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玲看向南沛。
南沛：“不用看我。”
她又看向木岭。
木岭：“嘻嘻，玲姐看我做什么？这里难道不是他说了算吗？”他对着李玲努努嘴，示意她看南沛。
李玲又重新看向南沛。
南沛头也没回，加快步伐“想跟着就跟着。”遇到危险他可不负责打怪。
话落，他的人影已经快被雾气给遮盖住了。
小张睨了一眼李丽，没说什么，这种情况，他还是说不出，让一个人自生自灭的话来。
只不过扯着迷迷瞪瞪的程序员良兄弟和她拉开了距离，不驱逐也要保证自己不会被背后捅刀。
学历不高，但农夫与蛇的故事他还是听过的。
※
被雾气笼罩的小镇，除了人的脚步声，没有半点虫鸣鸟叫，鬼气森森。
走了许久，走到镇民居住的高脚屋附近，就能发现更多端倪。
泥土变成红色，空气里的雾气有丝丝缕缕的红，路过河边，那里的水，已经不是河底红色，而是真正的血水，有咕噜噜的气泡冒出，也不知里面是什么东西。
一路上，没遇到一个镇民，直到来到最中间的地方，才能看见几百个镇民聚在一片空地。
那里原本是有很多高脚屋的，包括镇长的，现在都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由砖石搭建的高台，高台也是血红色的，那是有人血染出来的，有股浓重的血腥味，有些地方因为没被浸透，颜色比较浅。
小镇的祭祀，没有牛马羊供奉在上，高台上面摆放了三副镣铐，和一张披了兽皮的摇椅。
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祭祀，反而有点邪教做派，丧心病狂。
几人都没有现身，躲在暗处寻找蹊跷的地方。
镇民似有所察，突然回头。
好在，只是虚惊一场，看的并不是他们，而是从远处走来的人。
一袭黑袍，绣有龙之子睚眦，看不清脸，只能看到垂在身侧的手，和兜帽下露出的一点下巴，能判断出他极白皙。所到之处白雾皆为他退让，仿佛在恭迎他的到来。
走过他们躲藏的高脚屋时，他停顿了几秒，让小张和李玲紧张得不行，生怕被发现。
黑袍人手指动了动，不再停留，对于镇民激动跪拜无动于衷，走到兽皮椅子落座。
他手里有一本书，封面是一个恶鬼图。
“你们想好要怎么祭祀了吗？”喑哑低沉，有黑色的烟丝丝缕缕糅杂，形成一张鬼面，严丝合缝地贴在他脸上。
鬼面和黑袍上狰狞的睚眦都让他显得十分阴森瘆人。
这就是祭师？这是大boss吧。
“祭师大人，您放心，我们一定会供上祭品让他们享用的，只求您为我们说些好话，我们真的知道错了，再也不敢了。”镇长眼睛都不敢对上那张面具，匍匐在地。
“呵。”
“去吧。”黑袍人倚靠在椅子上，抬头看天，浓密的雾气遮住了天光，乌云翻滚。
还有，四个时辰又五刻。
镇长带着人离开了，祭台上只剩下黑袍人。
躲在高脚屋后的一行人正在讨论。
“要不，就趁现在……”小张比个咔嚓的动作。
“好呀，”木岭嬉皮笑脸，“这个伟大而艰巨的任务就交给我们的小张同志了。”
吓得小张一个哆嗦，他可还记得那张鬼面的，“别…我错了。”
小张经历的梦境少，才敢说出这种直面刚boss的话。木岭可不，他可是见过boss武力值的。
梦境boss都是像游戏大boss一样的，HP999999+，而他们，几个加起来。还没人家一个零头，所以一般只能智取，不能硬来，boss也有限制，不能随意动手，但是他们先动的手，那boss就能团灭他们了。
上一次挑衅boss的人，已经连灰都找不到。除非能获得高级奖励，身体强化到一定程度，不过这都是顶级梦境玩家的事了。
“嘘。”南沛示意安静。
镇长已经带着人走到他们藏身的高脚屋前，脚不停歇地往外围走去，再走就要离开这片区域的时候。
“我觉得你们还是仔细找找吧，可能会有小老鼠哦。”幽幽的男声从祭台上飘来。
镇民停步，他们极信任祭师，完全没考虑过这是假话，这一定是祭师大人给的提示。
他们开始分头搜索起附近的高脚屋。
这一圈剩下的高脚屋并不多，只要认真搜寻，就会发现躲在高脚屋后的人。
“日，”小张忍不住爆粗口“这该不会老早就发现了吧，跟耍猴子似的。”
“现在怎么办……”李玲问。
李丽在她旁边，难得没再作幺蛾子。
南沛站起身“还怎么办，”做了几个热身动作，“跑呗。”
一阵风刮过，他已经跑出去老远。
“走咯～”木岭话落。也跑了，速度比南沛竟然也不遑多让。
剩余几人咬咬牙，也跟着跑了出去。
刚好一个镇民看见他们，大吼：“找到了，他们在这里！！”
在这被雾气弥漫的世界，一场追逐就这么开始了。
雾气里的虚影也越来越凝实，是人体的结构。
“诸谋杀人者,徒三年。已伤者,绞。已杀者,斩。”
杀过那么多人，怎么还能奢求得到救赎呢？只不过是孽障加身不自知。
孽障缠身，不求救赎，死不悔改，才是恶人应该做的事。
向一个比恶徒还恶的魔求救赎，活该死那么多次，嗤。
※
这边叶布修对着墙壁看了半响，还是没看出一朵花来，只觉得眼冒金星。
他问虚影“那个……你好，你叫灵是吧？”
虚影点头。
“我想喝水，我口渴，你能帮帮我吗？”话语恳切，眼睛眨巴眨巴，黑曜石的瞳仁倒映着虚影的模样。
虚影顿住，按理说他是没义务帮他的，那人只叫他看住人，又没让当下人。
但……
算了，反正也是小事一桩。
叶布修喝上热气腾腾的茶水，抿了一口，皱眉，好苦。
不过，第一步成功了。
接下来——
“灵，你可以帮我把轮椅推后一点吗？我脖子酸。”
……
“灵，我有点冷。”
……
“灵，我blabla……”
虚影都默默做了。
叶布修：【好的，测试完毕。】
系统：【？？】在它不知道的时候，宿主又干了什么？
绕了一大圈，他终于说出了真正目的，“灵……我不会画鸟……”
静默。
叶布修心里打怵，难不成还过不了这一关了？
“我会。”许是太久没开口，虚影的声音嘶哑难听。
不管他难不难听，现在在叶布修耳朵里就是天籁之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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