礼也选择了一个日子,那么就算那边要邀请她,她估计还是得去黄毛那。
鹿念早提前准备好了礼物,毕竟,也认识那么多年了,他们对她一直很照顾,这下黄毛终于脱离单身日子了,家里有了知冷暖的人,她自然也替他高兴。
鹿念这几天集中赶稿,终于在截稿日之前,把黑白的完稿都一一交了上去,这下就只用等着付梓了。
她先回了趟学校,把自己的一篇论文交了,丁莹和她并肩走出来,路过咖啡馆时,看到坐在窗户旁的一人时,丁莹眼睛直了一下,拉着鹿念袖子,“你看,那哪个”
鹿念顺着一看,坐在桌前,正聚精会神敲着键盘的那个娃娃脸,不是方灯是谁。
她正好一对破事儿想找方灯,顿时拉开门进去。
“那定位软件,是你帮他装我手机里的”她问,似笑非笑的。
方灯背着电脑,瑟瑟发抖,“我,我也是没办法”逼良为娼啊这是。
鹿念,“你还装什么别的玩意儿没有,除了那个”
“没,我保证,别的什么都没有。”方灯差点举双手发誓。
方灯求饶,“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鹿念平时基本不生气,但是她那么温温柔柔的看着他,笑着问他话,方灯觉得比生气还恐怖一万倍。
鹿念安安静静的问,“那师兄,你和秦祀,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好久了。”方灯老老实实交待,“在安城就认识了,老大在网吧救过我一次,然后”
“所以,之前,你一直出现的那么频繁,还有帮过我的那些事情。”鹿念缓缓道,忽然联想到了很多事情。
这些秦祀都不让他说。
方灯胆子小,忠心耿耿,咬死了不说。
打死他也不说。
鹿念眉心微蹙,她兜里电话正好响了,她接起,那边传来男人清冷淡薄的嗓音,“你在哪”
黄毛的婚宴就在今天。
鹿念一时没有留意方灯,他背着电脑,忙趁机脚下一滑,开溜了,等鹿念再回过神,他已经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简直,串通了一样。
她也没办法,只是坐在车上时,想着这事儿,就格外沉默,身旁男人看了她一眼,安安静静的坐着,也没什么都没说。
车开得平稳,不久,就到了婚宴现场。
黄毛近些年开店,挣了些钱,穿着白西装,旁边是那个叫岚岚的新娘子。
朋友请的不多,大部分都是比较亲密的朋友,黄毛也是无父无母,自小一个人在社会闯荡,所以,亲人那桌,都是女方亲戚,黄毛实在觉得不太好,最后没办法,决定浑水摸鱼,把明哥塞那儿去,勉强充当一个长辈
原本有女方家人觉得不满,觉得女儿嫁给了一个社会小盲流。
可是,他朋友那桌。
秦祀落座在那里,男人腰窄腿长,今天穿了正装,越发显得清俊利落,他话少,但是很压得住场子,气场在那里。
“那也是黄胜意朋友”有人低声问。
“是啊。”小屈是伴郎,正好过去敬酒,听到了,故意说得大声,“铁杆哥们儿。”
他遥遥给秦祀敬了一杯,他看到了,抬手,把自己桌前那杯薄薄的酒也一饮而尽。
鹿念在不远处和黄毛说话。
“今天很帅新娘也很漂亮”鹿念真心实意的赞美。
她真的很替黄毛高兴,黄毛喝了点酒,脸涨得通红,只会嘿嘿的笑。
她今天穿着暗灰蓝色的薄纱裙,当了这么多年大小姐,她身上气质也是一等一,灵动又俏丽,虽然刻意低调了,衣服款式颜色都是往低调里走,但是,还是遮掩不住的美。
“你是念念吧”新娘也笑,“我老听胜意提起你们,说你和他们亲妹子一样。”
现在一看,确实很美,
“不敢当不敢当。”黄毛忙说。
鹿念是什么身份,真真正正的大小姐,他们这种无父无母的社会底层人士,怎么能攀得上。
鹿念却脆生生的应了,“以后哥,姐,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来找我。”
秦祀坐在不远处,安静的听着他们的对话。
鹿念祝贺完他们,也回了座位。
看他不知道在想什么,侧脸清清冷冷,修长的手指,把玩着手里就被,衬得皮肤干净冰冷如玉。
台上司仪主持,新人交换戒指。
鹿念托腮看着,忽然说,“如果之前的婚约没有取消,我现在,是不是也差不多可以上台了”
“我当时,婚纱都看好了呢。”她侧脸看着他,盈盈一笑,眼底波光澜澜。
男人抿了抿唇,拿起杯子,想把剩下的酒饮尽。
鹿念头也不回,“胃不想要了么”
秦祀酒量很大,一般不会醉,也不好饮,她一直知道,但是,也知道他有胃病,在她面前都发作过两次了,所以,鹿念一直都看着,不让他再喝。
秦祀,“”
他还是放下了酒杯,鹿念觑了他一眼,拿起那杯子,自己把剩下的喝完了,随后,继续看台上婚礼。
他僵了一下,看她红润的唇,精巧柔软的唇瓣,他知道,那里面的味道是甜的。
他们接过吻,但是都很浅,她从来没有更进一步的意思,浅尝辄止,会先行退去,从没有让他满足过,到现在,甚至都不如年少时在南荞的那一次。
他想起了她说的话,以前喜欢过你。
或许,是因为那时对他残存着些感情,才会愿意接受吧。
他握着空酒杯,修长的手指,指节有些发白。
鹿念坐在这儿,很是惹眼,来参加婚礼的,自然有不少单身男士,目光差不多都往这边黏,一开始,因着她旁边坐着个秦祀,所以都没人过来,但是,看他们后来举止也不怎么亲密,似乎连交流都不多。
于是,有的人都拦不住蠢蠢欲动的心思了。
“男朋友”鹿念喝着饮料,扬眉看着那个来搭讪的男人,侧目看过秦祀,“没有啊。”
“那,留个联系方式”那人眼睛一亮。
男人脸色很差,他冷冷看了那人一眼,“想留什么”
当他不存在
那人惊了下,看鹿念,她明明说没男朋友,鹿念针锋相对的看回秦祀,“确实啊,你又不是我男朋友。”
秦祀眼神冷了下来,俩人这么对峙着。
“对不起”那人已经灰溜溜的走了。
敢情是对小情侣闹矛盾呢,把他们这些炮灰卷进来烧。
秦祀不想和她再产生什么矛盾,见这人走了,也不再说什么了,鹿念倒是气得灌下了一杯饮料。
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黄毛和那个叫岚岚的姑娘确实情投意合,婚礼虽然排场不大,但是,办得甜甜蜜蜜,鹿念第一次来这种婚礼,倒是感觉也很不错,觉得他们的幸福都跃然脸上。
让她也不由得有些羡慕,托腮看得出神。
就这男人这样子,她这辈子,怕是别想顺利嫁人了。
别说求婚,表个白,都要命一样。
女孩专心致志的看着婚礼,不加掩饰的喜欢和渴慕。
他垂着眼。
想起她来时说的话,如果那个婚约没有取消,她说不定,也已经像这样,披着婚纱嫁人了。
满是遗憾和憧憬。
这个事实,每次一想起来,都让他极不舒服,她说不喜欢赵雅原又怎么样不是一样答应了他的求婚。
她就是个小骗子。
他不相信她说的任何话。
“我回去了。”她全场跟完了婚礼,人都差不多散了,鹿念去和明哥他们几个告别,他们还得陪着黄毛去新房,忙得很,没时间多招待她,直说下次再聚,有话想说。
鹿念点头,“你们去吧。”今天毕竟是黄毛的大日子。
人都差不多走了,只剩下之前几个和她搭讪过的人还留着,鹿念情绪不好,随意和他们聊了几句关于婚礼的事情,说办得很好,眼见她愿意和他们聊天,那几个人都非常热情,大家说得有来有往。
秦祀也没走,鹿念感觉到了,在离他不远不近的地方。
她也没多说什么,装作没见。
她准备离开了,身后传着脚步声,她走在长廊上,周围寂静无人,身后的修长的影子越来越近。
“干嘛。”鹿念声音有些无精打采,“我自己会回去,你不要来监工了。”
男人随在她身后,天气有些炎热,他脱了外套,白衬衫领口微敞,露着半弯精致的锁骨,夕阳下,眉眼沉静又俊美。
“我还没有结婚。”站在离她约莫一米的地方,他突然说。
鹿念,“”
他走近了一些,“也已经到了可以结婚的年龄。”
他垂着睫,夕阳似乎在睫毛末梢上度下了一层柔软的影子,声音冷淡,“如果,你只是想体验一下结婚的滋味,用不着那么饥不择食。”
鹿念愣在了原地。
脑子转了半晌,才终于,勉强把这七弯八绕的话理清楚了,整个人顿时都气笑了。
所以,这是在说他勉为其难,可以陪她尝试一下结婚的意思
表白也没有,什么别的也没有,直接想上升到结婚还是这种恶劣的语气。
“我同意了么”鹿念都气笑了。
到现在了,还说得这么拐弯抹角。
还说她饥不择食这是人说的话吗
“你不喜欢我。”他垂着眼,声音平淡,似乎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我也不会逼你强行喜欢。”
鹿念,“”
那还说什么又想和她吵架
“如果你愿意慢慢适应。”他唇抿着紧紧的,呼吸很热,每一个字,似乎都说得艰难、
“我会尽力做到你满意。”
昏暗的光线下,她感觉到自己的背被抵到了冰冰凉凉的墙上,有几分生疼,他没有收敛力气,她只觉得自己的腰都要被他弄断了。
被一个压抑已久,醋意勃发的男人。
鹿念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甚至都不知道能不能说得上是求婚的神奇场景。
“那你说,怎么让我满意”她简直要被他气笑了,靠近了一些,直截了当的问。
身子软软的,从腰肢到手臂,都那么软,散着一股花的馥郁和甜香。
男人喉结滚了滚,垂着眼,哑声道,“生活,工作,床上。”
他找到了她的唇,紧紧贴着,声音喑哑,“都会尽力让你满意。”,,大家记得收藏网址或牢记网址,网址 免费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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